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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魂不守舍

小说:浮云纪之丞相别怂作者:大夫有酒字数:5272更新时间 : 2018-05-21 23:48:55
    二十二人联阵出击,魅影一般狙击着各个角落不留给池鱼一线生机。

    暗卫的速度与奇巧身影是世人恐惧的原由。

    二十二人的大阵,无缝隙的狙杀,而目标是看似单薄的一个人。

    可赏金猎人什么架势没有见过,在各种阵仗里打过滚的人,待蓄足力气使出看家本领,长剑飞速宛转,几个跃起跳转,若戏耍游玩一般,横扫一地暗卫。

    暗卫的韧性与坚持是可怕的,即使占不了上风,也绝不放弃,凭借速度与鬼魅似的身法在一旁伺机出击,继续作战。

    热战正酣之际,池鱼细微察觉到众暗卫的阵势往两边,像是给谁腾了位置出来似的散开——

    倏的,眨眼之间一柄长剑破空而来,砰的砸向池鱼面门!

    “铿!”

    池鱼利落的扫掉身旁纠缠的人,长剑举起格挡在身前。

    平时看着拎在手上轻巧得很的玄铁剑,没想到砍下来时重若千钧,池鱼吃力的推开突袭而来的惊蛰,闪身退后。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鬼阁的阁主。”

    像破镜重圆一般,惊蛰与众暗卫没有任何多言,默契的结成上下两层的严密攻防大阵,对着池鱼就是一顿猛击!

    池鱼一面使长剑挑开腰间袭击的人,一面使出诡异的步法步步逼近院落的主屋。

    就在要接近主屋,推开门进去时,惊蛰给暗卫使了眼色,用上长鞭拴住了池鱼的腰杆往后拖!

    各暗卫见长鞭有效果,开始配合着往池鱼身上招呼各种暗器玩意儿。

    “到嘴边的鸭子给飞了”的挫败感让某鱼微微恼怒,加之二十几个人一齐使坏。

    被纠缠得烦了,池鱼一脚闷在迎面过来的两个人胸口,震开两丈余。

    被踹的二人倒地吐了血,基本告别了战斗,失去继续作战的能力。

    见状,惊蛰面色微微异变,开始打手势让手下远离池鱼,避免近身被锤。

    双方僵持之际,池鱼抬头看主屋里升起一缕缕的烟雾,从青瓦上氤氲盘旋出来,乍看之下还以为是里头的人在焚香祷告,做些求神拜佛的事。

    可池鱼偏偏嗅到了刺鼻油墨夹杂火柴棒子燃烧的味儿。

    “呵呵,青天白日的纵火烧人,这就是鬼阁的作风?”

    惊蛰凌厉的剑招击过来,冷声道着:“我家公子正在以身试法,为落山郡百姓谋福祉。”

    放眼望去,郡中竞走数十处的房子在冒着烟雾,行驱邪散毒的火攻之法,以至于根本没人在意这里的纵火。

    “骗鬼呢,如果里头的真是你们公子,那他在试法之后死翘翘了,你们岂不是都要以死谢罪?”

    惊蛰无言。

    火势无赖越大,传出一阵阵噼里啪啦的房屋烧毁声。

    池鱼皱了皱眉,故技重施,使了一招缭乱强劲的清风弄月掌来震开了身前数人,吹着口哨提醒道:“要不要一起去查看查看,里头到底是我的朋友,还是你们无私奉献的公子!”

    没有人回应,身手敏捷地,以更狠绝招式朝着池鱼袭去。

    “砰!”的一声,屋子里似乎什么东西倒了,砸碎了瓷瓶。

    池鱼侧耳听着,被惊蛰一剑摁在院墙。

    “嘶……”

    疼痛使得疲累的池鱼得了几分清醒,一剑勾起地上不知名的暗器甩过去,几个暗卫应击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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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凑近了惊蛰,剑已经横在了他的脖颈,割出思思血珠。

    “能这样杀你,我也能秒了你真正的公子。”

    本来还要继续反击的二十四鬼在闻及时都停顿住了手中动作。

    惊蛰也卸下了玄铁剑,冷声道:“若公子有一丝一毫损伤,我不会放过你的!”

    “呵,若屋中的人有一丝一毫损伤,我就屠尽你们鬼阁!”

    比狠,谁不会?

