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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深海魔气 含钻满400加更

小说:江山笑作者:繁华锦世字数:10332更新时间 : 2019-04-28 00:02:50
    燕迟道,“就算深海有异,那你们找本宫也没用,本宫虽是太子,却是肉体凡胎,而三位是海巫一族,与本宫非一类人,要说能帮上你们忙的,大概只有驻海州的逍遥王了,本宫听东黎提过,琅寰早年救过你们温氏一族的嫡子传人,自此你们与段府就有了莫逆之交,而逍遥王精通水道,能与你们在水底畅谈而面不改色,所以,你们进宫,是想求一道圣旨吗?”

    温流轻轻摇头,“不是。”

    燕迟挑眉。

    温漩道,“我们海巫一族自诞生起就一直居住在中海地界,而为什么会居住在这个带面,那是因为这个带面的海域能第一时间感应到海中的危险。最近,东海与西海的交界地带,出现了魔气,这魔气非常的微弱,而且,出现的频率很低,我们也就只感知到了一回,可真正去找,去探的时候,又找不到,探不到了。我们三人来京,不是请求帮忙或是求圣旨的,而是听说太子在找万能石,故,来帮助太子的。”

    燕迟诧异道,“深海既有异动,你们不去处理,反而跑来帮本宫找万能石,难道万能石能抵制深海的异动?”

    温流道,“深海的异动是缘于那一道忽然而起的魔气,而太子应该听说过原冰大陆上的那些神魔传说,与其说是传说,不如说是远古时代的真正战役,这魔气若真的存在,那就必然是被刀皇九央所封印的魔帝梵尤,因为九魔帝中,唯梵尤一人尚活,而当时,九皇力战九魔,倾尽全力消灭了八魔,消耗了九皇很多战力,另一魔梵尤,因其传承了冥帝和阳神之女的力量,故而,损耗过大的九皇无法消灭他,就只好倾尽所有人的力量,传输给刀皇九央,让刀皇九央就用刀之奥义封印了梵尤,这世上已无魔,若魔气属实,那就一定是梵尤,而万能石来源于刀皇九央,想必也能抵抗这魔气。”

    燕迟听着,眉心一点一点地聚拢起来,身为原冰大陆的后代和子民,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上古的那些神魔传说?听肯定是听说过,但信不信就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而他之所以找万能石,完全是奔着为周小婵解病症去的,万能石于他,是极其重要的。

    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不可能转手交给他人。

    再者,万能石的作用他们尚不是很明确,只是依据书本的介绍而推测它有万能之力,而这种万能之力是使用一次之后就没了,还是可以循环使用,谁都不知道。

    燕迟修长手指轻轻扣击着桌面,沉吟地思索了片刻,说道,“你们的意思是用万能石去消弥深海里突然而来的魔气?”

    温流轻轻睇他一眼,点头说,“嗯。”

    燕迟道,“能有用吗?”

    温漩道,“不知道能不能有用,但得试一试。”

    燕迟“唔”一声,想了想,又说,“先不谈万能石有没有作用,就算有作用,一时半刻也找不出来,而你们说的那魔气,好像也没有找到根源,本宫是觉得,你们不必留下来,万能石我会去找,而你们可以先回去,找一找那魔气发出的源头,也许顺着那源头,能找到魔气来源的根本,到时候,有了万能石,能够破除本源,这样就不必再担心那魔气再出来为祸世间了。”

    温流、温漩、温注月三人对望了一眼,似乎觉得燕迟说的也有道理。

    找万能石是个漫长的过程,而找魔气的源头也是个漫长的过程,虽说温氏海巫一族人不止他们三人,留在海中的人也不少,还有始祖上君温百华以及嫡子与嫡传子,有他们那些人在,不怕找不出来魔气的源头。

    但人多力量大,这个道理亘古不变。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多了他三人,那就多了很多力量了。

    温流、温漩、温注月各自的凝思,小半盏茶的功夫过后,温注月出声说,“太子所言很有道理,但我们从琅寰嘴里得知,你找了万能石很多年,却依旧杳无音讯,不是我们怀疑太子的能力,而是万能石乃刀皇九央所生,而刀皇九央又是神皇之一,他以已之仙躯和刀之奥义封印了梵尤,千百年过去,大陆版土重建,以凡人之力想要找到他的封印之地还难,就算找到了,想找出万能石也很难,而我三人精通巫术,可借由巫族灵力,帮你探到万能石的藏身之地。”

    燕迟一听,漆黑的眼瞬间一亮,他猛地一拍椅把扶手,身子前倾,激动地冲温注月道,“你能由巫族灵力探到万能石在何方?”

