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狭路相逢
小说：阿特洛波斯作者：将军不语字数：4422更新时间 : 2017-12-09 23:22:27
在距离内政部不算太远的一处楼房顶上，辛吉德饶有兴致地望着这整个帝都都看得见的冲天火光。从火场吹来的热风吹动着他稀疏而杂乱的头发，那一派景象，简直就像是人间地狱一般，连夜空都被这地狱的火焰给染红了。
自从米歇尔七世亲王死后，因为尼古拉一世突然急转直下的身体状况，帝国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管辛吉德这样的小人物，削去了他在普里敦的一切职位后，亚历山大和内阁还真就把他给忘了，毕竟有那么多更加重要的事情急着需要他们去处理，这样没有威胁的家伙不值得浪费他们的时间。
所以现在的辛吉德可以说是相当的自由，没有人管他，内政部也无暇浪费人力去监视一个已经没了权的败军叛将，所以就连辛吉德是什么时候来到帝都的，帝国方面都没有任何的消息。
“真美啊——”他咧开干裂的嘴唇，丑陋的面孔上却露出了如痴如醉的笑容，“或许火焰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吧，一切从中诞生，一切从中毁灭！”
“不要忘了我把你叫过来的目的。”站在站在辛吉德后面十公尺远的拉姆雷姆冷着脸说道，“有功夫在这里发表感慨的话，还不如快点办正事。”
辛吉德转过身，他虽然换下了碍眼的普里敦军装，但是身上的衣服还是脏兮兮的，邋遢的外表并没有因为换了一身衣服就得到改变。
“别靠近！”看辛吉德抬脚，拉姆雷姆马上就皱着眉头喝道，“就站在那里。”
辛吉德笑了笑，对于拉姆雷姆的厌恶并不以为意。“小姐，请您放心，别看我这副模样，但是该办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落下的。”
拉姆雷姆撇了撇嘴，又往后退了一步。
“不过说起来，还真是让人意外啊。”辛吉德回过身，又望向燃烧着的内政部，“我还以为伯爵阁下出了这种事情，会是德尼兹男爵先生来找我哪，没想到先找上我的是您。”
听到辛吉德说到德尼兹男爵，拉姆雷姆眼里闪过隐晦的光。现在老男爵还没有回到帝都，虽然比起欧内斯特子爵，他有马车的便利，但是却不知是什么原因让他在路上拖沓了。而且，虽然辛吉德的模样让拉姆雷姆很不喜欢，可这句话说得却很对，德尼兹男爵在斯温出事后的反应确实让她有些意外，谁能想到最忠心的家臣，却是头一个抛弃了斯温的呢？
不过眼下拉姆雷姆并没有和辛吉德讨论德尼兹男爵的心情，准确的说，就是换一个场合她也不会愿意——如果不是没有办法，她都不想和辛吉德这样的人待在同一个地方。
“别说废话了，你之前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证，绝对有办法救出伯爵的，不会现在束手无策了吧？”
“当然不会。”这一点，辛吉德倒是显得相当有自信，“只要您的情报没有错的话，那么救出伯爵阁下绝对没有问题。那个曼弗雷德使用的是《凯撒之錀》中记载的四十四星阵图里的木星第五星阵图，虽然我并不会那本书的魔法，但是有时候炼金术和魔法是相通的，早期莫德人通过对自然物进行分类而开始了原始炼金术的研究，并且有很大一部分莫德人坚信魔法是从炼金术中诞生的，恰好，炼金术中本来就有和七行星对应的炼金阵图，所以用逆向思维来考虑，要想破解这个魔法也可以用炼金术来逆转，这不是多难的事情。”
辛吉德抬起手，比了一下内政部到这座的距离。“唯一的问题就是伯爵阁下是被困在那座楼里的，所以最好还是到原地破解。不过眼下这不知为何发生的大火恰巧打乱了内政部的周围的元素序列，现在这可真是一片混乱啊。所以我们可以在这里通过远端感应的方式，扩散炼金阵图的魔力，运气好的话可以解开封印伯爵阁下的星阵图。”
拉姆雷姆并没有因为辛吉德这一番解释就舒展眉头，相反，她的细眉蹙得更紧了。
“我要听到的不是‘运气好’这种说法，你必须确实地把伯爵救出来。”
“安心，”辛吉德摆了摆手，“可能性是很大的。”
说着，他从外套口袋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式图摆在地上，同时拿出来的还有一堆拉姆雷姆压根不认识的仪器。女仆冷冷地看着辛吉德摆弄着那些东西，她对于炼金术并没有兴趣，而且在见到辛吉德之后，对于这门学问更加没有兴趣了。
“正好，”辛吉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露出了兴奋的神采，“让我来试试新配方吧。”
————————————
