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逝者之念
小说：阿特洛波斯作者：将军不语字数：3964更新时间 : 2017-12-09 23:22:27
“您的意思是？”斯温看着梅特涅侯爵，面色依旧毫不慌乱。
梅特涅侯爵也盯着斯温，嘴角若有若无的微笑显得意味不明，这幅样子要是叫别人看到，比如弗朗茨，又或是他以前的部员，大概会吓得心惊胆寒，只觉得脊背发凉。但是斯温却不一样，他的平静几乎没有被任何人打破过，无论是梅特涅侯爵，还是皇帝，他面对这些老于世故且狡诈异常的老政治家时，始终都是淡然的样子，似乎他的脸孔就是一张面具，表情完全被固定。
“我从科加斯公爵爱德华那里听到的消息，可是完全不一样的。”几次试探都无果而终，梅特涅侯爵也明白了，斯温是不会被这些小伎俩骗出话来的，既然如此，那么他也没必要再用话里藏针的办法去套斯温的话，经过这么多次的试探，想必斯温也有了警惕了。
“科加斯公爵爱德华？”伍德皱起眉头来，他不解的看着梅特涅侯爵，问道，“奥利弗，你什么时候和他打过交道了？”
“之前我觐见陛下时，皇帝陛下交给我审讯爱德华公爵的任务，我在那一次审讯中得知了一些很让人意外的消息。”梅特涅侯爵虽然是在回答伍德的问题，但是目光一直盯着斯温，“他告诉我，温斯顿伯爵，其实是在一年前去世的。”
这句话一出，伍德立刻陷入巨大的震惊之中，他呆呆地看着梅特涅侯爵，嘴唇动了两下，却没能很流畅的说出话来，只能结结巴巴地说道：“奥、奥利弗，你、你说什么？”
梅特涅瞥了伍德一样，他倒是真的为这位老友感到悲哀，他为杰里科家族的事一直奔波，但是却是被蒙得最深的一个人。“伍德，你仔细想想，温斯顿把那封信寄给你时，他的用词语气有没有什么和往常不太一样的地方？”
伍德咽了口口水，尽力让自己镇静下来，但是，即使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的脑海里依旧是被梅特涅侯爵的话占据着。伍德现在都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哪里了，他一会儿看看梅特涅侯爵，一会儿又看着斯温，但是这两个人过分平静的面孔反而叫伍德思绪更加混乱，完全想不起来温斯顿当时寄给他那封信上的内容。
“别着急，慢慢想。”梅特涅侯爵拍了拍伍德的肩膀，安慰着老友，他现在可不着急，他会同意弗朗茨的建议，就是为了用和伍德会面的借口把斯温邀请过来，这一刻的摊牌，侯爵准备了很多，所以他并不担心。
坐在斯温身边的弗朗茨现在也有些心神不定，不过他和温斯顿伯爵没有那么什么瓜葛，因而也不像伍德那样慌乱无措。让他心慌的是，这件事梅特涅侯爵一开始竟然完全没有告诉他，哪怕是派他去找斯温，也没有把全部的实情说出来。
“您是觉得，我瞒报了祖父的死期？”斯温对于梅特涅侯爵突然的摊牌，并没有露出惊讶的样子，好像这早就被他预料到了。
侯爵冷冷地看着斯温，他原本只是因为伍德的请求而站到了欧内斯特那一边，但是当他从爱德华那里得知了这件事后，他对斯温的感官就急转直下。梅特涅侯爵并不清楚斯温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他不是一个容易被他人话语打动的人，即使斯温说出理由来，他也未必会认同。
“小杰里柯，你不觉得你和普里敦的叛乱牵扯的太深了吗？”
伍德和弗朗茨楞了一下，明明刚才还在说温斯顿伯爵过世时间的问题，为什么又突然扯上了普里敦的叛乱？
“米歇尔在一年前曾经去午夜堡拜访过温斯顿，这一点，我已经从工程部的铁道局查到了相关的记录，是绝对的可信。而他那一次去午夜堡，就是因为他当时已经同哈德良帝国接触过，被哈德良人游说起兵叛乱。只是那位亲王是在是太过优柔寡断，这样的大事都下不定决心，才想去找温斯顿商量，可是，那个时候温斯顿已经过世了。”
随着梅特涅侯爵的话音落下，伍德的面色变得完全的煞白，梅特涅侯爵说的要是真的，那么不仅温斯顿的死期可能是个问题，连午夜伯爵的忠诚也值得怀疑，现在伍德的脑子彻底乱了，他都分不清，二月中自己去的午夜堡，还是不是自己当年去的午夜堡了。