    温注月道,“可以。”

    燕迟大喜。

    可这样的喜色还不及展露,温注月又道,“但前提是,刀皇的神血得苏醒。”

    燕迟刚要上翘的嘴角蓦地一沉,蹙眉问道,“这话何意?”

    温流解释说,“刀皇九央已经死了,但他的神脉有转世,只要找到那个转世之人,唤醒他体内的刀皇之力,那么,这个万能石才能跟着苏醒,只有苏醒了的万能石才具有万能之力,也才能够被我海巫一族的巫术探得藏身之地。”

    所以,当务之急是找到刀皇九央在这一世的转世之人。

    燕迟觉得棘手了。

    当初他就与青海探讨过这一种途径,但又被他否定了,原因是茫茫人海,想要找一个没名没姓,没身份特征,没特殊印记、胎记,也没有某一种提示的人,简直不可能。

    燕迟伸手揉揉额头,轻叹道,“你们能找到这一世的刀皇转世之人?”

    温流说,“尚没有开始找,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燕迟道,“这样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极难的。”

    温注月道,“再难也要找,这个人有可能关乎着一场人间浩劫。”

    燕迟觉得“人间浩劫”这四个字离他太遥远了,他现在的目标就是治好周小婵,而在治好周小婵后,他就有心思去完成他父皇当年没有完成的遗憾——统一九国。

    但周小婵的病需要万能石,故而,他商量道,“本宫实在太忙,抽不开身,这样好了,刀皇在这一世的转世之人你们去找,本宫明日进宫,请一道密旨下来,让逍遥王协助你们一同找那魔气的来源。顺便由我燕国皇室发出一封争对其他八国皇室的密信,让他们关注各国周边的海洋情况,若有任何异常,随时上报,这样的话,两边都不耽搁,你们觉得如何?”

    三个人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后顾之忧了,便点头应允。

    商定这件事,三个人就告辞离开了。

    燕迟也不留他们,差甘阳送客,他从凌燕阁返回到寝殿,躺在龙床上,想着刀皇九央,想着魔帝梵尤,想着万能石,想着这三个姓温的人,只觉得世界真玄妙,而神,是个什么样的?魔,又是个什么样的呢?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第二天罢了朝,燕迟一折身就去了御书房,面见燕帝,向他说了昨日温氏三人与他说的话。

    燕行州听完,丝毫不诧异。

    他在帝王宝座上整整坐了将近五十年,三十二岁登基,到现在八十二岁,他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情没听过?什么地方没去过?海州一带关于温氏的传说他听过,他也亲赴过海州,见过温百华。

    而关于刀皇九央、魔帝梵尤的传说,他也深信不疑,他对燕迟说,“既然温氏巫族一脉的人说万能石需觉醒才能被找出来,那你就不必再去跑彭济广州了,而刀皇的转世之人,什么特点都没有,凭我们凡人之力想找出来,很难,也就不必再白费力气了,就让温氏巫族的人去做吧,我们做我们该做之事。”

    段东黎昨夜回去从卓凌口中得知了深海有异一事,他见燕行州并不过问,就道,“皇上,深海那边不管吗?”

    燕行州道,“怎么不管?迟儿刚不说了吗,让你爹去操这个心。”

    段东黎道,“我爹是驻海州的官员,他管这事,当仁不让,臣的意思是,皇上不另外派人去?”

    燕行州挑眉看他,“你想让朕派谁去?”

    段东黎道,“人选得皇上自已挑。”

    燕行州道,“你爹足够了。”

    段东黎,“……”

    燕迟一直坐在那里没动,闻言接一嘴,“若有必要,我会派朱玄光过去一趟。”

    段东黎问,“为何是朱玄光?”

    燕行州也表示不解。

    燕迟道,“朱玄光的鬼步,可隔海之流。”

    段东黎吃惊,“啊?他竟把鬼步练到了十重天的境界?”

    燕迟道,“嗯。”

    段东黎唏嘘。

    燕行州道,“长三生那个老家伙请不动,却没想到他徒弟很积极地忠心报国,很好,有了朱玄光,长三生那个老家伙朕也不用鸟他了。”

    燕迟勾唇笑了一下。

    燕行州问段东黎,“卓凌进宫了吗?”

