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一盘大棋
小说：繁华散尽，痴心不改作者：蓝胡子国王字数：11284更新时间 : 2018-09-08 01:05:49
陆修繁追求名画，众所周知。
而这一幅戴着珍珠耳环的少女花了陆修繁接近八十万。
还只是个临摹的作品。
现在竟然被一块破塑料布盖着。
简慕看向陆修繁，咬着嘴唇，特别无辜，“老公，有什么意见吗？”
陆修繁将筷子拾起来，说：“没有，老婆的决定都是对的。”
隔日，陆修繁换了一副挂在墙上。
简慕回来看了一眼，还是维梅尔的，不过这一幅叫——小巷。
简慕觉得还是小巷好看。
想想墙上有个带蓝头巾的女人，天天回头看着你，眼神似喜似怒，嘴角似笑似嗔，多么毛骨悚然。
不知道那么一副昂贵的油画，陆修繁会放到哪里去。
简慕其实并没有特别在乎这一幅油画，陆修繁会如何处置，她只是更想知道，陆修繁会如何处置冉孟晓。
而跟冉孟晓有关的华宇国际的竞标案一时被推在风口浪尖上。
简慕很着急，因为这一次的舆论风口，全都是在黑繁说修简。
简慕多方努力，找了水军去刷，却还是刷不出什么作用。
繁说修简跟着被狠狠黑了一把。
因为繁说修简第二天就爆出有人故意陷害繁说修简，并指出婷婷跟外人勾结的事实。接着提出繁说修简才是原创的那一方。
网上论战开始。
华宇国际继续指责繁说修简抄袭，影响他们的操作，繁说修简维护自己的员工，说原本就是员工自己的原创，何来抄袭一说。
支持谁的都有。
这时候，繁说修简处于下风口，并且很显然大部分是认为华宇国际是为了正义追踪而已，华宇国际一时间大热。
简慕当时挺着急的，不知道为什么视频都给了陆修繁，陆修繁却还是没有爆出来，仍是捏在手里。
简慕背地里问过陆修繁，“这时候，事情都闹成了这个样子，你为什么还是稳坐泰山。”
问过之后，简慕又有些后悔。
可能，陆修繁是在维护冉孟晓。
这是唯一的解释了。
毕竟那个视频里涉及到的人是冉孟晓。
简慕想着，陆修繁到底是在乎冉孟晓的吧。
眼见着热度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陆修繁将网络视频曝光，说出有人陷害的事实。
一下子，整个舆论开始倒戈。
王颂看了一眼曝光的视频，指着被打了马赛克的冉孟晓说：“简慕，我有没有看错？我怎么感觉，这个女人是冉孟晓呢？”
简慕没有回答她。
因为那个女人，本来就是冉孟晓。
冉孟晓在视频里，给了婷婷一个信封的，光是看那个形状就知道，那必定是钱。
所以，并不需要知道打了马赛克的女人是谁，只要看到这个视频和视频的时间，就可以确认，婷婷是被收买的。
这一个视频，足以证明了婷婷的煽风点火，所以，证据间接的等于不足。
吃瓜群众，譬如王颂这一类人，立即表示了对原创的支持，也就是对繁说修简的支持。还有被欺骗良久的愤怒，和对繁说修简的歉意。
一直被忽略的简氏企业，则突然被踢了出来，被证明手段恶劣，完全应该列入黑名单。
明明简氏企业也是最大的参与者，因为简氏企业一直说原创是他们，但是他们就是被忽略了。
等到突然被想起来的时候，却又是手段恶劣，应该列入黑名单。
简慕估计这时候，简德可能在家拍桌子嚎啕大哭呢。
出师不利就算了，还把后路给断了。
倒是王颂紧追不舍。
她一再的研究视频，说怎么越看越像冉孟晓呢。
简慕无奈的跟她说：“你嘴巴大，千万别乱说，的确是她。”
只是不仅仅是王颂，时间不长，接连一众网民都认出了冉孟晓。
冉孟晓会被认出来，是始料未及的事情。
当然，被人肉出来的主要原因，就是她那天白天才刚刚参加过得电视节目的衣服，晚上根本没有来得及换。
当时简慕也见过。
冉孟晓被扒出，一下子又升级了一种娱乐论战。
因为冉孟晓怎么会陷害繁说修简，也就是陆修繁的公司？
他们不是多年的好友？
陆修繁跟冉孟晓是关系破裂，还是闹出了分手，一时间被人议论纷纷。
已经没有人在关注视频里到底是不是冉孟晓，反而升级到格外关注陆修繁和冉孟晓，到底是不是闹了分手。
多搞笑。
还没有确认男女朋友，就已经闹出了分手。
陆修繁和冉孟晓的微博下面被围攻，冉孟晓巨大的粉丝后援团，跑到陆修繁的微博下面论战，咒骂陆修繁是中央空调，对不起冉孟晓，冉孟晓是受害者，如何如何。
冉孟晓终究是比陆修繁出名了许多。
就在这场论战维持了一个月的时候，华宇国际过来邀请简慕，担任这次竞标设计的策划顾问。
简慕看到邮件的时候，眼睛睁了老大，她感觉自己一定是看错了，怎么可能呢。
这一场论战还没结束，就开始确定了华宇国际的这一期娱乐节目的开始？
简慕还没来得及回复，主管过来找简慕，“我怎么没太明白呢，好像华宇国际的竞标案最后好像还是我们拿下了。但是具体没人操作，也不知道如何拿下了。”
简慕本来只是疑惑了下，很快心里也就想明白了。
主管顺便跟她说：“去楼上吧，正好陆总找你。”
简慕站在电梯里，看着数字一个一个变大，心里感慨万千。
这就叫精英。
当简慕和王颂这等吃瓜群众，关注着到底是谁抄袭谁，到底这个证据能不能证明了繁说修简的清白的时候，陆修繁已经下了一盘更大的棋。
他将整个事情的热度炒到一定程度，然后抛出个包袱，等着吃瓜群众自己将包袱打开。
打开的包袱，自然是繁说修简没有抄袭，而华宇国际也对原创重视，两者继续合作。
简慕如果没有猜错，很快，华宇国际就会将宣布跟繁说修简合作，而且陆修繁势必会解释跟冉孟晓的关系。
简慕不得不感慨，作为策划和营销，她差了陆修繁不是一点两点。
37楼。
陆修繁正在打电话，说的似乎是关于冉孟晓的事情，具体是什么，简慕没有听太明白，已经接近尾声了。
陆修繁将桌子上的一张卡片给了简慕。
华宇国际的邀请函，邀请简慕成为特邀顾问。
邀请函做的非常的精美，简慕拿在手里，爱不释手。
