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调查终止
小说：阿特洛波斯作者：将军不语字数：4070更新时间 : 2017-12-09 23:22:27
门肯死死地盯着瑟雷西，不肯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可能露出破绽的表情。
但是，瑟雷西这个人的面孔太难看出表情来了。不同于斯温的面无表情，瑟雷西这个家伙极度擅长把表情隐藏在表情之中，他永远带着那标志性的怪异笑容，反倒让人捉摸不透，这个家伙的笑容背后，究竟潜藏着什么样的心思。
“确实，佩萨公爵帮了我一点忙，若没有他，我也进不来这提亚马特宫，更见不到您。”瑟雷西依旧微笑着，笑容显得很不真实，“但是，佩萨公爵也只是帮了我这点小忙而已，如果他真的是我背后的主人，那么，我又怎么会这么轻易暴露他的身份呢？”
门肯冷冷地盯着瑟雷西，他很清楚瑟雷西讲的道理，他刚才抛出佩萨公爵的名号，只是想探探瑟雷西的态度，原本门肯就知道，佩萨公爵不太可能是瑟雷西的幕后主人——哪里有主子向别人请求，让对方去见见自己奴才的呢？
但是……这个瑟雷西特意要否认这一点，忙不迭地找出理由来，反而倒让人在意起来了，刚才他可没有那么喜欢解释，为什么要特意在这件事上解释得这么清楚，难道说，这个按照常理来说最不可能的事情，反而是真相？
门肯的心中流转过多个念头，但是却无法给出明确的判断。
“我不在意佩萨公爵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我也可以不问你背后的人是谁，但我要知道，你的目的。我不会为了一件没有理由的事情去冒风险，没有理由，这个词已经够可怕了。”
“所以说，您想知道为什么我们希望杰里柯伯爵仕进？”
“没错。”门肯吐了口烟圈，烟草带来的迷醉感，让他觉得十分的惬意，“我不想招惹你们这些家伙，但我更不想招惹杰里柯。我知道，你们内政部肯定还有散落在机构外的眼线，哪怕贝利亚死了，你们也会有动用这些眼线的本事，所以我不想找惹你们。不过，已经有消息说，杰里柯很可能会出任十三课的代理局长——到了我这个位置，还是不知道十三课的底细，所以我更不想招惹这个家伙，你懂我的意思吗？要是你们想给我找麻烦，我一定会趁你们把事情弄得最糟之前，先解决掉你，相信我，这一点我还是办得到的。”
“您在威胁我？”瑟雷西脸上的笑意仍旧没有消退，“这话从您嘴里说出来，可没有一点说服力，如果是您的前任，或许我还会怕一下，但是您嘛……就请恕我不敬了。”
门肯阴沉着脸，把刚抽上的雪茄雪茄摁倒烟灰缸里掐灭，对方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已经让门肯十分恼火了。
“去你的，你算老几？”门肯一拍案几，站起来破口大骂，“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请您稍安勿躁，门肯阁下。”面对门肯的恶言相向，瑟雷西笑嘻嘻地上前，把门肯按回到椅子上，“我只是在阐述事实，如果您也不喜欢听这个，我就说点别的。”
门肯想要推开瑟雷西，却发现对方厚重大衣下的身躯却坚实无比，自己根本推不动这个看起来骨瘦如柴的家伙。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见自己拿对方没办法，门肯只好气呼呼的坐下来，“如果你不打算告诉我，为什么要帮助杰里柯伯爵仕进的事情，那么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件事情，我确实不能告诉您，告诉了您也没用。”瑟雷西拿起被门肯掐灭的雪茄烟，又重新点上，递给门肯，“但是，我可以告诉您，如何让您在外交大臣的位子上继续做下去，您有兴趣吗？”
门肯看着瑟雷西手里的那支烟，他很想一把把这只该死的手打开，但是门肯的内心却犹豫了，面对瑟雷西抛出的诱饵，他没办法拒绝。
“我……如何相信你说的是真的？”门肯努力让自己镇定，不在对方面前露了怯。
“您不需要相信我。”瑟雷西答道，“只要用您的眼睛，去见证就好。”
——————————————
“嗦嗦、嗦嗦”
