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两个老人
小说：阿特洛波斯作者：将军不语字数：4267更新时间 : 2017-12-09 23:22:27
古德里安盯着卡特琳娜，眼中复杂的神情不断流转，他想起了内政部叛乱前，那个被亚历山大打了一巴掌后，依旧坚持让自己在西郊布置防御和指挥体系的大公主，但是再聚焦回眼前，那位睿智的大公主殿下现在却正站在米德莱特斯一世的王座旁，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古德里安的忠诚，时间早已给了证明，如果您不相信，大可以用我的性命来见证。”
古德里安看着左右两侧的斯温和奥布莱恩男爵，神情中不由多浮现出了一丝愤怒。
“而且，现在吉昂的敌人，绝不在于外部，而在于内部。”
“我不是让你来叫我如何行止的。”卡特琳娜的目光冰冷，或许之前她还会有所犹豫，但是在母亲被父亲杀死在面前之后，在被软禁了那些日子之后，卡特琳娜终于学会了和斯温一样铁石心肠。
“如果你拒绝向我们吉昂臣服的话，那么，请你现在就卸下身上陆军大臣的职务，我们有更好的人选。”
古德里安下意识的看向了奥布莱恩男爵。
“这就是你参与的理由？”
“不，”奥布莱恩男爵摇了摇头，“我没有任何理由，只是出于忠诚而已。”
“忠诚？奥布莱恩的忠诚吗！”古德里安大声的吼了起来，“真是可笑之极，以叛乱闻名的家族，居然在这里口口声声说着自己的忠诚！”
“古德里安大臣。”斯温没有起伏的语调稍稍打断了古德里安的怒气，“您失态了。”
古德里安瞪了斯温一眼，最后目光投向王座上如同傀儡一般的亚历山大，内心不禁为这位至尊感到悲哀。
“抱歉，陛下，我为您做不了什么了……”
古德里安撕下了自己的肩章，扔在地上，扔在奥布莱恩男爵的面前。
“拿去吧，如果你为了得到这个可以出卖自己的灵魂的话，那么就去做你的奥布莱恩陆军大臣吧。”
古德里安冷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但是，休想让我与你们同流合污！”
斯温，奥布莱恩男爵还有卡特琳娜共同沉默着目送古德里安离开。
“安排的如何了？”古德里安离开帝国之厅后，斯温最先收回目光，对奥布莱恩男爵问道。
奥布莱恩男爵也顺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眨了眨眼，然后看向斯温。
他到现在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么离奇的计划，居然真的被这个年轻伯爵给做到了。控制提亚马特宫，然后诬陷来救援提亚马特宫的帝都警备部队为叛徒，从而将打击政敌和夺取政权一起完成，这样的事情，居然真的被他做到了。如果说在来到提亚马特宫之前，他还对斯温和卡特琳娜有些迟疑的话，那么现在，他对自己今后的方向已经十分确定了。
“请安心，一切行动都安排得很完善。”他摩挲着自己领口的军衔，似乎是在畅想今后作为陆军大臣的日子，“陆军部里太多人都是古德里安家族的门生故吏，可是说帝国的陆军部充斥着古德里安家族的门徒也不为过。想要清理这个部门，削弱古德里安家族的影响力，这一点，我和您的心情是一样的，杰里柯伯爵。”
“准备称呼他公爵吧，奥布莱恩大臣。”站在王座旁的卡特琳娜突然发声，她淡淡的瞥了眼奥布莱恩男爵，然后又用极为温柔的目光看着斯温，“您想要被称呼为什么公爵呢，我亲爱的斯温？”
“这不重要，日后再说也无妨。”斯温摇了摇头，“不要忘了，在戈韦伦堡，还有几位很重要的人物呢。”
他弹了弹手指，然后眯起了眼睛。
“还有，我那位父亲……”
——————————————
凌晨时分，戈韦伦堡通火通明，但却是静悄悄的。宴会虽然以热闹开场，但是却马上因为杰里柯伯爵的缺席而冷清下来。来到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想弄明白这位来到帝都不到三个月就骤然声名鹊起的伯爵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打算而来的，可是发现杰里柯伯爵没有出现后，他们不免更加糊涂，迷惑于杰里柯伯爵的用意。
不过，这一点，在皮特首相他们收到古德里安发来的电报后，就真相大白了。
皮特首相端着一杯酒，走到面色惨白的伍德身边。
