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交换条件
小说：佞相夫人要守寡作者：苡菲字数：3623更新时间 : 2019-10-04 15:57:31
又是二十多天的四处搜捕。
徐柏森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甘沛霖站在长长的桌案前，看着面前的地图愣神。能找的地方都已经找过了，为什么一点线索都没有。如果徐柏森是平安的，他为什么不设法联络家人，求一个稳妥回城之策。其余的事情，只要面圣都可以解释。
可他偏偏就像是一块沉入深海的石头，完全没有了消息。
“夫人。”许久没见到甘沛霖的燕子，快步走进来。“奴婢给您请安。”
“燕子？”甘沛霖见是她来，不由一喜：“你可是许久没有回府了，外头现下如何？”
燕子看着那张地图，眉心微皱：“夫人，不瞒您说，能找的地方，黑燕都找过。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徐家公子的消息，我们也是着实摸不着头绪。”
“是啊。”甘沛霖表示理解：“可能他遇到什么困难，不得不藏起来。也可能，他自己有一套办法，总之没有落在敌人手里就是好消息。”
“敖家二公子，三公子已经班师回朝了。”燕子眉心微蹙：“虽然前头吃了败仗，受了重创，但接下来却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不可思议的是，力挽狂澜的，居然是敖家的三公子，那个年纪尚轻的敖珉。”
“敖珉……”这个名字再一次出现在甘沛霖耳朵里，她禁不住想起过往的种种。
敖珉确实十个不可多得的将才，但论起手段，却怎么也不敌敖珟。偏偏这一回，他几次占上风，敖珟却接连吃亏。
“夫人，奴婢这次入府，是来向主子复命。”燕子有些难受的说：“恐怕往后也不能像从前那样侍奉在夫人身边了。不过，奴婢带回来一个好消息，夫人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什么好消息？”甘沛霖不免好奇。
“回来之前，奴婢去见过脆芯，问她有没有什么话要奴婢告诉夫人。”燕子一面摸出了脆芯做的几条绢子，一面笑吟吟道：“脆芯有喜了。”
“脆芯有喜了？”甘沛霖瞬间觉得日子充满了希望：“太好了，这果然是一桩喜事。留兰，回头你找些东西给他们送去。能用得上的。”
“是。”留兰也很高兴。
三个人正笑的甜美，就瞧见锁阳走进来。
“站住。”留兰当即变了脸：“谁准你进来的？”
锁阳朝甘沛霖行了个礼，却白了留兰一眼：“若不是公主吩咐，我岂敢来这一趟呢！公主有事情请你们小姐过去一趟。”
她说的是小姐，却没尊称一声夫人。
留兰和燕子对了眼色，谁都没搭理她。
甘沛霖转身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轻轻端起茶盏，小口的抿起来。
“反正我话是带到了，去不去随你们。”锁阳就知道来这个院子，八成要惹气。
结果她都走出来了，也没见身后有人跟着。
越想心里越不服气，她又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我说夫人，您有什么气冲着大都督去撒啊，别为难我们这些当下人的。现在是我们公主请你过去叙话，你就是不去，也得让身边的人过去吱应一声啊。”
“你先回去吧，我更衣后过去。”甘沛霖徐徐道。
锁阳这才又行礼，转身走了。
“夫人这些日子，一定不好过吧。”燕子看见锁阳那样子，便觉得心里难受。
“也还好。”甘沛霖幽幽一笑：“平日里还不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罢了，你去复命吧。”
“好。”燕子行礼：“有机会，奴婢会再来探望夫人。”
“嗯。”甘沛霖接过她带来的脆芯绣的绢子，让留兰收好，才更衣去了祯公主处。
祯公主身边，锁阳和茱萸都在。
除此之外，偌大的院子里空无一人。
“坐吧。”祯也不想跟甘沛霖为了这些虚礼费口舌。
甘沛霖走过去，在祯旁边的位置落座。“公主急急让我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祯不免叹气：“我也不是非找你不可，但……经过一些事情，我知道你是想帮着夫君的。”
“……”她这话说的，甘沛霖都不知道怎么接。
“锁阳。”祯侧首和她对视一眼。
锁阳皱眉捧了一张地图走到甘沛霖面前，她是很不情愿的向甘沛霖弯曲膝盖，以便甘沛霖能清楚的看清地图上的内容。
