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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单 不是叛徒

小说:不准放屁作者:战我字数:24454更新时间 : 2013-03-07 01:50:21
    1932年的中国,真是内忧外患、风雨交加,这个古老的千年帝国,正一步又一步地,滑向毁灭的深渊国之将亡,必有英雄豪杰,挺身而出,解民于倒悬之危,救国于水火之间。“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者也。”“英雄――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在决定xìng关头,做了为人类社会的利益,所需要做的事。”

    以死抗争,誓不妥协的**人,中华民族所能产生的,最优秀jīng英的集合,献身于民族解放,人民zì yóu、富裕的壮丽事业。我叫“战我”,只是其中的小小一分子,活跃在十里洋场――大上海的,**地下党员。主要职责是,策反同情**的中间人士,策反那些,与蒋介石面和心不和的,国民党地方实力派。总之,就是搞统一战线,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士,分化瓦解敌人阵营,壮大自己阵营。

    许多人都知道,这是所有地下工作中,最危险,风险系数最大的行当。因为你,事先不可能知道,策反对象的真实想法和动机,只能凭历史上,他们的恩怨情仇、为人处事、言论倾向,大致判断,是否有策反的可能和必要。

    只要,其中有一个人,是忠于“国民zhèng fǔ”,忠于“蒋委员长”的,那么已暴露身份的我,生命就嘎然而止了!国民党杀**,是“宁可错杀一万,不可错放一个”,宁枉勿纵的。不要说,真真切切的**,要斩尽杀绝,就算是地下党的外围组织、爱国青年、反rì人士,也照杀不误。

    “刀大杀人多”,高高举起,明晃晃的大刀片,像饥渴的人,渴望饮血食肉,以杀戮对抗反抗,这是任何**、dú cái政权的――必由之途。但是,出于革命工作的需要,策反工作总要有人干,我只有咬咬牙,勉为其难,一力承担。

    我每天出入于,“海上”(上海)上层社会的交际场所,西餐厅、歌舞厅、台球室、赌场、大烟馆、jì院、跑马场、游泳场……无所不到,而且要沉醉其间,浸yín其间,这样才能打开局面,广交朋友,联络感情,开展工作。

    我一贯是个清心寡yù,淡泊明志,宁静致远的人,“鹤立松梢月,鱼行水底天。风光都占断,不费一文钱。”对声sè犬马,官能刺激,这一套,深恶痛绝,视若寇仇。但如今,为了圆满完成任务,只好委屈自己,皱着眉头,铁着心,硬上。

    这些,还都是小可,最糟的是,我的公众名誉,彻底坏透、崩溃了,人们见我整天,跟一帮权贵、流氓混在一起,以为“战我”堕落了,颓废了,不可救药了。党内的,绝大多数不明真相的同志,把我当成十恶不赦的反动派,咬牙切齿。革命圣地延安的《新华报》,曾经在报纸刊头,点名批判――“帝国主义的帮凶和大买办――战我。这简直令我不堪羞辱,不堪忍受,我屡屡向上级“神秘一笑”(单线联系),请求调换工种。

    “一笑,这可不行,我干不了……爱国爱民,却变成了走狗、反动派……我要求回西北,与‘白狗子’,真刀真枪地干仗……这样下去,我会成为秦桧第二,遗臭万年,被千人唾万人骂的!”

    “别激动――别激动,喝口水,喝口水。咱们干秘密工作的,就要忍辱负重。古语说,‘周公恐惧流言rì,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rì身先死,一身真伪复谁知?’我们的党,不会冤枉一个好同志,也不会饶恕一个判徒,历史会还你清白。革命胜利后,会为你昭雪洗冤的。”

    “革命――革命,到底什么时候胜利啊?”

    “匈牙利诗人裴多非说,‘夜莺是只黄昏鸟,可是黑夜已经走到头了,眼看就来了黎明;现在,世界的需要,正是云雀,而不是夜莺。’快了,快了,不出几年,你和我,都能迎来,新中国的曙光……”

    “恐怕――恐怕,到那时已没有我。”

    “战我同志,不要如此悲观吗!你会活下来的,你还要,参加‘开国大典’呢!”