陆修繁咧了咧嘴，难得的笑意，“挺漂亮的，我知道你肯定你喜欢。”
简慕点点头，将邀请函收起来。
她问陆修繁，“你早就策划好了这次的宣传了？”
陆修繁说：“这样的机遇难得遇见，为什么不顺势宣传？”
简慕就知道会是这样。
而她此时对陆修繁，是难以名述的佩服，这个时候，的确稳坐泰山，阵脚没见丝毫紊乱。
简慕犹豫了下，问他，“华宇国际什么时候宣布跟繁说修简的持续合作？”
“明后天吧。”
简慕又犹豫了下。
陆修繁扔下手里的笔，眯着眼睛看着她，“想说什么，就说。”
简慕想了想，“冉孟晓的事情呢，怎么解决？”
陆修繁看了简慕一眼。
许久，他没有回答，反而问她，“什么事情？”
简慕被问傻了。
“最近，网上可是都在你的微博下面咒骂。”
“你也说了，那是冉孟晓的粉丝。我又不是明星，我不需要在网上圈粉丝挣钱。”
简慕觉得他说的挺对的。“可是——”
他说：“可是什么可是。我就不明白我跟她之间需要解决什么？”
简慕没有再去追问。
陆修繁是什么意思呢？
简慕回办公室，回复了华宇国际的邮件。
如今，又有了新的事情要忙了。
真是一刻清闲都没有给过她。
晚上，简慕加班到八点，才将华宇国际的相关资料整理了出来，她对这次娱乐节目的见解都写在了上面。
简慕毕竟是初次接触，她其实挺害怕出问题的。
而娱乐节目又不如销售这样，销售可以等下次，不管有没有宣传，总得接着卖产品。
可是娱乐节目如果开端不好的话，可能一下子就扑了个透彻，还得落下个骂名。
简慕算是胆战心惊的策划，心里的估值再高，最后也只能靠大众来买单。
准备走的时候，却在电梯口碰到了张闲。
他插着口袋站在那边，手里捏着烟，不住地看着手表。
简慕本能的想躲过去，张闲却回头看了她一眼。
“张总监。”简慕摆手叫他。
张闲点点头，两人算是打了招呼。
简慕站在他身侧，闻到了那股子香草气。
烟雾，还有他脸上抑郁的侧脸。
他吸了一口，就将烟灭掉。
“真怕看见你。”张闲冷嘲似的开口，然后又自嘲的笑，“却又生怕看不到你。”
简慕没有说话。
她伸手去摁电梯，却被张闲捉住了。
“简慕——”
他叫她的名字。
简慕有些别扭的想将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来，他却紧握住了没有放。
他像是卑微的存在，生怕她生气，将她的手掌放到自己的脸边，“简慕，就一会。”
他的恳求，叫简慕心底一软。
究竟是曾经喜欢过，简慕无法说不，只是很快，她还是抽了回来。
简慕看着他，“张闲，尽快将软件做完，离开吧。我跟你，永远都不会有结果。”
张闲的贪婪很快消散殆尽。
他有些无助的说：“我从前就害怕过，如今，终于变成了这个样子。”
简慕不知道他害怕的是什么。
他像是解释，又像是自言自语，“如今，终于连仇恨，都没有了。”
然后他就进了电梯，摁了关门。
简慕没有进去。
两个人隔着电梯望着对方，直到那扇门关紧。
张闲靠在电梯的玻璃镜面，感觉到最多的是疼。
从前失去她的时候，带着咒骂，带着讨厌，带着仇恨。
这一次失去她，竟然什么都不剩。
他如今才明白，留不住一个人的时候，她对你只有陌生人的同情和尊重。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张闲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出那一张相册，那一张纸上，满满的写着，都是他的名字。
为什么，那时候，他忘记了去拥抱留住她？
简慕等到了另一个电梯。
才进电梯，电话就响了。
是陆修繁。
简慕接了电话说自己才下班，很快就过去。
陆修繁叫她不要回家，“到阳光大厦楼下来，华宇国际临时叫你过来参加个晚会，不正式，也就是个小爬梯。我已经在了。”
简慕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慌忙从包里拿出化妆盒，补了妆。
还好衣服还像那么回事。
赶到阳光大厦一楼的大厅的时候，简慕迎面就看到了elena。
elena其实挺漂亮的，气质温暖，人也好看，此时穿着蓝色的礼服，跟唐庆阳说着什么，唐庆阳听了哈哈大笑。
接着，elena就跟简慕打了个招呼。
简慕知道，这个elena不是她往常看到的那个。
简慕对她莫名的好感，也摆手打了个招呼。
唐庆阳见到简慕，就伸出手说：“简顾问！”
简慕立即笑，“唐总玩笑了。简顾问暂时还担不起。”
唐庆阳说她就是太谦虚了，如今任命都下来了，有什么担不起的。
elena对简慕说：“唐总跟我都说了，你在这次竞标的完美表现，非常的厉害。我听了都很敬佩呢。”
elena很会说话，不像简慕想象的时候那么毒舌直接。
简慕对elena说，“不要听唐总乱说，唐总那是鼓励我好好干。”
elena说：“简顾问，我跟你也算是投缘，没什么事去找我玩。”
简慕笑着说好，“我可是会当真的，到时候不要拒绝我才好。”
elena客套说不会的。
陆修繁很快寻了过来，跟唐庆阳打了个招呼，又对简慕点点头，“简慕你跟唐总多学学经验，这方面，唐总是劝慰。”
唐庆阳立即摆手说不行了，“陆总你就少抬举我了。我跟年轻人没法比。简顾问这次的设计，就特别出色，能将这些东西糅合在一起的，我也算是少见了。”
简慕笑着说没有。
唐庆阳说：“如今招牌打出去了，游戏部分我已经找了相关的赞助，找公司做最好的游戏了。现在嘉宾主名单我也筛选了几个，你们回头帮我看看，还有谁比较合适。”
简慕说：“唐总想的周道，看来不会太差。”
唐庆阳说：“这次冉孟晓被推出来，我倒是挺意外。不过她已经被拟定了作为嘉宾了。”
简慕的头登时就有些大。
真是在哪都有她。
唐庆阳这时候又对陆修繁说：“倒是你，我这个老哥，是不是还要接着请求你，出来作冉孟晓的男朋友？”
简慕怔了下。