“但是这一切您都是从科加斯公爵那里听来的，不是吗？爱德华公爵可是货真价实的叛徒，您这样相信他的话，来怀疑我，这不是本末倒置的事情吗？”斯温依旧没有露出惧色，他平静地和梅特涅侯爵对视着，毫不退让地反驳侯爵的话。
“你还要嘴硬吗！”侯爵突然大喝一声，把弗朗茨给吓了一跳，人都从沙发上滑了下来，“你说爱德华的话不可信，那么你解释一下，一年前米歇尔去午夜堡是去做什么的？”
“米歇尔亲王来午夜堡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如果他到哪一片土地，哪一片土地的主人就要受到忠诚的质疑，那么只怕内政部需要调查的人，只会多得数都数不过来了吧？”
“话可不是这样说的，杰里科伯爵。”从会客厅门外走进一个人来，这个人戴着一顶很大的宽边帽，遮住了他半张面孔，唯一露在灯光下的嘴角挂着令人发寒的诡异微笑。他穿得很厚重，即使是四月天，他还裹着大风衣，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而且在他走路的时候，总有叮叮当当的声音从他衣服下面传出来，好像是一串钥匙在作响，虽然这声音不是很大，可奇怪的是，刚才谁也没有听到这样的声音，直到这个人从门后走进来。
他走到会客厅的中央，面对着斯温，大大地鞠了一个躬。“请容我自我介绍一下，鄙人是内政部第三课特员，瑟雷西·达克斯达。”
看着眼前这个人，斯温皱起眉头来，刚才他并不仅是没有听到他的走路声，甚至连自己的魔力感知都没有发现这个自称瑟雷西的家伙靠近这间会客厅。哪怕斯温自身的魔力感知很弱，但是如果他刻意去感知的话，还是可以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的，这一点，杨也不太可能避过。
“瑟雷西·达克斯达？”斯温微微别过脖子，斜着眼瞪着瑟雷西，“我听说过你，就是你策反了赫卡里姆·诺·维庭和南方军团。”
“这都是贝利亚殿下巧妙的安排，我只不过是适逢其会，接到了这个任务而已。”瑟雷西说得很谦逊，但是他走到斯温面前时，斯温可以看到他隐藏在帽檐阴影下的面孔表情，那一张瘦削的脸上，尽是疯狂的颜色，尤其是那双幽绿色的眼睛，简直就是疯子的眼神。
“这是我特地从内政部请来的人，小杰里柯，你不要太小瞧帝国了，你们南方贵族的一举一动，都是被内政部看在眼中的。”说着，梅特涅侯爵朝瑟雷西打了个眼色，“你给他看看吧，贝利亚搜集到的证据。”
瑟雷西向侯爵微微欠身，然后从自己大衣下取出一份文件来，递给斯温。“这是我们内政部从邮政局查到的一份记录，其中有一条是关于您的。您派仆人在三月末向普里敦寄了一封信，而几天后，米歇尔七世亲王就起兵叛乱了，并且宣战理由直接针对您和您的午夜堡领地，我可以问一下，您在信里写了什么吗？”
斯温接过文件，快速的翻了一遍，很快就看到了用红笔圈出来的那条记录。“只是一些例常的问候问候而已，米歇尔在叛乱之前和我们杰里科家族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我准备在接受册封前知会他一声，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吧？”
“嚯——”瑟雷西冷笑起来，他的嘴角都快弯到耳根了，很难相信一个人能够作出这样的笑容，“但是从事后的发展看来，米歇尔亲王和您的关系可不算好啊。”
“这最多说明是我看错人了。”斯温摊了摊手，对瑟雷西的质问并不在意。
“您是怎么想的，您当然可以随意说，毕竟我们可不能把您的心脏掏出来看看，上面究竟写了什么。但是，我们内政部也不会因为您的一面之词就放弃对您的怀疑。”瑟雷西把手伸进口袋里，弗朗茨紧张地看着瑟雷西风衣上的口袋，生怕他和杰里科子爵一样，突然掏出把枪来。
“等等，你要做什么？”伍德坐不住了，尽管他这会儿脑子里还是一团混乱，可是内政部的人突然插进来，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不论如何，就算斯温对他隐瞒了温斯顿真实的过世日期，他还是不愿意看到斯温落到贝利亚的手上，那个人的手段，伍德还是知道的。
