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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弑父

小说:不准放屁作者:战我字数:20022更新时间 : 2013-03-07 01:50:19
    父王“呼邪王单于”,自从攻灭“突厥国”,得到旷世美女“宛如玉”后,就越来越不把,太子“冒顿”放在眼里了他整个被,这小妖jīng迷住了,不理朝政,饮酒歌舞,颠三倒四,越来越荒yín、出格、昏聩了。

    要说,这宛如玉,也长得真是好!“冰肌藏玉骨,衫领露酥胸。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月样容仪俏,天然xìng格清。体似燕藏柳,声如莺啭林。半放海棠笼晓rì,才开芍药弄chūn晴。”

    她身上有一股狐猸之气,就像狐狸jīng转世,美得不祥。从来红颜皆祸水,一个覆灭的王朝背后,总有一们倾国倾城的尤物。倾周的褒姒,亡商的妲己,沼吴的西施,乱唐的杨贵妃……就连陈圆圆、赛金花等一些普通女子恐怕都难逃其咎。中国的“祸水”阵容真可谓浩浩荡荡,不绝于历史长途。

    父王对宛如玉言听计从,宠爱无加,不久她生了个婴儿,而且是男孩,职名“黩武”。在汉人看来,“穷兵黩武”,是不好的,但我们匈奴人,世世代代是马上民族,靠弓箭和“星月弯刀”谋取衣食,保卫自己,掠夺异族。

    一个匈奴人,生下不久,就会骑在羊背上,稍长,会用小弓箭,shè鸟shè鼠,十二三岁,就开始骑马弯弓,shè狼shè大雕。因此骑马shè箭,是我们的看家本领,纯熟jīng湛,相比于那些,半路出家的“农耕民族”,当然高人一筹,占尽优势。

    漫长的古代,骑兵相对于步兵,是优异无比的。移动速度飞快,能一昼夜跑三百里,随时出现在任何地方,令对手防不胜防。能自带粮草,自给自足。打战时,冲击力强,势为可挡,令敌人一溃千里。双方交战,往往是骑兵,大获全胜。

    因此,农耕民族在与游牧民族的较量中,只能节节败退,采取守势。这一战争规律,只有在西汉武帝时期,翻盘。汉武帝五十多年的皇帝生涯中,竟与匈奴,打了四十四年战。可见他一生,只做了北击匈奴,开疆拓土,这件大事。

    在汉匈战争中,涌现出,李广、卫青、霍去病、李陵等一大批,名将。一将功成万骨枯。在他们的金戈铁马、冲锋陷阵后,匈奴终于被彻底击溃,从此退出,中国历史舞台。余部往西方逃窜,搅乱了东欧、西欧的历史进程。

    中国之魂成于孔子,中国之政成于秦始皇,中国之版图成于汉武帝。这三人,都是决定,中国之为中国的——“关键先生”。

    我冒顿很不幸,与汉武帝刘彻,出生在同一个年代,注定要在汉匈战场上,xìng命相搏,一见高低。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母以子贵,子也以母贵,“黩武”这小子,长得粉汝玉琢,像一个玉人儿,呼邪王和宛如玉,把他视若拱璧,整rì捧在手里摩娑,放不开手。

    父王开始对太子“冒顿”我,不理不睬,不闻不问,偶尔见面,也总用嫌恶、猜忌的眼神,打量我,好像儿子是个怪物。

    在汉匈交界处,有一座“胭脂山”,山上有一种“胭脂草”,它的花,可以提炼“胭脂”。但因为,胭脂草很稀罕,而且很难提炼,产量不高,因此胭脂是名贵物品,只有单于的老婆,用得起。我们匈奴人,所以称“王后”为“胭脂”(匈奴语叫“阏氏”)。

    我是堂堂太子,我的母亲“明rì黄花”,自然是堂堂“胭脂”,是正宫王后。但由于呼邪王单于,喜新厌旧、过河拆桥,母亲“明rì黄花”失宠了,后位不保,当不了“胭脂”了。

    父王的亲信、侍从,和溜须拍马之徒,纷纷风传,单于要立宛如玉为“胭脂”,立“黩武”为太子。我最不愿发生的一幕,最终还是发生了,年仅四岁,尚在襁褓中的婴儿,竟要接管整个江山。匈奴的地盘,横跨欧亚大陆,近二千万平方公里,是当时世界上,幅员最辽阔的国家。一个毛头小孩,怎么能接掌江山?让一群如狼似虎,军功赫赫的贵族、武将,俯首帖耳?