光线昏暗的狭小房间内，赫伯特正拼了命的在收拾文件，这些东西可能是帝国仅存的一份了，内政部事件之后，大楼里的存档文件全部随着那场大火消逝殆尽，再也没有途径能得知这个神秘的部门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
除了赫伯特手上这些文件。
赫伯特藏身在这里已经很久了，在被斯温找到，并且杀死贝利亚的人偶后，赫伯特就一直藏身在这里。那时的他不敢让曼弗雷德找到自己，也不敢把自己暴露在斯温面前，就一直东躲西藏，倒是躲过了那场战祸。
而在阿特洛波斯修改了所有人对于法兰克尼亚人的记忆后，赫伯特倒是把那一切都忘了，忘了曼弗雷德、忘了贝利亚的人偶，也忘了斯温展现在自己面前的，那可怕的力量。但他依旧不敢现身，哪怕是回到自己的家，回到伍德身边也不敢，他深知，内政部这下是完蛋了，亚历山大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内政部的人，万一要是自己内政部调查局长的身份暴露，那么他绝对不会有好下场，即使他是伍德的儿子也是一样——贝利亚是亚历山大的弟弟，不也身首异处了吗？
所以，现在赫伯特最担心的，还是会有人知道自己调查局长的身份，往日内政部风格的时候，这个身份是他的保障，而现在，这个身份则是他身边的定时炸弹，随时有可能把他炸得粉身碎骨。
而这个炸弹的导火索，偏偏掌控在斯温·诺·杰里柯，还有那个叫做拉姆雷姆的女仆手中，这是赫伯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该死的杰里柯！”心虚烦乱的赫伯特再也忍受不了这些扰人的文件，发泄式的把这些文件一把推下桌子，然后坐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盏暗淡的台灯。
“又是，又是这些家伙，为什么这些姓杰里柯的瘟疫总是挥之不去的萦绕在我身边，不停地给我带来麻烦，为什么！”
大概是这段时间的不如意已经逼得赫伯特无法继续忍受下去，这位调查局长暴躁得像一头怒兽，一脚踹在桌子上，结果把台灯给震下了桌面，房间内陷入一片黑暗。
“该死！”
赫伯特又骂了一声，但他不能在黑暗中整理文件，哪怕是发火，他也得先把灯打开。
赫伯特藏身的地方，像是一处贫民区，附近的房屋很低矮，而且有灯光的很少，最多也就像赫伯特的房间一样，有一盏昏暗的台灯。窗户外照不进多少灯光，倒是明亮的月光，为赫伯特提供了些许的光亮。
在赫伯特蹲着身子，匍匐在桌脚寻找台灯时，他看到月光投下的光影中，出现了一个人的轮廓。
“谁！”神经一直紧绷的赫伯特立刻转过身子，面向那个人影照射过来的位置，同时从口袋里掏出抢来，对准了那个人，即使在这个动作中，富态的身躯在桌子下面磕碰了好几下，他也无暇顾及，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身上。
“是我，赫伯特。”那个人向前走了两步，走到了月光下，明亮的月光照出了他的面容，“你好久不回家，我来找你。”
赫伯特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不由的愣住了，他太熟悉这张面孔了，可现在这个时候，他又发觉自己对这张面孔很陌生，对于它的主人，好像有太多的不了解了。
“卡尔，你……不可能，你怎会找到这里来？”
出现在赫伯特面前的，赫然就是他的亲兄弟，伍德的长子，卡尔·诺·菲尔。不过，这位调查局长并没有放松警惕，像他这样的人，不论是自己的家人还是枕边人，哪怕就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也不会轻易的相信。
舔了舔嘴唇，赫伯特拿着手枪的手不禁有些发抖，他不是没有杀过人，但拿枪指着自己的亲兄弟，这还是第一次。卡尔这个人太沉默了，很少会和赫伯特产生什么争执，像现在这样，两个人紧张的对峙，还是有生以来的头一回。
不，准确的说，这也不是对峙，只是赫伯特自己感到过度的紧张而已。
“你平常去的地方，都没有，我就找到这里来。我记得，你来过一次，但之后就再没来过，我就来试试，看你在不在。”
卡尔的话很精简，但是赫伯特能够听得懂他的意思，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兄弟。不过，听到卡尔的话，赫伯特的脸色反而变得很差，他没有从卡尔的话中感到任何对兄弟的担心之情，相反，他听出来，似乎卡尔一直知道自己去了那些地方，连自己之前只来过一次的这个藏身处，也知道的这么清楚。