可是，还不等伍德走过去组织瑟雷西，梅特涅侯爵就按住了他。伍德朝梅特涅侯爵递过一个疑问的眼神，但是梅特涅侯爵只是用摇头作为回答，让他不要管这件事。
瑟雷西从口袋里拿出一份调查令，拎到斯温的面前。“部长阁下的命令，希望您能到内政部去一趟，对于米歇尔叛乱的事，我们可是秉持最谨慎的态度，不会放过任何可能的嫌疑的。”
“这可真是太可笑了，”斯温依旧端坐在沙发上，看都不看那张纸一眼，“我杀了叛徒米歇尔，你们现在却要怀疑我和米歇尔是同党，您不觉得着很不符合逻辑吗？”
“你杀米歇尔也可能是为了杀人灭口，毕竟当时南方叛军的败局已定。”梅特涅侯爵开口了，现在他终于摆明了立场，这一次的邀请，根本就是给斯温设计的陷阱。
“那么我又为什么要冒声生命危险，带着卡特琳娜公主殿下逃出莱昂港，把大公主直接交给米歇尔不是更好吗？”
“这一点，我们会知道的。”瑟雷西冷笑着，强硬地抓过来斯温的手腕，“如果您是清白的，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只不过是到内政部走一趟而已，如果最后证明是我们弄错了，那么部长阁下会亲自向您道歉的。”
斯温没有反抗，梅特涅侯爵这一手确实出乎了他的意料，但是对他而言，这也只是有些麻烦而已。斯温不怕去内政部，他又不是没有和贝利亚打过交道。
被瑟雷西拽着，斯温随着他的步伐，朝门外走去，走过梅特涅侯爵身边时，他停下脚步，看了侯爵一眼。“您就如此担心自己死后的梅特涅家族吗？”他轻声对侯爵问道，连伍德都没听见他说了什么。
“我给过你机会了，”梅特涅侯爵不为所动的看着斯温，“如果你老老实实地把话说出来，我也不会做到这种程度，你太自负，也太小瞧别人了。”
“是吗？”斯温轻哼了一声，跟着瑟雷西走出了会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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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特涅侯爵也盯着斯温，嘴角若有若无的微笑显得意味不明，这幅样子要是叫别人看到，比如弗朗茨，又或是他以前的部员，大概会吓得心惊胆寒，只觉得脊背发凉。但是斯温却不一样，他的平静几乎没有被任何人打破过，无论是梅特涅侯爵，还是皇帝，他面对这些老于世故且狡诈异常的老政治家时，始终都是淡然的样子，似乎他的脸孔就是一张面具，表情完全被固定。
“我从科加斯公爵爱德华那里听到的消息，可是完全不一样的。”几次试探都无果而终，梅特涅侯爵也明白了，斯温是不会被这些小伎俩骗出话来的，既然如此，那么他也没必要再用话里藏针的办法去套斯温的话，经过这么多次的试探，想必斯温也有了警惕了。
“科加斯公爵爱德华？”伍德皱起眉头来，他不解的看着梅特涅侯爵，问道，“奥利弗，你什么时候和他打过交道了？”
“之前我觐见陛下时，皇帝陛下交给我审讯爱德华公爵的任务，我在那一次审讯中得知了一些很让人意外的消息。”梅特涅侯爵虽然是在回答伍德的问题，但是目光一直盯着斯温，“他告诉我，温斯顿伯爵，其实是在一年前去世的。”
这句话一出，伍德立刻陷入巨大的震惊之中，他呆呆地看着梅特涅侯爵，嘴唇动了两下，却没能很流畅的说出话来，只能结结巴巴地说道：“奥、奥利弗，你、你说什么？”
梅特涅瞥了伍德一样，他倒是真的为这位老友感到悲哀，他为杰里科家族的事一直奔波，但是却是被蒙得最深的一个人。“伍德，你仔细想想，温斯顿把那封信寄给你时，他的用词语气有没有什么和往常不太一样的地方？”
伍德咽了口口水，尽力让自己镇静下来，但是，即使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的脑海里依旧是被梅特涅侯爵的话占据着。伍德现在都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哪里了，他一会儿看看梅特涅侯爵，一会儿又看着斯温，但是这两个人过分平静的面孔反而叫伍德思绪更加混乱，完全想不起来温斯顿当时寄给他那封信上的内容。
