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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不速之客

小说:江山笑作者:繁华锦世字数:7627更新时间 : 2019-04-16 00:05:05
    燕帝闻言大笑,笑着看着燕迟步出了门。

    等门合上,荀公公眯笑着眼说,“齐太子有好多年没来燕国了吧?”

    燕帝伸手拿朱笔,回应道,“是啊,从他封太子后来燕国走了一圈外,基本上他就没踏足过了,不过私下里他与迟儿有没有独自见过面,朕就不知道了,反正他俩肯定不陌生,六年一届的天下风云榜大会他们会见面,还会切磋武艺,每年迟儿都要去彭济广州好几趟,打打闹闹的,就让他们去闹吧,能在朕的儿子身上讨得便宜的人,如今还没出生呢。”

    荀公公笑道,“皇上所言极是,那您就可以放心了。”

    燕帝道,“放心,朕对这个儿子一直都是放心的。”

    荀公公不再说什么了。

    燕迟回到府,临下午,原本是定在明天出发去彭济广州的,但齐闻这一来,彭济广州之行就要不了了之。

    燕迟让甘阳去知会朱玄光和赵怀雁一声,但甘阳去了养義殿,却没见到俩人,问了守门的护卫才知道,赵怀雁带上朱玄光还有曲昭,还有杨素沉、康逸、杜诗山,外加贺侦,房冲等武客去了金瓶馆。

    金瓶馆座落在燕都西南郊的桂花街,是一条老街,原街就叫花街,一条龙的名伎客馆。

    在十五年前,此街盛名堪比朝圣王朝以及九州各国君王轶事,但在那一场旷日持久的燕秦齐三大国家的战役之后,此街就没落了。

    后来又经朝廷改建,查封了很多腐朽不正当的馆营,又临街建了桂花树,洗涤这一片的污浊之气,久而久之,经过十五年的肃整和规划,此街如今改头换面,再不复花街的名头,司建局就把此街改名了,名为桂花街。

    如今,桂花街的经营全都是合法合理的,不存在做非法买卖,或是卖一些不正经生意的勾当,但饶是如此,听到赵怀雁又去了桂花街,燕迟眉头重重一沉,颇有点恨铁不成钢地道,“他不在养義殿练武,怎么又跑到那条街去了!”

    算算下来,从八天前,赵无名去逛了一次街,回来第二天就往桂花街跑去了,听说,那一整天,他都在梅雪馆听一个叫忍冬的女子弹琴。

    隔天倒是去了周府,给周小婵治病,顺带着在那里练武,那天燕迟没去,回来听朱玄光说,赵怀雁练武的时候周小婵一直在旁边为他打气鼓舞,周小婵的势头比赵怀雁都还高昂。

    燕迟听着,就想着,这件事赵无名办的好,回头嘉奖他一回。

    而转眼,他又跑到桂花街去了。

    这回不是听那个叫忍冬的女子弹琴了,而是跑到望仙馆跟一个叫梦笙的姑娘喝酒,然后喝的酩酊大醉,当天晚上都没回来。

    后三天他安分了,大概宿醉了一夜,第二天回到府上,燕迟批评了他,他后三天老老实实地在太子府练武。

    燕迟原以为他收了心,没想到,又去风流了!

    燕迟气急,想着自己怎么就用上这么一个风流成性的小子!关键是,那小子这么风流,还能入了虚灵空的眼!

    若非虚灵空传授指法给这浑小子,他堂堂一国太子何以要好吃好喝地供着他?本来招他入府就是要虐待他的!

    燕迟紧抿着唇,一张英俊的脸上刻着显而易见的怒火,背在身后的手掌一会儿握成拳一会儿又散开,做了好几次这个动作后,他深吸一口气,对甘阳道,“你去备马车,本宫去一趟金瓶馆。”

    甘阳一愣,“啊?太子要去金瓶馆?”

    燕迟沉着眉头道,“嗯!”

    甘阳急道,“万万不可呀太子!那个地方……”

    话没说完,燕迟怒瞪过来,“那个地方怎么了?”