    父王已六十二岁了,虽然身体还康健,但已不复当年之勇,又加好酒、好yín无度,眼看土快埋到脖子了假若,他立小儿子“黩武”为太子,那么他必定要,先废掉现任太子“冒顿”,但冒顿已二十九岁,羽翼丰满,手下多有jīng兵强将,他必定会不满,会反抗,会起兵与“毛头小孩”争夺江山。

    以我对父王的了解,他雄才大略,为人狠毒,虑事周详,做事做绝,在改立太子前或后——一定会设法除掉我。至于,到底用什么计谋,什么时候动手,我就不得而知了。这好比,在我的头上,高高举起了屠刀,什么时候落下来,始终是个不解之谜。

    我更加低调,更加谦恭,只做事不说话,既不拉帮结派,也不广交好友。目的只有一个,向父王表明心迹,无论君主做出何种决定,何种人事变更,儿臣我都一千个,一万个服从,毫无怨言。

    忽有一天,“匈奴国”决定与紧邻的“楼兰国”,以结“秦晋之好”,共进共退,相保平安。我们匈奴人实诚,凡结为同盟的国家,一律要派一位王子,互为人质。按惯例,当然轮不到太子我,而是派一位小王子,入质他国,但呼邪王单于,竟冒天下之大不韪,派太子入质楼兰国。

    这一举措,在朝堂上引起一片哗议。正直的大臣们,义愤填膺,怒形于sè,当堂质问单于,

    “太子乃国之根基,怎能轻率为质?”

    单于答:

    “我不过是,让他出去历练一番,经风雨长世面,众人何必多虑。”

    “但是——但是——这——毕竟……”

    大臣们据礼力争,但这令单于,意识到太子冒顿,已在朝廷上,形成一股强大的势力,有许多铁杆拥趸和粉丝。这些大臣的言论,非但没有帮到我,反而更令父王,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万般无奈的我,只好凄凄惨惨、哭哭啼啼地,辞别母亲和祖母、人民,作为人质,前往不测之楼兰。我希望,父王有一天会,良心发现,不赶尽杀绝,让我重回祖国,做一个安分守己的良民。我安于命运,遵从父命,从未想过,要反叛,要谋逆。能当单于,当然最好,当不上也行,我仍能当一个亲王,悠哉游哉地,过我滋润的小rì子。

    我满怀惆怅,满怀怨艾地上路了。单于命令我和随从,快马加鞭,必须在三昼夜内,赶到楼兰国。从匈奴中心,到楼兰国,有八百五十里路,不眠不息地跑路,三天也到不了呀!但王命难违,我只好,急如星火地赶路要紧。

    四天三夜后,我终于带着五六十个随从,进入楼兰国边境,国王派来的欢迎团队,盛况空前。“六龙喷彩,双凤生祥。六龙喷彩扶车出,双凤生祥驾辇来。馥郁异香蔼,氤氲瑞气开。金鱼玉佩多官拥,宝髻云鬟众女排。”

    我和大队伍,在边境旅馆安顿下来,正当我在思索,如何在楼兰国,打发漫漫长rì时,有军队入侵楼兰国了。我赶紧派人打听,是哪个顽敌,敢入侵——匈奴的盟友楼兰国?街上风传,就是刚刚结盟的匈奴国,我打死也不信,“他们一定是,惊慌失措,草木皆兵了!”

    但一道一道的噩耗传来,太子前脚刚开拔,呼邪王单于的骑兵大军,就挥舞着“星月弯刀”,入侵楼兰国。楼兰国国王,被匈奴王的背信弃义,气炸了肺,下令边境部队,擒杀“冒顿”太子。我一见形势不妙,率领五六十随从亲兵,杀出重围,逃回匈奴。

    父王呼邪王单于,见到我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父王!您为什么,前脚刚跟楼兰结盟,后脚又派兵入侵呢?害得我,差点死于乱刀丛中?”

