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对峙
小说：阿特洛波斯作者：将军不语字数：3854更新时间 : 2017-12-09 23:22:27
这个时候，就算马文胆子再大，也不禁紧张起来。如果只是被枪对着的话还好，在他身后的列车上，也有两千的帝都警备部队士兵，真发生冲突的话他一点也不心虚。
但问题在于，出现在他面前的是赫卡里姆·诺·维庭。
马文是一个老兵，换句话说，他是一个有着高级军衔的兵痞。马文参加过十年前的西里西亚战争，那时的他还只是一个大头兵，不过，就像那场战争造就了梅特涅侯爵等人的辉煌一样，马文也通过在战场上立下的功绩，达到了人生的巅峰。原本以他的出身，又没有什么后台背景，是很难在这个年纪做到校官的，但算是他命好，得到调入内政部的机会，才能够换掉自己的肩章。
对于马文这样的人而言，最害怕的是两种人，一种是像欧内斯特子爵那样一眼就让人生畏的类型，还有一种，就是官位大得可以压死他的人。
维庭正好就属于后一种人，虽然他的两度反复使他的军旅生涯基本作废，再也不会有升迁的机会，但是他毕竟是将军，手下依旧统领着上万人的南方军团，就算是欧内斯特子爵站在这里，也要被维庭的军衔压一头。
“将军阁下，”面对虎视眈眈的维庭，马文硬着头皮举起手，向维庭敬礼，“我们接到亚历山大殿下和陆军部的联合命令，必须在后天中午之前赶到德为得，所以……”
“所以什么？”维庭冷冰冰地打断了马文的话，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感情，就像是在看战场上的敌人一样，“我接到的是鲁道夫元帅的命令，在亚历山大殿下登基之前，鲁道夫元帅依旧是全军最高统帅，他的命令是最高优先级的。”
“可是……”
“立正！”维庭突然大喝了一声。
马文下意识的就踏步踢腿，站直了身姿。
“少校，或许你在内政部待得太久了，以至于连军队的规矩也忘了。”维庭走上前，拉起了刚才摔倒的亨利，“在长官说话的时候，你只要听着就可以了。”
维庭的话让马文很尴尬，只得站在原地，既不敢继续向前，也不好就此后退。而维庭似乎也有意保持这样的状况，也不出声，就让马文那样立着，被一帮南方军团的士兵看笑话。
“我要看看鲁道夫元帅的命令。”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马文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有欧内斯特子爵出头，他至少不必这么尴尬的站着了。
维庭的视线越过马文，看向徐徐走来的欧内斯特。他不禁皱起眉头来，在兰兹镇的时候，他们曾是敌人，后来又变成战友，但是这样的关系却始终没给两人见面的机会，直到现在，维庭才第一次见到欧内斯特的真容。
面容并不算有多突出，中规中矩的长相。就像大多数这个年纪的男人一样，欧内斯特的唇上留着一撇胡须，稍稍为他增添了几分威严。虽然相貌并不突出，但是维庭还是可以感受到欧内斯特身上独特的气质，冷漠，由之带来了威严，因为不可靠近，所以对这个人的想象总会是完全照着他的表面去猜测，猜测他是不是由内到外都是冰块构成的。
“元帅阁下身在南特列，自然不可能送书面命令过来，要是你质疑的话，就自行向鲁道夫元帅询问吧。”
维庭的回答和亨利几乎一模一样，而这也让欧内斯特更加起疑。鲁道夫元帅对维庭的讨厌是欧内斯特亲眼见识过的，而且按道理讲，他是刚从鲁道夫元帅那边过来的，要是元帅真的有这样的命令，为什么不直接在出发之前就交代自己，而要假一个不受信任的维庭之口来转达呢？
欧内斯特带着白色绸制的手指互相摩挲着，他想起刚才维庭的语气，尤其是那一句“在亚历山大殿下登基之前”，总叫人觉得，现在应该为前途担忧的维庭似乎有什么靠山，底气都硬了不少。
是贝利亚吗？欧内斯特想道，因为维庭本就是由第三课的瑟雷西·达克斯达策反的，所以要是他和贝利亚有什么联系，也并不让人觉得奇怪。
