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良缘难赐
小说：佞相夫人要守寡作者：苡菲字数：3630更新时间 : 2019-05-30 00:39:12
甘沛霖往后退了一步，她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直接阻止皇上进来。
并且她的反应越激烈，越会引起对方的注意。
就连陆垚想要阻拦，都被甘沛霖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宣堌绕过屏风，径直走向床铺。床铺的垂怜松散的垂下，微风轻晃，隐约能看见床上躺着的人。
幸亏甘沛霖早有准备，用熏香驱散了房里的血腥气味，也遮掩了敷药，才没有第一时间就引起宣堌的怀疑。
“皇上。”羽林卫焦虑的声音忽然响起。“有刚呈入宫中的急奏。”
甘沛霖顺势看过去，心想是不是留兰那边有好消息。
这时候皇帝已经走到床边，正要掀开若隐若现的帷帐。
“皇上。”甘沛霖笑吟吟的走过去：“大都督睡的略沉，应该不会醒来。”
说话的同时，她作势就要掀开帷帐。
“罢了。”宣堌微微蹙眉：“既然大都督病着，就让他好好歇着吧。”
羽林卫已经迫不及待的迎到门外：“请皇上过目。”
宣堌拿过急奏的时候有些犹豫，当场展开看过之后，脸色忽然好转。“朕真是没想到啊。敖司空教子有方啊！”
甘沛霖听到这么一句，顿时心里就有数了。
敖珟之前出征，这时候得皇上褒奖，想必是赢了胜仗。
“朕，改日再来探望大都督。”宣堌凝眸看了甘沛霖一眼，若有所思。
“是。”甘沛霖微微屈膝凝重应下。
可是宣堌并没有急着走，反而目光依旧停留在甘沛霖身上：“朕……很好奇。”
“臣女愿闻其详。”甘沛霖垂首以待。
“朕当初为大都督赐婚，你既有心思，为何不请你父亲入宫禀明？”宣堌不解道：“大司马府的嫡千金，本就该风风光光的出嫁，何必委屈自己？”
这话问的甘沛霖哑口无言。她缓缓抬头，对上皇帝若有所思的目光，从容道：“此一时彼一时，不可同日而语。”
“原来如此。”宣堌也不为难她，平静以待：“听说皇后与你投缘，倒是近来很喜欢接另一位甘府千金入宫相伴。得空多来宫里走动走动，陪皇后说说话也好。”
“是。”甘沛霖再一次行礼：“恭送皇上。”
真是好不容易才把这个麻烦应付过去，却没想到是借了敖珟的光。
“大小姐，真是多亏你了。”陆垚有些过意不去：“属下千算万算也没料到皇上会来。给你惹麻烦了。”
“不关你的事。”甘沛霖后脊梁都被冷汗沁湿了。如果刚才皇上执意掀开帷帐，又掀开被子，发现姜域身受重伤，那她就成了欺君。皇上会不会因为她这个举动，顺势夺了甘府的权势也未可知。总之，就眼前一系列的举动，这位天子的确有重振皇权的打算。
而她是自讨苦吃。
“留兰还没回来，陆垚，你去让人看看药煎好了没。记住，所有的药渣一缕留在府里，找个偏僻的位置掩埋。千万不要露出痕迹。若有探子查到蛛丝马迹，只会招致麻烦。”甘沛霖少不得补充一句。
“大小姐说的是，属下这就去安排。”陆垚退下，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甘沛霖走到床边，静静的守着还在沉睡中的姜域。
说真的，他睡时平静的样子，轮廓分明，浓眉高鼻，确实好看。
可他那双深邃如鹰隼般犀利的眼睛一睁开，那又是另一幅难以形容的画卷。
五日之后，敖珟顺利抵达皇城。
第一件事，就是入宫面圣。
他没有身披铠甲，也未曾着朝臣官府，而是穿着寻常的袍子，直接被内侍监引进皇帝的御书房。
宣堌看见他进来，微有些诧异。
“爱卿怎么便服入宫而非身披铠甲？”
“回皇上的话，微臣上阵杀敌时身披铠甲。却因为未曾携带官服，只能便装入宫。还请皇上恕罪。”敖珟表情从容平和，丝毫没有半点荣归的优越感。
这一点让宣堌很满意：“你明明有功，却要朕恕罪，到底是敖司空教子有方。你首次出征，连战数日，凯旋而归，为朕剔除了一个困扰已久的隐患。朕心甚慰。这是朕为你准备的贺礼，你看看可满意。”
宣堌示意，便有内侍监呈上诏书。
敖珟当即跪下，拱手道：“皇上，微臣能为朝廷效力实属荣幸，绝不敢奢望任何赏赐。若……若皇上一定要赏赐臣，臣想求皇上一件事。”
“哦？你说说看。”宣堌对内侍监使了个眼色。
内侍监拿着诏书往后退了一步。