    “但愿如此。”

    与“神秘一笑”的谈话,无果而终,自己虽然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我是“中国**员”,从面对镰刀斧头,宣誓的那一刻起,就发誓要,无条件地服从党组织,跟党走,永不回头,永不**,永不叛变。

    各地大小军阀,与蒋介石的“zhōng yāngzhèng fǔ”,面和心违。蒋介石一心一意,要消灭、吞蚀、瓦解地方军阀,只留下“清一sè”的嫡系――“黄埔军”。这已成为,全中国一个公开的秘密,路人皆知。有“dú lì王国”,有地盘,有军队、有武器,有补给、有组织系统,有听命于己的地方zhèng fǔ的,各sè军阀们,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他们要,在夹缝中求生存,无论是rì本,还是苏联、美国、英国、德国,无论是**,还是国民党、民革、民盟、致公党、“九三学社”,只要有利于己,都可以联络、合作、交易。

    而上海,是东方第一大都会,五洋杂处,三教九流会集,畸形繁荣,各sè军阀,都在上海安插了势力,获取情报,联络朋友,开展活动这就是我能顺利开展,地下工作的,现实基础。奉系军阀张作霖,西北军阀冯玉祥,滇系军阀唐继尧,桂系军阀李宗仁、白崇禧,其它小军阀不可胜数。

    我整天,奔走呼号于,这些不可一世的“大老粗”之间,唇枪舌剑,口焦舌敝,让他们相信,“跟着蒋介石走,只有死路一条,只有与**合作,才是光明坦途。”这些军阀,一个个都是老油条,他们洞彻,**还未成大气候,自身难保,但他们又想交这个朋友,反正多个朋友,多条路吗。

    我最顾虑的是,要是有哪位仁兄,上“中统”、“军统”那里,把我给告了,那么我必然杀身成仁了。万幸的是,五年多下来,没有一个举报我,所以我还可以,苟延残喘,活到今天。

    “神秘一笑”紧急约见我,在“红磨坊”西餐厅,他塞给我,一大撂用牛皮纸包得,严严实实的资料。

    “一笑,这是谁的档案?”

    “四川最具实力,最具资历的军阀‘杨森’……知道这个人吗?”

    “知道,知道,这还能不知道,如雷贯耳的名字吗。当年跟孙中山干革命,就有他,国民党元老吗。”

    “此人凭着老资历,又有天府之国作为地盘,有人有枪,就是不伏蒋光头,时时处处唱对台戏。他是绝对,不会让蒋光头的黑手,伸进四川的。‘似昆虫不居国界,似走兽不伏麒麟管,似飞禽不受凤凰辖’。这是一个老刺头,老蒋的眼中钉,肉中刺。组织已经详尽地调查过了,他同情我党,憎恶老蒋,策反的可能xìng很大……好了,我该走了。你回去,好好研究材料,尽早开展工作。”

    我回家,打开牛皮纸袋,一一细读。“四川从1912年到1933年,共发生大小军阀混战四百七十多次,其中大多数混战发生在防区制形成之后。1926年下半年,混战中的四川军阀为求自保,纷纷派代表到武汉、长沙,向进行北伐的国民革命军输诚,表示承认国民zhèng fǔ,同意军队易帜改编。于是,蒋介石以国民革命军总司令的名义,先后任命四川军阀杨森、刘湘、赖心辉、刘成勋、刘文辉、邓锡侯、田颂尧为国民革命军的军长,仍统率原部。四川军阀虽已易帜改编为国民革命军,但其军阀本质没有改变,仍然争夺防区,混战不休”。

    读罢,杨森的全部历史,我很有把握,能够成功策反此人。但此人,已垂垂老矣,老jiān巨滑,处事谨慎,步步小心,很可能功专亏一匮,无功而返。

    “杨老,以你的了解,蒋公(蒋介石)是怎样的人?”

    “独夫民贼。”

    “据我所知,你已被他惦记上了。”

    “喔!有这等事!”

    杨森脑门一亮,不胜惶恐,挺直腰板,静听下文。

    “蒋介石已派了心腹张群,到四川境内活动,联络地方实力派和军阀,刘湘、赖心辉、刘成勋、刘文辉、邓锡侯,一门心思,要拱倒你,让你从天府之国滚蛋……”

    “没想到,老贼如此狠毒,翻脸不认人……依‘刘德’兄(我的化名)之见,老朽应当如何应对?”