陆修繁拿着酒杯喝了一口，问他，“唐总你知道我什么性格。”
唐庆阳说：“你们两个绯闻传了这么多年了，也是时候出来解释一下了。修成正果也是可以的，何必总是隐瞒。”
简慕的指甲捏紧了，突然这样疲惫。
她怎么都没想过，周围的人，原来也是认定了陆修繁和冉孟晓的。
恐怕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比简慕想象的还要长。
简慕没说话。
elena似乎感觉到了不对，对简慕说：“简慕，我们去那边聊聊吧。”
陆修繁却拉住了简慕，对唐庆阳说：“唐总，我的人可就交给你了，你别怠慢了她。”
唐庆阳先是怔了下，继而似乎明白了过来，立马说：“知道知道，绝不会。简慕可是个人才，我们惜才还来不及呢！”
elena跟唐庆阳都明白陆修繁暗示什么。
这一句我的人，很难说到底是我的员工，还是我的女人。
陆修繁没有将简慕继续留下来，而是将简慕拉走了。
又带着她见了几个人，就说回去了。
上了车，陆修繁就扯了扯领带。
他微醺，稍微有些醉意，拉了拉简慕，将她搂在怀里，“真不喜欢别人的看你的目光。”
简慕怔了下。
他已经扣住简慕的后脑，吻了吻她的唇。
缠绵而又醉醺醺的感觉，似乎在吃棉花糖，咬的时候软绵绵，到了嘴里就甜丝丝的好吃。
许久，陆修繁恋恋不舍的松开她。
她问他，“华宇国际是希望你作为嘉宾的吗？”
他说是，“请了几次了，很麻烦。”
简慕很清楚，这时候，陆修繁跟冉孟晓如果一起出息华宇这次的娱乐节目，必定会火一把，对繁说修简也绝对是好事。
不论繁说修简，冉孟晓跟陆修繁的搭配，本来也的确更像是天作之合。
简慕叹了口气，双赢的一件事，陆修繁竟然拒绝了。
明明是个只看利益的商人。
第二天。
华宇国际放了几张昨晚上在阳光大厦的图片，宣布了跟繁说修简的合作开始。
而繁说修简很快给出了回应，证明了合作必定愉快。
消息放出的早了几天，却丝毫不影响效果。
但是，关于冉孟晓的骂战依旧存在。
基本上都是指责陆修繁的。
陆修繁不知道怎么就背负了负心男的形象，而负心男，总是会比较容易被人唾骂。
晚上。
简慕问陆修繁为什么不回应呢，这种事情，总是不好的吧。
陆修繁说：“管它呢。”
简慕忍不住说：“你可以不回应，直接去参加这次的娱乐节目，绝对效果非凡。”
陆修繁斜了简慕一眼，说道：“看来该治治你了。”
于是，他将简慕摁在了沙发上。
张闲很快结束了繁说修简的软件开发，成功的研制了一款新型的系统，替代了之前一直在用的系统。
新系统很好用，人性化的设计，拍案叫绝。
至少简慕觉得张闲的确是个人才。
简慕更清楚地知道，张闲如果不是故意拖延时间，这软件必定也就结束了。
只是他没有想叫这软件结束而已。
之后，张闲就从繁说修简搬走了。
至始至终，都没有找过简慕。
张闲走的那天，简慕在楼上的玻璃前站了很久。
她想过自己要不要下去送他，要不要跟他说再见。
可是许久，她都没有办法走进电梯，坦然的跟他说再见。
最后，只能站在茶水间的玻璃镜前，看着他开车离开了视线。
那是她的青春，过去。
她知道张闲在她的心底是不能磨灭的过去，却也很清楚，张闲更是她永远开启不了的未来。
那是她过去的不能遗忘，一场梦，十年才终于画了终结。
最好的那一切，是结束的时候，他过得好，她便心满意足。
简慕又在公司加班到了八点。
八点的时候，有人敲门，叫她的名字。
空旷的办公室仅有她一人。
抬起头，是杨慧清站在门前。
杨慧清其实也有些惊讶，她以为简慕必定会在陆修繁的办公室里呆着，必定围着陆修繁前前后后的转悠，讨好陆修繁，叫陆修繁给她花钱。
结果，简慕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坐着。
她显然工作的很认真，从头到尾都没怎么抬过头。
简慕见到杨慧清，登时站了起来。
她叫了声阿姨，然后看着她不知道自己接着该做什么。
杨慧清走进来，细细打量了办公室几眼，问简慕，“这办公室里多少人？”
简慕说三十个吧。
“那挺多的，我儿子手下得有个一两百号人了吧。”
简慕说a市的公司差不多吧。
杨慧清瞥了简慕好几眼，说道：“我今天郑重的邀请你回去吃饭，请你带着我儿子一起。”
简慕怔了下。
她不知道陆修繁仍是没有回去过。
杨慧清说：“我想你应该不是那种，结了婚，就挑拨儿子不孝顺母亲，彻底不回家的人吧？”
这看似戴高帽，其实还是贬低。
挑人母子关系，肯定会落人话柄。
简慕如何不知道，杨慧清这既是压迫，又是贬低。
只好说：“会叫修繁回去的。”
这事情，她也的确不知道。她哪知道陆修繁到底什么时候跟杨慧清闹了不肯回家的。
杨慧清走了之后，简慕才松了口气。
她想了想，给陆修繁打电话问他在哪。
陆修繁却没有接电话。
也不知道忙的什么，简慕也没有多问。
她拿着手机一边看头条新闻，一边朝电梯走。
到电梯口的时候，想到了张闲。
以往这时候，她经常会碰到张闲，整个公司，只有他能跟她差不多的时间下班。
如今，怕是再没机会看到了。
简慕也终于释然了许多。
她进电梯的时候，看到一条新闻蹦了出来。
夏青岚宣布跟男友订婚，婚礼将在下半年举行。
简慕怔了下，将消息点出来。
新闻上还放出了求婚的照片。
张闲毕竟长得不错，西装领带，立时就显露出不同的气质。
简慕看了后点了个赞。
漫长的岁月，他终于有了相伴终身的人，只可惜她也只想在后台点个赞，不被他知晓。
简慕到家的时候，陆修繁刚刚到。
陆修繁心情好，勾了勾简慕的下巴，“美女，有些眼熟，哪见过？”
简慕登时抿着嘴笑了，“贫！”
陆修繁斜了斜嘴角，“也就你有这个待遇了。”
简慕没做声，想了想，跟他说：“明天周末，你抽点时间出来。”
“你有打算？”
“我们回去吃饭吧，阿姨毕竟上次都说过了。”简慕说。
陆修繁将西装外套脱下来，对她说道：“再说吧。”