“皇上，父亲已经为兄长求了一桩好姻缘。微臣有些羡慕兄长，可因为身份的缘故……微臣想请皇上为微臣赐婚，才能和心仪的女子匹配。”敖珟一双眼睛里闪烁着幽幽的亮光。
内侍监禁不住抿嘴笑了。
“你笑什么。”宣堌睨他一眼。
“皇上啊，咱们这位敖二公子恐怕还不知道您诏书上写的什么。”内侍监伺候皇上多年，最知道皇上的心性。
“是啊。”宣堌微微蹙眉：“朕本来是要昭告天下，赐你个先锋将军的官职。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微臣惶恐。”敖珟打定主意，心里半点悔意都没有。“虽然微臣侥幸完成了皇上的命令，却不敢得昭告天下的荣誉。只求皇上能为微臣赐婚，便是偿微臣心愿。”
他伏跪在地上，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迫切的希望皇上能点头。只要他愿意赐婚，敖珟不介意把自己放在卑微的位置。毕竟他太想得到这段姻缘。
“也罢。”宣堌看得出他是认真的，微微坐直了身子。“那你就告诉朕，你想朕为你赐哪家的小姐为妻？”
敖珟抬起头，对上宣堌的目光，一字一句解决而认真：“甘府嫡千金，甘沛霖。”
“甘沛霖？”宣堌的脸色顿时有些微妙：“你看上了甘府嫡千金，甘沛霖？”
“是。”敖珟凝重点头：“微臣不敢欺瞒皇上。只因为微臣乃庶出，恐甘府不肯点头，才斗胆求皇上做主。”
“这倒是难为朕了。”宣堌的心情有些复杂，上回要对姜域动手，就是这位嫡千金搅局。她和姜域那么暧昧不清，想必甘府也是心中有数的。如果硬要将她赐给敖家庶子，不但得罪了姜域，也得罪了甘府。甚至就连甘沛霖外祖家，暂时退出朝堂的徐府也会有波折。
“皇上，您这话是……”敖珟的脸上只有惊愕之色。
宣堌稍微缓和了脸色，轻哂道：“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朕要替你赐婚，恐怕也得先问过大司马的意思。毕竟大司马才有一位嫡女许给了你们敖家，紧跟着就要求娶人家另一位嫡千金。也不知道甘府是不是舍得呢。”
敖珟明显能感觉到皇上话里有话：“皇上，微臣自知身份卑微，可……”
“朕知道你的心意。”宣堌笑容里闪过一丝赞许：“你为了她可以舍弃自己的荣誉，足见一片真心。朕自会问过大司马，若大司马愿意，朕自然会替你做主。”
“多谢皇上。”敖珟知道，皇上有些没说出来的话，看来这件事情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皇上，外头三位大人有事求见。”内侍监听了外头的消息，转而回来禀告。
“那微臣就不耽误皇上处理政事，先行告退了。”敖珟这才起身。
“唔。”宣堌微微点头，对内侍监道：“你替朕送送敖爱卿。”
“是。”内侍监从皇帝眼里，瞧出了心思，便紧着跟上了敖珟。
外头等候的官员见是敖珟从御书房里走出来，都殷勤上前问候。
从前，他们那里会有这副样子。敖珟也不在意，心里只在想为什么皇上没有直接答应。且那微妙的表情和欲言又止的原因是什么。
“二公子。”内侍监瞧着这里没什么人，才唤住他。
“公公有何指教？”敖珟倒也客气。
“二公子别怪老奴多嘴。您不该拒绝皇上一番美意。好前程和敖府的名誉才更要紧。”内侍监略微一想，又道：“其实二公子近来不在皇城里头。许多事您也还不清楚。这赐婚莫说大司马未必点头，就连那位嫡千金自己都未必应允。”
“公公此言何意？”敖珟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明显加速：“还请您明示。”
“嗨！这……这老奴就不好多嘴了。”内侍监为难的说：“您若想知道，就去……皇城里打听打听。一准儿就明白了。其实啊，如您这般年纪，皇城里数一数二的待嫁千金多得是。功成名就了，还怕找不着合意的人选吗？自然，老奴也就是多嘴说一下，还请二公子掂量。”
“多谢公公。”敖珟从袖子里摸出一锭金子塞进内侍监手里。“请笑纳。”
“呦，二公子客气。”内侍监自然是高兴的。“那老奴就送到这里了。公子一定要慎重决定。”
出了宫门，敖珟一刻也没耽搁，骑着马直奔甘府。
