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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失魂乱心

小说:浮云纪之丞相别怂作者:大夫有酒字数:5237更新时间 : 2018-03-06 22:01:15
    叶芾走近金若则,俯首帖耳,小声说着:“棋局都是金郡守的名声铸就的,本相只是按部就班,成全你的珍珑棋局罢了。我相信,像金郡守这样谨遵礼法的人,一定替我护他们一生一世的。”

    “好!”金若则温雅一笑,对着众人宣布道,“从此以后,汝郡不再设置通关禁令,安城人可任意进出定居,不受限制!”

    金若则看向叶芾:“丞相,可还满意?”

    “很满意,只要金郡守恪守不渝,你的声名亦是永固不朽。其实仔细想想,有时候与自己对手合作更具默契,对吧,金郡守?”

    “丞相的对手,下官可不敢当。”

    金若则温雅一笑,带着府兵逢迎着众人回了郡衙,设宴款待。

    文忆从内廷款款而出,淡蓝色的青衫罩了一件锦绣华赏,衬得肌肤雪白,面容红润。一头青丝半绾,婉约轻盈,眉目如画。

    “文姐姐……”敬如意坐在餐桌前,看到文忆后有些不确定的呼喊着,一联想到之前的放火烧山的人,敬如意猛然间扯了扯一旁苏砺的袖子,“我是不是不该叫她?”

    苏砺微微笑了:“吃饭。”

    “喔。”

    文忆朝着敬如意方向看了一眼,淡笑着朝叶芾身旁走过去,执起酒壶倾斜倒酒:“臣女恭迎丞相平安归来,敬丞相一杯。”

    叶芾端起了酒杯,文忆倾身将其满上。

    “丞相,请——”

    叶芾没有说话,淡然放下酒杯,换上一旁的水汽缭绕的云雾茶:“我不胜酒力,还请文小姐见谅。”

    文忆盯着茶杯看了片刻,无声将酒饮尽,坐到了叶芾对面去。

    酒宴开场,长桌坐了十数人。

    除了叶芾几个外,还有汝郡其他县份的长官也赶了过来。

    席间觥筹交错,不知是金若则特意吩咐过还是怎的,各县长官皆唯叶芾之命是从,恭敬逢迎之话脱口就来,听的人心肝都在颤颤。

    “初春时节,诸位出门时被自家夫人在嘴上抹了蜜了?”叶芾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

    众人皆乐。

    本以为会发生点儿什么的宴席,却出乎意料的平静收场。

    众人被安排在云居住下。

    叶芾去到书房将那箱子书拿出来翻看,将汝郡各县份官员一一对应,再逐个排查。

    有毛病的,一个也不能放过。

    ---

    金府里,文忆坐在金若则对面。

    “想办法留住她,至少三天。”

    “为何?”

    “三天后,是余武陵的生辰。”

    “你想给她祝寿?”

    “呵呵,祝寿?是啊,我想送她一份儿大礼,惊天彻地的贺礼。”

    金若则闻言皱眉:“她既然已经让了步不计前嫌,本官以为,文小姐也应有容人雅量,放她西行。”

    文忆闻言淡笑,抬眼望着金若则,文静雅致脸上是讥讽冷嘲:“金郡守,你以为,余武陵会轻易的放过你吗?别忘了,你还有一个罪行捏在她的手里,无从辩驳。”

    金若则思索着,想到了地牢,还有里头无数犯人。

    “你的意思是?”

    “你相不相信,丞相真的有‘移花接木’的神力,能代你受所有的过错罪行?”

    金若则看着面前女人带笑之态,眼眸里充斥着仇恨与恶意。

    爱与恨,从来都只是人心欲望的借口。

    “文小姐,太子殿下已经明确表示不再难为丞相,你若执意一意孤行,我不会成为你的刀斧手。”

    “金郡守,是想做壁上观客?”文忆故作一笑道,“你应该知道,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

    “你在威胁我?”

    “呵呵,永绝后患,不好吗?”

    金若则淡淡看了一眼文忆,转身离开。

    到了云居,金若则迟疑地在府门前站了站,直到小厮觉着奇怪过来询问:“郡守是来找丞相的吗?”