收回思绪，欧内斯特抬眼看着维庭，两个人的年纪差的不是太多，但是此时的境遇确实两个极端。欧内斯特因为兰兹镇一战的功绩，已经受到了明确的嘉奖令，而且在战争结束后，皇室还会考虑授予他一个真正的爵位，可以说现在的欧内斯特正是节节高升的时候。而相比之下，维庭虽然地位要高于欧内斯特，可以因为他的两次叛变，前途基本算是没有任何希望了。
不过维庭并没有从欧内斯特的脸上看出任何的得意之色，连丝毫的表情都没有，让人不知道这位冉冉升起的新星，心里在想些什么。
沉默了许久，欧内斯特果断转过身，往回走准备上车，而马文看到长官的举动，立刻就跟了上去。
“让列车长准备启动火车。”欧内斯特没有回头，也没有可以压低声音，在马文听到吩咐的同时，后面的维庭也听到了欧内斯特的话。
“杰里柯上校，”维庭大声喊着，“你难道要违抗元帅阁下的吗命令吗？”
“要是他们阻拦，不要管，直接撞过去。”欧内斯特像是没有听到维庭的喊声一样，依旧用平静的语调说着。
“混账。”欧内斯特对自己的无视还是激起了维庭心中一直以来窝着的火气，反正现在他也不用太过顾及，所以很干脆地就行动了，“给我站住！”
维庭迅速把腰间的手枪拔了出来，速度几乎和他杀雷蒙的时候一样快。但是，当他喊出那一句话的时候，欧内斯特也迅疾地转身，当维庭把枪口对准欧内斯特的时候，欧内斯特也瞄准了维庭。
双方统帅的对峙把那些南方军团的士兵也给吓了一跳，他们的反应就远不如欧内斯特了，愣了好一会儿之后，他们才后知后觉地举起枪，晃晃悠悠地对着欧内斯特和马文。这就单纯的是给维庭助势了，这些普通士兵可没有胆子开枪杀害一名上校，尤其是这个上校的军衔还是内政部体系内的。
看到对方摆出了架势，马文也不甘示弱，拔出手枪来对着后面的士兵。他很清楚现在绝对不可以示弱，一定要挺住自己的上司，不然之后绝对没有他的好果子吃。
但是很不幸的，他举枪的方向正好被亨利挡在了中间。看到刚才凶神恶煞还把自己推倒在地的家伙突然拿枪对着自己，年轻的军官顿时就慌了神，下意识的就拔枪对着马文。
双方都互相拿枪指着对方，似乎冲突一触即发。
“你应该把枪放下，”维庭盯着欧内斯特说道，“别忘了，我是将军，而你只是上校。”
“我们不是一个体系的。”欧内斯特也看着维庭，平淡的神色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怯意，哪怕对方人更加的多，“你没有命令我的资格。”
维庭皱起眉头来，他知道贝利亚现在十分希望欧内斯特死在这里，这样一来他作为内政部长，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帝都警卫部队收回手中了。但是同时维庭还知道，要是他真的这么做了，那么完事之后贝利亚不仅不会给他相应的奖励，还会很高兴地把自己一块儿处理掉，让维庭来背这个黑锅。所以虽然现在维庭看起来有很大的优势，莱昂港中有近万人第七十二师，可是他却不敢轻举妄动，科努埃有奥布莱恩男爵的芒斯特军，兰兹镇有宴湾军队，就是莱昂港内部也还有菲利普家族，真打起来，被鲁道夫元帅盯紧了的维庭只会瞬间灰飞烟灭。
眼下维庭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一方面他需要完成贝利亚的要求，拦截欧内斯特和帝都警备部队，而另一方面，欧内斯特的强硬态度也让他不好下手。
望了眼欧内斯特身后的列车，让维庭有些奇怪的是，欧内斯特没有带一个士兵，只身就过来了。他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还是说他已经看出了什么？维庭在心里暗暗想道，但是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杰里柯子爵，”维庭对欧内斯特喊道，“如果这样一直僵持下去，只会延误您的行程，就算是步行，您也可以在后天中午之前赶到德为得——只要您现在就出发的话。所以还是不要这样坚持了，这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我们有重武器需要火车运输，”马文代替欧内斯特喊道，“带着这些笨重的东西走路，我们可完成不了命令。既然将军阁下想要一个双方都有利的结局，还是请各退一步吧。”