    “这个吗――我姑妄言之,你姑妄听之。当今天下,唯一真正能跟dú cái者,抗衡的,只有**……”

    “极是,极是。你说下去,说下去。”

    “地方各军阀,派系林立,勾心斗角,各自打各自的算盘。‘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门前是与非。’‘诗酒且图今rì乐,功名休问何r有**,才是救国救民,抗击外辱,内争民权的进步党派。”

    “极好,极好。可惜,独木不林,单丝不线,**窝在陕此一隅,未免太弱势了。”

    “杨老,话不能这么说,世间万事万物,都有个从小到大,由弱到强的发展过程。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万物必有盛衰,万事必有张弛。康有为说,‘物新则壮,旧则老;新则鲜,旧则腐;新则活,旧则板;新则通,旧则滞;物之理也。’您老,慧眼独具,高瞻远瞩,不会看不清这些吧?现在,**正在危难之中,一个朋友,若在你急难时,伸手提携一把,那被帮者,一定会感激涕零,知恩图报。锦上添花人人会,雪中送炭一个无,杨老如果,想交**这个朋友,现在就是历史契机,错过了路,可就再没有这家店,追悔莫及。”

    “我也想结交**来着,但可惜,**神神叨叨,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就是想见,也见不着啊!”

    杨森仰天长叹,花白稀疏的山羊胡子,抖抖索索,像刺猬张开的刺

    “杨帅,若真想见**人,我倒可以帮个忙……”

    “你――你是**吗?”

    他浑身打了个激零,紫胀着脸,语气激昂地问。

    “呵呵,哈哈,杨帅你可真逗,我怎么能是**呢?本人信奉‘无zhèng fǔ主义’,无党无派,是民间人士。”

    “嘘――那么,你怎么帮我引见呢?”

    “假如,杨帅果真有诚意的话,我一定舍生忘死,帮这个忙……至于具体什么时间,我会另行通知你的。”

    “好!好!一言为定,绝不食言!绝不食言!”

    我满怀欣喜地,向“神秘一笑”汇报了,游说过程,他泯了一口,苦涩的“雀巢咖啡”说:

    “杨森此人,1927年国民党‘清共’时,身上也背负了,数百条人命。不可尽信,要多加试探,你也不要急于表明身份,先晾晾他一段时rì,看看情况再说。”

    我万没想到,直接领导,如此惴惴不安、婆婆妈妈,原本打算,让组织派一个重量级人物,与杨森谈判的,看来全免了。一切只能靠――我自己了。

    于是,我隔三差五地,上杨森家晤谈交心。杨老是因为,患胰腺炎,上上海“协和医院”,治病的。病好了,当然要回自己的王国――“四川”去。时rì无多,我必须尽快亮明身份,确立合作事实。

    “刘德老弟,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的大佬呀?”

    “杨兄,如今蒋介石,正在疯狂绞杀**,市面上不太平,**行事更小心了。”

    “对我杨森,还有什么好怀疑的?我与蒋介石,宿有积怨,不共戴天!”

    “但你,毕竟是国民党元老,是大军阀加大地主呀。”

    “难道,我也是‘革命对象’不成?”

    “不不不,**最爱交朋友,只要是对蒋介石不满的,都是自己的同路人,和合作者。”

    “我杨森,以个人名誉和项上人头担保,一定不出卖,**派来的联络员!”

    “既然,你已发誓赌咒了,那么我也就不必隐瞒了。我就是,你要找的**,从延安**那里来的。”

    “什么?*?他也知晓我杨某吗?”

    “当然,当然,此次我的策反,就是由**亲自决定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杨森脸上,泛起一阵cháo红,非常激动,浑身打着哆嗦,筛糠一般。

    “只是,你说话算数吗?”

    “笑话!我是延安派来的,‘特别联络员’,怎会说话不顶用?”

    其实,我只是最基层的,一个普通地下党,哪里是什么――“延安特派员”。**他老人家,忧国忧民,rì理万机,哪里会关心到,一个老朽的杨森。我以上讲的,都是空口白话,唬弄人的。但既然“神秘一笑”,贪生怕死,死活不肯出面,事情眼看就要无果而终,我只好豁出一条命,一力承担了。

    事先没经过领导同意,擅自暴露身份,是地下党中严重的违纪行为,但我为了,不错过天赐良机,只好冒险一试。

    “那么,我能为贵党,做点什么,以表心意呢?”