两个人进了屋。
简慕问他想不想吃点什么。
陆修繁说想，想吃大餐。
简慕说大餐她不会做。
陆修繁却抱着她的腿将她举起来，“大餐当然是吃你！”
唔……
周六。
简慕早上起来的时候，陆修繁穿着睡衣站在客厅欣赏那副小巷。
色彩很特别，怎么看都觉得很有特色。
简慕叫了声早，就起来收拾东西，准备早饭。
又将陆修繁的西装和衬衫都熨烫了，自己挑了一身素色的衣服。
吃过早饭，跟陆修繁说把衣服换了。
陆修繁皱了皱眉问她为什么换衣服。
简慕说：“还能为啥，回你家啊。我总得见公婆。”
陆修繁咧了咧嘴，问简慕，“我妈是不是又找你了？”
简慕说：“不重要，咱们还是回去得好。在说，那毕竟是你妈。既然都开口了，我总不能叫她为难。我也有妈，如果我妈这么求别人，还没有答应，我一定会很难过。”
陆修繁捏了捏她的鼻子，“听你的。”
简慕却低声说了句谢谢。
“知道什么，你就谢谢。”
“知道你是为了我妈，才故意不回家。”简慕抬头看他，等于回答。
陆修繁说：“还好你有点良心。”
简慕笑了笑。
两个人收拾了东西，简慕又去楼下准备了一些礼品，才跟陆修繁出发回了陆家祖宅。
路上，陆修繁打电话给杨慧清，说自己回去吃饭，叫杨慧清准备一下。
杨慧清电话里明显非常的欣喜。
半小时后就到了。
杨慧清准备了满桌子的菜，盛情款待。
跟简慕说拎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她也不缺，然后笑呵呵的收下了。
简慕仍是叫阿姨，倒是没改口。
吃饭的时候，陆德明也在，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杨慧清还特地发了张照片到陆家的一个微信群里，像是昭示了儿媳妇的存在是多么的重要。
简慕低着头想，这算是融入了陆家的大门了么？
以前，从没想过跟别人结婚过日子是什么样的。
现在看来，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一步步发展。
她也该满足了。
吃过饭，杨慧清从手上拿下一串珍珠手链，珍珠上面都是镶嵌了钻石的，戴到简慕的手上。
“阿姨也一直没给你什么见面礼，这个手链我一直挺喜欢的，你就收下吧。”
简慕推脱不过，最后只好收了。
陆修繁倒是挺喜欢，对简慕说：“挺适合你的。”
简慕笑了笑，有些害羞。
都吃过饭了，杨慧清本来是想将两个人留下来的，但是陆修繁和简慕坚持，也就算了。
杨慧清和陆德明还热情的将简慕跟陆修繁送出门，叫他们记得经常回来吃饭。
出来陆家别墅之后，陆修繁问简慕累不累。
简慕说还好。
陆修繁说：“一辈子这么长，总是演戏过日子，必定是会累的，我更想看到你最真实的那一面。”
简慕笑了笑，说：“在一起六年多了，真实的那一面，看的还不够吗？”
陆修繁问，“那你告诉我，张闲离开了，你有没有难过？”
“想听实话？”简慕问他。
他点头。
“没有难过，释然了。有感慨，有祝福。”简慕算是总结。
简慕低着头，所以看不到陆修繁脸色的得意。
他自然知道，这是迟早的结局。
陆修繁心情好，对简慕说：“明天，是不是该带我去见你妈了？”
简慕怔了下。
继而点点头。
陆修繁说：“我还没有见过丈母娘，看来，我也不是合格的女婿。”
简慕笑了笑，说道：“说啊，太不合格了。”
周末。
一大早又是昨天的程序。
只是这一次不需要拎礼品，毕竟妈妈那边留不住。
一路开车去了疗养院。
陆修繁似乎很在乎，不停的摸自己的脖颈，问她，“领带是不是歪了，总觉得你今天的手艺不如往常好。”
简慕说没有，“你这话都问了我快十遍了。”
陆修繁说没有，哪有十遍。
开了一半的车，又问简慕，“不带礼品，总要带个首饰项链。”
然后拐了弯，去买了一条价格还算可以的项链。
简慕其实不太确定给妈妈项链是对的，万一被人偷走了，可能都找不到。
价格还这么高。
简慕说：“要不然留给我戴吧。”
陆修繁立即说：“那怎么行。你喜欢，我再给你买。”
简慕说好吧。
到了疗养院，不少人在院子里溜圈，整个场面别提多温馨了。
好一会，简慕才找到了在外面玩的沈眉。
她见了沈眉，总是从心底的开心。
她拉了拉妈妈的衣服，说道：“妈，今天给你看个人，以后，他会常来。”
沈眉恩恩啊啊的点头说好，好似知道简慕的意思似的。
简慕就叫陆修繁出来。
陆修繁拎着那个项链的礼盒出来，手还在领扣上又摸了摸。
简慕还是头一次看陆修繁显露出些许紧张来。
沈眉看到陆修繁的那一刻，出奇的安静。
简慕心里觉得暖，嘴角都带着笑，对沈眉说：“妈，这是陆修繁，是您的合法女婿。”
陆修繁礼貌的对沈眉弯了弯腰，然后将视频放到沈眉的身上，说道：“妈，我是陆修繁，初次见面。”
沈眉抬头看着陆修繁。
她的眼神迷离而又聚着光，似乎在想什么，却又抓不到的样子。
但她始终都没有说话。
简慕终于感觉到了不对。
她拉了拉沈眉。
沈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侧脸看了简慕一眼，似乎有什么想法，但是简慕没有看明白。
继而沈眉拿着手里的礼品盒朝陆修繁的脸上砸了过去。
那条珍珠项链被摔在陆修繁的脸上，扔出去很远。
沈眉将身边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过去，最后甚至找凳子砸陆修繁。
“你给我滚！你不要靠近我的女儿，你给我滚！”
简慕看不明白。
因为沈眉就算是头脑不清醒，基本也从不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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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修繁将筷子拾起来，说：“没有，老婆的决定都是对的。”