    甘阳舌头一僵,拨浪鼓似的摇头道,“没没没,那个地方很好,我这就下去备马车。”

    等甘阳把马车备好,燕迟就带着元兴去了金瓶馆。

    入馆之前,燕迟在想着等会儿见到了赵怀雁该不该让他沿着整条街走一圈,卖卖他的风流相,但想着他来自太子府,如此做了,丢了赵无名自己的脸是小事,连带着丢了太子府的脸,那就是大事了!

    丢太子府的脸,那就是在丢他燕迟的脸!

    要说赵怀雁老是逛这些风尘伎馆丢不丢人?

    若在以往,那肯定是丢人的。

    但现在,那不叫丢人,那叫抬桩。

    谁都知道桂花街的这些源远流长的没有被风月吞噬的古老营馆有多么的高档,但不是说这些馆子高档,而是里面的人。

    就是燕帝他丈母娘,燕迟他外婆,在这条街上都有产业。

    很多人想在桂花街上买一个铺子都买不到,因为店面租金或买金贵的吓人。

    所以,很多人来这里听曲享乐,却不敢轻视这里的任何一人,保不齐坐在那里弹着琴的小姑娘随便叫出来一人都能将你吓死,谁敢闹事?

    名馆有各馆的营生,各馆有各馆的馆主,一般客人来,那是无论如何见不到馆主的,可赵无名这几天去的馆子,每次见的都是馆主,想来今天,他去的金瓶馆,亦是馆主花雕陪同的他。

    燕迟冷冷地想,要么是他那张嘴实在是太能说,哄的这些馆主们心花怒放,要么就是他那张脸,引诱那些馆主们垂涎,要么就是太子府的光环罩在他身上,让他出门随心所欲,走哪儿都有人捧着奉着!

    燕迟着实想好好惩罚一下赵无名,可到了门口,他坐在马车车厢里面,愣是不挪动一步。

    元兴下了马车,隔着一帘车窗,问里面的男人,“太子,不下吗?”

    燕迟支着额头,透过轩窗飘起的车帘,看向外面的街道和隐约而见的台阶以及门蹲,他轻抿一下薄唇,说道,“你先进去,通知馆内的人,谁也不许大声喧哗,该做什么做什么,把馆主先叫下来,本宫要同她说几句话,切记,不能惊动赵无名,本宫倒要看看,他到底在这里做什么!”

    元兴笑了笑,说,“好。”

    他率先进到金瓶馆内,先是按照燕迟传达的意思去办,然后去找花雕。

    在整个燕都,几乎没有人不认识燕迟身边的这个得力助手。

    元兴一出现,果然引起了轰动,但好在,轰动还没来得及掀起巨浪,元兴就已经制止了。

    等元兴安排一人去把花雕叫出来后,元兴就带着花雕去门外见燕迟。

    赵怀雁是不知道燕迟会来这种地方的,花雕一走,她就眯着盹歪在了贵妃榻里。

    曲昭、朱玄光、杨素沉、康逸、杜诗山、贺侦、房冲或坐或立,或饮酒作诗,或对棋成双,或比武划拳,当然,陪同他们的,全是金瓶馆里的名伎们。

    一屋子人都在开心的玩乐,曲昭也不例外,但玩乐之余她也不忘记去关注赵怀雁的状况。

    原本有花雕陪着赵怀雁,曲昭就不往跟前凑,这会儿没了,她就将手中的骰子递给身旁的名伎,她倒了一杯果酒端到赵怀雁面前,胳膊搡了搡她,压低声音道,“花馆主出去了。”

    赵怀雁眯着眼不睁,唔道,“我知晓啊。”

    曲昭道,“有你在,她却还出去了,想来这个客人很不一般。”

    赵怀雁没应声,只虚睁眼皮投了她一眼。

    曲昭将手中的果酒往她面前伸了伸,意思是给她喝,但其实,喝果酒只是障眼法,暗藏的意思无非是曲昭有话要跟赵怀雁说。

    赵怀雁静默地盯视了她一小会儿,单手支着贵妃榻的靠椅背,上半身直起来,往后背一靠,接过曲昭伸过来的酒杯。

    曲昭顺势坐在她旁边,凑近耳朵,压低声音道,“会不会是楼经阁那边来人了?”

    赵怀雁品茗着香酒,闻言眉梢一挑,怔道,“不会吧?”