    “我方获知,最近国民党,又要派胡琏出大军,进剿延安红军了。您刚参加过,‘国民党最高军事会议’,能否把作战计划,交给我带走。”

    “贵党真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啊!佩服,佩服。但是,蒋光头对,我们这些杂牌军,处处防范,所有作战的机密计划,是不会放上桌面讨论的……”

    “真的吗?那么,你是否知道,发动进攻的具体时间?”

    “也就十天之内吧,胡琏的十一万大军,已全部整装待发了。”

    “谢绝,谢谢,你的这一情报,很有用,我立马向延安发报,把你杨森,也在功劳簿上,记上一笔。”

    有一天,我被一队“军统特务”,请进了臭名昭著的,“提篮桥监狱”的地下审讯室。该监狱位于上海市虹口区提篮桥,是一座著名监狱,因其规模宏大,历史悠久,号称“远东第一监狱”。

    “战我先生,幸会幸会。”

    “我可不想,与你们在这种地方见面。”

    “您是**,**只能来这种地方……”

    “**!笑话,我一个小小书商,怎么还会与**搭界,你们未免,太抬举我了吧。”

    “刘德!”

    特务大声呼喊道。

    “刘德,谁是刘德?”

    “你就是!――已经有人统统上告了,你就不要再装了。”

    奇怪,特务怎么不仅知道,我的本名“战我”,而且知道,对杨森开展工作时,用的化名“刘德”(针对每一个策反对象,我都新用一个化名)。看来,很可能是,杨森这个老贼,把我给卖了。都怪自己,少不更事,行事莽撞,但现在已悔之晚已。

    “哈――哈――哈,不错,我做生意时,用的是假名‘刘德’。”

    “既然你是正经商人,为什么不堂而皇之地,用真名呢?一定是内心有鬼。”

    “这年月,兵荒马乱的,要想乱世为王,只能靠点坑蒙拐骗了。”

    “这四个半月,你隔三差五地上杨森家,为啥?”

    “杨老吗,喔,他是我新交的好友,又是生意对象,他让我给弄几套,《钦定二十四史》、《太平御览》、《艺文类聚》,我俩是这样熟起来的。”

    “恐怕没这么简单吧,在军统面前,说假话可不行,没有人能,从这里活着走出去。来呀,先带战我先生,参观一下,我们的刑具。”

    只见“饥饿面具、十字架、绞刑架、木桩刑、截肢刑、碎身刑、碾刑、火刑、压杆子、锯刑、炙刑、磔刑、”……应有尽有。

    我全身发冷,毛骨悚然,但一种强烈的jīng神,在支撑着我,不能低头,不能供述,不能叛变。

    “战我先生,都看见了吧,那台美国最新式的‘电椅’,可是能摧毁,一切英雄好汉的意志的,只要是人,就没有例外。你要不要,坐上去试试?”

    “我想,你们一定是误会了,我江湖上的仇人甚多,不知是哪个无耻小人,栽赃陷害我?”

    “得了,得了,别鸭子煮熟了,还嘴硬。杨森已经把一切,向委员长汇报了,你不是自称,延安特派员吗,还……”

    “这个王八蛋!无耻小人!”

    “姓战的!”

    特务大喊道。

    “从实招来,上级是谁?兴许还能,留你一条狗命,要不让你,立时见血!”

    五个特务,咬牙切齿地咆哮着。

    我主动走向“美国新式电椅”,轻松地坐下去,挪挪屁股坐舒服了,说:

    “来吧,咱们就来试试,**人的意志,到底有多强,骨头到底有多硬,是美国货行,还是中国魂行?”

    合上电闸,一阵红绿黄橙青蓝紫的,小电灯闪烁,像鬼魅的眼,带来九泉之下的,yīn冷气息。一阵电流,像激光般,贯穿我的全身,每一个器官,每一块骨科,每一块肌肉,每一寸皮肤,都在痉挛,都在焦灼,丝丝地冒着热气,就像刚出屉的馒头。头发燃烧起来,在头皮上蔓延,发出浓重的焦臭味。

    我不堪忍受,闭紧双眼,屏住呼吸,如果可以,像武功高手那样,自断经脉而死,那么此刻,我早已自我毁灭了。但歹毒的刽子手,是万万不会,让我就这么轻易死去的,在他们还没得到,需要的东西之前,一定会折磨我,考验我,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想到,自己生命中,最艰辛、最熬人、最强烈的“意志考验”,就要莅临,我jīng神振奋,信心百倍,自信能――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世间有太多奇迹,因为相信所以存在。“你在一生中的任何时刻,都应保持乐观的jīng神状态。舍弃了乐观,就是舍弃了你自己,排斥了乐观,便是让别人,来主宰你的感情。”

    我自诩为英雄,是英雄就要战胜,一切艰难险阻,**折磨,心灵摧残,永远不低下――高贵的头颅。

    “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

    为狗爬出的洞敞开着,

    一个声音高叫着:

    ――爬出来吧!给你zì yóu!