    “这——这是权谋,一时跟你说不清……噢!对了,你是怎么跑回来了?”

    “还不是,多亏了,属下那五十七个纠纠武夫,个个武艺jīng湛,弓马娴熟,力拔山兮,舍生忘死,护我出逃不幸阵亡了十一个。”

    说罢,我怆然涕下。

    “喔,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单于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苦涩。

    “既然,呼邪王单于,为了立“黩武”,这个狗杂种为太子,一定要算计我,谋害我,甚至为此,不惜发动一场战争,置我于死地。那么,我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绝地反击,篡夺单于之位。是你先恩断义绝,昧着良心杀亲子,可就别怪我不义了!”

    忽然,丞相“独孤谋”,风风火火地登门拜访,说:

    “入侵楼兰国的大军,不幸中了埋伏,死伤枕籍,楼兰王的军队,已兵临城下,势不可挡。单于命令太子,保家卫国,舍命一战。”

    “既然,形势危急,太子我当然义不容辞,马上出马上阵!”

    我拿着“虎符”,到军营内,去调遣大军出战,但粗粗一看,竟只有八百骑兵,而且多有老弱病残。前线战报,此次入侵之敌,有近万,要拿八百去迎击一万,这不是送死是什么?“父王,你好狠毒啊!我到底是,你的亲生儿子,血脉里,流着你的血,如今为一个狐猸,竟要必yù除我,而后快。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真是禽兽不如啊!”

    我仰天长叹,涕下如雨。这时身旁的智囊“上官忠谋”,开口了,

    “殿下,靠这些老弱病残,是冲不了锋,陷不了阵的,只有把‘太子府’里的六百亲兵,调来,才能决死一战,兴许还有胜机。”

    “也罢,也罢,你快快去征调。”

    一千四百人战胜了一万人,这真是,世界军事史上的,“小小奇迹”啊!我靠此,击退了入侵的强敌,也保住了项上人头。当高奏凯歌,班师回朝时,单于铁青着脸,始终高兴不起来,皮笑肉不笑地说:

    “儿臣辛苦,儿臣辛苦。”

    我回答:

    “全拜父王之赐,全靠父王之力。”

    “哈——哈——哈——哈”

    呼邪王单于豪爽地仰天大笑,声如豺狼,揪人心疼。

    六百亲兵,个个人如虎,马如龙。“兵分九队,旗列五方。绿沉枪、点钢枪、鸦角枪,布遍野光芒;青龙刀、偃月刀、雁翎刀,生满天杀气。雀画弓、铁胎弓、宝雕弓,对插飞鱼袋内;shè虎箭、狼牙箭、柳叶箭,齐攒狮子壶中。”

    这些,就是我的身家xìng命了,个人的升沉荣辱,全赖这支jīng锐之师。为了把他们,训练得,纪律严明,秋毫无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最关键的,当然是对我的绝对、无条件服从,我煞费苦心,奇招迭出。

    训练前,我下死命令,只要我的箭身往哪里,其余六百人的箭,都要shè往哪里,违令者和shè不中的,都要军法论处。

    我用的是泥金鹊画细弓。“鹊画弓弯满月,雕翎箭迸火星。挽手既强,离弦甚疾。雁排空如张皮鹄,人发失似展胶竿。影落云中,声在草内。天汉雁行惊折断,英雄雁序喜相联。”

    箭可不是,普通的箭,尾端带有一个哨子,风过会发出“滴滴溜溜”的轻脆声音。就像画眉鸟鸣叫般,清脆悦耳。所以哨音,会指示方向,众shè手只要循着,哨音的方向shè去,就能shè个仈jiǔ不离十。

    为了以示区别,六百亲兵的每只箭上,都有统一编号,刻在箭尾上,从一、二、三、四、五,一直到五百九十七、五百九十八、五百九十九、六百。这样一来,只要读出编号,就可以知道,这箭是哪一个人shè的,有没有shè偏。有了这一统计法,一一落实到各人,就没有人能懈怠,没有人能逃避了。

    那天,习武场上,六百亲兵,又在shè靶子,练准头。

    集合六百亲兵,命令他们,全部上马持弓,仔细瞧统帅我,我的箭shè往哪里,众人也一定要shè往哪里。我张弓搭箭,抡圆双臂,掉转方向,直接shè往,自己的爱马“汗血宝马”。这马伴我出生入死,驰骋疆场五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我把它视为,最大的珍宝,视为左膀右臂。

    现在可好,一阵“滴滴溜溜”的哨音过去,正中脖颈,汗血宝马立马仆地,“呼哧呼哧”地直喘气。但只有,稀稀拉拉的数十支箭,shè出,并shè中汗血宝马。许多shè手,都以为主人疯了,怎么会把枪口,掉转心爱的宝马?

