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谅解
小说：阿特洛波斯作者：将军不语字数：4041更新时间 : 2017-12-09 23:22:27
站在窗口独自叹息了一阵，皮特首相又掏出随身带着的烟斗来，不紧不慢的给烟斗装着烟丝，双手不停顿的同时，大脑也快速的思考起来。
要不要和古德里安他们商量一下呢？不，不行，内阁里也不是所有人都一条心，他们难免会动摇，只要有人产生了别的心思，其他人都得跟着遭殃，更何况，他们还都不知道安娜皇后已经过世了这个消息，真要和他们商量的话，只怕这个秘密也保守不住。
陛下会知道这件事吗？提亚马特宫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但毕竟现在内政部已经废部了，他们可能没有那么高效和无孔不入……不，恰恰相反，内政部废部之后，提亚马特宫的情报效率才会提高，内政部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提亚马特宫的一种掣肘。
这么说的话，陛下很可能知道这件事，邀请函也送到了提亚马特宫，只要他派人打探，不难知道究竟有哪些人收到了邀请，而且，以他现在的性格，一定会紧紧盯着格拉摩根的吧！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人了，皇冠的重量压垮了他对别人的信任，璀璨的宝石只映照出了内心的怀疑，如果我去了格拉摩根的话……
想到这里，老首相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把烟斗放到一边，腾出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这或许反而会成为一个机会，一个让陛下可以对杰里柯下手的机会，上一次的事情就很明显了，陛下他急不可耐的想对大公主，想对他自己的亲生女儿动手，既然他连大公主的性命都不在乎了，那么，和这件事牵连极深，而且本来就叫他看不顺眼的斯温，只怕也是在劫难逃。但是，他会怎么做……
他又会怎么做呢？
怀着深深的疑问，皮特首相拿起烟斗，叼在嘴里。当他想点火的时候，摸遍了身上的口袋，却找不着火柴。
他看向自己的办公桌，他脱下外套时，顺手把火柴从兜里拿了出来，放在了桌上。
现在，只缺一个火星，来点燃这堆早已准备好的柴草了……
——————————————
斯温坐在自己的书房里，他刚写完一封信，吹干墨迹后，他拿过胶水，开始粘粘起信封。
“那些邀请函都寄出去了吗？”他低着头，一边粘信封，一边对面前的阿特密斯问道。
“是的。”阿特密斯点了点头，不过她蹙着眉头，似乎很是头疼的样子，“但为什么要把宴会放在戈韦伦堡举办？那里太远了，而且……那个地方不适合举办宴会。”
“我明白你的意思。”斯温轻轻吹干胶水，把粘好的信封摆到一边，“借用你家的城堡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卡琳城堡是十三课的驻地，我总不能把别人邀请到这里来。”
阿特密斯紧紧的盯着斯温，似乎是想从斯温那没有表情的面孔上看出点什么来。
“这肯定不是您真正的用意，想要借可以举办宴会的场地，您应该有更多更好的选择才对，特意放到格拉摩根，放到戈韦伦堡，您一定有着别的用心。”
斯温静静看着阿特密斯，然后把桌上的信封递了过去。
“你很关心？”
阿特密斯低下头，轻声说道：“我只是关心我的城堡而已。”
斯温盯着阿特密斯看了很久。
“你相信我吗？”
阿特密斯不由一滞，她没想到斯温会问这样的问题，以她和斯温的关系，两人之间根本不可能有信任这种东西今时今日会站在一起公事，只不过是阿特密斯被形势所迫的无奈之举而已，如果不是为了杨，她根本不会甘愿屈居斯温之下，给他办事。
不过，斯温的话也让阿特密斯静下心来仔细想了一想，确实他们一开始的相识充满了火药味，尤其是在赫卡特伯爵和杨被斯温打伤之后，那时的阿特密斯可是与斯温势不两立的。不过，经历了赫卡特伯爵的身故，内政部的叛乱，阿特密斯也逐渐意识到，虽然自己和斯温有着很深的仇怨，但对斯温而言，与别人的关系都只在于利用价值而已，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仇怨，如果客观的说，他反而帮了阿特密斯不少的忙。