“别着急，慢慢想。”梅特涅侯爵拍了拍伍德的肩膀，安慰着老友，他现在可不着急，他会同意弗朗茨的建议，就是为了用和伍德会面的借口把斯温邀请过来，这一刻的摊牌，侯爵准备了很多，所以他并不担心。
坐在斯温身边的弗朗茨现在也有些心神不定，不过他和温斯顿伯爵没有那么什么瓜葛，因而也不像伍德那样慌乱无措。让他心慌的是，这件事梅特涅侯爵一开始竟然完全没有告诉他，哪怕是派他去找斯温，也没有把全部的实情说出来。
“您是觉得，我瞒报了祖父的死期？”斯温对于梅特涅侯爵突然的摊牌，并没有露出惊讶的样子，好像这早就被他预料到了。
侯爵冷冷地看着斯温，他原本只是因为伍德的请求而站到了欧内斯特那一边，但是当他从爱德华那里得知了这件事后，他对斯温的感官就急转直下。梅特涅侯爵并不清楚斯温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他不是一个容易被他人话语打动的人，即使斯温说出理由来，他也未必会认同。
“小杰里柯，你不觉得你和普里敦的叛乱牵扯的太深了吗？”
伍德和弗朗茨楞了一下，明明刚才还在说温斯顿伯爵过世时间的问题，为什么又突然扯上了普里敦的叛乱？
“米歇尔在一年前曾经去午夜堡拜访过温斯顿，这一点，我已经从工程部的铁道局查到了相关的记录，是绝对的可信。而他那一次去午夜堡，就是因为他当时已经同哈德良帝国接触过，被哈德良人游说起兵叛乱。只是那位亲王是在是太过优柔寡断，这样的大事都下不定决心，才想去找温斯顿商量，可是，那个时候温斯顿已经过世了。”
随着梅特涅侯爵的话音落下，伍德的面色变得完全的煞白，梅特涅侯爵说的要是真的，那么不仅温斯顿的死期可能是个问题，连午夜伯爵的忠诚也值得怀疑，现在伍德的脑子彻底乱了，他都分不清，二月中自己去的午夜堡，还是不是自己当年去的午夜堡了。
“但是这一切您都是从科加斯公爵那里听来的，不是吗？爱德华公爵可是货真价实的叛徒，您这样相信他的话，来怀疑我，这不是本末倒置的事情吗？”斯温依旧没有露出惧色，他平静地和梅特涅侯爵对视着，毫不退让地反驳侯爵的话。
“你还要嘴硬吗！”侯爵突然大喝一声，把弗朗茨给吓了一跳，人都从沙发上滑了下来，“你说爱德华的话不可信，那么你解释一下，一年前米歇尔去午夜堡是去做什么的？”
“米歇尔亲王来午夜堡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如果他到哪一片土地，哪一片土地的主人就要受到忠诚的质疑，那么只怕内政部需要调查的人，只会多得数都数不过来了吧？”
“话可不是这样说的，杰里科伯爵。”从会客厅门外走进一个人来，这个人戴着一顶很大的宽边帽，遮住了他半张面孔，唯一露在灯光下的嘴角挂着令人发寒的诡异微笑。他穿得很厚重，即使是四月天，他还裹着大风衣，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而且在他走路的时候，总有叮叮当当的声音从他衣服下面传出来，好像是一串钥匙在作响，虽然这声音不是很大，可奇怪的是，刚才谁也没有听到这样的声音，直到这个人从门后走进来。
他走到会客厅的中央，面对着斯温，大大地鞠了一个躬。“请容我自我介绍一下，鄙人是内政部第三课特员，瑟雷西·达克斯达。”
看着眼前这个人，斯温皱起眉头来，刚才他并不仅是没有听到他的走路声，甚至连自己的魔力感知都没有发现这个自称瑟雷西的家伙靠近这间会客厅。哪怕斯温自身的魔力感知很弱，但是如果他刻意去感知的话，还是可以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的，这一点，杨也不太可能避过。
“瑟雷西·达克斯达？”斯温微微别过脖子，斜着眼瞪着瑟雷西，“我听说过你，就是你策反了赫卡里姆·诺·维庭和南方军团。”