    曲昭道,“不然,花雕怎么会把少爷您撇下呢?”

    赵怀雁道,“她是一馆之主,去外接客也很正常。”

    曲昭蹙眉,“我觉得不正常,我出去看看。”说着,站起身就要出门。

    赵怀雁拉住她,笑道,“不用惊慌,就算是楼经阁来人了,那也跟我们没有关系,最多是……”赵怀雁眯了一下眼,“花雕可能会有点儿麻烦,但她若连这点麻烦都处理不好,那也不配再做这一馆之主了。”

    曲昭一愣。

    赵怀雁松开她,把玩着手中的酒杯。

    如果说赵国的金谍网是信息收集专家,有着非常强大的信息链,可经由明暗两线窃取任何国家的机要秘事,那楼经阁就是成对立面而存在的破坏者。

    楼经阁藏书名闻天下,轰动九州列国,就是朝圣王朝的最大主持一叶禅,都亲自上门向楼姜求取过佛法经书。

    而楼经阁借书除了收钱外,还会让租借者为其做一件事,这事因人而易,文人借书,得留下一副他的亲笔对诗,武人借书,得为楼经阁去杀一人,这人不是旁人,就是金谍网的暗谍线人。

    故而,楼经阁和金谍网是不生即死的存在。

    桂花街的出名,不单因为这里曾是一条龙的花伎街以及如今贵的离谱的地契和产业值,还因为此街座落着天下闻名的楼经阁。

    楼经阁不单藏书惊人,令人叹为观止,就是楼魂令的存在,都让人闻风丧胆,此街最大阁主楼姜,行事泼辣,杀伐果决,又因她是当朝燕帝的丈母娘,燕国太子的外婆,外人越发不敢在她面前放肆。

    桂花街上的所有馆主和阁主都奉她为老大,每逢过节都会提着礼物上门去讨一杯酒喝,既是一街上的邻里坊亲,大家又这么尊敬她,爱戴她,楼姜也不拿这些人当外人,平时有事没事都会来各馆走一走,蹿蹿门。

    假如真是楼姜来了,赵怀雁也不担心。

    一来楼姜并不知道花雕是赵国金谍网一员,还是专门负责燕国暗线谍报中的头目,二来,哪怕楼姜有所怀疑,以花雕的能耐,也能应付。

    赵怀雁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正准备侧头对身边的曲昭说一声,“你不用担心,要相信花雕。”

    只是,此话还没出口,酒杯刚落桌,细白的手还没从杯壁上挪开,朱玄光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往她对面的软铺上一坐,一高一矮的姿势,他看看赵怀雁,又看看曲昭,笑问,“你们主仆二人在嘀咕什么呢?”

    曲昭翻他白眼,“管你什么事?”

    朱玄光觉得从帝宫初遇开始,这个叫曲昭的小厮就比赵无名这个主子难搞的多,说话难听不说,还特别戒备,以前朱玄光是觉得曲昭争对他,可后来入了太子府,赵无名跟太子府里的文僚武客们混的熟了,曲昭就对那些人也充满了戒备。

    朱玄光砸砸舌,心想,你当你家公子是宝贝,不见得别人会当他是宝啊?谁会打他主意?真是操瞎子的心!

    朱玄光哼一声,起身就去拽赵怀雁的手臂,“走了走了,去跟我们玩,你这太不够义气了,来了金瓶馆,朝那一坐,只跟馆主唠嗑,把我们这些朋友甩在一边,有这么办事儿的吗?走走走,正好三缺一,你来顶。”

    赵怀雁目前在跟着朱玄光学武,说句不好听的话,朱玄光就是她的师傅,但赵怀雁从没拿朱玄光当师傅看,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朱玄光也没跟她计较,已经很大度了,除了平时教习她练武,但凡去周府,朱玄光定然陪同,一是给她渡真气,二就是在她被真气反伤的时候陪伴她,凭心而论,朱玄光对她极好极好,践行了他曾经的承诺——做你后盾。

    朱玄光这么随心所欲地拉着赵怀雁,赵怀雁没怎么放在心上,跟朱玄光相处的这些日子,赵怀雁已经习惯了朱玄光时而的勾肩搭背,时而的与她同榻,一副哥俩儿好的样子。

    可她习惯了,曲昭却没习惯。

    一见朱玄光去勾搭自家主子的手臂,她当下就冷呵出声,“你干什么呢?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

    她作势去拉朱玄光。

    朱玄光闪了一下,没让她拉着,挑眉诶道,“你这个小厮也真是的,对主子管东管西,我拉他一下怎么了?你不在的时候还不是我陪着他?”