隔日，陆修繁换了一副挂在墙上。
简慕回来看了一眼，还是维梅尔的，不过这一幅叫——小巷。
简慕觉得还是小巷好看。
想想墙上有个带蓝头巾的女人，天天回头看着你，眼神似喜似怒，嘴角似笑似嗔，多么毛骨悚然。
不知道那么一副昂贵的油画，陆修繁会放到哪里去。
简慕其实并没有特别在乎这一幅油画，陆修繁会如何处置，她只是更想知道，陆修繁会如何处置冉孟晓。
而跟冉孟晓有关的华宇国际的竞标案一时被推在风口浪尖上。
简慕很着急，因为这一次的舆论风口，全都是在黑繁说修简。
简慕多方努力，找了水军去刷，却还是刷不出什么作用。
繁说修简跟着被狠狠黑了一把。
因为繁说修简第二天就爆出有人故意陷害繁说修简，并指出婷婷跟外人勾结的事实。接着提出繁说修简才是原创的那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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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谁的都有。
这时候，繁说修简处于下风口，并且很显然大部分是认为华宇国际是为了正义追踪而已，华宇国际一时间大热。
简慕当时挺着急的，不知道为什么视频都给了陆修繁，陆修繁却还是没有爆出来，仍是捏在手里。
简慕背地里问过陆修繁，“这时候，事情都闹成了这个样子，你为什么还是稳坐泰山。”
问过之后，简慕又有些后悔。
可能，陆修繁是在维护冉孟晓。
这是唯一的解释了。
毕竟那个视频里涉及到的人是冉孟晓。
简慕想着，陆修繁到底是在乎冉孟晓的吧。
眼见着热度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陆修繁将网络视频曝光，说出有人陷害的事实。
一下子，整个舆论开始倒戈。
王颂看了一眼曝光的视频，指着被打了马赛克的冉孟晓说：“简慕，我有没有看错？我怎么感觉，这个女人是冉孟晓呢？”
简慕没有回答她。
因为那个女人，本来就是冉孟晓。
冉孟晓在视频里，给了婷婷一个信封的，光是看那个形状就知道，那必定是钱。
所以，并不需要知道打了马赛克的女人是谁，只要看到这个视频和视频的时间，就可以确认，婷婷是被收买的。
这一个视频，足以证明了婷婷的煽风点火，所以，证据间接的等于不足。
吃瓜群众，譬如王颂这一类人，立即表示了对原创的支持，也就是对繁说修简的支持。还有被欺骗良久的愤怒，和对繁说修简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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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简氏企业也是最大的参与者，因为简氏企业一直说原创是他们，但是他们就是被忽略了。
等到突然被想起来的时候，却又是手段恶劣，应该列入黑名单。
简慕估计这时候，简德可能在家拍桌子嚎啕大哭呢。
出师不利就算了，还把后路给断了。
倒是王颂紧追不舍。
她一再的研究视频，说怎么越看越像冉孟晓呢。
简慕无奈的跟她说：“你嘴巴大，千万别乱说，的确是她。”
只是不仅仅是王颂，时间不长，接连一众网民都认出了冉孟晓。
冉孟晓会被认出来，是始料未及的事情。
当然，被人肉出来的主要原因，就是她那天白天才刚刚参加过得电视节目的衣服，晚上根本没有来得及换。
当时简慕也见过。
冉孟晓被扒出，一下子又升级了一种娱乐论战。
因为冉孟晓怎么会陷害繁说修简，也就是陆修繁的公司？
他们不是多年的好友？
陆修繁跟冉孟晓是关系破裂，还是闹出了分手，一时间被人议论纷纷。
已经没有人在关注视频里到底是不是冉孟晓，反而升级到格外关注陆修繁和冉孟晓，到底是不是闹了分手。
多搞笑。
还没有确认男女朋友，就已经闹出了分手。
陆修繁和冉孟晓的微博下面被围攻，冉孟晓巨大的粉丝后援团，跑到陆修繁的微博下面论战，咒骂陆修繁是中央空调，对不起冉孟晓，冉孟晓是受害者，如何如何。
冉孟晓终究是比陆修繁出名了许多。
就在这场论战维持了一个月的时候，华宇国际过来邀请简慕，担任这次竞标设计的策划顾问。
简慕看到邮件的时候，眼睛睁了老大，她感觉自己一定是看错了，怎么可能呢。
这一场论战还没结束，就开始确定了华宇国际的这一期娱乐节目的开始？
简慕还没来得及回复，主管过来找简慕，“我怎么没太明白呢，好像华宇国际的竞标案最后好像还是我们拿下了。但是具体没人操作，也不知道如何拿下了。”
简慕本来只是疑惑了下，很快心里也就想明白了。
主管顺便跟她说：“去楼上吧，正好陆总找你。”
简慕站在电梯里，看着数字一个一个变大，心里感慨万千。
这就叫精英。
当简慕和王颂这等吃瓜群众，关注着到底是谁抄袭谁，到底这个证据能不能证明了繁说修简的清白的时候，陆修繁已经下了一盘更大的棋。
他将整个事情的热度炒到一定程度，然后抛出个包袱，等着吃瓜群众自己将包袱打开。
打开的包袱，自然是繁说修简没有抄袭，而华宇国际也对原创重视，两者继续合作。
简慕如果没有猜错，很快，华宇国际就会将宣布跟繁说修简合作，而且陆修繁势必会解释跟冉孟晓的关系。
简慕不得不感慨，作为策划和营销，她差了陆修繁不是一点两点。
37楼。
陆修繁正在打电话，说的似乎是关于冉孟晓的事情，具体是什么，简慕没有听太明白，已经接近尾声了。
陆修繁将桌子上的一张卡片给了简慕。
华宇国际的邀请函，邀请简慕成为特邀顾问。