    段东黎道,“没有,在平府。”

    燕行州摸摸下巴,“好久没去平府坐坐了,中午去那里吃饭。”他喊荀公公,“你去通知周别枝。”又对燕迟和段东黎道,“中午你们一道。”

    荀公公应一声是,去太医院找周别枝传话。

    燕迟和段东黎留在宫中,待到中午,就与燕帝一块去了平府。

    燕迟进宫的时候没带赵怀雁和朱玄光,他二人吃了饭后就在练武。

    说也奇怪,以前只要得空,赵怀雁都会第一时间想着去周府看周小婵,但今天上午练了一上午的武,赵怀雁压根没提去周府的事儿。

    中午燕迟没回来,他二人就越发的清闲,跑到杨素沉、康逸、杜诗山那里,与他们一块吃饭,并下下棋,谈谈诗,休息休息。

    到了下午,赵怀雁要继续练武,杨素沉、康逸、杜诗山就打牙祭地过来凑热闹,又喊了贺侦和房冲来做武术教练,一时,小殿里面热闹极了。

    日头偏西的时候,赵怀雁也没提一嘴去周府的事儿。

    朱玄光纳闷了,正要问呢,赵怀雁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累的瘫软如牛,却勉强站起来,擦擦额头的汗,对众人挥挥手说,“我得去周府看看周姑娘,你们忙你们的去吧。”

    说完,拍拍衣衫就走了。

    朱玄光连忙跟上来。

    赵怀雁瞅他一眼,说,“不用跟着。”

    朱玄光说,“反正没事。”

    赵怀雁努努嘴,不管他了。

    朱玄光左右看了看,没看到曲昭,问道,“你那小厮呢?”

    赵怀雁道,“不知道啊,入了太子府后他就不围着我转了,大概被派遣做什么事去了吧,不管他。”

    朱玄光哦一声,道,“就我们俩,不坐马车了,骑马过去。”

    赵怀雁没意见,她武功不好,可马术好着呢。

    二人牵了马来,驾马去了周府。

    到了周府才知道,周小婵中午被喊到平府吃饭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

    还能出去,说明周小婵的身体真没大碍了。在外头,如果有太阳,撑着伞就不会再有事,若没太阳,连伞都不用撑。若在屋里头,那就越发自由自在,想走哪儿走哪儿,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赵怀雁心下大安,马鞭一拽,掉头要回。

    却在掉头的时候与齐闻的马车遇上了,赶马车的人是骆凉,不用想,那马车里坐的绝对是齐闻和诸葛天眼。

    他们马车行进的方向也是周府,想必也是来看周小婵的。

    但其实,赵怀雁心里很清楚,齐闻这回来周府,是冲着自已来的。

    迎面碰到了,赵怀雁和朱玄光吁着马,与掀了车帘望过来的齐闻打了一声招呼。

    齐闻看着赵怀雁,笑道,“赵先生,好巧。”

    赵怀雁道,“不巧,我正要回。”

    齐闻道,“回什么回呀,既碰到了,那就一起去吃饭吧。”

    赵怀雁道,“你不去看周姑娘了?”

    齐闻支着下巴看着她笑,“碰到赵先生了,还去看周姑娘做什么?上回你没喝到望京酒楼里的头牌酒,今天我请客。”

    赵怀雁一听到“头牌”就想到自已被坑的那七千两银票,还有那叫不归人的酒,后劲大的惊人,那晚喝后,她死活想不起来在燕迟面前她干了什么事儿。

    如今想起来,还有点犯悚。

    她没好气地道,“不喝,明知我酒量不行,还偏请我喝酒,你安的什么心?”

    齐闻一愣,“公……”差点把“公主”二字喊出来了,他又一转口,“不会喝酒那咱就不喝酒,纯吃饭。”

    赵怀雁拒绝,“不吃,太子要是知道我跟你去吃饭,回头又得罚我了。”

    齐闻道,“跟我一起吃饭怎么了?是人不都得吃饭?这马上就是吃饭的点了,吃顿饭他还要罚你,我还真不信了,花的又不是他太子府的钱。”

    赵怀雁道,“你还真别不信,我前脚跟你吃完,后脚就得挨骂。”

    朱玄光低咳一声,伸手将她拽了一下,眼神示意,“别跟这个齐国太子扯太多,走吧,回府。”

    赵怀雁“唔”了一声,忽然马鞭子一扬,抽在了朱玄光的马屁股上,马受惊,前蹄一张开,哒哒地冲了出去。

    赵怀雁抓紧时间,侧头看向齐闻,压低声音问,“事情办好了?”