    池鱼没有多磨叽,劈开大门,奔进了熊熊烈火中……

    ---

    “又是你?”叶芾看着眼前虚无缥缈的幻境里出现的白衣之人,“每次见你都没好事。”

    “是吗?可我每次见到你都很欣喜。”

    叶芾静静的看着白衣之人,又问了同样的问题:“你叫什么?”

    “我不知道。”

    还是那个答案。

    白衣人眼眸里澄澈清明,不像在说谎。

    “我是不是又被人暗算了,否则怎么会见到你。”

    “也许是吧。”

    叶芾想了想自己仅有的与眼前之人见面的前提,都是九死一生后的逃亡。

    “难道,我回到了相思树下?我记得上一次见你,就是在那儿!我同时梦到了你和余相顾。对了,这一次怎么没见到他?”

    叶芾晃了晃,在左右看着,除了白衣人和她,再无余人。

    “看来这一次余相顾没有空。”

    “不,是因为你心里没有想着他。”

    “那我也没有想着你呀,我根本不认识你。”

    叶芾坦然说着,并没有遮掩自己心思。

    “我也不知道。”

    叶芾走过去,轻轻攀着白衣人的手臂,睁着眼觑了觑:“你是君子昀吗?”

    白衣人带着温润的玉色面具,根本瞧不见他的样子。

    “你是君子昀对不对!”叶芾扯着人的衣袖,想要摘下他的面具,但白衣人就那样站着,一动不动。

    叶芾的手到了面具上,温凉的触感使她堪堪停住,终是放下了手。

    “怎么了?”温润的声音在头上响起。

    叶芾侧着头笑了笑:“害怕了。”

    害怕揭开面具后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个人。害怕自己的心口不如一。害怕自己的虚伪被亲手掀开……

    “你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吗,给我描述下呗。”

    反正在幻境里,大约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梦,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不如跟眼前的搭搭讪。

    “你呢?你记得自己的模样吗?”

    闻言,叶芾怔了怔。

    是啊,她只知道自己不是余武陵。

    可自己本来的模样是如何的呢?为何印象一点儿也没有。

    叶芾伸手抚在脸上,清晰的点压凹陷感令人惊喜。

    “镜子!”叶芾抬眼看着白衣人,“你有镜子吗?”

    白衣人似乎是笑了,露出的一双明眸弯了弯,宽大的袍袖一挥,眼前就出现了数面光洁如新的全身镜。

    忽然觉得眼前亮堂

    堂的一片,叶芾看进镜子里,那个从模糊渐变清晰的自己。

    “为什么,还是余武陵的样子。”

    “你仔细看看。”白衣人温润明朗的声音在一旁轻轻响起。

    叶芾顺了眉眼,往前方的镜子走进了一步。

    里面的人儿一副清爽打扮,白t恤外套了百褶小裙子,仍旧是余武陵的模样。

    “我,也是长这个样子?”

    白衣人静静的看着叶芾,并没有回答。

    “你眼里的我也是这样吗?”叶芾凑近,看白衣人眼里,如愿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你不奇怪吗,我穿成这样,跟你们这里的人不一样。”

    白衣人没有说话,长袖一挥,镜子里瞬间出现无数“余武陵”的成像来。

    有朱紫朝服的正经样儿,有圆领衫,有在府中穿的月白常服,有毫无点缀的素衣,还有坐着赏花逗鸟的恣意模样,有在马车里打盹儿的睡相,舞刀弄枪时的认真,看书时的娴静……

    镜子里所有人都是“余武陵”,在各种场合的不同打扮,唯一能辨识的,便是那双眸里盛满的笑意,像星辰般,熠熠生辉。

    “都是我诶。”叶芾惊异,“你怎么会有这些?”

    “好像天生就存在脑海里的。”

    “哈哈,可我真的不认识你。”

    叶芾思考了很久,脑袋里仍旧是没有这人踪影。

    “或者说,你认识之前的余武陵?”

    想来,在这个梦境里,她的身份,在白衣人眼里不是秘密吧。

    白衣人摇了摇头,道着:“每个人的思想与记忆都有一个空白区。你还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有意识的吗。”

    “当然记得,我!”叶芾仍旧心存戒备,在心里暗暗道着,“在关山郡醒来时,自己就一直很清醒。”

    “如果我说,我在你的梦境里,存在了二十年了,你会相信吗?”