“你居然一直都在跟踪我！”赫伯特扶着书桌的桌脚，缓缓站起来，他又惊又怒，完全没想到自己看起来那么沉默寡言的兄弟，一直在做着这种事情，“卡尔，你还知道什么？”
毫无疑问，现在赫伯特最担心的，就是卡尔知道自己的隐藏身份，知道自己是内政部的调查局长这件事。
卡尔沉默着，那张死气沉沉的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看着这张面孔，赫伯特不由想起了斯温，但是卡尔比斯温还要难看出心思来，这个人不仅是没有表情，他似乎连心都是静止的，看起来就像是死人一样，毫无生机。
“不要在这个时候显摆你的沉默了，卡尔，不要以为我不敢开枪！”烦躁不安的赫伯特把枪抵住了自己兄弟的胸口，面孔都变得扭曲，“看在我们是兄弟的份上，说话！说话呀，卡尔！”
但卡尔还是沉默不语，那种死一样的寂静让赫伯特心生恐惧，平时看起来呆呆的兄弟，这个时候却比任何的妖魔还要恐怖。
“这是你逼我的……”在烦躁和恐惧的共同促使下，赫伯特抬起枪，拉下了保险，“我说过了，我下得了手，哪怕你是我的亲兄弟……”
“兄弟，哈，您有什么资格，自称是他的兄弟？”
一个突兀的声音在屋内响起，赫伯特不由心头一跳，他没想到房间里居然还有人。
“谁！”他大喝一声，视线朝看不清的房间角落望去，不过余光依旧停留在卡尔身上，“给我滚出来！”
“真是粗鲁啊，菲尔局长。”
暗中的声音让赫伯特心里又一惊，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出现在他的面前——对方知道自己的隐藏身份。
“你到底是谁，别藏头露尾的，出来！”
灯光突然亮起，将整个房间照得通明。
“好久不见了啊，”瑟雷西露出那让人过目不忘的诡异微笑，“赫伯特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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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瑟雷西这个人的面孔太难看出表情来了。不同于斯温的面无表情，瑟雷西这个家伙极度擅长把表情隐藏在表情之中，他永远带着那标志性的怪异笑容，反倒让人捉摸不透，这个家伙的笑容背后，究竟潜藏着什么样的心思。
“确实，佩萨公爵帮了我一点忙，若没有他，我也进不来这提亚马特宫，更见不到您。”瑟雷西依旧微笑着，笑容显得很不真实，“但是，佩萨公爵也只是帮了我这点小忙而已，如果他真的是我背后的主人，那么，我又怎么会这么轻易暴露他的身份呢？”
门肯冷冷地盯着瑟雷西，他很清楚瑟雷西讲的道理，他刚才抛出佩萨公爵的名号，只是想探探瑟雷西的态度，原本门肯就知道，佩萨公爵不太可能是瑟雷西的幕后主人——哪里有主子向别人请求，让对方去见见自己奴才的呢？
但是……这个瑟雷西特意要否认这一点，忙不迭地找出理由来，反而倒让人在意起来了，刚才他可没有那么喜欢解释，为什么要特意在这件事上解释得这么清楚，难道说，这个按照常理来说最不可能的事情，反而是真相？
门肯的心中流转过多个念头，但是却无法给出明确的判断。
“我不在意佩萨公爵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我也可以不问你背后的人是谁，但我要知道，你的目的。我不会为了一件没有理由的事情去冒风险，没有理由，这个词已经够可怕了。”
“所以说，您想知道为什么我们希望杰里柯伯爵仕进？”
“没错。”门肯吐了口烟圈，烟草带来的迷醉感，让他觉得十分的惬意，“我不想招惹你们这些家伙，但我更不想招惹杰里柯。我知道，你们内政部肯定还有散落在机构外的眼线，哪怕贝利亚死了，你们也会有动用这些眼线的本事，所以我不想找惹你们。不过，已经有消息说，杰里柯很可能会出任十三课的代理局长——到了我这个位置，还是不知道十三课的底细，所以我更不想招惹这个家伙，你懂我的意思吗？要是你们想给我找麻烦，我一定会趁你们把事情弄得最糟之前，先解决掉你，相信我，这一点我还是办得到的。”