这些日子，他豁出命的厮杀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达成心愿么！“甘沛霖，说好了等我回来的，你不能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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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她的反应越激烈，越会引起对方的注意。
就连陆垚想要阻拦，都被甘沛霖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宣堌绕过屏风，径直走向床铺。床铺的垂怜松散的垂下，微风轻晃，隐约能看见床上躺着的人。
幸亏甘沛霖早有准备，用熏香驱散了房里的血腥气味，也遮掩了敷药，才没有第一时间就引起宣堌的怀疑。
“皇上。”羽林卫焦虑的声音忽然响起。“有刚呈入宫中的急奏。”
甘沛霖顺势看过去，心想是不是留兰那边有好消息。
这时候皇帝已经走到床边，正要掀开若隐若现的帷帐。
“皇上。”甘沛霖笑吟吟的走过去：“大都督睡的略沉，应该不会醒来。”
说话的同时，她作势就要掀开帷帐。
“罢了。”宣堌微微蹙眉：“既然大都督病着，就让他好好歇着吧。”
羽林卫已经迫不及待的迎到门外：“请皇上过目。”
宣堌拿过急奏的时候有些犹豫，当场展开看过之后，脸色忽然好转。“朕真是没想到啊。敖司空教子有方啊！”
甘沛霖听到这么一句，顿时心里就有数了。
敖珟之前出征，这时候得皇上褒奖，想必是赢了胜仗。
“朕，改日再来探望大都督。”宣堌凝眸看了甘沛霖一眼，若有所思。
“是。”甘沛霖微微屈膝凝重应下。
可是宣堌并没有急着走，反而目光依旧停留在甘沛霖身上：“朕……很好奇。”
“臣女愿闻其详。”甘沛霖垂首以待。
“朕当初为大都督赐婚，你既有心思，为何不请你父亲入宫禀明？”宣堌不解道：“大司马府的嫡千金，本就该风风光光的出嫁，何必委屈自己？”
这话问的甘沛霖哑口无言。她缓缓抬头，对上皇帝若有所思的目光，从容道：“此一时彼一时，不可同日而语。”
“原来如此。”宣堌也不为难她，平静以待：“听说皇后与你投缘，倒是近来很喜欢接另一位甘府千金入宫相伴。得空多来宫里走动走动，陪皇后说说话也好。”
“是。”甘沛霖再一次行礼：“恭送皇上。”
真是好不容易才把这个麻烦应付过去，却没想到是借了敖珟的光。
“大小姐，真是多亏你了。”陆垚有些过意不去：“属下千算万算也没料到皇上会来。给你惹麻烦了。”
“不关你的事。”甘沛霖后脊梁都被冷汗沁湿了。如果刚才皇上执意掀开帷帐，又掀开被子，发现姜域身受重伤，那她就成了欺君。皇上会不会因为她这个举动，顺势夺了甘府的权势也未可知。总之，就眼前一系列的举动，这位天子的确有重振皇权的打算。
而她是自讨苦吃。
“留兰还没回来，陆垚，你去让人看看药煎好了没。记住，所有的药渣一缕留在府里，找个偏僻的位置掩埋。千万不要露出痕迹。若有探子查到蛛丝马迹，只会招致麻烦。”甘沛霖少不得补充一句。
“大小姐说的是，属下这就去安排。”陆垚退下，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甘沛霖走到床边，静静的守着还在沉睡中的姜域。
说真的，他睡时平静的样子，轮廓分明，浓眉高鼻，确实好看。
可他那双深邃如鹰隼般犀利的眼睛一睁开，那又是另一幅难以形容的画卷。
五日之后，敖珟顺利抵达皇城。
第一件事，就是入宫面圣。
他没有身披铠甲，也未曾着朝臣官府，而是穿着寻常的袍子，直接被内侍监引进皇帝的御书房。
宣堌看见他进来，微有些诧异。
“爱卿怎么便服入宫而非身披铠甲？”
“回皇上的话，微臣上阵杀敌时身披铠甲。却因为未曾携带官服，只能便装入宫。还请皇上恕罪。”敖珟表情从容平和，丝毫没有半点荣归的优越感。
这一点让宣堌很满意：“你明明有功，却要朕恕罪，到底是敖司空教子有方。你首次出征，连战数日，凯旋而归，为朕剔除了一个困扰已久的隐患。朕心甚慰。这是朕为你准备的贺礼，你看看可满意。”
宣堌示意，便有内侍监呈上诏书。
敖珟当即跪下，拱手道：“皇上，微臣能为朝廷效力实属荣幸，绝不敢奢望任何赏赐。若……若皇上一定要赏赐臣，臣想求皇上一件事。”
“哦？你说说看。”宣堌对内侍监使了个眼色。
内侍监拿着诏书往后退了一步。
“皇上，父亲已经为兄长求了一桩好姻缘。微臣有些羡慕兄长，可因为身份的缘故……微臣想请皇上为微臣赐婚，才能和心仪的女子匹配。”敖珟一双眼睛里闪烁着幽幽的亮光。
内侍监禁不住抿嘴笑了。