阿特密斯忽然叹了口气，她蓦然发现，自己在这三个多月的时间里，已经被这个社会打磨了足够多的棱角。原本那个懒散而疾世愤俗的少女，已经被深于世故、能够和仇人和解的哈弗福德女男爵所代替。现在的她，与斯温之间已然不能说是仇人的关系，但也不能说是朋友，他们之前的关系很特别，最确切的形容，应该就是他们现在的地位关联——上司，与他的部下，不是因为仇恨或感情而连接在一起的，单单是因为利益，单单是因为互相需要。
这种关系，能够说得上是信任吗？
阿特密斯有些迷惘，她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过了许久，阿特密斯长叹了口气，摇着头回答道：“我不知道。”
斯温点了点头，似乎对阿特密斯的回答早有预料。“我明白了，看起来，你对我至少还是有些信任的。”
阿特密斯不禁愕然。
“如果是以前的话，你会立刻反口讥讽才对。”
阿特密斯怔怔地看着斯温，忽然间整个人颓废了下来，泄气的说道：“是的，我败给了这个社会，不过你，你也变了，也许帝都确实是一块坚硬的磨刀石。”
“但是我的本质是不会变的。”斯温看着阿特密斯，眼光里没有半点波动。
“或许我确实有些习惯了听你那些有理没理的命令，但也只是这样。确实，我不像杨那样厌恶你了，但你也不要指望我像卡特琳娜殿下那样信任你——我不是她，我的本质，也没有变。”
斯温沉默了片刻，又把目光放到自己的桌面上。“那么，就当是为了卡特琳娜殿下，帮我这个忙如何？”
阿特密斯一愣，没有反应过来斯温的意思。
“这次的宴会很重要，不只是对我，也是对卡特琳娜殿下。”
“但是……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虽然我对你谈不上有多信任，可至少还算有些了解，你既然这么说，就不会告诉这是为了什么，对吧？”
“你其实是一个很孤独的人，阿特密斯。”斯温忽然叹了口气，不知为何，阿特密斯总觉得他那张没有表情的面孔莫名显得有些惆怅，“你没什么朋友，所以你才那么重视家人，因为除了家人，你就没有任何亲近的人。所以，你才会那么厌恶承担赫卡特家族的义务吧，因为你知道，如果继承这个家族，那么，你只会继续这样孤独下去。”
阿特密斯沉默了，虽然“孤独”这个词和她显得如此不搭调，但是在她内心深处，却无比认同着斯温的话。阿特密斯身边的人真的很少，似乎在她的记忆里，自己身边就一直只有老爸、弟弟、以及曼弗雷德，除此之外，就只有那些十三课里来来去去的雇员了，但是，那些人总是为了任务不断奔波，即使短暂在戈韦伦堡停留，也会马上匆匆离去，和阿特密斯谈不上有多熟悉。
“我和卡特琳娜殿下的关系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阿特密斯摇头说道，“但是，就当你放过杨的回报好了，我会帮你这个忙。”
“那就辛苦你了。”斯温依旧低着头，“麻烦你把宴会准备的丰盛一点，不要宾客们到了之后，大失所望，空手而回。”
“我明白了。”阿特密斯点头，不过，她没有出去，而是继续站在斯温的办公桌前。
“还有什么事吗？”
阿特密斯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的说道：“可以……可以问您一件事吗？当然，不是关于刚才那个话题的，只是……只是以前的一些疑惑，实在叫我无法释怀——”
斯温看着阿特密斯，点了点头。“如果可以，我知无不言。”
阿特密斯低垂着眼眸，似乎实在思索，过了片刻，她抬起头来，眼中的犹豫也已尽去。“您第一次到戈韦伦堡时，为什么要向我父亲提出那样的提议？”
斯温想起了那一次的会面的情景，明明只过了三个月，但时间却仿佛已经流逝了很久，以至于赫卡特伯爵都不在人世了。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您的变化，如果是现在的您，我倒觉得有几分可信，但是，以前那位锋芒毕露的午夜伯爵说出那段哑谜般的暗示时，我都反应不过来，您一点也不像是会开玩笑的人，但是那些话却像是十足的玩笑。”阿特密斯盯着斯温的眸子，一点也没有退避，“您刚才不还说知无不言的吗？那么，就请告诉我答案吧。”