“给，雪莉。”
伍德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转身接过酒杯。“谢谢。”
皮特首相在他身边坐下。
“我们谁都没有想到啊……原本以为杰里柯到了这个地步，是要放下他一直以来的傲慢找我们商量，为大公主和他自己找一条生路的。但是他的行动比谁预想的都要快。现在，帝都的局势已经完全掌握在他和大公主殿下的手中了，接下来他要是娶了公主殿下，甚至可以名正言顺的以帝国继承人自居。”
“他想要的……”伍德的嘴唇哆嗦着，吐出的声音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楚，“就是这种东西吗？”
皮特首相叹了口气，他垂下眼帘，盯着自己手中的酒杯。
“谁知道呢。现在的人，追求的东西已经不是我们这些老家伙可以理解的了。他们想要的不是主张，也不是主义，他们追求的是更加抽象和概念化的东西，那种东西，只能用感觉来形容，或者说就是一种独特的感觉。不论是为了回到过去，又或是保留现状，还是为了前进到未来，他们所希求的都只是一种感觉，其他的东西，那些具体的所有物，恐怕他们……根本一无所知。”
伍德低着头，陷入了沉默。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杰里柯和大公主已经控制了陛下，如果现在对他们的决策提出任何异议，那么就会被视为与吉昂家族和皇帝为敌。”
“你呢？”伍德抬起眼，看向这位几十年的老相识，“你准备怎么做，是向他们臣服吗？”
“我不可能这么做。”皮特首相摇头说道，“身为内阁首相，我必须要做出表率，在这是非面前，个人的荣辱都是次要的。”
“既然你这么说了，”伍德摇了摇手中的酒杯，然后把里面的酒一饮而尽，“那么我自然也不会做出糊涂的选择。”
“你不一样。”皮特首相深深的看着伍德，“不论是你的立场，还是说，你和杰里柯家族的关系。”
伍德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不由抖了两下。
“如果我们都被这浪潮拍打下来，帝都没有一个老人把政，那么，这个帝国最终会走到哪一步就真的没人可以控制了。需要有一个人留下了，伍德，不管怎么看，你都是最合适的那个人。”
“真是可笑。”伍德把目光扭向另一边，“你让自己去获取美名，而要我留下来？是想让我被人耻笑贪恋权位，又或是胆小如鼠呢？”
“没人会耻笑你，而且，你也不会在意那些。”皮特首相同样把视线挪向了另一边，在众人都窃窃私语的宴会厅中，两个坐在一起的老人，就彼此看着截然相反的方向，却把自己的思绪连在了一起。
“如果说，现在还有谁能阻止斯温，并且帮助欧内斯特的话，那么我相信，就只能是你了。”
伍德沉默了很久，只有他微微颤抖着的手指，显露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明天一早，他们大概就会以亚历山大陛下的名义解散内阁，然后任命他们中意的人选。陆军部显然是奥布莱恩的了，这个好运的家族，哪怕全族几乎被屠杀殆尽，竟然还可以再度掌握这么大的权力。我这个首相大概也当到头了，只是不知道他们会让谁来接替我，呵，虽然是自夸，但是我还真的好奇，他们能够找得出哪个人来接替我。”
“梅特涅这一次也站在了他们那一边，弗朗茨会代替门肯，成为一位新的梅特涅外务大臣吗？”
“不太可能。”皮特首相摇了摇头，“弗朗茨到底太年轻，虽然他以后在杰里柯和大公主的政权体系中一定是前景无限，但是现在还不是他的时候。至于门肯，那个家伙是个墙头草，如果他能够及时找对正确的风向，那么他这张位子应该还可以坐两年。”
说着，皮特首相把目光对准了窗外，看向了戈韦伦堡幽深的庭院。
“其他的内阁职位姑且不提，现在我最担心的是一件事。”
伍德顺着皮特首相的目光看了过去。
“你是不是在想，斯温会从这次的政变中切取哪一块蛋糕？”
“没错。”皮特首相点头说道，“他之前就被亚历山大陛下任命为十三课长官，直到现在，我们还是不清楚这个部门的具体职权。但是，不论如何，这个部门都是归属于内政部的，所以，我在想，他是不是会想……”
“做内政部长，或者说……做下一个贝利亚……”