“您在威胁我？”瑟雷西脸上的笑意仍旧没有消退，“这话从您嘴里说出来，可没有一点说服力，如果是您的前任，或许我还会怕一下，但是您嘛……就请恕我不敬了。”
门肯阴沉着脸，把刚抽上的雪茄雪茄摁倒烟灰缸里掐灭，对方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已经让门肯十分恼火了。
“去你的，你算老几？”门肯一拍案几，站起来破口大骂，“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请您稍安勿躁，门肯阁下。”面对门肯的恶言相向，瑟雷西笑嘻嘻地上前，把门肯按回到椅子上，“我只是在阐述事实，如果您也不喜欢听这个，我就说点别的。”
门肯想要推开瑟雷西，却发现对方厚重大衣下的身躯却坚实无比，自己根本推不动这个看起来骨瘦如柴的家伙。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见自己拿对方没办法，门肯只好气呼呼的坐下来，“如果你不打算告诉我，为什么要帮助杰里柯伯爵仕进的事情，那么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件事情，我确实不能告诉您，告诉了您也没用。”瑟雷西拿起被门肯掐灭的雪茄烟，又重新点上，递给门肯，“但是，我可以告诉您，如何让您在外交大臣的位子上继续做下去，您有兴趣吗？”
门肯看着瑟雷西手里的那支烟，他很想一把把这只该死的手打开，但是门肯的内心却犹豫了，面对瑟雷西抛出的诱饵，他没办法拒绝。
“我……如何相信你说的是真的？”门肯努力让自己镇定，不在对方面前露了怯。
“您不需要相信我。”瑟雷西答道，“只要用您的眼睛，去见证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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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嗦嗦、嗦嗦”
光线昏暗的狭小房间内，赫伯特正拼了命的在收拾文件，这些东西可能是帝国仅存的一份了，内政部事件之后，大楼里的存档文件全部随着那场大火消逝殆尽，再也没有途径能得知这个神秘的部门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
除了赫伯特手上这些文件。
赫伯特藏身在这里已经很久了，在被斯温找到，并且杀死贝利亚的人偶后，赫伯特就一直藏身在这里。那时的他不敢让曼弗雷德找到自己，也不敢把自己暴露在斯温面前，就一直东躲西藏，倒是躲过了那场战祸。
而在阿特洛波斯修改了所有人对于法兰克尼亚人的记忆后，赫伯特倒是把那一切都忘了，忘了曼弗雷德、忘了贝利亚的人偶，也忘了斯温展现在自己面前的，那可怕的力量。但他依旧不敢现身，哪怕是回到自己的家，回到伍德身边也不敢，他深知，内政部这下是完蛋了，亚历山大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内政部的人，万一要是自己内政部调查局长的身份暴露，那么他绝对不会有好下场，即使他是伍德的儿子也是一样——贝利亚是亚历山大的弟弟，不也身首异处了吗？
所以，现在赫伯特最担心的，还是会有人知道自己调查局长的身份，往日内政部风格的时候，这个身份是他的保障，而现在，这个身份则是他身边的定时炸弹，随时有可能把他炸得粉身碎骨。
而这个炸弹的导火索，偏偏掌控在斯温·诺·杰里柯，还有那个叫做拉姆雷姆的女仆手中，这是赫伯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该死的杰里柯！”心虚烦乱的赫伯特再也忍受不了这些扰人的文件，发泄式的把这些文件一把推下桌子，然后坐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盏暗淡的台灯。
“又是，又是这些家伙，为什么这些姓杰里柯的瘟疫总是挥之不去的萦绕在我身边，不停地给我带来麻烦，为什么！”
大概是这段时间的不如意已经逼得赫伯特无法继续忍受下去，这位调查局长暴躁得像一头怒兽，一脚踹在桌子上，结果把台灯给震下了桌面，房间内陷入一片黑暗。
“该死！”
