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悲怆之河（五）
小说：阿特洛波斯作者：将军不语字数：3854更新时间 : 2017-12-09 23:22:27
在十字路口的中央，一张咖啡椅摆在那里，映彻天空的猩红光芒虽然可怖，但落在地上，倒也有一份夕阳的意境。斯温惬意地坐在咖啡椅上，略显昏暗的光把他的影子拖得很长，好像是被夕阳映出的、狭长的群山末影。
“知道吗？曼弗雷德。”他望着那猩红色的天空，像是欣赏黄昏一般意味盎然，“即使是杰里柯家族，有时候也会忘记一些东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被一清二楚的记录下来，那样的话，就不是历史了，只是文字而已。”
“哼，是吗？”曼弗雷德冷笑了一声，他悬浮在半空中，操纵着德为得的所有光幕和亡灵，压根就没有去看斯温一眼，“你们自然会忘记，但就算忘记了，也不代表这些事没有发生过，只要有人记得，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这些事情就不会结束。”
“要是连这最后一人，也忘记了呢？”斯温斜过眼，眼神里泛着怪异而可怖的光。
“不可能。”曼弗雷德看了过来，“这是铭刻在血液中的记忆，不可能会忘记。”
“那就试一试。”斯温站了起来，“你让我欣赏的大剧，我已经看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还是做点正事吧，要是让你把这德为得给拆光了，我也会很头疼的。”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曼弗雷德大笑了起来，他翘着眼角，像是在问斯温是否是在开玩笑，“真的吗？你不是在说笑吧？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和我是一类人。我们这样的人，都渴慕着破坏，期盼着毁灭。你真的在乎德为得变成怎么样？如果你的回答是肯定的话，那么，我能想到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要留着德为得，以便造成更大的破坏。”
“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斯温摇了摇头，并不认同曼弗雷德的说法，“我可是杰里柯家族的当主。”
“是啊，所以我才觉得奇怪。你和那些杰里柯都不一样，不，准确的说你在努力装得和他们一样，但是，埋藏在你内心深处，那隐忍不了的破坏欲总是在蠢蠢欲动。你第一次和杨交手的时候，就把那些无关者全杀了，我想你其实是想杀掉杨的，但那个时候你还不能这么做，所以才杀掉其他人发泄内心的不悦。后来到了普里敦，你更是把一船人都吞噬掉，那时你早已克制不住了吧，恨不得在普里敦大闹一场，只可惜也不是时候，所以你才在那艘船上倾泻自己的愤怒。哼，你就是这样的人，用冷酷包裹着自己，但其实内心里比谁都渴望烈焰和燃烧。”
“没想到你连文森特号的事情都查到了。”斯温眯起眼，望着曼弗雷德，“你在普里敦的眼线倒是不少嘛。”
“呵，我知道的事情多着呢。”曼弗雷德轻笑了一声，表情似乎有些不屑，“比如说，你一直派在米歇尔七世身边的那个辛吉德。”
“是贝利亚留下的资料吗？”斯温问道。
“如果你能杀了我的话。”曼弗雷德舔了舔嘴唇，“你就可以知道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斯温揉了揉手腕，“那么，我也不能辜负您的盛意，不是吗？”说完，遮蔽天空的乌鸦群悄然在斯温身后浮现出来，它们眼中的红光比以往更加凶悍，显然，这些使魔在吃过曼弗雷德一次亏以后，也是一直等待着复仇的机会。
“啊哈哈哈哈哈——”曼弗雷德狰狞的狂笑了起来，瞪大了双眼，显得特别喜悦，“我还想您能忍到什么时候呢，果然，已经忍耐不下去了吧！那么就来吧，杰里柯，我也早就想杀了你！”