维庭的目光只在马文身上停留了几秒的时间，就又将视线移向了欧内斯特。他从马文的发声里听出了一些特别的意思，就如他所说的，各退一步是对双方都有利的解决办法。
“我可以给贵部五百匹军马，”维庭向亨利打了个眼色，年轻的军官在略微的疑惑后就反应过来，收起手枪的同时也抬手示意部下们也放下枪“但是你们也要放弃火车，好让我们交差。”
欧内斯特稍稍思索了一下，然后收起了手枪。“可以，但是这件事我要菲利普家族来作为见证，并且要由他们向德为得送去正式的报告。”
欧内斯特的松口让维庭松了口气，他把枪放回枪匣里，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很快就消弭于无形。
“这一点没有问题，我马上就派人去找菲利普家族的人来。在这之前，就请贵部下车吧。”
欧内斯特向马文打了个眼色，跟了欧内斯特好几年的马文少校立刻会意，小跑着回马车上，让士兵们带着武器装备下来。
微凉的夜风中只剩下两位指挥官对视着，尽管双方最后还是互相妥协了，但是欧内斯特和维庭都知道，对方完全不信任自己，就像自己不信任对方一样。
“在兰兹镇的时候，”维庭开口道，“受你们的炮火照顾了。”
欧内斯特听出了维庭话语中的双关意，不过他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放松。
“希望不要再在战场上想见。”
“我也是。”
虽然这么说，但是两个人心里其实都明白，战场上的再会已经是必不可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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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问题在于，出现在他面前的是赫卡里姆·诺·维庭。
马文是一个老兵，换句话说，他是一个有着高级军衔的兵痞。马文参加过十年前的西里西亚战争，那时的他还只是一个大头兵，不过，就像那场战争造就了梅特涅侯爵等人的辉煌一样，马文也通过在战场上立下的功绩，达到了人生的巅峰。原本以他的出身，又没有什么后台背景，是很难在这个年纪做到校官的，但算是他命好，得到调入内政部的机会，才能够换掉自己的肩章。
对于马文这样的人而言，最害怕的是两种人，一种是像欧内斯特子爵那样一眼就让人生畏的类型，还有一种，就是官位大得可以压死他的人。
维庭正好就属于后一种人，虽然他的两度反复使他的军旅生涯基本作废，再也不会有升迁的机会，但是他毕竟是将军，手下依旧统领着上万人的南方军团，就算是欧内斯特子爵站在这里，也要被维庭的军衔压一头。
“将军阁下，”面对虎视眈眈的维庭，马文硬着头皮举起手，向维庭敬礼，“我们接到亚历山大殿下和陆军部的联合命令，必须在后天中午之前赶到德为得，所以……”
“所以什么？”维庭冷冰冰地打断了马文的话，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感情，就像是在看战场上的敌人一样，“我接到的是鲁道夫元帅的命令，在亚历山大殿下登基之前，鲁道夫元帅依旧是全军最高统帅，他的命令是最高优先级的。”
“可是……”
“立正！”维庭突然大喝了一声。
马文下意识的就踏步踢腿，站直了身姿。
“少校，或许你在内政部待得太久了，以至于连军队的规矩也忘了。”维庭走上前，拉起了刚才摔倒的亨利，“在长官说话的时候，你只要听着就可以了。”