    金若则嗯了一声,随着小厮去了叶芾所在的书房。

    叶芾正在翻阅书籍,似是看到了精彩之处,嘴角带着些许愉悦。

    “下官参见丞相。”

    “喔,金郡守来了,请坐。”

    叶芾随手拿了片叶子夹在书页处合上。

    “丞相在看什么书,被下官打扰了,恋恋不舍的。”

    “《岳泽山人记传》。”叶芾伸手抚了抚书页封面,古朴雅致,柔顺乖滑。

    “岳泽山人,似是古禹国的一位贤人,被誉为剑圣,有着‘剑中君子’之称,但很少有读书人认可他。”金若则带着叹息,“小时候念书时曾看过他的游记,行文恣意潇洒,凌厉铺张,有纵横捭阖之才。”

    叶芾给金若则倒了茶水,淡淡笑道:“看金郡守的模样,也很欣赏岳泽子吧。我是在上次缙云会上偶然听文小姐提起的,见到这里书架上有,就拿来看了,文章观念老道新颖,政见含蓄却有实际可行之处,着实不错。”

    上次的缙云会,文忆以“君子剑”的名义想要送君子昀“岳泽剑”却被她给捣了乱。

    念及此,想到自己当时略微可笑的行径,叶芾微微赧颜。

    “原来如此。”金若则摩挲着茶杯盖子,与叶芾聊谈,不知不觉就饮完了一杯。

    “下官想在三天后设宴为丞相践行,还望丞相能够赏光前来。”

    “好。正巧这云居的书房我喜欢得紧,想再待个几天。”

    “哈哈。”金若则看叶芾眼里的眷恋与暖意,也扫了一眼改动些许的书房。

    里头摆放了几个瓷瓶,插着近几天开放的山花,红黄相间,清新可爱。

    再看被打扫干净的书架,几本书都抽了出来放在了叶芾脚边的书篓中,像是常常翻阅。

    “丞相真是个爱书之人。”

    “金郡守见笑了。”

    “下官可以命人将这些书给丞相包起来带在路上看。”

    叶芾弯了弯眉:“不用。比起看书,我更喜欢游山玩水。再者,往后的路途凶险难定,把书弄丢了就可惜了。”

    “丞相下一站想去哪里?”

    “望月郡。”

    “下官对汝郡熟悉,对外郡却是知之甚少,但望月郡被称为法外之地,一般人都不敢进去,丞相何以要去蹚浑水担风险呢?”

    “天下之滨,莫非王土。”

    叶芾只说了这样一句话,便没有再多言语。

    下午时分,金若则起身要走,到了门口时突然转身朝着叶芾拜了一拜:“下官还有一事想请教丞相。”

    “但说无妨。”

    “何为‘礼’。”

    叶芾闻言,淡漠的脸上出现思索痕迹,片刻后伸手拿开杯盖,用食指沾了茶水,在黑漆的桌面上写了“禮”字。

    “金郡守应该很熟悉它,‘禮’,从壴从玉,古言:击鼓奉玉为礼。我想,从个人来看,敬天法祖,修饰身心,以有尺度的美,即为礼。”

    “有尺度的美……”

    “是。万事万物皆有其度,小到治理郡县,大到治理国家天下,掌握了社会发展的‘度’,就能生生不息,繁荣昌盛。”

    “下官受教。”

    “嗯。”

    ---

    三日后,叶芾独自去赴宴。

    叶芾坐着马车到了金府,被小厮引到内庭,却四下无人。

    “丞相,老爷还在厨房监工,就快来了,你先在此候一会儿。”

    “好。”

    下人上了茶,茶香袅袅,是叶芾喜欢的味道。

    安城春意渐浓,阳光正好。

    叶芾等人的心情也耐烦。

    隔着一扇门,文忆在窗户前看着庭院里悠闲的某人,恨得牙痒痒,手中的针不自觉扎进了布偶里。

    金若则也在里面,观望着情况。

    等滴漏钟到了时刻,文忆燃起了一炷香来。

    手中的布偶摆在几张白色符咒上。

    金若则眼眸里全是震惊。

    “这是涑国的东西。”金若则看着桌上正在施法的布偶,不可置信的质问着文忆:“你知道巫蛊有多可怕吗!十年前的宫廷内乱,你文家身在京城也被殃及,数百人被牵连处斩,这样的血淋淋教训,文小姐难道忘了吗?”

    “我管不了那么多!”