“贝利亚是他杀死的。”皮特首相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可是最后还是无力的松开了，“现在想来，似乎这一切都是他故意设计好的，南方叛乱因他而起，内政部叛乱的导火线也是他，而他自己呢？先后杀死了米歇尔七世和贝利亚，为自己铺好了一条完美无比的前途，并且踩着那些尸骸，一步步走向内政部长的位置。等到他真的掌握了昔日贝利亚一样的权力之后，我们又该找谁，去做下一个斯温·诺·杰里柯呢？”
“更何况他还和大公主有着那么亲密的关系。”伍德叹了口气，“如果他真的娶了大公主，那么斯温就可以理所当然的获取亲王的身份，这样一来，作为皇室成员，他担任内政部长也变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几乎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的野心。”
“所以，这一切都得看你了。”皮特首相转过头来，目光炯炯的盯着伍德，“必须救出欧内斯特，只有你能救他，而只有他能够阻止斯温。”
伍德茫然的看着皮特首相。“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就算我在法庭上能证明欧内斯特无罪，那又能如何？总不可能指望帝都警备部队杀入提亚马特宫，去抢回亚历山大陛下吧？”
“不，如果用政变的方法，那就是和斯温一样了，用对方使用过的手段，是不可能获得成功的。所以，我们必须用出最后的手段。”
“最后的手段？”伍德还是不明白皮特首相的意思。
“没错，最后的手段。”皮特首相极为用力的点了点头，“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希望这么做的，但是，现在只能这样了。帝国并不是吉昂的荣辱兴衰，这个国家，是由万千的人民组成的，他们的力量汇聚成了这个国家。所以，这个时候，我可以放弃自己对吉昂的忠诚，哪怕背上骂名也无所谓，但是，我绝不能让这个国家毁于一旦！”
伍德的瞳孔慢慢张大，虽然他还是猜不出皮特首相的意思，但是听着对方的言辞，他渐渐模糊意识到了一些东西。
“去公开那个秘密吧，伍德。”皮特首相紧紧握着伍德的手，眼中的光芒不断闪动着，“这个时候，我们必须让世人知道爱尔柏塔殿下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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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德里安的忠诚，时间早已给了证明，如果您不相信，大可以用我的性命来见证。”
古德里安看着左右两侧的斯温和奥布莱恩男爵，神情中不由多浮现出了一丝愤怒。
“而且，现在吉昂的敌人，绝不在于外部，而在于内部。”
“我不是让你来叫我如何行止的。”卡特琳娜的目光冰冷，或许之前她还会有所犹豫，但是在母亲被父亲杀死在面前之后，在被软禁了那些日子之后，卡特琳娜终于学会了和斯温一样铁石心肠。
“如果你拒绝向我们吉昂臣服的话，那么，请你现在就卸下身上陆军大臣的职务，我们有更好的人选。”
古德里安下意识的看向了奥布莱恩男爵。
“这就是你参与的理由？”
“不，”奥布莱恩男爵摇了摇头，“我没有任何理由，只是出于忠诚而已。”
“忠诚？奥布莱恩的忠诚吗！”古德里安大声的吼了起来，“真是可笑之极，以叛乱闻名的家族，居然在这里口口声声说着自己的忠诚！”
“古德里安大臣。”斯温没有起伏的语调稍稍打断了古德里安的怒气，“您失态了。”
古德里安瞪了斯温一眼，最后目光投向王座上如同傀儡一般的亚历山大，内心不禁为这位至尊感到悲哀。
“抱歉，陛下，我为您做不了什么了……”
古德里安撕下了自己的肩章，扔在地上，扔在奥布莱恩男爵的面前。
“拿去吧，如果你为了得到这个可以出卖自己的灵魂的话，那么就去做你的奥布莱恩陆军大臣吧。”
古德里安冷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但是，休想让我与你们同流合污！”
斯温，奥布莱恩男爵还有卡特琳娜共同沉默着目送古德里安离开。
“安排的如何了？”古德里安离开帝国之厅后，斯温最先收回目光，对奥布莱恩男爵问道。
奥布莱恩男爵也顺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眨了眨眼，然后看向斯温。
