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取舍
小说：摄心记作者：卫凌尘字数：4453更新时间 : 2019-03-20 20:44:22
沈天离自医院走廊路过一间又一间病房，着意的朝病房里看了几眼。
这些曾经一度令到他焦头烂额的搁浅人，在乔逸的后续治疗下，虽还未有人醒来，却让旁观的人渐渐的透过他们隔着眼睑晃动的眼珠，和不断动弹的手指，感受到强烈的生命迹象。
他松弛的朝乔逸一笑：“谢谢你，乔医生。”
乔逸莞尔：“惭愧惭愧，明明是我亡羊补牢，这几天却白得大家一顿谢。”
沈天离道：“亡羊补牢也要看天分。不，用乔医生的话来说，看天性。不是谁都有觉悟承担自己的过错。所以，谢谢你。”
乔逸停下了脚步，因为他感受到，沈天离对迟迟未归的丘灵愈发充满怨气。
“怎么了？”沈天离也停了下来。
乔逸宽慰道：“听劣徒说，这几年丘灵对你尊重有加，也帮你不少，却从未邀功，甘愿幕后。”
沈天离苦笑：“尊重有加？里里外外的事情，其实外人看得片面，我却更了解她。无非希望事事踩我一头。我并不介意，介意的是她。”
乔逸无奈：“沈警官，凡事往好的方面想。”
沈天离：“还有好的一面？”
乔逸语重心长：“当初在丘灵心里，认定了是沈峥杀害了他的父亲，认定了聂警官害死她的母亲，而你成全了他们逍遥法外。即使如此，她依然愿意长住本市，依然叫你一声哥哥，也依然愿意为你以身犯险。何况眼下事实调转，她仅仅一时难以接受。我同意齐少校的话，待她自己想明白，不用催也会出现。”
沈天离：“希望是吧，你这些话，我听得太多了。”
乔逸笑了笑：“好，那不谈这些。我们谈谈你PTSD的问题。”
沈天离又头疼了，不自觉的又往前走：“我知道，在心理学家眼里，每个人多少都有点病。”
乔逸跟上他：“相反，我从来不向自己抛书包。我只是建议，有也好，没有也好，沈警官要不要和Rainble一样，直接接受我的新方案，等你醒来，你就是自己的心理学家。”
沈天离心动了，因为通过乔逸这几天的解释，他对这套被丘灵命名为“神统”的治疗方案极感兴趣，也想过亲身尝试，但看着久未醒来的Rainble，仍有顾虑。
他直截了当问：“完成这套方案，前后总共需要多久？”
乔逸道：“七天。”
沈天离回头看了一眼病房，又转过头道：“不行，我的副手现在无法工作，如果我也躺在病房里，不知道这七天里，茶馆还能做出什么事情，令本市警力蒸空。”
乔逸尽可能带着开玩笑的语气道：“市民需要你，但市民不需要一个拿着枪永远打不中罪犯的你。”
不知何故，沈天离这次没有生气，只是沉吟了一会儿，看着乔逸道：“来不及了。茶馆已经几乎把手伸到警方脸上。所以即便这套方案，能令醒来后的我变成X战警，我也必须最后一次，靠现在的我自己解决本市危机。”
乔逸的神情古怪，忽然原地笑炸：“哈哈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沈天离：“什么意思？”
乔逸将自己的手机拿给沈天离。
屏幕打开的界面是丘灵的微信聊天窗口，最后一条文字信息写着：
“乔老师，对不起，来不及了。即便神统能令醒来后的我变成X战警，我也必须最后一次，靠现在的我自己，尽最大努力抵制茶馆。”
沈天离将手机还给他，十分不屑的笑了笑。
但乔逸解读出沈天离的神情还有别的滞碍。
果然，沈天离向他使了个眼色，带着他极自然的继续往前走。
乔逸敏锐的第六感，让他也隐隐感觉身后有人跟踪。
借着伸头看其中一间病房的病人时，乔逸用余光，看见离得他们身后七八米处，一个探头探脑的中年人，明显全副注意力在他们这儿。
他与沈天离，一起朝走廊末端走廊出去，那中年人就跟在他们后面，愈发大胆的缩短着距离。
沈天离一直在向前走着，等走到楼梯口时，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徒的转过了身。
他的转身来得如此之突然，以致于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中年人，收不住步子，几乎向他身上直撞了过来。