“这都是贝利亚殿下巧妙的安排，我只不过是适逢其会，接到了这个任务而已。”瑟雷西说得很谦逊，但是他走到斯温面前时，斯温可以看到他隐藏在帽檐阴影下的面孔表情，那一张瘦削的脸上，尽是疯狂的颜色，尤其是那双幽绿色的眼睛，简直就是疯子的眼神。
“这是我特地从内政部请来的人，小杰里柯，你不要太小瞧帝国了，你们南方贵族的一举一动，都是被内政部看在眼中的。”说着，梅特涅侯爵朝瑟雷西打了个眼色，“你给他看看吧，贝利亚搜集到的证据。”
瑟雷西向侯爵微微欠身，然后从自己大衣下取出一份文件来，递给斯温。“这是我们内政部从邮政局查到的一份记录，其中有一条是关于您的。您派仆人在三月末向普里敦寄了一封信，而几天后，米歇尔七世亲王就起兵叛乱了，并且宣战理由直接针对您和您的午夜堡领地，我可以问一下，您在信里写了什么吗？”
斯温接过文件，快速的翻了一遍，很快就看到了用红笔圈出来的那条记录。“只是一些例常的问候问候而已，米歇尔在叛乱之前和我们杰里科家族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我准备在接受册封前知会他一声，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吧？”
“嚯——”瑟雷西冷笑起来，他的嘴角都快弯到耳根了，很难相信一个人能够作出这样的笑容，“但是从事后的发展看来，米歇尔亲王和您的关系可不算好啊。”
“这最多说明是我看错人了。”斯温摊了摊手，对瑟雷西的质问并不在意。
“您是怎么想的，您当然可以随意说，毕竟我们可不能把您的心脏掏出来看看，上面究竟写了什么。但是，我们内政部也不会因为您的一面之词就放弃对您的怀疑。”瑟雷西把手伸进口袋里，弗朗茨紧张地看着瑟雷西风衣上的口袋，生怕他和杰里科子爵一样，突然掏出把枪来。
“等等，你要做什么？”伍德坐不住了，尽管他这会儿脑子里还是一团混乱，可是内政部的人突然插进来，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不论如何，就算斯温对他隐瞒了温斯顿真实的过世日期，他还是不愿意看到斯温落到贝利亚的手上，那个人的手段，伍德还是知道的。
可是，还不等伍德走过去组织瑟雷西，梅特涅侯爵就按住了他。伍德朝梅特涅侯爵递过一个疑问的眼神，但是梅特涅侯爵只是用摇头作为回答，让他不要管这件事。
瑟雷西从口袋里拿出一份调查令，拎到斯温的面前。“部长阁下的命令，希望您能到内政部去一趟，对于米歇尔叛乱的事，我们可是秉持最谨慎的态度，不会放过任何可能的嫌疑的。”
“这可真是太可笑了，”斯温依旧端坐在沙发上，看都不看那张纸一眼，“我杀了叛徒米歇尔，你们现在却要怀疑我和米歇尔是同党，您不觉得着很不符合逻辑吗？”
“你杀米歇尔也可能是为了杀人灭口，毕竟当时南方叛军的败局已定。”梅特涅侯爵开口了，现在他终于摆明了立场，这一次的邀请，根本就是给斯温设计的陷阱。
“那么我又为什么要冒声生命危险，带着卡特琳娜公主殿下逃出莱昂港，把大公主直接交给米歇尔不是更好吗？”
“这一点，我们会知道的。”瑟雷西冷笑着，强硬地抓过来斯温的手腕，“如果您是清白的，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只不过是到内政部走一趟而已，如果最后证明是我们弄错了，那么部长阁下会亲自向您道歉的。”
斯温没有反抗，梅特涅侯爵这一手确实出乎了他的意料，但是对他而言，这也只是有些麻烦而已。斯温不怕去内政部，他又不是没有和贝利亚打过交道。
被瑟雷西拽着，斯温随着他的步伐，朝门外走去，走过梅特涅侯爵身边时，他停下脚步，看了侯爵一眼。“您就如此担心自己死后的梅特涅家族吗？”他轻声对侯爵问道，连伍德都没听见他说了什么。
“我给过你机会了，”梅特涅侯爵不为所动的看着斯温，“如果你老老实实地把话说出来，我也不会做到这种程度，你太自负，也太小瞧别人了。”
“是吗？”斯温轻哼了一声，跟着瑟雷西走出了会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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