邀请函做的非常的精美，简慕拿在手里，爱不释手。
陆修繁咧了咧嘴，难得的笑意，“挺漂亮的，我知道你肯定你喜欢。”
简慕点点头，将邀请函收起来。
她问陆修繁，“你早就策划好了这次的宣传了？”
陆修繁说：“这样的机遇难得遇见，为什么不顺势宣传？”
简慕就知道会是这样。
而她此时对陆修繁，是难以名述的佩服，这个时候，的确稳坐泰山，阵脚没见丝毫紊乱。
简慕犹豫了下，问他，“华宇国际什么时候宣布跟繁说修简的持续合作？”
“明后天吧。”
简慕又犹豫了下。
陆修繁扔下手里的笔，眯着眼睛看着她，“想说什么，就说。”
简慕想了想，“冉孟晓的事情呢，怎么解决？”
陆修繁看了简慕一眼。
许久，他没有回答，反而问她，“什么事情？”
简慕被问傻了。
“最近，网上可是都在你的微博下面咒骂。”
“你也说了，那是冉孟晓的粉丝。我又不是明星，我不需要在网上圈粉丝挣钱。”
简慕觉得他说的挺对的。“可是——”
他说：“可是什么可是。我就不明白我跟她之间需要解决什么？”
简慕没有再去追问。
陆修繁是什么意思呢？
简慕回办公室，回复了华宇国际的邮件。
如今，又有了新的事情要忙了。
真是一刻清闲都没有给过她。
晚上，简慕加班到八点，才将华宇国际的相关资料整理了出来，她对这次娱乐节目的见解都写在了上面。
简慕毕竟是初次接触，她其实挺害怕出问题的。
而娱乐节目又不如销售这样，销售可以等下次，不管有没有宣传，总得接着卖产品。
可是娱乐节目如果开端不好的话，可能一下子就扑了个透彻，还得落下个骂名。
简慕算是胆战心惊的策划，心里的估值再高，最后也只能靠大众来买单。
准备走的时候，却在电梯口碰到了张闲。
他插着口袋站在那边，手里捏着烟，不住地看着手表。
简慕本能的想躲过去，张闲却回头看了她一眼。
“张总监。”简慕摆手叫他。
张闲点点头，两人算是打了招呼。
简慕站在他身侧，闻到了那股子香草气。
烟雾，还有他脸上抑郁的侧脸。
他吸了一口，就将烟灭掉。
“真怕看见你。”张闲冷嘲似的开口，然后又自嘲的笑，“却又生怕看不到你。”
简慕没有说话。
她伸手去摁电梯，却被张闲捉住了。
“简慕——”
他叫她的名字。
简慕有些别扭的想将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来，他却紧握住了没有放。
他像是卑微的存在，生怕她生气，将她的手掌放到自己的脸边，“简慕，就一会。”
他的恳求，叫简慕心底一软。
究竟是曾经喜欢过，简慕无法说不，只是很快，她还是抽了回来。
简慕看着他，“张闲，尽快将软件做完，离开吧。我跟你，永远都不会有结果。”
张闲的贪婪很快消散殆尽。
他有些无助的说：“我从前就害怕过，如今，终于变成了这个样子。”
简慕不知道他害怕的是什么。
他像是解释，又像是自言自语，“如今，终于连仇恨，都没有了。”
然后他就进了电梯，摁了关门。
简慕没有进去。
两个人隔着电梯望着对方，直到那扇门关紧。
张闲靠在电梯的玻璃镜面，感觉到最多的是疼。
从前失去她的时候，带着咒骂，带着讨厌，带着仇恨。
这一次失去她，竟然什么都不剩。
他如今才明白，留不住一个人的时候，她对你只有陌生人的同情和尊重。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张闲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出那一张相册，那一张纸上，满满的写着，都是他的名字。
为什么，那时候，他忘记了去拥抱留住她？
简慕等到了另一个电梯。
才进电梯，电话就响了。
是陆修繁。
简慕接了电话说自己才下班，很快就过去。
陆修繁叫她不要回家，“到阳光大厦楼下来，华宇国际临时叫你过来参加个晚会，不正式，也就是个小爬梯。我已经在了。”
简慕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慌忙从包里拿出化妆盒，补了妆。
还好衣服还像那么回事。
赶到阳光大厦一楼的大厅的时候，简慕迎面就看到了elena。
elena其实挺漂亮的，气质温暖，人也好看，此时穿着蓝色的礼服，跟唐庆阳说着什么，唐庆阳听了哈哈大笑。
接着，elena就跟简慕打了个招呼。
简慕知道，这个elena不是她往常看到的那个。
简慕对她莫名的好感，也摆手打了个招呼。
唐庆阳见到简慕，就伸出手说：“简顾问！”
简慕立即笑，“唐总玩笑了。简顾问暂时还担不起。”
唐庆阳说她就是太谦虚了，如今任命都下来了，有什么担不起的。
elena对简慕说：“唐总跟我都说了，你在这次竞标的完美表现，非常的厉害。我听了都很敬佩呢。”
elena很会说话，不像简慕想象的时候那么毒舌直接。
简慕对elena说，“不要听唐总乱说，唐总那是鼓励我好好干。”
elena说：“简顾问，我跟你也算是投缘，没什么事去找我玩。”
简慕笑着说好，“我可是会当真的，到时候不要拒绝我才好。”
elena客套说不会的。
陆修繁很快寻了过来，跟唐庆阳打了个招呼，又对简慕点点头，“简慕你跟唐总多学学经验，这方面，唐总是劝慰。”
唐庆阳立即摆手说不行了，“陆总你就少抬举我了。我跟年轻人没法比。简顾问这次的设计，就特别出色，能将这些东西糅合在一起的，我也算是少见了。”
简慕笑着说没有。
唐庆阳说：“如今招牌打出去了，游戏部分我已经找了相关的赞助，找公司做最好的游戏了。现在嘉宾主名单我也筛选了几个，你们回头帮我看看，还有谁比较合适。”
简慕说：“唐总想的周道，看来不会太差。”
唐庆阳说：“这次冉孟晓被推出来，我倒是挺意外。不过她已经被拟定了作为嘉宾了。”
简慕的头登时就有些大。
真是在哪都有她。
唐庆阳这时候又对陆修繁说：“倒是你，我这个老哥，是不是还要接着请求你，出来作冉孟晓的男朋友？”