那中年人忙道：“对不起，先生！”
沈天离也忙道：“不，是我的不好，请！”
他让那中年人先走下楼梯，而他仍然站着。乔逸看到，他的手中已多了一本极其老旧的小记事本，那显然是沈天离施展妙手，从那中年人口袋中偷来的了。
沈天离将那本子略翻了一翻，就向已走下楼梯的那个中年人喊道：“喂，先生！这是你的东西吧，刚才从你口袋里掉出来的！”
那中年人掉转头，道谢着接过。像没事人儿一般走下了楼梯。
沈天离拉着乔逸走回长廊，低声道：“我以为他是跟踪我们的人，但却不是。他是大学教授，并且应该是一个金融系的教授。”
但是话音刚落，他们两人便齐齐对视着，已然明白不对。
因为“茶馆”正是一个经济重犯的集乐窝。
沈天离首先开口道：“已经发生过Rainble的事，我现在知道茶馆的尺度。我不担心自己，但他们一定还会去找丘灵。可情现在住在丘灵的湖心别墅。”
乔逸摇头道：“别担心，连电话也不用打。”
沈天离：“为什么？”
乔逸笑道：“因为齐少校的危机应变能力，明显在我们之上。”
沈天离“咄”了一声：“心理系都一个德行。”
乔逸想起貌似丘灵也有过同样的判断，又哈哈大笑起来。
湖心别墅。
齐可情神情淡然的坐在小客房的茶座沙发上。
在两个古怪的陌生人进屋之后的半小时里，她仅仅是沉住气，好似没有发现他们，而像一个宅在家中的正常女人一般，慢悠悠卸了妆，散了头发，进客房关门“午睡”，在房间内，她正用敏锐的感知与客房的监控设备，分析着他们的身份与来意，并取枪在手，准备应对渐渐走到客房门口的他们。
但令她无语的是，她听见了敲门声。
那两个人并没有强行打开门来，门上不断响着砰砰声，这两人只是在用力敲打房门。
齐可情忍不住高声道：“吵什么？难道要我开门让你们进来么？”
外面两个人停止了敲打，其中一个道：“幻影小姐，有几句话要问你，希望你能够老实回答，要不然，你是自讨苦吃。”
齐可情冷笑了一声，并不说话。
但她的心里却是真笑。
外边两人，事前功夫做得不足，将自己当作了丘灵，这是笑点一。而他们指鹿为马便罢了，会在这个家中出现的人，不是丘灵便是若干警方高层，他们则像公交上将手伸进警员裤兜里的狗血小偷一般，对她叫嚣，这是笑点二。
齐可情收起戏谑，决定扮演丘灵。
房门外那声音道：“幻影小姐，在你的家中，有许多秘密装置，控制这些装置的总枢，在什么地方？你必须回答，不能取巧。”
洋房内的确有很多巧妙的装置。这些装置曾让仅仅来此坐上一坐的沈天离也着实吃了不少苦头。
这些装置可以说是五花八门，无所不包。比如沈天离曾经去取一瓶酒，酒瓶会忽然碎裂，去取一件东西，拉开抽屉忽然有别的想象不到的东西跳出来，一次去开窗，被通了电的把手震得跌出窗外，跌进湖里。
这些秘密装置，一则是况裁在此屋建成时一早所设定的，极具实用与防身价值，二则是出于丘灵本身的兴趣。
但齐可情一愣，心里不禁疑惑。
她在此屋借居多日，不曾发觉有人监视。敌人方面又如何知道房中有许多机关？即便是听说，此刻完全可以不触碰任何家居，便以药物或武力对付丘灵，又何必知道这些？
显然，问题出在警方之中。因为况裁在留下这间属于他多年洋房时，内里的机关并非最先进。齐可情多番借住，完善了这些设备，包括两间客房。
见齐可情仍不出声，房门外的人怪声冷笑了起来：“幻影小姐，如果你再不回答，我们只好将毒气放进你这间房间里，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齐可情不禁苦笑了一下，因为这间客房的窗户大小，不足以让一个成年人逃跳进湖里。
她试探着问道：“你们要知道这些做什么？”
门外道：“你不用管，只要回答就好。”
齐可情道：“这些装置是没有总控开关的，每一个机关，都有不同的控制，你们得一件一件去关。请问你们要关哪些地方？”
齐可情尽量拖延着时间，想多打探些线索。
对方却不相信：“给你十秒钟时间。”
齐可情皱眉道：“搬开饮水机，墙角有一个按键，按下它，就不会再有机关启动。”
齐可情只听得脚步声传了开去。
不一会儿，她听见沉重刺耳的挪动声。