    齐闻道,“好了。”

    赵怀雁道,“给我三天时间。”

    齐闻笑,“不急,我有的是耐心等你。”

    赵怀雁白他一眼,拽紧马缰,走了。

    齐闻放下车帘,倚进软榻里。

    诸葛天眼道,“真难以想像,她竟然是赵国公主。”

    齐闻微眯着眼冷笑,“难以想像的事情多了去了,今日不是有很多人在议论昨天燕迟去春秋寨游玩一事儿吗?像燕迟那样的人,竟也有贪玩的一天,你敢想吗?”

    诸葛天眼摇摇头,“不敢想。”

    齐闻道,“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得理解并接受。”

    诸葛天眼表示明白。

    马车在周府门前虚晃了一圈,又折回驿馆,齐闻、诸葛天眼、骆凉回到驿馆就没再出来。

    赵怀雁追上朱玄光,朱玄光怒视她,“你做什么突然袭击我马?”

    赵怀雁道,“试试你马术如何。”

    朱玄光挑眉冷哼,“怎么?武功比不过我,想跟我比马术?”

    赵怀雁毫不客气地道,“你别看你武功厉害,可论到骑马术,你或许真的差我不只一点点儿呢!”

    朱玄光扬扬眉,“比比?”

    赵怀雁也扬扬眉,“比就比。”

    朱玄光看一眼面前人流量比较大的南街,指了指另一个方向,说,“去北街,那里没人。”

    赵怀雁说好。

    二人骑马来到北街,比赛前,赵怀雁道,“赢了的人选地方吃饭,输了的人付钱。”

    朱玄光并不认为自已会输,开玩笑,他怎么可能会输给这么一个文弱书生?他拍拍两肩,示威地道,“反正我怎么都不会输,你准备好钱袋就行了。”

    赵怀雁道,“可别小瞧人,小瞧人的后果就是自已吃后悔药。”

    朱玄光睨一眼他的小身板,“我没小瞧任何人,只是拿眼睛说话。”

    赵怀雁轻轻一笑,“眼睛能说话吗?”

    朱玄光道,“能。”

    赵怀雁又笑了,“那但愿,你的眼睛没瞎。”

    朱玄光额头一抽。

    赵怀雁却是夹紧了马肚,手腕一缠,将缰绳多缠一道,出声说,“开始吧,以北街最末尾的那个灯笼为标志,谁先冲过那里,谁就赢了。”

    朱玄光应道,“好。”

    于是,二人风驰电掣地比起了马术。

    赛马,其实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游戏。

    以赵怀雁的马术来讲,输给朱玄光,基本不可能,但为了不失算,半道中,赵怀雁还是使了坏,这个坏,不是她本人使的,而是曲昭。

    曲昭一直隐藏在暗处,她的功夫远高于朱玄光,别看朱玄光学会了鬼步,可武功还差了曲昭好几个台阶,曲昭隐而不动,朱玄光压根没察觉到,就在他的马快要接近那最后一个大红灯笼时,不知哪里吹来一阵风,风中还裹了一层沙,直扑那马的眼睛。

    骏马的眼睛被迷住,嘶嘶嘶地昂叫着,两蹄一弹,竟是停了下来。

    而就在朱玄光的马停住的分秒间,旁边一骑飞尘,闪电般地疾驶而过,擦肩之时,风呼啸地被带起,赵怀雁的大笑声以及衣袂翻卷声在空中荡漾开,“哈哈哈,你输了呢!”

    朱玄光气恼之极,看着过了最后一个大红灯笼,拽着马缰转过身面对着他的赵怀雁,不服道,“这次不算,再来!”

    赵怀雁不干,“一场定胜负,没有来第二回一说。”她挑挑眉头,“怎么?一个大男人,输了不认?”

    朱玄光噎的脸红脖子粗,指着她半天,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赵怀雁策马过来,一把打掉他指着她的手,笑道,“输给我又不丢人,再说了,今天就我二人,吃饭也花不了多少钱,跟我上次在望京酒楼花的那一笔比起来,你这个就是很小儿科的了。”

    朱玄光瞪她,“你花了钱,心头不爽,还非得拉着我也不爽一回。”

    赵怀雁哈哈一笑,其实不是冲着让他花钱去的,只是冲着让他喝酒去的,但赵怀雁自己酒量不行,忽然邀朱玄光去喝酒,岂不显得太古怪?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顺理成章地达成吃酒的目地。