互相对彼此怀着杀意的两人都不再等待，哪怕刚刚还在谈笑风生，一旦起了杀心，他们瞬间就会变成最可怕的大魔导师，用足以撕碎一切的汹涌魔力，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这一次斯温召唤出的乌数量鸦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那铺天盖地、遮星闭月的乌鸦群，甚至掩盖了曼弗雷德召唤出的红色光幕，黑压压的乌鸦群犹如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乌云，彻底挡住了半边天空，遮挡住了红光，让斯温的脚下变成一片黑暗。
“从来没有人能战胜黑暗。”斯温挑着眉毛望向曼弗雷德，如同实在挑衅一般，“怎么样，你是否要说一句‘正义必胜’呢？”
“不是正义必胜。”曼弗雷德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了一道残忍的笑容，“而是‘正义即胜’。”
与斯温那半边天空的黑暗相对应的，是曼弗雷德所处这半边天空的猩红。就如同是日落前的最后一刻，不肯消失的夕阳余晖与即将到来的黑暗，做出了必分生死的一搏。
漫天的血蝙蝠和斯温的黑乌鸦对峙着，犹如两军对垒，剑拔弩张。不过，魔法使之间的战斗，尤其是斯温和曼弗雷德这种级别的大魔导师之间的战斗，可不仅仅是一般的战场可以比拟的。
“杰里柯，你信奉主的吧？那么，现在你祈祷过了吗？小便过了吗？”曼弗雷德一边狞笑着，一边指挥着血蝙蝠群朝斯温的乌鸦群发动了攻击，“乖乖等着，被我割断喉咙吧！”
斯温没有理会曼弗雷德的挑衅，他挥了挥手，乌鸦群主动迎了上去，和血蝙蝠撕咬在一块儿。而他自己也没有闲着，双方的使魔互相牵制，所以斯温不能像以往对阵其他对手那样，凭借乌鸦群去压倒敌人，这一回，必须由他和曼弗雷德一对一的解决战斗。
“一直飘在天上，未免有些太失礼了。”斯温抬手，指着曼弗雷德，“下来！”
庞大的吸力牵扯着曼弗雷德，要把他从半空中的魔法阵线上拉扯下去，不过，曼弗雷德只是弹了弹手指，他身前的光幕就挡住了这股吸力。
“怎么，杰里柯，难道你不能上来吗？还是说，我太高估你了，其实你也就这点本事，除了祖先留给你的魔力之外，就连到我面前都做不到吗？”
“我既然说了要你下来，那么……”斯温没有收回手，魔力依旧从他的指尖源源不断的无形喷涌而出，“你就一定得下来。”
曼弗雷德眯起眼，经历了那么多岁月的磨炼，他对于魔力的感知已经到了一个十分细致的地步，斯温全身上下的魔力走向，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所以，斯温放出的魔力刚一改变方向，曼弗雷德立马就侦知到了。
“打向了旁边，这是想……”曼弗雷德了立刻转过身，看向自己身边的两座楼房。不出他所料，斯温刚才放出的魔力都冲击到了他侧边身后的了两座楼房，通过击塌这两座大楼，用倒落的楼骸来攻击自己。
“哼，雕虫小技。”曼弗雷德不闪不必，既然斯温的魔力可以击塌这两座大楼，那么曼弗雷德也一样可以用自己的魔力粉碎掉。
倒向曼弗雷德的楼骸转眼就被曼弗雷德粉碎，连一块碎石都没有碰到他的身体，除了造成一堆烟尘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的效果。
曼弗雷德毕竟经验丰富，在斯温出手攻击那两座大楼之后，双方的较量就开始了，而且不仅是手头的较量，更重要的是心理上的较量。
弄塌那两座楼根本不能对我造成任何伤害，这一点杰里柯应该不会不知道。那么，他要这么的唯一原因，就是要制造这阵烟尘。
果然不出曼弗雷德所料，趁这阵烟尘遮蔽了视线，斯温从烟雾中扑了出来，直取曼弗雷德。他手中握着那把原本属于赫卡特伯爵的手杖，这时这手杖就像是当做剑使，直直地朝曼弗雷德的心脏刺去。
如同曼弗雷德和斯温这种魔力强大、可以做到身体魔力化的魔法使，就算不躲这一剑也无妨。普通的攻击已经无法对他们的身体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可是，看到斯温手里那把手杖的时候，曼弗雷德皱了皱眉头，还是侧过身，尽量去躲这一剑。
斯温的剑术似乎缺了一点准头，不过考虑到他不像欧内斯特从小就接受了剑术训练，所以他这一剑很容易就被曼弗雷德闪躲也是可以理解的了。但是，斯温的目的也不在于此，看到曼弗雷德没有选择硬接，而是闪躲，他至少可以确认一件事：这把有着血月残片的手杖，对曼弗雷德依旧有着一定的克制作用。