“我想要十三课。”斯温也很坦诚的回答道，“我需要这个部门，包括它的人手，包括它的权力，我需要这些，来达成我的目的。”
阿特密斯盯了斯温好一会儿，然后叹息。
“现在您都得到了，不是吗？”
“还不够。”斯温站起来，背过身，对着身后拉紧的百叶窗，平淡的语调却说起了一段让人心颤的话语，“只是十三课，还达不到我的目的，我需要的，是一个强有力的国家机器，可以控制成千上万人类的帝国，我不需要他们给我纳税，不需要他们给我磕头，哪怕整个帝国的人都会来咒骂我也无所谓，不，应该是，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对我恨之入骨我也不会在乎，当我决定去做这件事的时候，我就已经义无反顾了。”
阿特密斯被斯温这段话给镇住了，她完全想不出来，究竟什么样的目的，值得如此巨大的代价。
“如果你把这些话告诉皇帝的话，我也不会怨你。”斯温转过身来，看向阿特密斯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平静，“我刚才说了，我不会怨恨任何人，不论我最终失败还是成功。”
“我不明白。”阿特密斯摇头道，“你到底是要做什么？我听得出来，你不是为了权力，不是为了力量，也不是为了地位，荣耀什么的你根本不会在乎，你在乎的人就只有你的妹妹而已，但是，她需要你去这么做吗？”
她紧紧地盯着斯温，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
斯温张开嘴，却没有马上吐出声音来。
阿特密斯紧张的看着斯温露出的牙齿，她忽然有一种预感，如果自己听到了斯温接下来说的话，自己讲永远解不开和这个男人之间的联系。
“我要杀死这个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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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和古德里安他们商量一下呢？不，不行，内阁里也不是所有人都一条心，他们难免会动摇，只要有人产生了别的心思，其他人都得跟着遭殃，更何况，他们还都不知道安娜皇后已经过世了这个消息，真要和他们商量的话，只怕这个秘密也保守不住。
陛下会知道这件事吗？提亚马特宫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但毕竟现在内政部已经废部了，他们可能没有那么高效和无孔不入……不，恰恰相反，内政部废部之后，提亚马特宫的情报效率才会提高，内政部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提亚马特宫的一种掣肘。
这么说的话，陛下很可能知道这件事，邀请函也送到了提亚马特宫，只要他派人打探，不难知道究竟有哪些人收到了邀请，而且，以他现在的性格，一定会紧紧盯着格拉摩根的吧！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人了，皇冠的重量压垮了他对别人的信任，璀璨的宝石只映照出了内心的怀疑，如果我去了格拉摩根的话……
想到这里，老首相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把烟斗放到一边，腾出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这或许反而会成为一个机会，一个让陛下可以对杰里柯下手的机会，上一次的事情就很明显了，陛下他急不可耐的想对大公主，想对他自己的亲生女儿动手，既然他连大公主的性命都不在乎了，那么，和这件事牵连极深，而且本来就叫他看不顺眼的斯温，只怕也是在劫难逃。但是，他会怎么做……
他又会怎么做呢？
怀着深深的疑问，皮特首相拿起烟斗，叼在嘴里。当他想点火的时候，摸遍了身上的口袋，却找不着火柴。
他看向自己的办公桌，他脱下外套时，顺手把火柴从兜里拿了出来，放在了桌上。