欧内斯特走在残破的走廊里，火势暂时还没有蔓延到这边来，但是空气中的热浪和焦躁已经说明烈焰不远了。两侧的墙壁上有不少的裂纹，部分墙壁看起来摇摇欲坠，显然这座建筑已经很不牢固，随时都有倒塌的风险。
欧内斯特的脚步停了下来，一只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脚踝。
“救、救救我……”
一个被坍塌的墙壁压住半个身子的男子哀求着，他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声音沙哑，面目焦黑，完全是凭着最后的求生意志才抓住了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欧内斯特没有去看他，他的目光依旧凝视着前方的道路。
“求你……”
“呲”
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欧内斯特的剑已经刺下，刺穿了男子的心脏。
没有了阻碍，欧内斯特继续前行。走廊里隐隐约约回荡着异响，似乎有什么位置的东西藏身在残垣断壁之中。
“其实我一点也不讨厌人为了活下去而拼死挣扎的样子。”
收剑入鞘，欧内斯特仍旧把剑随意的提在手中，没有要准备应敌的样子。
“我也曾是这样，不，应该说这个社会中的所有人都是这样，为了活着而在拼死挣扎。”
一段墙壁终于支撑不住，伴随着“吱吖”的哀鸣声，在欧内斯特身后倾塌下来。
“只不过有的人挣扎得从容，有的人挣扎得狼狈。但即使死亡的阴影仍旧笼罩，也终究会有些人去思考除了活下去之外的事情，去思考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和姿态活下去。”
越过一堆碎石，走廊的尽头已经就在欧内斯特眼前了。原本的楼梯现在变成了会要人性命的深渊，不仅无法通行，还不时有落物掉下来。
“如果我不能按自己想要的方式活下去，那么，我宁可选择死亡。空洞的人生不能称之为人生，那只是一幕别人为你写的戏剧，谁都可以做这个主演，但谁也都不是戏中的那个人。”
出现在欧内斯特面前的阴影死死地盯着欧内斯特，漆黑且没有眼白的瞳孔里却有着异常人性化的神采。
欧内斯特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东西。
“我没有兴趣知道你是谁，也没有必要知道，我们恰巧在这里相遇。为了各自的前行，总有一个人要死去，才能让另一个人活下去。”
那东西缓缓走出阴影，虽然内政部里所有的灯光都被这场灾难给毁坏了，但是借助大楼裂缝投过来的火光，欧内斯特还是可以看清那东西的样子。
大致上还看得出人的轮廓，但是外貌上已经被怪物的模样完全覆盖。全身都长着漆黑发亮的羽毛，脑袋也变成了乌鸦的模样，硕大的喙恐怕会比断头台还要锋利。双手变成了利爪，手臂弯曲的形状和人类几乎是相反的，唯一还有点像人模样的就是双腿，虽然同样被羽毛覆盖，但至少形态没有太大的改变。
斯温沉默的看着欧内斯特，既然是以这个形态相见，那么他也无需有什么顾虑了。
锋利的喙大张，斯温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鸣唳，走廊的墙壁都震荡起来了。背后的双翼伸展开来，虽然在狭小的空间里斯温没有办法飞行，但是借助羽翼的扑扇，强劲的气流给了他一股巨大的推力，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直冲向欧内斯特。
站在原地的欧内斯特并没有惊慌，虽然他不是魔法使，也不具有任何奇异的力量，但是他信任自己的剑，就像上个纪元的骑士们一样，能够用坚定的信念斩破一切敌人。
斯温的速度很快，几乎是在一瞬之间，他就突进到欧内斯特的面前，那长枪般的喙几乎就要够到欧内斯特的脖子了。
但是就在斯温要得手的一刹那，欧内斯特动了。带着寒芒的利剑迅速出鞘，他拔剑的速度甚至要比在莱昂港面对维庭时拔枪的速度还快。剑身擦着斯温面部的羽毛，差一点就要刺瞎他的眼睛，如果不是斯温及时利用扑腾的双翼让自己升起来一段距离的话，那一剑真的可能会贯脑而过。
同样的，在斯温躲闪的时候，欧内斯特同样避开了斯温啄向他咽喉的喙。但比起斯温的狼狈，欧内斯特只是移了一小步，侧过身子，就轻而易举地避过了对方的致命一击，技法的娴熟胜了斯温不止一筹。
接着翅膀暂时飞起来的斯温，干脆就落到了墙壁上，已经变成利爪的双手直接抓入天花板，就是钢筋水泥也抵不住他的抓力。双脚紧紧地撑着墙壁，斯温就这样贴在墙壁上，警惕地看着欧内斯特的剑。不知道为什么，当欧内斯特的剑斩向斯温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就选择回避，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利用可以魔力化的躯体去硬接，明明这种打法更有利，但是斯温却下意识地选择了欧内斯特最希望看见的战斗方式。