而曼弗雷德在避过这一剑后，也趁斯温一剑刺空，还没来得及收回力扭身的这个空档，狠狠的一拳打在斯温的背上。这一拳的力道相当大，斯温溢出了一口血，身形直接朝下摔去。
然而，取得了一定战果的曼弗雷德却没有露出笑容，他深深的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斯温摔下去的方向。
杰里柯也是能够身体魔力化的大魔导师，而且他的杰里柯魔道也有着十分特别的属性，没道理会被一拳就打成这样，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的魔力变弱了，还是说他在耍什么伎俩？
曼弗雷德又想起一开始斯温的表现，他特意不第一时间冲过来，好像是在装自己不能对付天空中的敌人一样。
原本以为他假装成这样是为了掌握刚才那阵烟尘的机会，可是，如果仅仅是这么一剑，那也太过浪费这个机会了。他到底是要做什么，难道是有什么阴谋吗？
想不通其中蹊跷的曼弗雷德不由多留了一份谨慎，斯温也是一个狡猾的家伙，这一点，从他在西郊对付奥斯蒙德的战术就可以看出来，宁可冒着放弃阿斯特拉德一世公学的学生甚至是卡琳城堡的风险，依旧发动了奇袭。
曼弗雷德释放出了大量魔力，制造出了强大的风压，把烟尘都吹散。没有了烟雾的遮蔽，斯温的位置立刻就暴露了出来。
不管你有什么阴谋诡计……曼弗雷德的嘴角露出了一个残忍的兴奋笑容，同时伸手在光幕中一抓，取出了一把鲜血长枪。
“这一击，你接得下吗？”曼弗雷德用力的将长枪向斯温投掷了过去，而斯温这会儿还正在空中保持下落的趋势，根本无处借来躲开这一枪。
但是，就在曼弗雷德将长枪投出去的一瞬间，他看见斯温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眼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是曼弗雷德第一次看见斯温露出这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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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吗？曼弗雷德。”他望着那猩红色的天空，像是欣赏黄昏一般意味盎然，“即使是杰里柯家族，有时候也会忘记一些东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被一清二楚的记录下来，那样的话，就不是历史了，只是文字而已。”
“哼，是吗？”曼弗雷德冷笑了一声，他悬浮在半空中，操纵着德为得的所有光幕和亡灵，压根就没有去看斯温一眼，“你们自然会忘记，但就算忘记了，也不代表这些事没有发生过，只要有人记得，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这些事情就不会结束。”
“要是连这最后一人，也忘记了呢？”斯温斜过眼，眼神里泛着怪异而可怖的光。
“不可能。”曼弗雷德看了过来，“这是铭刻在血液中的记忆，不可能会忘记。”
“那就试一试。”斯温站了起来，“你让我欣赏的大剧，我已经看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还是做点正事吧，要是让你把这德为得给拆光了，我也会很头疼的。”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曼弗雷德大笑了起来，他翘着眼角，像是在问斯温是否是在开玩笑，“真的吗？你不是在说笑吧？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和我是一类人。我们这样的人，都渴慕着破坏，期盼着毁灭。你真的在乎德为得变成怎么样？如果你的回答是肯定的话，那么，我能想到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要留着德为得，以便造成更大的破坏。”