    “可本官绝不允许你在汝郡行这等脏恶的东西!”金若则拿起布偶就要转身,却被文忆抽出边上的长剑抵住后背。

    “金郡守,放下。”

    “里头有人吗?”叶芾听到嘈杂的争吵声,从庭院起身走到房屋前询问。

    里头的二人瞬间安静下来,怒目相视。

    文忆嘴角勾笑,手中的五根银针齐齐扎进人形布偶里,而沙漏那里,正好是辰时三刻,叶芾的生辰。

    “咳!”叶芾嗅到了里头的幽幽香气,在燕城时闻到过同样的东西,“燕鸣笙?”

    叶芾伸手拍了拍门。

    无人回应。

    香气渐浓,叶芾头开始抽痛。

    神智尚存,叶芾扶着墙要走出去。

    房门被推开了,文忆持着长剑从里头出来,脸上带着狞笑。

    “想走?”

    叶芾转过身,脸上是了然与失望,院门就在眼前。走出去就好了。

    文忆并不想放过叶芾,走到她身后,长剑提起,从上挑开了叶芾的发冠。

    “你不是自诩仪态端正,百官之尊吗,如今这幅丧家之犬的模样,怕是很让人大开眼界呢!”

    叶芾皱起眉,头越大痛起来。

    “文忆,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为何?你问我为何?”文忆笑着,“我辛辛苦苦等到的他,凭什么一心一意都在你身上?你可是个男人啊?”

    “感情之事,你不该强求。”

    “你死了,我就不再强求。”文忆忽然呵呵笑了,“不,你不需要死。疯了癫了更好。那样子他就会厌弃你,从而喜欢上我了。”

    文忆扔了剑,拿出人形布偶来,扯了扯上头的小衣裳,忽然目光狠厉,又往上头扎了两次针,一次三根,整整十二根了。

    “失魂乱心之术,很快,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吧,无论是谁,都逃不过的。”

    就在针扎下的那刻,叶芾心中炸起一团火似的,直冲头顶去,成了白茫茫一片。

    “啊!”

    “余武陵”血红着眼,青丝披散,在文忆得意的片刻捡起地上长剑,横劈过去。

    文忆手中的布偶跌在地上,自己也被割伤。

    反应过来时看到失了神智的眼前人,竟然笑了。

    “疯了疯了,丞相真的疯了,哈哈哈……”

    文忆笑中带哭,不知是悲是喜。

    金若则从里头看到情况失了控制,冲出来挡在文忆身前,望着红眼的“余武陵”央求着:“丞相,不可以杀人!”

    “余武陵”似是在回忆什么,忽然像认出了眼前的金若则,笑着道:“在古时有医者书上云:被疯狗啃噬撕咬后会得上疯病,死相可怜。但若在被咬伤时就将狗打死,取出他的脑浆涂抹于伤口处便能避免染病。此法虽残忍,却行之有效。我与文忆的博弈,未尝不是这样。”

    “丞相……”

    “别以为,我不记得你对我做过什么!”

    “余武陵”扬手就是一剑,从金若则胸口劈过,划烂了衣襟渗着血,“谁给你的够胆敢对本相用刑?”

    文忆疼得脸色发白,却仍旧带笑:“是我!是我让他打死你的!”

    “就你?”“余武陵”笑着提剑,堪堪在文忆脑袋上停住,慢慢落下,划拉在脸颊处,狠狠扫下!

    “啊!”

    文忆尖叫着捂住脸,汩汩血流从指缝里渗出。

    “叫什么,毁容而已,这是给你的小小教训。接下来,我会让你体验什么是‘刀削斧砍’般的疼痛。”

    “余武陵”笑吟吟道着,却让地上二人胆寒心惊。

    “丞相……不要……”

    金若则手举起,挡在剑上。

    “余武陵”嘴角勾笑,长剑勾了勾,削去了他的几截指头,然后朝着文忆走去。

    “你的,死期,到了。”

    突然,一阵清响传进庭中,带着涤濯人心的力量悠然婉转。

    狂躁的“余武陵”目光凌厉,机警的寻找着声音来源。

    却遍寻无果,只能任由清响沁入心间。

    “谁!出来!”

    “余武陵”像被乐声折磨,又像被拯救,手上的长剑渐趋滑落,双手抱头。

    疼痛,钻心入脑般的。

    渐渐地,脑中的躁动转为平静似的,白茫茫的一片化为眼前视野,“余武陵”手从乱发中放了下来,目光无神。

    从院门处走出来一人,抱着长琴,青衣猎猎。

    “小陵,你还好吗?”

    “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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