他到现在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么离奇的计划，居然真的被这个年轻伯爵给做到了。控制提亚马特宫，然后诬陷来救援提亚马特宫的帝都警备部队为叛徒，从而将打击政敌和夺取政权一起完成，这样的事情，居然真的被他做到了。如果说在来到提亚马特宫之前，他还对斯温和卡特琳娜有些迟疑的话，那么现在，他对自己今后的方向已经十分确定了。
“请安心，一切行动都安排得很完善。”他摩挲着自己领口的军衔，似乎是在畅想今后作为陆军大臣的日子，“陆军部里太多人都是古德里安家族的门生故吏，可是说帝国的陆军部充斥着古德里安家族的门徒也不为过。想要清理这个部门，削弱古德里安家族的影响力，这一点，我和您的心情是一样的，杰里柯伯爵。”
“准备称呼他公爵吧，奥布莱恩大臣。”站在王座旁的卡特琳娜突然发声，她淡淡的瞥了眼奥布莱恩男爵，然后又用极为温柔的目光看着斯温，“您想要被称呼为什么公爵呢，我亲爱的斯温？”
“这不重要，日后再说也无妨。”斯温摇了摇头，“不要忘了，在戈韦伦堡，还有几位很重要的人物呢。”
他弹了弹手指，然后眯起了眼睛。
“还有，我那位父亲……”
——————————————
凌晨时分，戈韦伦堡通火通明，但却是静悄悄的。宴会虽然以热闹开场，但是却马上因为杰里柯伯爵的缺席而冷清下来。来到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想弄明白这位来到帝都不到三个月就骤然声名鹊起的伯爵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打算而来的，可是发现杰里柯伯爵没有出现后，他们不免更加糊涂，迷惑于杰里柯伯爵的用意。
不过，这一点，在皮特首相他们收到古德里安发来的电报后，就真相大白了。
皮特首相端着一杯酒，走到面色惨白的伍德身边。
“给，雪莉。”
伍德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转身接过酒杯。“谢谢。”
皮特首相在他身边坐下。
“我们谁都没有想到啊……原本以为杰里柯到了这个地步，是要放下他一直以来的傲慢找我们商量，为大公主和他自己找一条生路的。但是他的行动比谁预想的都要快。现在，帝都的局势已经完全掌握在他和大公主殿下的手中了，接下来他要是娶了公主殿下，甚至可以名正言顺的以帝国继承人自居。”
“他想要的……”伍德的嘴唇哆嗦着，吐出的声音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楚，“就是这种东西吗？”
皮特首相叹了口气，他垂下眼帘，盯着自己手中的酒杯。
“谁知道呢。现在的人，追求的东西已经不是我们这些老家伙可以理解的了。他们想要的不是主张，也不是主义，他们追求的是更加抽象和概念化的东西，那种东西，只能用感觉来形容，或者说就是一种独特的感觉。不论是为了回到过去，又或是保留现状，还是为了前进到未来，他们所希求的都只是一种感觉，其他的东西，那些具体的所有物，恐怕他们……根本一无所知。”
伍德低着头，陷入了沉默。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杰里柯和大公主已经控制了陛下，如果现在对他们的决策提出任何异议，那么就会被视为与吉昂家族和皇帝为敌。”
“你呢？”伍德抬起眼，看向这位几十年的老相识，“你准备怎么做，是向他们臣服吗？”
“我不可能这么做。”皮特首相摇头说道，“身为内阁首相，我必须要做出表率，在这是非面前，个人的荣辱都是次要的。”
“既然你这么说了，”伍德摇了摇手中的酒杯，然后把里面的酒一饮而尽，“那么我自然也不会做出糊涂的选择。”
“你不一样。”皮特首相深深的看着伍德，“不论是你的立场，还是说，你和杰里柯家族的关系。”
伍德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不由抖了两下。
“如果我们都被这浪潮拍打下来，帝都没有一个老人把政，那么，这个帝国最终会走到哪一步就真的没人可以控制了。需要有一个人留下了，伍德，不管怎么看，你都是最合适的那个人。”
“真是可笑。”伍德把目光扭向另一边，“你让自己去获取美名，而要我留下来？是想让我被人耻笑贪恋权位，又或是胆小如鼠呢？”