维庭的话让马文很尴尬，只得站在原地，既不敢继续向前，也不好就此后退。而维庭似乎也有意保持这样的状况，也不出声，就让马文那样立着，被一帮南方军团的士兵看笑话。
“我要看看鲁道夫元帅的命令。”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马文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有欧内斯特子爵出头，他至少不必这么尴尬的站着了。
维庭的视线越过马文，看向徐徐走来的欧内斯特。他不禁皱起眉头来，在兰兹镇的时候，他们曾是敌人，后来又变成战友，但是这样的关系却始终没给两人见面的机会，直到现在，维庭才第一次见到欧内斯特的真容。
面容并不算有多突出，中规中矩的长相。就像大多数这个年纪的男人一样，欧内斯特的唇上留着一撇胡须，稍稍为他增添了几分威严。虽然相貌并不突出，但是维庭还是可以感受到欧内斯特身上独特的气质，冷漠，由之带来了威严，因为不可靠近，所以对这个人的想象总会是完全照着他的表面去猜测，猜测他是不是由内到外都是冰块构成的。
“元帅阁下身在南特列，自然不可能送书面命令过来，要是你质疑的话，就自行向鲁道夫元帅询问吧。”
维庭的回答和亨利几乎一模一样，而这也让欧内斯特更加起疑。鲁道夫元帅对维庭的讨厌是欧内斯特亲眼见识过的，而且按道理讲，他是刚从鲁道夫元帅那边过来的，要是元帅真的有这样的命令，为什么不直接在出发之前就交代自己，而要假一个不受信任的维庭之口来转达呢？
欧内斯特带着白色绸制的手指互相摩挲着，他想起刚才维庭的语气，尤其是那一句“在亚历山大殿下登基之前”，总叫人觉得，现在应该为前途担忧的维庭似乎有什么靠山，底气都硬了不少。
是贝利亚吗？欧内斯特想道，因为维庭本就是由第三课的瑟雷西·达克斯达策反的，所以要是他和贝利亚有什么联系，也并不让人觉得奇怪。
收回思绪，欧内斯特抬眼看着维庭，两个人的年纪差的不是太多，但是此时的境遇确实两个极端。欧内斯特因为兰兹镇一战的功绩，已经受到了明确的嘉奖令，而且在战争结束后，皇室还会考虑授予他一个真正的爵位，可以说现在的欧内斯特正是节节高升的时候。而相比之下，维庭虽然地位要高于欧内斯特，可以因为他的两次叛变，前途基本算是没有任何希望了。
不过维庭并没有从欧内斯特的脸上看出任何的得意之色，连丝毫的表情都没有，让人不知道这位冉冉升起的新星，心里在想些什么。
沉默了许久，欧内斯特果断转过身，往回走准备上车，而马文看到长官的举动，立刻就跟了上去。
“让列车长准备启动火车。”欧内斯特没有回头，也没有可以压低声音，在马文听到吩咐的同时，后面的维庭也听到了欧内斯特的话。
“杰里柯上校，”维庭大声喊着，“你难道要违抗元帅阁下的吗命令吗？”
“要是他们阻拦，不要管，直接撞过去。”欧内斯特像是没有听到维庭的喊声一样，依旧用平静的语调说着。
“混账。”欧内斯特对自己的无视还是激起了维庭心中一直以来窝着的火气，反正现在他也不用太过顾及，所以很干脆地就行动了，“给我站住！”
维庭迅速把腰间的手枪拔了出来，速度几乎和他杀雷蒙的时候一样快。但是，当他喊出那一句话的时候，欧内斯特也迅疾地转身，当维庭把枪口对准欧内斯特的时候，欧内斯特也瞄准了维庭。
双方统帅的对峙把那些南方军团的士兵也给吓了一跳，他们的反应就远不如欧内斯特了，愣了好一会儿之后，他们才后知后觉地举起枪，晃晃悠悠地对着欧内斯特和马文。这就单纯的是给维庭助势了，这些普通士兵可没有胆子开枪杀害一名上校，尤其是这个上校的军衔还是内政部体系内的。
看到对方摆出了架势，马文也不甘示弱，拔出手枪来对着后面的士兵。他很清楚现在绝对不可以示弱，一定要挺住自己的上司，不然之后绝对没有他的好果子吃。
但是很不幸的，他举枪的方向正好被亨利挡在了中间。看到刚才凶神恶煞还把自己推倒在地的家伙突然拿枪对着自己，年轻的军官顿时就慌了神，下意识的就拔枪对着马文。