“红色区域，是我们辰国重兵把守的区域。”祯如是说。
“这……”甘沛霖就更看不懂了。“公主为何要告诉我？”
“我也不是很想告诉你，但……前几日进宫道喜，皇后娘娘暗示要让夫君出征。美其名曰是亲自擒拿曾经的部下。相信，你也知道夫君的部下叛变的事情，连烨庆王都没有胜算，皇后娘娘却想要让夫君啃这块硬骨头。难点就在于，是要穿过辰国的这个区域的。”
祯微微抬起头，脸色略显得凝重。
甘沛霖不解的看着她。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祯眸子里酿出一丝凉意：“夫君陪我回家省亲为由头，穿过那片区域。有我当盾牌亦或者人质，父皇和兄长不会下狠手。”
“等等。”甘沛霖凝眸看着祯：“公主方才说，你前几日入宫向皇后道喜？不知道是什么喜事？”
祯冰凉的目光忽然就生出温度，她并不急着回答甘沛霖，只是徐徐落了目光在自己平坦的腹部。
这一个眼神，甘沛霖就什么都明白了。
“还没恭喜公主。”
“不必。”祯收拾了一下脸色，眼睛里的喜悦却来不及遮掩：“我请你过来，不是为了让你向我道贺。我肯做盾牌也好，做人质也罢，陪夫君走这一趟，是我对他的一番心意。但这毕竟也是替你做的，所以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甘沛霖就知道她是有条件的。
“将来我若生下男孩，他必须继承夫君的一切。”祯公主沉眸看着甘沛霖：“夫君对你到底不错，说不定将来你也有机会生下夫君的儿子。我可以接受与你平分秋色，但我绝不能让我的孩子和你的孩子平分前程。更何况，有些东西，根本没有办法平分，你我都是一心一意要扶持夫君登峰的人，你该明白我的意思。”
留兰想替甘沛霖争论两句，还没开口，就听见甘沛霖答应。
“好。那就按公主说的，一言为定。”甘沛霖几乎没有犹豫。
这让祯心里很不踏实：“你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是啊。”甘沛霖点头：“公主让我来，不就是希望我答应吗？”
“我不信。”祯直接了当的说：“我是豁出性命去帮夫君，你一句话就算是答应了，这太便宜。”
“那公主要怎么才信？”甘沛霖不解的看着她。
祯转而看向茱萸。
茱萸拿出了一只锦盒，双手呈于甘沛霖面前。
“这是什么？”留兰实在是忍不住：“你们想对夫人怎么样？”
“在我们辰国，若女子不愿为不爱的丈夫产子，就会服用这样的药丸。”祯眉心凝重道：“一旦服下去，此生都不会有孩子。只要你没有孩子，那所有的一切自然是属于我儿子的。”
“你怎么敢生出这样歹毒的心思。”留兰气的浑身哆嗦。
甘沛霖却没吭声，愣愣的看着那只锦盒。
“你别怪我心狠，你和我，同为大都督夫人。不是你赢了我，就是我胜过你。我可不想拼了命打下来的江山，就这么轻易的落在你手里。你也别怪我自私，人性本就如此。”祯幽幽叹气：“你放心，将来我若生下女儿，也会让她当你是母亲那样孝顺的。就算晚年，你也不会孤苦无依。”
“我可以答应你，不和你争，也不让我的孩子和你的孩子争。”甘沛霖微微仰起头，看着祯：“但我不会吃这个。我不能答应你。”
“甘沛霖，你……”祯急的脸颊潮红。“你就想上嘴唇碰下嘴唇，就要我豁出命去？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买卖？”
“你以为这是一笔交易吗？”甘沛霖不悦的看着她：“是你自己说的，你愿意为夫君做任何事。既然你是心甘情愿去做，你愿意去冒险，那为什么要勉强我放弃做母亲的权利来达成你的心愿？我已经答应你，不会和你争，你自己不信，我没有必要为你的自私买账。”
“你……”
姜域沉着脸进来，心里却多少有些安慰。
如果她真的答应了祯，他一定会气死。
看见她还有那么一股执拗在，姜域稍微放了心。
“你不必陪我出征。”姜域沉眸看着祯，语气生硬：“更不必勉强别人做这样的事。”
祯料到这件事是纸包不住火，也没想瞒着姜域：“夫君若要怪我，那尽管怪便是。我执意如此，难道不是为了您的将来打算吗？历朝历代，多少天家富贵，不是断送在骨肉相残的恶斗上。就算是你们这里，晟庆王不也差点就谋了皇帝的江山吗？趁早断了这个念头，对谁都好。夫君，您可以给她宠爱，却没有必要为这个冒险。”