简慕怔了下。
陆修繁拿着酒杯喝了一口，问他，“唐总你知道我什么性格。”
唐庆阳说：“你们两个绯闻传了这么多年了，也是时候出来解释一下了。修成正果也是可以的，何必总是隐瞒。”
简慕的指甲捏紧了，突然这样疲惫。
她怎么都没想过，周围的人，原来也是认定了陆修繁和冉孟晓的。
恐怕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比简慕想象的还要长。
简慕没说话。
elena似乎感觉到了不对，对简慕说：“简慕，我们去那边聊聊吧。”
陆修繁却拉住了简慕，对唐庆阳说：“唐总，我的人可就交给你了，你别怠慢了她。”
唐庆阳先是怔了下，继而似乎明白了过来，立马说：“知道知道，绝不会。简慕可是个人才，我们惜才还来不及呢！”
elena跟唐庆阳都明白陆修繁暗示什么。
这一句我的人，很难说到底是我的员工，还是我的女人。
陆修繁没有将简慕继续留下来，而是将简慕拉走了。
又带着她见了几个人，就说回去了。
上了车，陆修繁就扯了扯领带。
他微醺，稍微有些醉意，拉了拉简慕，将她搂在怀里，“真不喜欢别人的看你的目光。”
简慕怔了下。
他已经扣住简慕的后脑，吻了吻她的唇。
缠绵而又醉醺醺的感觉，似乎在吃棉花糖，咬的时候软绵绵，到了嘴里就甜丝丝的好吃。
许久，陆修繁恋恋不舍的松开她。
她问他，“华宇国际是希望你作为嘉宾的吗？”
他说是，“请了几次了，很麻烦。”
简慕很清楚，这时候，陆修繁跟冉孟晓如果一起出息华宇这次的娱乐节目，必定会火一把，对繁说修简也绝对是好事。
不论繁说修简，冉孟晓跟陆修繁的搭配，本来也的确更像是天作之合。
简慕叹了口气，双赢的一件事，陆修繁竟然拒绝了。
明明是个只看利益的商人。
第二天。
华宇国际放了几张昨晚上在阳光大厦的图片，宣布了跟繁说修简的合作开始。
而繁说修简很快给出了回应，证明了合作必定愉快。
消息放出的早了几天，却丝毫不影响效果。
但是，关于冉孟晓的骂战依旧存在。
基本上都是指责陆修繁的。
陆修繁不知道怎么就背负了负心男的形象，而负心男，总是会比较容易被人唾骂。
晚上。
简慕问陆修繁为什么不回应呢，这种事情，总是不好的吧。
陆修繁说：“管它呢。”
简慕忍不住说：“你可以不回应，直接去参加这次的娱乐节目，绝对效果非凡。”
陆修繁斜了简慕一眼，说道：“看来该治治你了。”
于是，他将简慕摁在了沙发上。
张闲很快结束了繁说修简的软件开发，成功的研制了一款新型的系统，替代了之前一直在用的系统。
新系统很好用，人性化的设计，拍案叫绝。
至少简慕觉得张闲的确是个人才。
简慕更清楚地知道，张闲如果不是故意拖延时间，这软件必定也就结束了。
只是他没有想叫这软件结束而已。
之后，张闲就从繁说修简搬走了。
至始至终，都没有找过简慕。
张闲走的那天，简慕在楼上的玻璃前站了很久。
她想过自己要不要下去送他，要不要跟他说再见。
可是许久，她都没有办法走进电梯，坦然的跟他说再见。
最后，只能站在茶水间的玻璃镜前，看着他开车离开了视线。
那是她的青春，过去。
她知道张闲在她的心底是不能磨灭的过去，却也很清楚，张闲更是她永远开启不了的未来。
那是她过去的不能遗忘，一场梦，十年才终于画了终结。
最好的那一切，是结束的时候，他过得好，她便心满意足。
简慕又在公司加班到了八点。
八点的时候，有人敲门，叫她的名字。
空旷的办公室仅有她一人。
抬起头，是杨慧清站在门前。
杨慧清其实也有些惊讶，她以为简慕必定会在陆修繁的办公室里呆着，必定围着陆修繁前前后后的转悠，讨好陆修繁，叫陆修繁给她花钱。
结果，简慕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坐着。
她显然工作的很认真，从头到尾都没怎么抬过头。
简慕见到杨慧清，登时站了起来。
她叫了声阿姨，然后看着她不知道自己接着该做什么。
杨慧清走进来，细细打量了办公室几眼，问简慕，“这办公室里多少人？”
简慕说三十个吧。
“那挺多的，我儿子手下得有个一两百号人了吧。”
简慕说a市的公司差不多吧。
杨慧清瞥了简慕好几眼，说道：“我今天郑重的邀请你回去吃饭，请你带着我儿子一起。”
简慕怔了下。
她不知道陆修繁仍是没有回去过。
杨慧清说：“我想你应该不是那种，结了婚，就挑拨儿子不孝顺母亲，彻底不回家的人吧？”
这看似戴高帽，其实还是贬低。
挑人母子关系，肯定会落人话柄。
简慕如何不知道，杨慧清这既是压迫，又是贬低。
只好说：“会叫修繁回去的。”
这事情，她也的确不知道。她哪知道陆修繁到底什么时候跟杨慧清闹了不肯回家的。
杨慧清走了之后，简慕才松了口气。
她想了想，给陆修繁打电话问他在哪。
陆修繁却没有接电话。
也不知道忙的什么，简慕也没有多问。
她拿着手机一边看头条新闻，一边朝电梯走。
到电梯口的时候，想到了张闲。
以往这时候，她经常会碰到张闲，整个公司，只有他能跟她差不多的时间下班。
如今，怕是再没机会看到了。
简慕也终于释然了许多。
她进电梯的时候，看到一条新闻蹦了出来。
夏青岚宣布跟男友订婚，婚礼将在下半年举行。
简慕怔了下，将消息点出来。
新闻上还放出了求婚的照片。
张闲毕竟长得不错，西装领带，立时就显露出不同的气质。
简慕看了后点了个赞。
漫长的岁月，他终于有了相伴终身的人，只可惜她也只想在后台点个赞，不被他知晓。
简慕到家的时候，陆修繁刚刚到。
陆修繁心情好，勾了勾简慕的下巴，“美女，有些眼熟，哪见过？”
简慕登时抿着嘴笑了，“贫！”
陆修繁斜了斜嘴角，“也就你有这个待遇了。”
简慕没做声，想了想，跟他说：“明天周末，你抽点时间出来。”
“你有打算？”
“我们回去吃饭吧，阿姨毕竟上次都说过了。”简慕说。