欧内斯特也注视着斯温，毕竟是临时从马文那里拿来的剑，难免还是有些不趁手，不然的话，刚才那一剑绝对可以造成致命性的伤势。
略微调整了一下呼吸，欧内斯特马上又动了，斯温的姿势在他看来简直就是漏洞百出，双手双脚都被用来维持身体的重量，这样就没有办法格挡欧内斯特的招式，而且要是斯温想闪避的话，那么他的下落轨迹也极好判断，如果是一般人这么干，欧内斯特这一剑是必然能击中对方要害的。
但斯温毕竟不是一般的对手，欧内斯特也从没遇见过有翅膀的对手，当他的剑判断准位置后，斯温再一次借用翅膀的力道，硬生生横向移动，躲开了这一剑。
这一次欧内斯特犯了严重的错误，他忽视了对方翅膀的作用，这一剑已经用上全力，即使想收也收不回来，在斯温仓惶躲闪后，欧内斯特的剑不仅刺空，还直接刺入墙壁里，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拔出来。
斯温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虽然剑术上的水准被欧内斯特甩开一大截，但是他用的可不是剑，相比欧内斯特需要更多技巧的战斗方式，斯温更加粗暴和直接，不论什么样的敌人，他都可以用自己庞大的魔力去碾压对手。
看到斯温转身，欧内斯特当机立断，放弃继续去拔刺进墙壁里的剑，而是快速拔枪，左手压在枪栓上，半秒钟内就把六发子弹都打完了。
子弹悉数打进了斯温的身体里，欧内斯特的枪法不弱于维庭，甚至还要更高一筹，他精准的瞄到了斯温的要害，六发子弹都打在斯温的胸口，击中了心脏部位。
子弹打了心脏，原本准备冲锋的斯温停下了脚步，硕大的乌鸦头缓缓低垂下来，整个人都静止不动了。
死了吗？
欧内斯特轻吁了一口气，刚才的战斗虽然快，但是他用出的都是全力，如果继续打下去，他的体力绝对会被这个怪物消耗殆尽。
但是，欧内斯特才刚刚放松了警惕，斯温马上就抬起头来，像是在嘲讽一般，冲欧内斯特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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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的辛吉德可以说是相当的自由，没有人管他，内政部也无暇浪费人力去监视一个已经没了权的败军叛将，所以就连辛吉德是什么时候来到帝都的，帝国方面都没有任何的消息。
“真美啊——”他咧开干裂的嘴唇，丑陋的面孔上却露出了如痴如醉的笑容，“或许火焰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吧，一切从中诞生，一切从中毁灭！”
“不要忘了我把你叫过来的目的。”站在站在辛吉德后面十公尺远的拉姆雷姆冷着脸说道，“有功夫在这里发表感慨的话，还不如快点办正事。”
辛吉德转过身，他虽然换下了碍眼的普里敦军装，但是身上的衣服还是脏兮兮的，邋遢的外表并没有因为换了一身衣服就得到改变。
“别靠近！”看辛吉德抬脚，拉姆雷姆马上就皱着眉头喝道，“就站在那里。”
辛吉德笑了笑，对于拉姆雷姆的厌恶并不以为意。“小姐，请您放心，别看我这副模样，但是该办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落下的。”
拉姆雷姆撇了撇嘴，又往后退了一步。
“不过说起来，还真是让人意外啊。”辛吉德回过身，又望向燃烧着的内政部，“我还以为伯爵阁下出了这种事情，会是德尼兹男爵先生来找我哪，没想到先找上我的是您。”
听到辛吉德说到德尼兹男爵，拉姆雷姆眼里闪过隐晦的光。现在老男爵还没有回到帝都，虽然比起欧内斯特子爵，他有马车的便利，但是却不知是什么原因让他在路上拖沓了。而且，虽然辛吉德的模样让拉姆雷姆很不喜欢，可这句话说得却很对，德尼兹男爵在斯温出事后的反应确实让她有些意外，谁能想到最忠心的家臣，却是头一个抛弃了斯温的呢？
不过眼下拉姆雷姆并没有和辛吉德讨论德尼兹男爵的心情，准确的说，就是换一个场合她也不会愿意——如果不是没有办法，她都不想和辛吉德这样的人待在同一个地方。
“别说废话了，你之前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证，绝对有办法救出伯爵的，不会现在束手无策了吧？”