总开关并不在饮水机所在的那面墙上，只不过丘灵用的饮水机，是相熟的高级咖啡厅所赠，因为功能繁多，而像四五个叠起的冰箱一般，体积大，重量沉。
她不过是想在他们合力搬动饮水机之时，有时间想到脱身对策。
不出一会儿，在齐可情感到他们还未搬动那饮水机时，她反而大力从客房里向外砰砰大声敲着门，一边高声大喊：“喂！你们回来！你们对门锁做了什么！你们把我锁在里面干什么！”
齐可情听得两人带着莫名应声而来。
到了门口，一人道：“我们不曾做什么。”
齐可情拍着们，将门锁弄出声响：“放我出去！这不是谈判的态度！”
外面一人扭动门锁。
当然打不开，只要齐可情未将插销拔卡。
齐可情依然大力拍着门。
外边另一人道：“也许只是门锁坏了。”
齐可情“恼怒”道：“放我出去！我要见你们头儿！”
果然，房外的人自作聪明道：“幻影小姐，请相信这不是我们的本意。也许是锁出了问题，现在我们合力往外拉，您在里边推，先看看能否强行把门打开。”
两个大男人，的确可以合力拉开一道并不厚重的门。
齐可情道了一声“好。”
便听见门外两人皆将手紧紧握在门把之上。
待感觉到他们握紧了门把向外猛拉之时，齐可情退开一步，用早已握在手中的，经自己特制的高压电棍，直直怼在了房内这一头的门把之上。
只见通了高压电的门把，因那两人的剧烈颤动而不断摇摆。
齐可情连尖叫声都来不及听见，便连续传来两下人体重重倒地的声音。
待她确定房门外已没有意识清醒的人，她打开门，看见两个臂上诸多纹身，却极不和谐的戴着细框眼镜的男子，倒瘫在走廊之上。
她轻轻一笑，拿起手机，拨通了沈天离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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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弛的朝乔逸一笑：“谢谢你，乔医生。”
乔逸莞尔：“惭愧惭愧，明明是我亡羊补牢，这几天却白得大家一顿谢。”
沈天离道：“亡羊补牢也要看天分。不，用乔医生的话来说，看天性。不是谁都有觉悟承担自己的过错。所以，谢谢你。”
乔逸停下了脚步，因为他感受到，沈天离对迟迟未归的丘灵愈发充满怨气。
“怎么了？”沈天离也停了下来。
乔逸宽慰道：“听劣徒说，这几年丘灵对你尊重有加，也帮你不少，却从未邀功，甘愿幕后。”
沈天离苦笑：“尊重有加？里里外外的事情，其实外人看得片面，我却更了解她。无非希望事事踩我一头。我并不介意，介意的是她。”
乔逸无奈：“沈警官，凡事往好的方面想。”
沈天离：“还有好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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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离：“希望是吧，你这些话，我听得太多了。”
乔逸笑了笑：“好，那不谈这些。我们谈谈你PTSD的问题。”
沈天离又头疼了，不自觉的又往前走：“我知道，在心理学家眼里，每个人多少都有点病。”
乔逸跟上他：“相反，我从来不向自己抛书包。我只是建议，有也好，没有也好，沈警官要不要和Rainble一样，直接接受我的新方案，等你醒来，你就是自己的心理学家。”
沈天离心动了，因为通过乔逸这几天的解释，他对这套被丘灵命名为“神统”的治疗方案极感兴趣，也想过亲身尝试，但看着久未醒来的Rainble，仍有顾虑。
他直截了当问：“完成这套方案，前后总共需要多久？”
乔逸道：“七天。”
沈天离回头看了一眼病房，又转过头道：“不行，我的副手现在无法工作，如果我也躺在病房里，不知道这七天里，茶馆还能做出什么事情，令本市警力蒸空。”
乔逸尽可能带着开玩笑的语气道：“市民需要你，但市民不需要一个拿着枪永远打不中罪犯的你。”