陆修繁将西装外套脱下来，对她说道：“再说吧。”
两个人进了屋。
简慕问他想不想吃点什么。
陆修繁说想，想吃大餐。
简慕说大餐她不会做。
陆修繁却抱着她的腿将她举起来，“大餐当然是吃你！”
唔……
周六。
简慕早上起来的时候，陆修繁穿着睡衣站在客厅欣赏那副小巷。
色彩很特别，怎么看都觉得很有特色。
简慕叫了声早，就起来收拾东西，准备早饭。
又将陆修繁的西装和衬衫都熨烫了，自己挑了一身素色的衣服。
吃过早饭，跟陆修繁说把衣服换了。
陆修繁皱了皱眉问她为什么换衣服。
简慕说：“还能为啥，回你家啊。我总得见公婆。”
陆修繁咧了咧嘴，问简慕，“我妈是不是又找你了？”
简慕说：“不重要，咱们还是回去得好。在说，那毕竟是你妈。既然都开口了，我总不能叫她为难。我也有妈，如果我妈这么求别人，还没有答应，我一定会很难过。”
陆修繁捏了捏她的鼻子，“听你的。”
简慕却低声说了句谢谢。
“知道什么，你就谢谢。”
“知道你是为了我妈，才故意不回家。”简慕抬头看他，等于回答。
陆修繁说：“还好你有点良心。”
简慕笑了笑。
两个人收拾了东西，简慕又去楼下准备了一些礼品，才跟陆修繁出发回了陆家祖宅。
路上，陆修繁打电话给杨慧清，说自己回去吃饭，叫杨慧清准备一下。
杨慧清电话里明显非常的欣喜。
半小时后就到了。
杨慧清准备了满桌子的菜，盛情款待。
跟简慕说拎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她也不缺，然后笑呵呵的收下了。
简慕仍是叫阿姨，倒是没改口。
吃饭的时候，陆德明也在，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杨慧清还特地发了张照片到陆家的一个微信群里，像是昭示了儿媳妇的存在是多么的重要。
简慕低着头想，这算是融入了陆家的大门了么？
以前，从没想过跟别人结婚过日子是什么样的。
现在看来，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一步步发展。
她也该满足了。
吃过饭，杨慧清从手上拿下一串珍珠手链，珍珠上面都是镶嵌了钻石的，戴到简慕的手上。
“阿姨也一直没给你什么见面礼，这个手链我一直挺喜欢的，你就收下吧。”
简慕推脱不过，最后只好收了。
陆修繁倒是挺喜欢，对简慕说：“挺适合你的。”
简慕笑了笑，有些害羞。
都吃过饭了，杨慧清本来是想将两个人留下来的，但是陆修繁和简慕坚持，也就算了。
杨慧清和陆德明还热情的将简慕跟陆修繁送出门，叫他们记得经常回来吃饭。
出来陆家别墅之后，陆修繁问简慕累不累。
简慕说还好。
陆修繁说：“一辈子这么长，总是演戏过日子，必定是会累的，我更想看到你最真实的那一面。”
简慕笑了笑，说：“在一起六年多了，真实的那一面，看的还不够吗？”
陆修繁问，“那你告诉我，张闲离开了，你有没有难过？”
“想听实话？”简慕问他。
他点头。
“没有难过，释然了。有感慨，有祝福。”简慕算是总结。
简慕低着头，所以看不到陆修繁脸色的得意。
他自然知道，这是迟早的结局。
陆修繁心情好，对简慕说：“明天，是不是该带我去见你妈了？”
简慕怔了下。
继而点点头。
陆修繁说：“我还没有见过丈母娘，看来，我也不是合格的女婿。”
简慕笑了笑，说道：“说啊，太不合格了。”
周末。
一大早又是昨天的程序。
只是这一次不需要拎礼品，毕竟妈妈那边留不住。
一路开车去了疗养院。
陆修繁似乎很在乎，不停的摸自己的脖颈，问她，“领带是不是歪了，总觉得你今天的手艺不如往常好。”
简慕说没有，“你这话都问了我快十遍了。”
陆修繁说没有，哪有十遍。
开了一半的车，又问简慕，“不带礼品，总要带个首饰项链。”
然后拐了弯，去买了一条价格还算可以的项链。
简慕其实不太确定给妈妈项链是对的，万一被人偷走了，可能都找不到。
价格还这么高。
简慕说：“要不然留给我戴吧。”
陆修繁立即说：“那怎么行。你喜欢，我再给你买。”
简慕说好吧。
到了疗养院，不少人在院子里溜圈，整个场面别提多温馨了。
好一会，简慕才找到了在外面玩的沈眉。
她见了沈眉，总是从心底的开心。
她拉了拉妈妈的衣服，说道：“妈，今天给你看个人，以后，他会常来。”
沈眉恩恩啊啊的点头说好，好似知道简慕的意思似的。
简慕就叫陆修繁出来。
陆修繁拎着那个项链的礼盒出来，手还在领扣上又摸了摸。
简慕还是头一次看陆修繁显露出些许紧张来。
沈眉看到陆修繁的那一刻，出奇的安静。
简慕心里觉得暖，嘴角都带着笑，对沈眉说：“妈，这是陆修繁，是您的合法女婿。”
陆修繁礼貌的对沈眉弯了弯腰，然后将视频放到沈眉的身上，说道：“妈，我是陆修繁，初次见面。”
沈眉抬头看着陆修繁。
她的眼神迷离而又聚着光，似乎在想什么，却又抓不到的样子。
但她始终都没有说话。
简慕终于感觉到了不对。
她拉了拉沈眉。
沈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侧脸看了简慕一眼，似乎有什么想法，但是简慕没有看明白。
继而沈眉拿着手里的礼品盒朝陆修繁的脸上砸了过去。
那条珍珠项链被摔在陆修繁的脸上，扔出去很远。
沈眉将身边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过去，最后甚至找凳子砸陆修繁。
“你给我滚！你不要靠近我的女儿，你给我滚！”
简慕看不明白。
因为沈眉就算是头脑不清醒，基本也从不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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