赫伯特又骂了一声，但他不能在黑暗中整理文件，哪怕是发火，他也得先把灯打开。
赫伯特藏身的地方，像是一处贫民区，附近的房屋很低矮，而且有灯光的很少，最多也就像赫伯特的房间一样，有一盏昏暗的台灯。窗户外照不进多少灯光，倒是明亮的月光，为赫伯特提供了些许的光亮。
在赫伯特蹲着身子，匍匐在桌脚寻找台灯时，他看到月光投下的光影中，出现了一个人的轮廓。
“谁！”神经一直紧绷的赫伯特立刻转过身子，面向那个人影照射过来的位置，同时从口袋里掏出抢来，对准了那个人，即使在这个动作中，富态的身躯在桌子下面磕碰了好几下，他也无暇顾及，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身上。
“是我，赫伯特。”那个人向前走了两步，走到了月光下，明亮的月光照出了他的面容，“你好久不回家，我来找你。”
赫伯特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不由的愣住了，他太熟悉这张面孔了，可现在这个时候，他又发觉自己对这张面孔很陌生，对于它的主人，好像有太多的不了解了。
“卡尔，你……不可能，你怎会找到这里来？”
出现在赫伯特面前的，赫然就是他的亲兄弟，伍德的长子，卡尔·诺·菲尔。不过，这位调查局长并没有放松警惕，像他这样的人，不论是自己的家人还是枕边人，哪怕就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也不会轻易的相信。
舔了舔嘴唇，赫伯特拿着手枪的手不禁有些发抖，他不是没有杀过人，但拿枪指着自己的亲兄弟，这还是第一次。卡尔这个人太沉默了，很少会和赫伯特产生什么争执，像现在这样，两个人紧张的对峙，还是有生以来的头一回。
不，准确的说，这也不是对峙，只是赫伯特自己感到过度的紧张而已。
“你平常去的地方，都没有，我就找到这里来。我记得，你来过一次，但之后就再没来过，我就来试试，看你在不在。”
卡尔的话很精简，但是赫伯特能够听得懂他的意思，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兄弟。不过，听到卡尔的话，赫伯特的脸色反而变得很差，他没有从卡尔的话中感到任何对兄弟的担心之情，相反，他听出来，似乎卡尔一直知道自己去了那些地方，连自己之前只来过一次的这个藏身处，也知道的这么清楚。
“你居然一直都在跟踪我！”赫伯特扶着书桌的桌脚，缓缓站起来，他又惊又怒，完全没想到自己看起来那么沉默寡言的兄弟，一直在做着这种事情，“卡尔，你还知道什么？”
毫无疑问，现在赫伯特最担心的，就是卡尔知道自己的隐藏身份，知道自己是内政部的调查局长这件事。
卡尔沉默着，那张死气沉沉的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看着这张面孔，赫伯特不由想起了斯温，但是卡尔比斯温还要难看出心思来，这个人不仅是没有表情，他似乎连心都是静止的，看起来就像是死人一样，毫无生机。
“不要在这个时候显摆你的沉默了，卡尔，不要以为我不敢开枪！”烦躁不安的赫伯特把枪抵住了自己兄弟的胸口，面孔都变得扭曲，“看在我们是兄弟的份上，说话！说话呀，卡尔！”
但卡尔还是沉默不语，那种死一样的寂静让赫伯特心生恐惧，平时看起来呆呆的兄弟，这个时候却比任何的妖魔还要恐怖。
“这是你逼我的……”在烦躁和恐惧的共同促使下，赫伯特抬起枪，拉下了保险，“我说过了，我下得了手，哪怕你是我的亲兄弟……”
“兄弟，哈，您有什么资格，自称是他的兄弟？”
一个突兀的声音在屋内响起，赫伯特不由心头一跳，他没想到房间里居然还有人。
“谁！”他大喝一声，视线朝看不清的房间角落望去，不过余光依旧停留在卡尔身上，“给我滚出来！”
“真是粗鲁啊，菲尔局长。”
暗中的声音让赫伯特心里又一惊，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出现在他的面前——对方知道自己的隐藏身份。
“你到底是谁，别藏头露尾的，出来！”
灯光突然亮起，将整个房间照得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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