不知何故，沈天离这次没有生气，只是沉吟了一会儿，看着乔逸道：“来不及了。茶馆已经几乎把手伸到警方脸上。所以即便这套方案，能令醒来后的我变成X战警，我也必须最后一次，靠现在的我自己解决本市危机。”
乔逸的神情古怪，忽然原地笑炸：“哈哈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沈天离：“什么意思？”
乔逸将自己的手机拿给沈天离。
屏幕打开的界面是丘灵的微信聊天窗口，最后一条文字信息写着：
“乔老师，对不起，来不及了。即便神统能令醒来后的我变成X战警，我也必须最后一次，靠现在的我自己，尽最大努力抵制茶馆。”
沈天离将手机还给他，十分不屑的笑了笑。
但乔逸解读出沈天离的神情还有别的滞碍。
果然，沈天离向他使了个眼色，带着他极自然的继续往前走。
乔逸敏锐的第六感，让他也隐隐感觉身后有人跟踪。
借着伸头看其中一间病房的病人时，乔逸用余光，看见离得他们身后七八米处，一个探头探脑的中年人，明显全副注意力在他们这儿。
他与沈天离，一起朝走廊末端走廊出去，那中年人就跟在他们后面，愈发大胆的缩短着距离。
沈天离一直在向前走着，等走到楼梯口时，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徒的转过了身。
他的转身来得如此之突然，以致于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中年人，收不住步子，几乎向他身上直撞了过来。
那中年人忙道：“对不起，先生！”
沈天离也忙道：“不，是我的不好，请！”
他让那中年人先走下楼梯，而他仍然站着。乔逸看到，他的手中已多了一本极其老旧的小记事本，那显然是沈天离施展妙手，从那中年人口袋中偷来的了。
沈天离将那本子略翻了一翻，就向已走下楼梯的那个中年人喊道：“喂，先生！这是你的东西吧，刚才从你口袋里掉出来的！”
那中年人掉转头，道谢着接过。像没事人儿一般走下了楼梯。
沈天离拉着乔逸走回长廊，低声道：“我以为他是跟踪我们的人，但却不是。他是大学教授，并且应该是一个金融系的教授。”
但是话音刚落，他们两人便齐齐对视着，已然明白不对。
因为“茶馆”正是一个经济重犯的集乐窝。
沈天离首先开口道：“已经发生过Rainble的事，我现在知道茶馆的尺度。我不担心自己，但他们一定还会去找丘灵。可情现在住在丘灵的湖心别墅。”
乔逸摇头道：“别担心，连电话也不用打。”
沈天离：“为什么？”
乔逸笑道：“因为齐少校的危机应变能力，明显在我们之上。”
沈天离“咄”了一声：“心理系都一个德行。”
乔逸想起貌似丘灵也有过同样的判断，又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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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可情神情淡然的坐在小客房的茶座沙发上。
在两个古怪的陌生人进屋之后的半小时里，她仅仅是沉住气，好似没有发现他们，而像一个宅在家中的正常女人一般，慢悠悠卸了妆，散了头发，进客房关门“午睡”，在房间内，她正用敏锐的感知与客房的监控设备，分析着他们的身份与来意，并取枪在手，准备应对渐渐走到客房门口的他们。
但令她无语的是，她听见了敲门声。
那两个人并没有强行打开门来，门上不断响着砰砰声，这两人只是在用力敲打房门。
齐可情忍不住高声道：“吵什么？难道要我开门让你们进来么？”
外面两个人停止了敲打，其中一个道：“幻影小姐，有几句话要问你，希望你能够老实回答，要不然，你是自讨苦吃。”
齐可情冷笑了一声，并不说话。
但她的心里却是真笑。
外边两人，事前功夫做得不足，将自己当作了丘灵，这是笑点一。而他们指鹿为马便罢了，会在这个家中出现的人，不是丘灵便是若干警方高层，他们则像公交上将手伸进警员裤兜里的狗血小偷一般，对她叫嚣，这是笑点二。
齐可情收起戏谑，决定扮演丘灵。