    “嗯?怎么会呢,我……”叶芾想着,自己明明是前几年才来的禹国,怎么可能有二十年之久。

    “你身上的这一套衣裙,是我初见你时穿的。那个时候,是二十年前。”

    白衣人衣袂一挥,显露出一段影像来,一个小女孩子跌跌撞撞仿佛从哪儿跌落下来,站稳脚跟后新奇的东瞧瞧西瞧瞧,明亮的眸子像只百灵。

    叶芾看清了,那个人确实是自己。

    但随即又迷茫起来:“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白衣人点了点叶芾脑袋:“你之前的记忆,被取走了,又塞上了很多不属于你的东西。就像一道精致的餐点,把原本贫瘠的原菜佐上无数香料,使其成为最好的菜。”

    “不属于我的。那是些什么?”

    白衣人摇了摇头。

    “唯有你灵魂自由时,我才能有出来透气的机会,所以,我知道的也不多。”

    “灵魂自由?”

    叶芾摆了摆手,掀了掀自己及踝的裙子,“什么意思,我灵魂出窍了?”

    白衣人笑了笑:“你可以这样认为。”

    “哈哈。”叶芾没心没肺的笑了笑,全然不在意眼前的玄幻之景。

    静静待了一会儿,看旁边的白衣人在看着自己,不禁老脸一红:“我醒了你就会消失吗?”

    “大概是吧。”略带惋惜的语气。

    叶芾笑了笑:“如果你实在想我了,可以随时去我梦里啊。”

    “不。你不喜欢做梦,所以我不来。”

    叶芾明丽的眸子黯了黯:“还好啦,现在做的梦也有甜甜的。”

    幻境里虚虚实实出现一棵歪歪曲曲的大树,叶芾轻轻一跃就和白衣人坐了上去,晃荡着腿,感受着不知从哪个方向吹来的清风,闲闲叙着:“余相顾说他来了二十年了,好像很久,也好像是一瞬。经历了太多光怪陆离的事情后,时光于我们而言变得虚无,难以用寻常物事去衡量。我总以为自己是在关山郡才穿越的。但事实好像并不是如此。我对这个世界从陌生到熟悉,除却偶尔的格格不入外,仿佛生来就属于这里。也许,关山郡睁开眼的那一刻,只是我刚好醒来。之前的梦,我都忘了……”

    明明从未见过,却频频入你梦里的人。醒来后是脑中一片朦胧,却清晰的有那种感觉,又梦到了。

    从迷蒙到清晰,叶芾感觉一股热从体内窜出来,越来越密集,直至覆灭一般被热流浇灌全身。

    热乎乎的,身上黏黏的,像是大热天里裹着棉被一样。

    叶芾睁开眼,带着睡醒的三分清明和卧床已久的倦怠,伸手抓起一旁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十点三分。

    “等等……”

    叶芾猛地翻身,睁圆了眼看着周围的一景一物。

    自己的性冷淡色小房间。

    左手是蘑菇灯右手是衣柜,头顶……

    叶芾转过身网上看去,一排本命的海报。

    又捞起手机,摁亮了是温暖的夏目锁屏,指纹开锁,时间:2017年11月18日。

    印象里,她一睡不醒的日子。

    “放心吧,我给她灌了足量的安眠药,保准醒不来。”

    “可是……”

    “什么可是,她整天要死不活的,看着都烦!”

    “你为什么这么恨她?”

    “呵呵。”尖刺的笑声闪过,“我也不知道。”

    外头有了声响,叶芾下床伸手拧门。却发现根本握不了门把,身体仿佛虚化了一般在远离自己的躯体,最终分化成了两个个体。

    叶芾看着“自己”静静的躺在床上,睡颜静雅。

    而有意识的自己,眼睁睁的看着门外扑进来浓烈烟雾,温热的光侵蚀着木门,火舌贪婪的啃啮,正在往里钻着。

    有人纵火。

    像被呛到,又像被无声扼制了咽喉,无能为力,无法发声。

    叶芾感觉自己像一缕孤魂,正在被埋入沉重的黑暗。

    弥留之际,火光里,叶芾浏览着自己手机里的备忘录言,陌生的逡巡自己的过去。

    绝望而悲哀的字句一一闪过……

    “所以,我无德无能。

    不是所有人都渴望阳光,也不是所有人都渴望活着。

    我们为了服侍光明而耕耘于黑暗。

    万物皆虚万事皆允。

    活着的每一刻,面临的都是万丈邈邈星宇。

    不想活,也没有勇气死。

    贪恋片刻的欢乐。

    当个骗子真爽。

    麻木不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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