“当然不会。”这一点，辛吉德倒是显得相当有自信，“只要您的情报没有错的话，那么救出伯爵阁下绝对没有问题。那个曼弗雷德使用的是《凯撒之錀》中记载的四十四星阵图里的木星第五星阵图，虽然我并不会那本书的魔法，但是有时候炼金术和魔法是相通的，早期莫德人通过对自然物进行分类而开始了原始炼金术的研究，并且有很大一部分莫德人坚信魔法是从炼金术中诞生的，恰好，炼金术中本来就有和七行星对应的炼金阵图，所以用逆向思维来考虑，要想破解这个魔法也可以用炼金术来逆转，这不是多难的事情。”
辛吉德抬起手，比了一下内政部到这座的距离。“唯一的问题就是伯爵阁下是被困在那座楼里的，所以最好还是到原地破解。不过眼下这不知为何发生的大火恰巧打乱了内政部的周围的元素序列，现在这可真是一片混乱啊。所以我们可以在这里通过远端感应的方式，扩散炼金阵图的魔力，运气好的话可以解开封印伯爵阁下的星阵图。”
拉姆雷姆并没有因为辛吉德这一番解释就舒展眉头，相反，她的细眉蹙得更紧了。
“我要听到的不是‘运气好’这种说法，你必须确实地把伯爵救出来。”
“安心，”辛吉德摆了摆手，“可能性是很大的。”
说着，他从外套口袋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式图摆在地上，同时拿出来的还有一堆拉姆雷姆压根不认识的仪器。女仆冷冷地看着辛吉德摆弄着那些东西，她对于炼金术并没有兴趣，而且在见到辛吉德之后，对于这门学问更加没有兴趣了。
“正好，”辛吉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露出了兴奋的神采，“让我来试试新配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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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内斯特走在残破的走廊里，火势暂时还没有蔓延到这边来，但是空气中的热浪和焦躁已经说明烈焰不远了。两侧的墙壁上有不少的裂纹，部分墙壁看起来摇摇欲坠，显然这座建筑已经很不牢固，随时都有倒塌的风险。
欧内斯特的脚步停了下来，一只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脚踝。
“救、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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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内斯特没有去看他，他的目光依旧凝视着前方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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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欧内斯特的剑已经刺下，刺穿了男子的心脏。
没有了阻碍，欧内斯特继续前行。走廊里隐隐约约回荡着异响，似乎有什么位置的东西藏身在残垣断壁之中。
“其实我一点也不讨厌人为了活下去而拼死挣扎的样子。”
收剑入鞘，欧内斯特仍旧把剑随意的提在手中，没有要准备应敌的样子。
“我也曾是这样，不，应该说这个社会中的所有人都是这样，为了活着而在拼死挣扎。”
一段墙壁终于支撑不住，伴随着“吱吖”的哀鸣声，在欧内斯特身后倾塌下来。
“只不过有的人挣扎得从容，有的人挣扎得狼狈。但即使死亡的阴影仍旧笼罩，也终究会有些人去思考除了活下去之外的事情，去思考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和姿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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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能按自己想要的方式活下去，那么，我宁可选择死亡。空洞的人生不能称之为人生，那只是一幕别人为你写的戏剧，谁都可以做这个主演，但谁也都不是戏中的那个人。”
出现在欧内斯特面前的阴影死死地盯着欧内斯特，漆黑且没有眼白的瞳孔里却有着异常人性化的神采。
欧内斯特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东西。