姜域冷笑一声，眼神锋利的看着祯：“如此急功近利，你是想做皇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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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柏森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甘沛霖站在长长的桌案前，看着面前的地图愣神。能找的地方都已经找过了，为什么一点线索都没有。如果徐柏森是平安的，他为什么不设法联络家人，求一个稳妥回城之策。其余的事情，只要面圣都可以解释。
可他偏偏就像是一块沉入深海的石头，完全没有了消息。
“夫人。”许久没见到甘沛霖的燕子，快步走进来。“奴婢给您请安。”
“燕子？”甘沛霖见是她来，不由一喜：“你可是许久没有回府了，外头现下如何？”
燕子看着那张地图，眉心微皱：“夫人，不瞒您说，能找的地方，黑燕都找过。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徐家公子的消息，我们也是着实摸不着头绪。”
“是啊。”甘沛霖表示理解：“可能他遇到什么困难，不得不藏起来。也可能，他自己有一套办法，总之没有落在敌人手里就是好消息。”
“敖家二公子，三公子已经班师回朝了。”燕子眉心微蹙：“虽然前头吃了败仗，受了重创，但接下来却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不可思议的是，力挽狂澜的，居然是敖家的三公子，那个年纪尚轻的敖珉。”
“敖珉……”这个名字再一次出现在甘沛霖耳朵里，她禁不住想起过往的种种。
敖珉确实十个不可多得的将才，但论起手段，却怎么也不敌敖珟。偏偏这一回，他几次占上风，敖珟却接连吃亏。
“夫人，奴婢这次入府，是来向主子复命。”燕子有些难受的说：“恐怕往后也不能像从前那样侍奉在夫人身边了。不过，奴婢带回来一个好消息，夫人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什么好消息？”甘沛霖不免好奇。
“回来之前，奴婢去见过脆芯，问她有没有什么话要奴婢告诉夫人。”燕子一面摸出了脆芯做的几条绢子，一面笑吟吟道：“脆芯有喜了。”
“脆芯有喜了？”甘沛霖瞬间觉得日子充满了希望：“太好了，这果然是一桩喜事。留兰，回头你找些东西给他们送去。能用得上的。”
“是。”留兰也很高兴。
三个人正笑的甜美，就瞧见锁阳走进来。
“站住。”留兰当即变了脸：“谁准你进来的？”
锁阳朝甘沛霖行了个礼，却白了留兰一眼：“若不是公主吩咐，我岂敢来这一趟呢！公主有事情请你们小姐过去一趟。”
她说的是小姐，却没尊称一声夫人。
留兰和燕子对了眼色，谁都没搭理她。
甘沛霖转身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轻轻端起茶盏，小口的抿起来。
“反正我话是带到了，去不去随你们。”锁阳就知道来这个院子，八成要惹气。
结果她都走出来了，也没见身后有人跟着。
越想心里越不服气，她又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我说夫人，您有什么气冲着大都督去撒啊，别为难我们这些当下人的。现在是我们公主请你过去叙话，你就是不去，也得让身边的人过去吱应一声啊。”
“你先回去吧，我更衣后过去。”甘沛霖徐徐道。
锁阳这才又行礼，转身走了。
“夫人这些日子，一定不好过吧。”燕子看见锁阳那样子，便觉得心里难受。
“也还好。”甘沛霖幽幽一笑：“平日里还不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罢了，你去复命吧。”
“好。”燕子行礼：“有机会，奴婢会再来探望夫人。”
“嗯。”甘沛霖接过她带来的脆芯绣的绢子，让留兰收好，才更衣去了祯公主处。
祯公主身边，锁阳和茱萸都在。
除此之外，偌大的院子里空无一人。
“坐吧。”祯也不想跟甘沛霖为了这些虚礼费口舌。
甘沛霖走过去，在祯旁边的位置落座。“公主急急让我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祯不免叹气：“我也不是非找你不可，但……经过一些事情，我知道你是想帮着夫君的。”
“……”她这话说的，甘沛霖都不知道怎么接。
“锁阳。”祯侧首和她对视一眼。
锁阳皱眉捧了一张地图走到甘沛霖面前，她是很不情愿的向甘沛霖弯曲膝盖，以便甘沛霖能清楚的看清地图上的内容。