    我渴望zì yóu,

    但我深深地知道――

    人的身躯怎能从狗洞子里爬出!

    我希望有一天,

    地下的烈火,

    将我连这活棺材一齐烧掉,

    我应该在烈火与热血中得到永生!”

    正当我决定,舍身取义,杀身成仁时,一封密信,塞在一个玉米窝头里,传递了进来。小纸条上,只有寥寥几字,“组织决定,你冒充叛变,长期潜伏,打入敌人心脏。”我急忙把纸条嚼碎,吞下肚,心里却翻江倒海。

    “我原本想,成为革命烈士的,没成想,现在却要当叛徒,虽然是冒充的,但别人,仍把我当地道的叛徒看待,痛恨、仇视、轻蔑。”

    这纸条,一定是“神秘一笑”,托人传进大牢的,我认得他的字迹。按照绝对机密的原则,让我冒充叛徒,只有单线联系的“神秘一笑”,和他的上级知道。也就是说,全中国只有三人,心中明了“战我”不是内jiān、叛徒、工贼,而是赋有特殊使命的――革命英雄。

    我透露了,几位地下党的姓名,和住址,军统特务们,如获至宝,“呼呼啦啦”地开着,五六辆军用吉普车,满上海搜捕。但可惜,他们总是晚到一步,地不党员早已秘密转移了,可也并非一无所获,缴获了一架电台,和许多来不及销毁的,秘密文件、档案、来往电报和传单之类。

    尝到了甜头的特务们,把我像“玉皇大帝”和财神爷般,供着,我不仅财sè双收,而且混上了“军统”的“中校军衔”。军统的“中校”,与国民党军队的军衔制,可不一样,起码相当于“大校”,要知道,大老板“戴笠”,也只有“少将”军衔。

    敌人对我,已丧失了jǐng惕,把我当成一条忠实的狗――使唤。因此二年多下来,我已可以接触到,军统的一些核心机密。我把这此内容,写在小纸条上,揉成团,塞在帽子、布鞋、衣服、头发、耳朵眼、屁眼……总之一切你能想到,和没有想到的地方,交给联络员,直接送往上级。

    如此一来,成百的,已暴露的地下党员,得以成功逃生,十六个叛徒,得以秘密处决,七名潜伏在延安的特务,得以清除。总之,我的工作成绩,比当初当“策反员”时,大得多,完全不可能同rì而语。

    转眼间,十七年过去,国共的实力对比,已翻盘,百万解放军已横渡长江,以摧枯拉朽之势,扫荡、席卷南中国。

    我终于苦尽甘来,迎来了梦想中的革命胜利。但可惜,我被作为“军统特务”和“战犯”,关进了监狱,受到严刑拷打。万万没想,自己坐了国民党的监狱后,还要坐**的牢,受了军统特务的酷刑后,还要受革命同志的刑。真是“把牢底坐穿”!

    每有审讯组来,我就大喊冤枉,声明,当年自己是奉组织之命,假装投敌,打入敌人内部,为党工作。

    “你们若不信,可以去问‘神秘一笑’。”

    “神秘一笑?笑话,谁是神秘一笑?”

    “这是他当年用的代号,真实姓名,我也不晓得,只要他还活着,就应该,能证实我的身份,平反昭雪……”

    “收起,你那一套鬼话吧!可耻的叛徒,你就等着千刀万剐吧。”

    其实,“神秘一笑”活到了革命胜利,只是他的上级和联络员,都被捕牺牲了。我说过,全中国,全**,只有四人知道,“战我”不是叛徒,但可惜,死了两个,而另外一个,迟迟不愿现身,不愿澄清。我不知道,他究竟为何?读者诸君,若能洞彻,请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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