房门外那声音道：“幻影小姐，在你的家中，有许多秘密装置，控制这些装置的总枢，在什么地方？你必须回答，不能取巧。”
洋房内的确有很多巧妙的装置。这些装置曾让仅仅来此坐上一坐的沈天离也着实吃了不少苦头。
这些装置可以说是五花八门，无所不包。比如沈天离曾经去取一瓶酒，酒瓶会忽然碎裂，去取一件东西，拉开抽屉忽然有别的想象不到的东西跳出来，一次去开窗，被通了电的把手震得跌出窗外，跌进湖里。
这些秘密装置，一则是况裁在此屋建成时一早所设定的，极具实用与防身价值，二则是出于丘灵本身的兴趣。
但齐可情一愣，心里不禁疑惑。
她在此屋借居多日，不曾发觉有人监视。敌人方面又如何知道房中有许多机关？即便是听说，此刻完全可以不触碰任何家居，便以药物或武力对付丘灵，又何必知道这些？
显然，问题出在警方之中。因为况裁在留下这间属于他多年洋房时，内里的机关并非最先进。齐可情多番借住，完善了这些设备，包括两间客房。
见齐可情仍不出声，房门外的人怪声冷笑了起来：“幻影小姐，如果你再不回答，我们只好将毒气放进你这间房间里，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齐可情不禁苦笑了一下，因为这间客房的窗户大小，不足以让一个成年人逃跳进湖里。
她试探着问道：“你们要知道这些做什么？”
门外道：“你不用管，只要回答就好。”
齐可情道：“这些装置是没有总控开关的，每一个机关，都有不同的控制，你们得一件一件去关。请问你们要关哪些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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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却不相信：“给你十秒钟时间。”
齐可情皱眉道：“搬开饮水机，墙角有一个按键，按下它，就不会再有机关启动。”
齐可情只听得脚步声传了开去。
不一会儿，她听见沉重刺耳的挪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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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过是想在他们合力搬动饮水机之时，有时间想到脱身对策。
不出一会儿，在齐可情感到他们还未搬动那饮水机时，她反而大力从客房里向外砰砰大声敲着门，一边高声大喊：“喂！你们回来！你们对门锁做了什么！你们把我锁在里面干什么！”
齐可情听得两人带着莫名应声而来。
到了门口，一人道：“我们不曾做什么。”
齐可情拍着们，将门锁弄出声响：“放我出去！这不是谈判的态度！”
外面一人扭动门锁。
当然打不开，只要齐可情未将插销拔卡。
齐可情依然大力拍着门。
外边另一人道：“也许只是门锁坏了。”
齐可情“恼怒”道：“放我出去！我要见你们头儿！”
果然，房外的人自作聪明道：“幻影小姐，请相信这不是我们的本意。也许是锁出了问题，现在我们合力往外拉，您在里边推，先看看能否强行把门打开。”
两个大男人，的确可以合力拉开一道并不厚重的门。
齐可情道了一声“好。”
便听见门外两人皆将手紧紧握在门把之上。
待感觉到他们握紧了门把向外猛拉之时，齐可情退开一步，用早已握在手中的，经自己特制的高压电棍，直直怼在了房内这一头的门把之上。
只见通了高压电的门把，因那两人的剧烈颤动而不断摇摆。
齐可情连尖叫声都来不及听见，便连续传来两下人体重重倒地的声音。
待她确定房门外已没有意识清醒的人，她打开门，看见两个臂上诸多纹身，却极不和谐的戴着细框眼镜的男子，倒瘫在走廊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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