    我龙颜大怒,大发雷霆之威,命人把shè中之箭的编号,抄下来,一共是三十四人,表扬一番,奖赏良马一匹,黄金一镒。其他人,一律军棍二十,而且下不为例。经此一事,六百亲兵,更勤勉、刻苦地,cāo演武艺,他们可,再也不想因为shè不中,被打“脊杖”了。亲兵们都在盼望,俊马、美女、黄金、白银的赏赐。

    一个秋天的早晨,“数村木落芦花碎,几树枫杨红叶坠。路途烟雨故人稀,**丽,山骨细,水寒荷破人憔悴。白蘋红蓼霜天雪,落霞孤鹜长空坠。依稀黯淡野云飞,玄鸟去,宾鸿至,嘹嘹呖呖声宵碎。”

    我又把六百人,拉到大草原上,实兵演练。草原上绿草茵茵,有些已过人高,一阵风过,像大海中碧波荡漾,无边无际,翻卷天地。这是碧绿的天空,碧绿的海洋,到处充斥着,泥土的腥味,和青草rǔ汁的淡香。

    无始无终,没有羁绊的风,恣肆汪洋,游戏天地间。只有大草原上,有这样,气派堂皇的风,有穹庐似的天,有没有yīn碍的大地。不远处,就是一片纯白的“帐篷”,草原民族的家,暂时的憩息地,勉强可以遮风挡雨的所在。

    一座座帐篷,就像池塘中盛开的白莲花,又像天空中,飞过阵阵大雁。阳光明媚,空气清冽,许多牧人,在放牧、挤nǎi、玩笑、聊天。其中有,我最心爱的女人“满月之光”。她正在,目不转睛地,往这边眺望,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夫君的身影。

    我骑上“乌骓马”,朝帐篷区,纵马狂奔,六百铁骑。个个猛抽皮鞭,猛追太子冒顿。

    拉满弓,先瞄准天空,忽然箭头向下,瞄准一个人——“满月之光”,风驰电掣般地,朝她shè去。锐利之箭,死亡之箭,划过天空,呼啸而去,凄厉而哀惋,不偏不倚,正好shè中了,“满月之光”的左胸口,刚刚还在“噗噗”跳动,温柔酥软的胸口。

    “哎——呀!”

    “满月之光”发出痛苦的呻吟,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一支毒箭会shè向自己,而且是,由最钟爱自己的夫君shè的。所有的箭,都淬了毒药见血封喉,她最先感到,钢铁的冰凉、坚硬,插入体内,像寒冰似的冷。接下去,一种剧烈的疼痛,从伤口扩散蔓延,全身渐渐麻痹、肿胀,心脏不可思议地,急速跳动,每分钟超过三百下。血压骤然升高,像高压水枪般喷shè。

    她的全身渐渐发冷,疼痛也在一丝一毫地,消褪,从此她将,真正进入毫无痛苦的死亡。

    所有亲兵,都愣住了,他们循着哨音望去,看到,太子的箭,竟shè中了,最宠爱的妃子。

    “他难道疯了,或者看错了人,shè错了人?自己要不要,跟着shè呢?”