现在，只缺一个火星，来点燃这堆早已准备好的柴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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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温坐在自己的书房里，他刚写完一封信，吹干墨迹后，他拿过胶水，开始粘粘起信封。
“那些邀请函都寄出去了吗？”他低着头，一边粘信封，一边对面前的阿特密斯问道。
“是的。”阿特密斯点了点头，不过她蹙着眉头，似乎很是头疼的样子，“但为什么要把宴会放在戈韦伦堡举办？那里太远了，而且……那个地方不适合举办宴会。”
“我明白你的意思。”斯温轻轻吹干胶水，把粘好的信封摆到一边，“借用你家的城堡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卡琳城堡是十三课的驻地，我总不能把别人邀请到这里来。”
阿特密斯紧紧的盯着斯温，似乎是想从斯温那没有表情的面孔上看出点什么来。
“这肯定不是您真正的用意，想要借可以举办宴会的场地，您应该有更多更好的选择才对，特意放到格拉摩根，放到戈韦伦堡，您一定有着别的用心。”
斯温静静看着阿特密斯，然后把桌上的信封递了过去。
“你很关心？”
阿特密斯低下头，轻声说道：“我只是关心我的城堡而已。”
斯温盯着阿特密斯看了很久。
“你相信我吗？”
阿特密斯不由一滞，她没想到斯温会问这样的问题，以她和斯温的关系，两人之间根本不可能有信任这种东西今时今日会站在一起公事，只不过是阿特密斯被形势所迫的无奈之举而已，如果不是为了杨，她根本不会甘愿屈居斯温之下，给他办事。
不过，斯温的话也让阿特密斯静下心来仔细想了一想，确实他们一开始的相识充满了火药味，尤其是在赫卡特伯爵和杨被斯温打伤之后，那时的阿特密斯可是与斯温势不两立的。不过，经历了赫卡特伯爵的身故，内政部的叛乱，阿特密斯也逐渐意识到，虽然自己和斯温有着很深的仇怨，但对斯温而言，与别人的关系都只在于利用价值而已，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仇怨，如果客观的说，他反而帮了阿特密斯不少的忙。
阿特密斯忽然叹了口气，她蓦然发现，自己在这三个多月的时间里，已经被这个社会打磨了足够多的棱角。原本那个懒散而疾世愤俗的少女，已经被深于世故、能够和仇人和解的哈弗福德女男爵所代替。现在的她，与斯温之间已然不能说是仇人的关系，但也不能说是朋友，他们之前的关系很特别，最确切的形容，应该就是他们现在的地位关联——上司，与他的部下，不是因为仇恨或感情而连接在一起的，单单是因为利益，单单是因为互相需要。
这种关系，能够说得上是信任吗？
阿特密斯有些迷惘，她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过了许久，阿特密斯长叹了口气，摇着头回答道：“我不知道。”
斯温点了点头，似乎对阿特密斯的回答早有预料。“我明白了，看起来，你对我至少还是有些信任的。”
阿特密斯不禁愕然。
“如果是以前的话，你会立刻反口讥讽才对。”
阿特密斯怔怔地看着斯温，忽然间整个人颓废了下来，泄气的说道：“是的，我败给了这个社会，不过你，你也变了，也许帝都确实是一块坚硬的磨刀石。”
“但是我的本质是不会变的。”斯温看着阿特密斯，眼光里没有半点波动。
“或许我确实有些习惯了听你那些有理没理的命令，但也只是这样。确实，我不像杨那样厌恶你了，但你也不要指望我像卡特琳娜殿下那样信任你——我不是她，我的本质，也没有变。”
斯温沉默了片刻，又把目光放到自己的桌面上。“那么，就当是为了卡特琳娜殿下，帮我这个忙如何？”
阿特密斯一愣，没有反应过来斯温的意思。
“这次的宴会很重要，不只是对我，也是对卡特琳娜殿下。”
“但是……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虽然我对你谈不上有多信任，可至少还算有些了解，你既然这么说，就不会告诉这是为了什么，对吧？”