“我没有兴趣知道你是谁，也没有必要知道，我们恰巧在这里相遇。为了各自的前行，总有一个人要死去，才能让另一个人活下去。”
那东西缓缓走出阴影，虽然内政部里所有的灯光都被这场灾难给毁坏了，但是借助大楼裂缝投过来的火光，欧内斯特还是可以看清那东西的样子。
大致上还看得出人的轮廓，但是外貌上已经被怪物的模样完全覆盖。全身都长着漆黑发亮的羽毛，脑袋也变成了乌鸦的模样，硕大的喙恐怕会比断头台还要锋利。双手变成了利爪，手臂弯曲的形状和人类几乎是相反的，唯一还有点像人模样的就是双腿，虽然同样被羽毛覆盖，但至少形态没有太大的改变。
斯温沉默的看着欧内斯特，既然是以这个形态相见，那么他也无需有什么顾虑了。
锋利的喙大张，斯温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鸣唳，走廊的墙壁都震荡起来了。背后的双翼伸展开来，虽然在狭小的空间里斯温没有办法飞行，但是借助羽翼的扑扇，强劲的气流给了他一股巨大的推力，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直冲向欧内斯特。
站在原地的欧内斯特并没有惊慌，虽然他不是魔法使，也不具有任何奇异的力量，但是他信任自己的剑，就像上个纪元的骑士们一样，能够用坚定的信念斩破一切敌人。
斯温的速度很快，几乎是在一瞬之间，他就突进到欧内斯特的面前，那长枪般的喙几乎就要够到欧内斯特的脖子了。
但是就在斯温要得手的一刹那，欧内斯特动了。带着寒芒的利剑迅速出鞘，他拔剑的速度甚至要比在莱昂港面对维庭时拔枪的速度还快。剑身擦着斯温面部的羽毛，差一点就要刺瞎他的眼睛，如果不是斯温及时利用扑腾的双翼让自己升起来一段距离的话，那一剑真的可能会贯脑而过。
同样的，在斯温躲闪的时候，欧内斯特同样避开了斯温啄向他咽喉的喙。但比起斯温的狼狈，欧内斯特只是移了一小步，侧过身子，就轻而易举地避过了对方的致命一击，技法的娴熟胜了斯温不止一筹。
接着翅膀暂时飞起来的斯温，干脆就落到了墙壁上，已经变成利爪的双手直接抓入天花板，就是钢筋水泥也抵不住他的抓力。双脚紧紧地撑着墙壁，斯温就这样贴在墙壁上，警惕地看着欧内斯特的剑。不知道为什么，当欧内斯特的剑斩向斯温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就选择回避，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利用可以魔力化的躯体去硬接，明明这种打法更有利，但是斯温却下意识地选择了欧内斯特最希望看见的战斗方式。
欧内斯特也注视着斯温，毕竟是临时从马文那里拿来的剑，难免还是有些不趁手，不然的话，刚才那一剑绝对可以造成致命性的伤势。
略微调整了一下呼吸，欧内斯特马上又动了，斯温的姿势在他看来简直就是漏洞百出，双手双脚都被用来维持身体的重量，这样就没有办法格挡欧内斯特的招式，而且要是斯温想闪避的话，那么他的下落轨迹也极好判断，如果是一般人这么干，欧内斯特这一剑是必然能击中对方要害的。
但斯温毕竟不是一般的对手，欧内斯特也从没遇见过有翅膀的对手，当他的剑判断准位置后，斯温再一次借用翅膀的力道，硬生生横向移动，躲开了这一剑。
这一次欧内斯特犯了严重的错误，他忽视了对方翅膀的作用，这一剑已经用上全力，即使想收也收不回来，在斯温仓惶躲闪后，欧内斯特的剑不仅刺空，还直接刺入墙壁里，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拔出来。
斯温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虽然剑术上的水准被欧内斯特甩开一大截，但是他用的可不是剑，相比欧内斯特需要更多技巧的战斗方式，斯温更加粗暴和直接，不论什么样的敌人，他都可以用自己庞大的魔力去碾压对手。
看到斯温转身，欧内斯特当机立断，放弃继续去拔刺进墙壁里的剑，而是快速拔枪，左手压在枪栓上，半秒钟内就把六发子弹都打完了。
子弹悉数打进了斯温的身体里，欧内斯特的枪法不弱于维庭，甚至还要更高一筹，他精准的瞄到了斯温的要害，六发子弹都打在斯温的胸口，击中了心脏部位。
子弹打了心脏，原本准备冲锋的斯温停下了脚步，硕大的乌鸦头缓缓低垂下来，整个人都静止不动了。
死了吗？
欧内斯特轻吁了一口气，刚才的战斗虽然快，但是他用出的都是全力，如果继续打下去，他的体力绝对会被这个怪物消耗殆尽。
但是，欧内斯特才刚刚放松了警惕，斯温马上就抬起头来，像是在嘲讽一般，冲欧内斯特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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