“你笑什么。”宣堌睨他一眼。
“皇上啊，咱们这位敖二公子恐怕还不知道您诏书上写的什么。”内侍监伺候皇上多年，最知道皇上的心性。
“是啊。”宣堌微微蹙眉：“朕本来是要昭告天下，赐你个先锋将军的官职。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微臣惶恐。”敖珟打定主意，心里半点悔意都没有。“虽然微臣侥幸完成了皇上的命令，却不敢得昭告天下的荣誉。只求皇上能为微臣赐婚，便是偿微臣心愿。”
他伏跪在地上，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迫切的希望皇上能点头。只要他愿意赐婚，敖珟不介意把自己放在卑微的位置。毕竟他太想得到这段姻缘。
“也罢。”宣堌看得出他是认真的，微微坐直了身子。“那你就告诉朕，你想朕为你赐哪家的小姐为妻？”
敖珟抬起头，对上宣堌的目光，一字一句解决而认真：“甘府嫡千金，甘沛霖。”
“甘沛霖？”宣堌的脸色顿时有些微妙：“你看上了甘府嫡千金，甘沛霖？”
“是。”敖珟凝重点头：“微臣不敢欺瞒皇上。只因为微臣乃庶出，恐甘府不肯点头，才斗胆求皇上做主。”
“这倒是难为朕了。”宣堌的心情有些复杂，上回要对姜域动手，就是这位嫡千金搅局。她和姜域那么暧昧不清，想必甘府也是心中有数的。如果硬要将她赐给敖家庶子，不但得罪了姜域，也得罪了甘府。甚至就连甘沛霖外祖家，暂时退出朝堂的徐府也会有波折。
“皇上，您这话是……”敖珟的脸上只有惊愕之色。
宣堌稍微缓和了脸色，轻哂道：“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朕要替你赐婚，恐怕也得先问过大司马的意思。毕竟大司马才有一位嫡女许给了你们敖家，紧跟着就要求娶人家另一位嫡千金。也不知道甘府是不是舍得呢。”
敖珟明显能感觉到皇上话里有话：“皇上，微臣自知身份卑微，可……”
“朕知道你的心意。”宣堌笑容里闪过一丝赞许：“你为了她可以舍弃自己的荣誉，足见一片真心。朕自会问过大司马，若大司马愿意，朕自然会替你做主。”
“多谢皇上。”敖珟知道，皇上有些没说出来的话，看来这件事情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皇上，外头三位大人有事求见。”内侍监听了外头的消息，转而回来禀告。
“那微臣就不耽误皇上处理政事，先行告退了。”敖珟这才起身。
“唔。”宣堌微微点头，对内侍监道：“你替朕送送敖爱卿。”
“是。”内侍监从皇帝眼里，瞧出了心思，便紧着跟上了敖珟。
外头等候的官员见是敖珟从御书房里走出来，都殷勤上前问候。
从前，他们那里会有这副样子。敖珟也不在意，心里只在想为什么皇上没有直接答应。且那微妙的表情和欲言又止的原因是什么。
“二公子。”内侍监瞧着这里没什么人，才唤住他。
“公公有何指教？”敖珟倒也客气。
“二公子别怪老奴多嘴。您不该拒绝皇上一番美意。好前程和敖府的名誉才更要紧。”内侍监略微一想，又道：“其实二公子近来不在皇城里头。许多事您也还不清楚。这赐婚莫说大司马未必点头，就连那位嫡千金自己都未必应允。”
“公公此言何意？”敖珟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明显加速：“还请您明示。”
“嗨！这……这老奴就不好多嘴了。”内侍监为难的说：“您若想知道，就去……皇城里打听打听。一准儿就明白了。其实啊，如您这般年纪，皇城里数一数二的待嫁千金多得是。功成名就了，还怕找不着合意的人选吗？自然，老奴也就是多嘴说一下，还请二公子掂量。”
“多谢公公。”敖珟从袖子里摸出一锭金子塞进内侍监手里。“请笑纳。”
“呦，二公子客气。”内侍监自然是高兴的。“那老奴就送到这里了。公子一定要慎重决定。”
出了宫门，敖珟一刻也没耽搁，骑着马直奔甘府。
这些日子，他豁出命的厮杀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达成心愿么！“甘沛霖，说好了等我回来的，你不能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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