    不过,朱玄光误会了,赵怀雁就顺着误会走下去。

    她清了清喉咙说,“我俩是搭挡嘛,我不找你找谁?好了,走走走,我可饿死了。”

    朱玄光哼一声,伸出手来往她脑袋瓜上一戳,没好气地道,“早知道就去混齐闻的饭局了。”

    赵怀雁怔愣,转而道,“齐太子可没请你,人家请的是我。”

    朱玄光撇嘴道,“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是跟着你出来的呢,难道他请了你,把我丢下?这太有失他一国太子的风度了。”说到这,忽然一顿,摸摸头,不解地问,“他怎么会请你吃饭呢?你跟他又不熟。”

    赵怀雁咧嘴,“谁知道呢,当太子的人大概都神经病吧。”

    朱玄光,“……”

    这句话到底是在骂谁?

    他又捣捣她头,“祸从口出,这种话也是你能在大街上说的?走了,吃饭!”又忍不住嘀咕,“往后说话注意点!”

    赵怀雁打掉他的手,不耐烦地道,“知道啦!知道啦!别老动我头!”

    朱玄光看她一副要炸毛的样子,笑出声来,他道,“你选地方,要到哪里吃?”

    赵怀雁老早就与曲昭安排好了地方,闻言便不停留,把朱玄光带去了。

    赵怀雁不想算计朱玄光,可有时候,人的处境和立场会远远凌驾于情感之上,她既与齐闻达成了交易,而齐闻也信守承诺将信成功送往赵国皇室,送到她父皇手中,那她就不能食言,定要为他问到白显被关押之地。

    赵怀雁知道,利用朱玄光有些不仁不义,但生命处在被动威胁的地步,仁义已经不在她所考虑的范围内。

    为君者,当断则断,当舍则舍,这是赵显很早就教过她的道理。

    赵怀雁把朱玄光带到指定的地方吃饭,选了指定的包厢。

    菜肯定是没问题的,有问题的是酒。

    确切的说,是酒壶。

    赵怀雁酒量不行,不可能跟朱玄光拼酒,那样的话,她还没从朱玄光嘴里套出白显的下落就得被他反套住了。

    酒壶里面藏着暗格,一边是真正的酒,一边是掺了水的假酒,这般喝下来,醉的那个人铁定是朱玄光,又加之朱玄光知道赵怀雁不太能喝,很少让她喝。

    一开始是因为赛马输了,气闷,菜没上来之前就先一个劲地喝酒。

    后来是因为莫名其妙的高兴,这可是头一回他单独与赵无名吃饭,还是在外面,在这么一个包厢里,想想就兴奋,所以,一高兴,一兴奋,就大饮大喝了。

    不出意外的,朱玄光醉了。

    赵怀雁的口才好的没得说,要从醉了的朱玄光嘴里套出白显被关押之地,那还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赵怀雁问到了。

    问到后她冲空中打了一个响指,曲昭立马推门而入,反手将门关紧实,瞅了一眼烂醉如泥,趴在桌子上面呼呼大睡的朱玄光,低声冲赵怀雁问,“问到了?”

    赵怀雁轻轻点头,“嗯。”

    主仆二人互相对视一眼,赵怀雁起身离开,打开门,曲昭将朱玄光架起来,搀出包厢,楼下早就候了一辆普通的马车,曲昭将朱玄光挪到马车里面,赵怀雁坐稳,马车一路朝太子府驶了去。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戌时将过,浓重的黑暗包裹着整个天地,北街府门少,没有门前灯笼的照耀,到处都是黑的,车夫小心翼翼地驾着马车,却在拐向太子府的那个路口,与侧对面驶过来的马车撞上了。

    两方的速度都不快,没有翻车。

    但还是惊扰了马车里面各自休息的人。

    这方是赵怀雁,醉酒状态酣睡的朱玄光,保持着高度警惕的曲昭,那方是撑着额头一脸凝思的燕迟。

    燕迟中午陪同燕行州在平府吃饭,自然喝了酒,喝多了就在平府睡了一觉。

    燕行州年龄大,又是皇帝,除了平儒芹和周别枝敢灌他酒外,在坐的年轻人,没一个敢的。

    而平儒芹身体不好,年轻的时候风风火火,酒桌上向来是最豪爽的一个,但现在,滴酒不沾,既滴酒不沾,就不可能去缠燕行州。

    周别枝是女子,又是医生,对酒从来是克制的,来平府喝一杯意思意思就行了,万不会拼酒缠酒,故而,也不缠燕行州。

    燕行州中午吃完饭后清清醒醒的,拉着卓凌看了看,问了问段赦的近况,又抱了抱平鱼府,跟平府的两个公子谈了一会儿子话,去平儒芹的院子里跟他下了一盘棋,随后就拍拍屁股,回了皇宫。