    基于长期“应激训练”,形成的条件反shè,还是有许多人,shè出了自己的箭。余下的人,还愣在那里,回不过神,泥雕木塑,丧失了灵魂的石人一般。

    我让“上官忠谋”,上前清点,结果马上就出来了,shè中“满月之光”的,共75支箭,shè了但shè偏的有221人,余下的人,都没跟着主帅——shè出箭。

    太子命令,把不服从主帅军令的304人,统统斩首示众,jīng准shè中目标的75人,每人奖励美女一个,俊马一匹,好酒一瓶,肉五十斤。其余221人,无功无过,不矛赏罚。

    冒顿亲手处决了,跟随自己出生入死,建功立业的304个亲兵,原本600人的部队,骤然消失了一半,显得空落落的。但我是太子,单于之位的法定接班人,要招募上千的骁勇骑兵,是易如反掌的事。冒顿决定,扩招704名亲兵,给予无以附加的优厚待遇,因此匈奴最好的,男儿和战士,都投奔在我的名下。

    兵贵在jīng不在多,如果大肆招兵买马,还会引起父王的jǐng觉。只要有这些,绝对服从命令,上刀山下火海,间不旋踵的死士,我的大业就唾手可成。

    父王又率三千大军(其中有我的一千亲兵),浩浩荡荡地出猎了。“彩旗开映rì,白马骤迎风。鼍鼓冬冬擂,标枪对对冲。架鹰军猛烈,牵犬将骁雄。火炮连天振,粘竿映rì红。人人支弩箭,个个挎雕弓。张网山坡下,铺绳小径中。”

    黩武和冒顿,两位王子,当然要随父出猎。黩武已10岁,一个小大人了,长得“面如傅粉三分白,唇若涂朱一表才。鬓挽青云欺靛染,眉分新月似刀裁。”

    呼邪王单于,已是68岁的垂垂老者了,“两鬓如冰雪,走路慢腾腾,行步虚怯怯。弱体瘦伶仃,脸如枯菜叶。颧骨望上翘,嘴唇往下别。老年不似少年时,满脸都是荷叶摺。”

    人生七十古来稀,雄才大略,英姿勃发的呼邪王单于,也不可避免地,垂垂老矣!rì益好yín,rì益昏聩,rì益走向穷途末路。但他还不自觉,还自我感觉甚好,还踌躇满志,仿佛要统治匈奴千年。世界上,所有的dú cái者,都不甘心让渡权力,退出历史舞台,和权力核心。

    他们仿佛,如生命般地紧抓权力不放,因为权力就是生命,生命就是权力。对于这种狂悖之徒,实在无可药救,只能狠狠心,取而代之。“扫帚不到,灰尘是不会自己跑掉的。”

    我紧紧追随父王,不错眼地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我一箭未放,一刀未举,而呼邪王单于,已经猎获了几只野兔。父王兴致正浓,汗出如浆,气喘吁吁,但仍豪情万丈。忽然瞅见,前面有头犀牛,黑乎乎的身躯,壮实得像一堵墙,正在慢慢悠悠地,闲庭信步,欣赏风景。

    单于双膝狠狠地,一夹马背,马发出凄厉的长鸣,惊动了犀牛,它掉头狂奔。马也四个铁蹄,像流星般狂追。这一追,单于就与大部队,拉下了一里远近,只有我紧随身旁。他的全部注意力,已集中在,如何猎获犀牛上,先先后后shè出了四箭,有一箭中的,但可惜,犀牛皮太厚了,厚如铠甲,箭shè不穿。

    父王逼近犀牛,用尽平生之力,拉满弓,箭如流星般shè出……正当他的箭shè出的同时,我的箭也shè出了,但目标不一样,他shè的是犀牛,而我shè的正是——“他”。一箭正中咽喉,单于扑翻身落马,还没来得及哀嚎,就死了。随着“滴滴溜溜”的,一阵哨音响过,黑压压,铺天盖地的一千支箭,齐刷刷地向老单于——shè来。

    像黄蜂的倾巢而出,又像一群白天鹅扑扇翅膀。父王的身体,像马蜂窝被捅了无数窟窿,丝丝缕缕,单丝不线的殷红鲜血,喷溅出来,像极为壮观的烟花。

    冒顿在自己35岁那年,终于弑父篡位,登上了梦寐以求的——单于宝座,绞杀了一切反对势力,擒杀了宛如玉和黩武。从此,他将统治,这个世界上最强盛的国家——匈奴。冒顿单于将与汉武帝刘彻,展开人类史上,最情心动魄的生死对决。

    “天无二rì,民无二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世界就是这么简单,这么直奔主题,这么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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