“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斯温摇了摇头，并不认同曼弗雷德的说法，“我可是杰里柯家族的当主。”
“是啊，所以我才觉得奇怪。你和那些杰里柯都不一样，不，准确的说你在努力装得和他们一样，但是，埋藏在你内心深处，那隐忍不了的破坏欲总是在蠢蠢欲动。你第一次和杨交手的时候，就把那些无关者全杀了，我想你其实是想杀掉杨的，但那个时候你还不能这么做，所以才杀掉其他人发泄内心的不悦。后来到了普里敦，你更是把一船人都吞噬掉，那时你早已克制不住了吧，恨不得在普里敦大闹一场，只可惜也不是时候，所以你才在那艘船上倾泻自己的愤怒。哼，你就是这样的人，用冷酷包裹着自己，但其实内心里比谁都渴望烈焰和燃烧。”
“没想到你连文森特号的事情都查到了。”斯温眯起眼，望着曼弗雷德，“你在普里敦的眼线倒是不少嘛。”
“呵，我知道的事情多着呢。”曼弗雷德轻笑了一声，表情似乎有些不屑，“比如说，你一直派在米歇尔七世身边的那个辛吉德。”
“是贝利亚留下的资料吗？”斯温问道。
“如果你能杀了我的话。”曼弗雷德舔了舔嘴唇，“你就可以知道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斯温揉了揉手腕，“那么，我也不能辜负您的盛意，不是吗？”说完，遮蔽天空的乌鸦群悄然在斯温身后浮现出来，它们眼中的红光比以往更加凶悍，显然，这些使魔在吃过曼弗雷德一次亏以后，也是一直等待着复仇的机会。
“啊哈哈哈哈哈——”曼弗雷德狰狞的狂笑了起来，瞪大了双眼，显得特别喜悦，“我还想您能忍到什么时候呢，果然，已经忍耐不下去了吧！那么就来吧，杰里柯，我也早就想杀了你！”
互相对彼此怀着杀意的两人都不再等待，哪怕刚刚还在谈笑风生，一旦起了杀心，他们瞬间就会变成最可怕的大魔导师，用足以撕碎一切的汹涌魔力，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这一次斯温召唤出的乌数量鸦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那铺天盖地、遮星闭月的乌鸦群，甚至掩盖了曼弗雷德召唤出的红色光幕，黑压压的乌鸦群犹如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乌云，彻底挡住了半边天空，遮挡住了红光，让斯温的脚下变成一片黑暗。
“从来没有人能战胜黑暗。”斯温挑着眉毛望向曼弗雷德，如同实在挑衅一般，“怎么样，你是否要说一句‘正义必胜’呢？”
“不是正义必胜。”曼弗雷德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了一道残忍的笑容，“而是‘正义即胜’。”
与斯温那半边天空的黑暗相对应的，是曼弗雷德所处这半边天空的猩红。就如同是日落前的最后一刻，不肯消失的夕阳余晖与即将到来的黑暗，做出了必分生死的一搏。
漫天的血蝙蝠和斯温的黑乌鸦对峙着，犹如两军对垒，剑拔弩张。不过，魔法使之间的战斗，尤其是斯温和曼弗雷德这种级别的大魔导师之间的战斗，可不仅仅是一般的战场可以比拟的。
“杰里柯，你信奉主的吧？那么，现在你祈祷过了吗？小便过了吗？”曼弗雷德一边狞笑着，一边指挥着血蝙蝠群朝斯温的乌鸦群发动了攻击，“乖乖等着，被我割断喉咙吧！”
斯温没有理会曼弗雷德的挑衅，他挥了挥手，乌鸦群主动迎了上去，和血蝙蝠撕咬在一块儿。而他自己也没有闲着，双方的使魔互相牵制，所以斯温不能像以往对阵其他对手那样，凭借乌鸦群去压倒敌人，这一回，必须由他和曼弗雷德一对一的解决战斗。
“一直飘在天上，未免有些太失礼了。”斯温抬手，指着曼弗雷德，“下来！”
庞大的吸力牵扯着曼弗雷德，要把他从半空中的魔法阵线上拉扯下去，不过，曼弗雷德只是弹了弹手指，他身前的光幕就挡住了这股吸力。
“怎么，杰里柯，难道你不能上来吗？还是说，我太高估你了，其实你也就这点本事，除了祖先留给你的魔力之外，就连到我面前都做不到吗？”
“我既然说了要你下来，那么……”斯温没有收回手，魔力依旧从他的指尖源源不断的无形喷涌而出，“你就一定得下来。”