    曲昭想说,“就是因为你老是陪着,我才不放心。”

    曲昭忧心地望向赵怀雁,用眼神表达,“公主,你就任由这个草民莽夫对你这么放肆?”

    赵怀雁收到了曲昭的眼神暗示,她收回杯壁上的手,拍了拍曲昭的手,笑道,“别紧张,朱兄平时对我很照顾,出门在外,不必讲究太多,打牌三缺一,那得多着急,正好花馆主出去了,我就陪朱兄去玩会儿。”

    她说着,不顾曲昭的阻拦,随朱玄光去打对牌。

    打对牌是燕国文人雅士们在琴棋书画之外的另一项排遣娱乐活动,当然,对牌出源于文人雅士之手,却深受整个燕国百姓们的喜爱,闲野渔夫,过了农忙季的农民们,私孰教堂里的莘莘学子,游走在江湖上的散客侠士等,有事没事都会四人成桌,玩一玩这无伤大雅的牌戏,就连精品旅馆客馆,琴舍,茶楼,都设有对牌桌子,可以说,打对牌这种桌面牌游已经渗透进燕国大街小巷了,几乎无一人不知,无一人不会!

    赵怀雁一开始不会,后来也在杨素沉、康逸、杜诗山的熏陶下,渐入佳境。

    当然,跟太子府的这些人打对牌,纯属娱乐,从不玩钱,但今日是在金瓶馆,牌桌上还坐了一名女伎,这就不可能白玩了,那是要押庄的,也就是赢要赢钱,输要输钱。

    三个人,一个是文人杜诗山,一个是名伎陆小婉,一个是武客朱玄光,还差一人,杨素沉和康逸是文僚班子中的成员,就不去凑热闹了,贺侦、房冲是武客中的成员,也不占这个优势,最后思来想去,只能让赵无名来凑和,一来赵无名是赵国人,对打对牌不太精通,二来他虽是文僚,却更倾向于家医,故而,由他上场,显得公平又公正。

    赵怀雁跟朱玄光坐对面,杜诗山与陆小婉坐对面,四个人各就各位后,桌面上就响起了哗啦哗啦的牌声。

    曲昭没能阻止赵怀雁,只好挪到她身边观看。

    杨素沉在跟一个名伎聊步惊涛的山水墨画,康逸在跟一个名伎下棋,贺侦和房冲在与两位名伎玩骰子,除却这些人外,门外还守了两个小童,清一色灰衣灰裤,头发挽成丸子,一丝发梢都不往外掉落,面庞清洁,显得很是干净,透着一股子机灵劲。

    燕迟宣花雕马车前说话,也没说什么事,就问她赵无名是何时来的,来了多少次,每次都呆了多长时间,来这里都做了什么等等,花雕一一详细且如实地对他说了。

    燕迟听后,沉默半晌,伸手撩开车帘,下了马车。

    下来后,花雕没敢抬头,弯腰定在那里。

    燕迟看她一眼,往后轻甩了一下袖袍,矜贵的龙涎香随之逸出,他单手背后,脚步一抬,入了金瓶馆内。

    此刻赵怀雁正在牌桌上杀的不亦乐乎,燕迟在花雕的带领下进入厢房内的时候赵怀雁刚刚好又赢一局,哈哈哈的嚣张笑声充斥在整个房间内,她两只手臂往金锭子前一伸一揽,成水中捞月之姿将金锭子全都揽在了自己怀里,那一副见钱眼开的贪样真真是闪瞎了燕迟高贵的眼。

    燕迟骤然一声冷哼。

    屋子里的其他人全都听见了。

    其实在燕迟走进来的时候屋内的人就听到了开门声,只不过,赵怀雁耳力弱,又加上打牌太专注,故而没听到。

    就算听到了,她也没放在心上。

    这个时候推门进来的,肯定是花雕。

    既是花雕,她又何必去在意?