双方都互相拿枪指着对方，似乎冲突一触即发。
“你应该把枪放下，”维庭盯着欧内斯特说道，“别忘了，我是将军，而你只是上校。”
“我们不是一个体系的。”欧内斯特也看着维庭，平淡的神色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怯意，哪怕对方人更加的多，“你没有命令我的资格。”
维庭皱起眉头来，他知道贝利亚现在十分希望欧内斯特死在这里，这样一来他作为内政部长，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帝都警卫部队收回手中了。但是同时维庭还知道，要是他真的这么做了，那么完事之后贝利亚不仅不会给他相应的奖励，还会很高兴地把自己一块儿处理掉，让维庭来背这个黑锅。所以虽然现在维庭看起来有很大的优势，莱昂港中有近万人第七十二师，可是他却不敢轻举妄动，科努埃有奥布莱恩男爵的芒斯特军，兰兹镇有宴湾军队，就是莱昂港内部也还有菲利普家族，真打起来，被鲁道夫元帅盯紧了的维庭只会瞬间灰飞烟灭。
眼下维庭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一方面他需要完成贝利亚的要求，拦截欧内斯特和帝都警备部队，而另一方面，欧内斯特的强硬态度也让他不好下手。
望了眼欧内斯特身后的列车，让维庭有些奇怪的是，欧内斯特没有带一个士兵，只身就过来了。他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还是说他已经看出了什么？维庭在心里暗暗想道，但是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杰里柯子爵，”维庭对欧内斯特喊道，“如果这样一直僵持下去，只会延误您的行程，就算是步行，您也可以在后天中午之前赶到德为得——只要您现在就出发的话。所以还是不要这样坚持了，这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我们有重武器需要火车运输，”马文代替欧内斯特喊道，“带着这些笨重的东西走路，我们可完成不了命令。既然将军阁下想要一个双方都有利的结局，还是请各退一步吧。”
维庭的目光只在马文身上停留了几秒的时间，就又将视线移向了欧内斯特。他从马文的发声里听出了一些特别的意思，就如他所说的，各退一步是对双方都有利的解决办法。
“我可以给贵部五百匹军马，”维庭向亨利打了个眼色，年轻的军官在略微的疑惑后就反应过来，收起手枪的同时也抬手示意部下们也放下枪“但是你们也要放弃火车，好让我们交差。”
欧内斯特稍稍思索了一下，然后收起了手枪。“可以，但是这件事我要菲利普家族来作为见证，并且要由他们向德为得送去正式的报告。”
欧内斯特的松口让维庭松了口气，他把枪放回枪匣里，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很快就消弭于无形。
“这一点没有问题，我马上就派人去找菲利普家族的人来。在这之前，就请贵部下车吧。”
欧内斯特向马文打了个眼色，跟了欧内斯特好几年的马文少校立刻会意，小跑着回马车上，让士兵们带着武器装备下来。
微凉的夜风中只剩下两位指挥官对视着，尽管双方最后还是互相妥协了，但是欧内斯特和维庭都知道，对方完全不信任自己，就像自己不信任对方一样。
“在兰兹镇的时候，”维庭开口道，“受你们的炮火照顾了。”
欧内斯特听出了维庭话语中的双关意，不过他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放松。
“希望不要再在战场上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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