曼弗雷德眯起眼，经历了那么多岁月的磨炼，他对于魔力的感知已经到了一个十分细致的地步，斯温全身上下的魔力走向，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所以，斯温放出的魔力刚一改变方向，曼弗雷德立马就侦知到了。
“打向了旁边，这是想……”曼弗雷德了立刻转过身，看向自己身边的两座楼房。不出他所料，斯温刚才放出的魔力都冲击到了他侧边身后的了两座楼房，通过击塌这两座大楼，用倒落的楼骸来攻击自己。
“哼，雕虫小技。”曼弗雷德不闪不必，既然斯温的魔力可以击塌这两座大楼，那么曼弗雷德也一样可以用自己的魔力粉碎掉。
倒向曼弗雷德的楼骸转眼就被曼弗雷德粉碎，连一块碎石都没有碰到他的身体，除了造成一堆烟尘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的效果。
曼弗雷德毕竟经验丰富，在斯温出手攻击那两座大楼之后，双方的较量就开始了，而且不仅是手头的较量，更重要的是心理上的较量。
弄塌那两座楼根本不能对我造成任何伤害，这一点杰里柯应该不会不知道。那么，他要这么的唯一原因，就是要制造这阵烟尘。
果然不出曼弗雷德所料，趁这阵烟尘遮蔽了视线，斯温从烟雾中扑了出来，直取曼弗雷德。他手中握着那把原本属于赫卡特伯爵的手杖，这时这手杖就像是当做剑使，直直地朝曼弗雷德的心脏刺去。
如同曼弗雷德和斯温这种魔力强大、可以做到身体魔力化的魔法使，就算不躲这一剑也无妨。普通的攻击已经无法对他们的身体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可是，看到斯温手里那把手杖的时候，曼弗雷德皱了皱眉头，还是侧过身，尽量去躲这一剑。
斯温的剑术似乎缺了一点准头，不过考虑到他不像欧内斯特从小就接受了剑术训练，所以他这一剑很容易就被曼弗雷德闪躲也是可以理解的了。但是，斯温的目的也不在于此，看到曼弗雷德没有选择硬接，而是闪躲，他至少可以确认一件事：这把有着血月残片的手杖，对曼弗雷德依旧有着一定的克制作用。
而曼弗雷德在避过这一剑后，也趁斯温一剑刺空，还没来得及收回力扭身的这个空档，狠狠的一拳打在斯温的背上。这一拳的力道相当大，斯温溢出了一口血，身形直接朝下摔去。
然而，取得了一定战果的曼弗雷德却没有露出笑容，他深深的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斯温摔下去的方向。
杰里柯也是能够身体魔力化的大魔导师，而且他的杰里柯魔道也有着十分特别的属性，没道理会被一拳就打成这样，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的魔力变弱了，还是说他在耍什么伎俩？
曼弗雷德又想起一开始斯温的表现，他特意不第一时间冲过来，好像是在装自己不能对付天空中的敌人一样。
原本以为他假装成这样是为了掌握刚才那阵烟尘的机会，可是，如果仅仅是这么一剑，那也太过浪费这个机会了。他到底是要做什么，难道是有什么阴谋吗？
想不通其中蹊跷的曼弗雷德不由多留了一份谨慎，斯温也是一个狡猾的家伙，这一点，从他在西郊对付奥斯蒙德的战术就可以看出来，宁可冒着放弃阿斯特拉德一世公学的学生甚至是卡琳城堡的风险，依旧发动了奇袭。
曼弗雷德释放出了大量魔力，制造出了强大的风压，把烟尘都吹散。没有了烟雾的遮蔽，斯温的位置立刻就暴露了出来。
不管你有什么阴谋诡计……曼弗雷德的嘴角露出了一个残忍的兴奋笑容，同时伸手在光幕中一抓，取出了一把鲜血长枪。
“这一击，你接得下吗？”曼弗雷德用力的将长枪向斯温投掷了过去，而斯温这会儿还正在空中保持下落的趋势，根本无处借来躲开这一枪。
但是，就在曼弗雷德将长枪投出去的一瞬间，他看见斯温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眼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是曼弗雷德第一次看见斯温露出这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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