“你其实是一个很孤独的人，阿特密斯。”斯温忽然叹了口气，不知为何，阿特密斯总觉得他那张没有表情的面孔莫名显得有些惆怅，“你没什么朋友，所以你才那么重视家人，因为除了家人，你就没有任何亲近的人。所以，你才会那么厌恶承担赫卡特家族的义务吧，因为你知道，如果继承这个家族，那么，你只会继续这样孤独下去。”
阿特密斯沉默了，虽然“孤独”这个词和她显得如此不搭调，但是在她内心深处，却无比认同着斯温的话。阿特密斯身边的人真的很少，似乎在她的记忆里，自己身边就一直只有老爸、弟弟、以及曼弗雷德，除此之外，就只有那些十三课里来来去去的雇员了，但是，那些人总是为了任务不断奔波，即使短暂在戈韦伦堡停留，也会马上匆匆离去，和阿特密斯谈不上有多熟悉。
“我和卡特琳娜殿下的关系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阿特密斯摇头说道，“但是，就当你放过杨的回报好了，我会帮你这个忙。”
“那就辛苦你了。”斯温依旧低着头，“麻烦你把宴会准备的丰盛一点，不要宾客们到了之后，大失所望，空手而回。”
“我明白了。”阿特密斯点头，不过，她没有出去，而是继续站在斯温的办公桌前。
“还有什么事吗？”
阿特密斯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的说道：“可以……可以问您一件事吗？当然，不是关于刚才那个话题的，只是……只是以前的一些疑惑，实在叫我无法释怀——”
斯温看着阿特密斯，点了点头。“如果可以，我知无不言。”
阿特密斯低垂着眼眸，似乎实在思索，过了片刻，她抬起头来，眼中的犹豫也已尽去。“您第一次到戈韦伦堡时，为什么要向我父亲提出那样的提议？”
斯温想起了那一次的会面的情景，明明只过了三个月，但时间却仿佛已经流逝了很久，以至于赫卡特伯爵都不在人世了。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您的变化，如果是现在的您，我倒觉得有几分可信，但是，以前那位锋芒毕露的午夜伯爵说出那段哑谜般的暗示时，我都反应不过来，您一点也不像是会开玩笑的人，但是那些话却像是十足的玩笑。”阿特密斯盯着斯温的眸子，一点也没有退避，“您刚才不还说知无不言的吗？那么，就请告诉我答案吧。”
“我想要十三课。”斯温也很坦诚的回答道，“我需要这个部门，包括它的人手，包括它的权力，我需要这些，来达成我的目的。”
阿特密斯盯了斯温好一会儿，然后叹息。
“现在您都得到了，不是吗？”
“还不够。”斯温站起来，背过身，对着身后拉紧的百叶窗，平淡的语调却说起了一段让人心颤的话语，“只是十三课，还达不到我的目的，我需要的，是一个强有力的国家机器，可以控制成千上万人类的帝国，我不需要他们给我纳税，不需要他们给我磕头，哪怕整个帝国的人都会来咒骂我也无所谓，不，应该是，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对我恨之入骨我也不会在乎，当我决定去做这件事的时候，我就已经义无反顾了。”
阿特密斯被斯温这段话给镇住了，她完全想不出来，究竟什么样的目的，值得如此巨大的代价。
“如果你把这些话告诉皇帝的话，我也不会怨你。”斯温转过身来，看向阿特密斯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平静，“我刚才说了，我不会怨恨任何人，不论我最终失败还是成功。”
“我不明白。”阿特密斯摇头道，“你到底是要做什么？我听得出来，你不是为了权力，不是为了力量，也不是为了地位，荣耀什么的你根本不会在乎，你在乎的人就只有你的妹妹而已，但是，她需要你去这么做吗？”
她紧紧地盯着斯温，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
斯温张开嘴，却没有马上吐出声音来。
阿特密斯紧张的看着斯温露出的牙齿，她忽然有一种预感，如果自己听到了斯温接下来说的话，自己讲永远解不开和这个男人之间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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