“没人会耻笑你，而且，你也不会在意那些。”皮特首相同样把视线挪向了另一边，在众人都窃窃私语的宴会厅中，两个坐在一起的老人，就彼此看着截然相反的方向，却把自己的思绪连在了一起。
“如果说，现在还有谁能阻止斯温，并且帮助欧内斯特的话，那么我相信，就只能是你了。”
伍德沉默了很久，只有他微微颤抖着的手指，显露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明天一早，他们大概就会以亚历山大陛下的名义解散内阁，然后任命他们中意的人选。陆军部显然是奥布莱恩的了，这个好运的家族，哪怕全族几乎被屠杀殆尽，竟然还可以再度掌握这么大的权力。我这个首相大概也当到头了，只是不知道他们会让谁来接替我，呵，虽然是自夸，但是我还真的好奇，他们能够找得出哪个人来接替我。”
“梅特涅这一次也站在了他们那一边，弗朗茨会代替门肯，成为一位新的梅特涅外务大臣吗？”
“不太可能。”皮特首相摇了摇头，“弗朗茨到底太年轻，虽然他以后在杰里柯和大公主的政权体系中一定是前景无限，但是现在还不是他的时候。至于门肯，那个家伙是个墙头草，如果他能够及时找对正确的风向，那么他这张位子应该还可以坐两年。”
说着，皮特首相把目光对准了窗外，看向了戈韦伦堡幽深的庭院。
“其他的内阁职位姑且不提，现在我最担心的是一件事。”
伍德顺着皮特首相的目光看了过去。
“你是不是在想，斯温会从这次的政变中切取哪一块蛋糕？”
“没错。”皮特首相点头说道，“他之前就被亚历山大陛下任命为十三课长官，直到现在，我们还是不清楚这个部门的具体职权。但是，不论如何，这个部门都是归属于内政部的，所以，我在想，他是不是会想……”
“做内政部长，或者说……做下一个贝利亚……”
“贝利亚是他杀死的。”皮特首相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可是最后还是无力的松开了，“现在想来，似乎这一切都是他故意设计好的，南方叛乱因他而起，内政部叛乱的导火线也是他，而他自己呢？先后杀死了米歇尔七世和贝利亚，为自己铺好了一条完美无比的前途，并且踩着那些尸骸，一步步走向内政部长的位置。等到他真的掌握了昔日贝利亚一样的权力之后，我们又该找谁，去做下一个斯温·诺·杰里柯呢？”
“更何况他还和大公主有着那么亲密的关系。”伍德叹了口气，“如果他真的娶了大公主，那么斯温就可以理所当然的获取亲王的身份，这样一来，作为皇室成员，他担任内政部长也变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几乎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的野心。”
“所以，这一切都得看你了。”皮特首相转过头来，目光炯炯的盯着伍德，“必须救出欧内斯特，只有你能救他，而只有他能够阻止斯温。”
伍德茫然的看着皮特首相。“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就算我在法庭上能证明欧内斯特无罪，那又能如何？总不可能指望帝都警备部队杀入提亚马特宫，去抢回亚历山大陛下吧？”
“不，如果用政变的方法，那就是和斯温一样了，用对方使用过的手段，是不可能获得成功的。所以，我们必须用出最后的手段。”
“最后的手段？”伍德还是不明白皮特首相的意思。
“没错，最后的手段。”皮特首相极为用力的点了点头，“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希望这么做的，但是，现在只能这样了。帝国并不是吉昂的荣辱兴衰，这个国家，是由万千的人民组成的，他们的力量汇聚成了这个国家。所以，这个时候，我可以放弃自己对吉昂的忠诚，哪怕背上骂名也无所谓，但是，我绝不能让这个国家毁于一旦！”
伍德的瞳孔慢慢张大，虽然他还是猜不出皮特首相的意思，但是听着对方的言辞，他渐渐模糊意识到了一些东西。
“去公开那个秘密吧，伍德。”皮特首相紧紧握着伍德的手，眼中的光芒不断闪动着，“这个时候，我们必须让世人知道爱尔柏塔殿下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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