    赵怀雁呵哧呵哧地揽着金锭子,曲昭还没来得及去扯她衣袖,花雕先看不下去了,重重地咳一声。

    这一声咳成功地将赵怀雁的视线拉了过来,她赢了钱,自然高兴无比,头往花雕那个方向转的同时豪爽的声音也跟着响起,“花馆主,今儿赢了钱,等会儿我请你吃一顿,你说吧,想在哪里……”

    最后一个吃字还没说出口,目光在扫到立在那里矜贵华美的男人后大吃一惊,哪里还顾得上说话和得意了,立马起身,拍拍有点褶皱的挡幅,伏礼喊一声,“太子。”

    一屋子里的人也赶紧向燕迟行礼。

    燕迟站在那里,不言不语,不让他们起,也不动,深邃的视线在整个房间中瞅了一圈。

    平时他很忙,哪怕闲下来,也没空来逛桂花街,就是来,那也是去楼经阁看望楼姜,此街上的其他阁楼他基本没踏足过,头一回来,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看完,他挪步走到牌桌前,看了看,侧头问赵怀雁,“学会了打对牌?”

    赵怀雁小声回道,“嗯。”

    燕迟问,“今天赢了很多钱?”

    赵怀雁抿抿嘴巴,抬起头来看他一眼,很想说,不多,就一点点儿,可真金白银就摆在桌子上呢,想哄骗也哄骗不住,她只好实诚实地回道,“是赢了一些钱。”

    燕迟勾唇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肩膀,“既赢了钱,怎么能只请花馆主一人呢?正好本宫撞见了,那就连本宫和太子府的人一起请了吧,你跟朱玄光一人一半,算是入太子府后,给前辈们的见面礼。”

    朱玄光一听,骤然往赵怀雁脸上狠狠瞪了一记。

    赵怀雁很无辜,心想,你瞪我干什么?我哪知道这个太子会来这里!

    朱玄光身上哪有钱啊?请太子府的人吃饭,那得花多少钱!朱玄光又不好意思当着此屋子里的这么多人说自己没钱,不然往后还怎么在太子府混,怎么在桂花街混,怎么在燕都混?

    他打肿脸充胖子,硬撑了下来,等转头去了酒楼,他把赵怀雁拉到一边,对她说,“你把钱全部出了,我身上没钱。”

    赵怀雁尖声,“什么?我全出!你没钱我也没钱呀!”

    朱玄光瞪她,“谁让你赢了一点儿钱就得意忘形,被太子抓了个现形的?若非你,哪里会有请客这事儿!”他哼道,“不管,反正这事因你而起,就得你自己负责,反正我没钱,等会儿你记得付全款。”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赵怀雁急急拉着他,“话不是这么说的,帐也不是这么算的,我……”

    朱玄光是知道赵无名的口才的,但凡有事,千万别给他机会说话,不然,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他立马伸手,打住他的话,“你别跟我讲道理,我讲不过你,你刚赢的钱不少,就算不够全部的餐费,也差不了多少,差的你就先欠着,回头我来补上,行吧?”

    赵怀雁梗着嗓儿眼瞪着他,“你这如意算盘打的倒挺好,大头让我出,你只出小头,贼会算帐啊!”

    朱玄光摸着头呵呵笑道,“谁让我穷呢?咱俩是搭档,你就多担待点。”

    赵怀雁哼一声。

    朱玄光长胳膊一伸,揽住赵怀雁的肩膀,英气十足地说,“还是兄弟够义气。”

    赵怀雁拽他手,“谁跟你兄弟,手拿开,不然我不帮你付帐了!”

    朱玄光一听,赶紧把手撤下来。

    为了不承认自己在金钱面前犯了怂,他扬手就招来掌柜,要菜单来看。

    掌柜的菜单还没拿来,就有不速之客来寻燕迟了。

    这些不速之客不是别人,正是远道而来的齐国太子齐闻,享誉九国各国被世人称为玄相大师坐拥天下风云榜第五名的诸葛天眼,还有齐闻的随身护卫骆凉,以及陈国襄北王陈继和淮南王陈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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