    燕迟睡到下午,醒来就在门外看到了卓凌。

    卓凌等了他很久,一见他睡醒出来,他当即就道,“我有话与太子说。”

    燕迟指着院中的凉亭,“去那里说吧。”

    卓凌点点头,跟在他身后去了凉亭。

    在凉亭里,卓凌对燕迟说了他这趟进京的真正目地,这个目地连郑琅寰都不知道,是段赦秘密交待卓凌的,什么目地,暂且不说。段赦有一儿一女在京城,儿子是燕国右相,女儿是前丞相府上的二太太,要在燕京城中查个什么事儿,委托这一儿一女就行了。段东黎没回海州,可段琅寰回了,女儿就在身边,段赦却没找女儿,而找了卓凌,这是为什么呢?

    原因只在于卓凌的身份。

    卓凌不是段赦亲生,这已经不是秘密,海州人士知晓,如今,卓凌一进燕都,燕都里的很多贵邸们也会知道,但知道他非段赦亲生,却不知道他的亲生父亲是谁,当然,没人会当着段赦或是卓凌的面问这个问题,就是段琅寰和段东黎,也从来不问。

    私下里,段琅寰倒也问过段赦,但段赦没说,只让她别打听,好好当做三弟对待就是了。

    所以,知道卓凌真正身份的,只有段赦。

    事实上,深海里的那一道忽然而来的魔气并非温家人感知出来的,而是卓凌。

    来燕京也是因为他心底里的那一抹感应。

    什么感应?

    同是仙人转世血脉的感应。

    而卓凌,他是九皇之一的转世之人。

    九皇分东西南北,刀剑琉璃火,卓凌是东皇的转世,故而,在段赦东渡海洋,去往蓬莱仙岛的时候,在海上发现了他,进而把他带到了蓬莱,经蓬莱之主凤天的鉴定,发现此人是九皇之一的转世,当下就在蓬莱仙岛上唤醒了他体内的仙人血脉,并更名为卓凌,意为凌驾昨日,不受拘束之意。

    若非深海里突然蹿起的魔气,卓凌也不会打破现有的安宁日子,来燕京。

    而他来燕京的目地,就是找到另一名九皇转世之人。

    燕迟静静地坐在凉亭里,吹着春日午后的和暖煦风,听着卓凌淡淡温沉却又石破天惊的话,昨天温氏三人才跟他说了一些惊人之语,今天就又被卓凌的话给惊着了。

    燕迟动了一下身子,抬头看向卓凌,问道,“你感知到了九皇的转世之人出现在了我燕国京都?”

    卓凌点头,“嗯。”

    燕迟问,“能感知到是哪一皇吗?”

    卓凌摇摇头,“不能。”

    燕迟道,“你既感知到了,那可知此人是谁?”

    卓凌眉头微蹙,又摇头,“不知。”

    燕迟不解道,“你既能感知九皇转世之人在燕都,又怎么不知道是哪一个人呢?”

    卓凌道,“对方体内的仙人血脉没有苏醒,只有苏醒了,我才能感知到他,不然,他就算站在我的面前,我也是不知道的。”

    燕迟道,“这么说,找到他是极难极难的了。”

    卓凌沉着眉头应了一声。

    燕迟叹道,“找到此人都这么难,那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刀皇的转世,不是更难了?”

    卓凌道,“只要他体内的仙人血脉苏醒,想判定他是不是刀皇转世,就容易的多。”

    燕迟总结道,“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得找到此人。”

    卓凌道,“是的。”

    燕迟道,“昨晚温氏三人也跟本宫说了这件事,他们的意思是,他三人负责去找刀皇转世之人。你既与他们同来,应该知道他们的打算,而本宫还是同个意思,本宫找了万能石多年,毫无眉目,最近事情又多,本宫也分不开身去帮忙,这件事就你们去做吧。”

    卓凌道,“我知道,他三人已经去别的国家探寻了,我留在燕国,之所以与太子说这么多,是想向太子借一个人。”

    燕迟抬眸,笑问,“向本宫借人?”

    卓凌道,“嗯。”

    燕迟饶有兴致地道,“借谁?”

    卓凌道,“赵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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