“红色区域，是我们辰国重兵把守的区域。”祯如是说。
“这……”甘沛霖就更看不懂了。“公主为何要告诉我？”
“我也不是很想告诉你，但……前几日进宫道喜，皇后娘娘暗示要让夫君出征。美其名曰是亲自擒拿曾经的部下。相信，你也知道夫君的部下叛变的事情，连烨庆王都没有胜算，皇后娘娘却想要让夫君啃这块硬骨头。难点就在于，是要穿过辰国的这个区域的。”
祯微微抬起头，脸色略显得凝重。
甘沛霖不解的看着她。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祯眸子里酿出一丝凉意：“夫君陪我回家省亲为由头，穿过那片区域。有我当盾牌亦或者人质，父皇和兄长不会下狠手。”
“等等。”甘沛霖凝眸看着祯：“公主方才说，你前几日入宫向皇后道喜？不知道是什么喜事？”
祯冰凉的目光忽然就生出温度，她并不急着回答甘沛霖，只是徐徐落了目光在自己平坦的腹部。
这一个眼神，甘沛霖就什么都明白了。
“还没恭喜公主。”
“不必。”祯收拾了一下脸色，眼睛里的喜悦却来不及遮掩：“我请你过来，不是为了让你向我道贺。我肯做盾牌也好，做人质也罢，陪夫君走这一趟，是我对他的一番心意。但这毕竟也是替你做的，所以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甘沛霖就知道她是有条件的。
“将来我若生下男孩，他必须继承夫君的一切。”祯公主沉眸看着甘沛霖：“夫君对你到底不错，说不定将来你也有机会生下夫君的儿子。我可以接受与你平分秋色，但我绝不能让我的孩子和你的孩子平分前程。更何况，有些东西，根本没有办法平分，你我都是一心一意要扶持夫君登峰的人，你该明白我的意思。”
留兰想替甘沛霖争论两句，还没开口，就听见甘沛霖答应。
“好。那就按公主说的，一言为定。”甘沛霖几乎没有犹豫。
这让祯心里很不踏实：“你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是啊。”甘沛霖点头：“公主让我来，不就是希望我答应吗？”
“我不信。”祯直接了当的说：“我是豁出性命去帮夫君，你一句话就算是答应了，这太便宜。”
“那公主要怎么才信？”甘沛霖不解的看着她。
祯转而看向茱萸。
茱萸拿出了一只锦盒，双手呈于甘沛霖面前。
“这是什么？”留兰实在是忍不住：“你们想对夫人怎么样？”
“在我们辰国，若女子不愿为不爱的丈夫产子，就会服用这样的药丸。”祯眉心凝重道：“一旦服下去，此生都不会有孩子。只要你没有孩子，那所有的一切自然是属于我儿子的。”
“你怎么敢生出这样歹毒的心思。”留兰气的浑身哆嗦。
甘沛霖却没吭声，愣愣的看着那只锦盒。
“你别怪我心狠，你和我，同为大都督夫人。不是你赢了我，就是我胜过你。我可不想拼了命打下来的江山，就这么轻易的落在你手里。你也别怪我自私，人性本就如此。”祯幽幽叹气：“你放心，将来我若生下女儿，也会让她当你是母亲那样孝顺的。就算晚年，你也不会孤苦无依。”
“我可以答应你，不和你争，也不让我的孩子和你的孩子争。”甘沛霖微微仰起头，看着祯：“但我不会吃这个。我不能答应你。”
“甘沛霖，你……”祯急的脸颊潮红。“你就想上嘴唇碰下嘴唇，就要我豁出命去？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买卖？”
“你以为这是一笔交易吗？”甘沛霖不悦的看着她：“是你自己说的，你愿意为夫君做任何事。既然你是心甘情愿去做，你愿意去冒险，那为什么要勉强我放弃做母亲的权利来达成你的心愿？我已经答应你，不会和你争，你自己不信，我没有必要为你的自私买账。”
“你……”
姜域沉着脸进来，心里却多少有些安慰。
如果她真的答应了祯，他一定会气死。
看见她还有那么一股执拗在，姜域稍微放了心。
“你不必陪我出征。”姜域沉眸看着祯，语气生硬：“更不必勉强别人做这样的事。”
祯料到这件事是纸包不住火，也没想瞒着姜域：“夫君若要怪我，那尽管怪便是。我执意如此，难道不是为了您的将来打算吗？历朝历代，多少天家富贵，不是断送在骨肉相残的恶斗上。就算是你们这里，晟庆王不也差点就谋了皇帝的江山吗？趁早断了这个念头，对谁都好。夫君，您可以给她宠爱，却没有必要为这个冒险。”
姜域冷笑一声，眼神锋利的看着祯：“如此急功近利，你是想做皇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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