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崩坏·盛世（七十九）
小说：轮回永叹作者：眠髅字数：4927更新时间 : 2019-01-21 08:57:53
集结点的人类无意识的向绿色晶状体移动，而那代表了死亡的红色警示却被彻底忽视了。整齐的步伐，缓缓的迈出，每一次震动都让脚下的路边轰然震颤。
这种异状很快就呈现在了大宇总部的指挥中心，这是任何人都没料想到的意外情况。前一刻，他们还沉浸在感染者被治愈的成就感之中，但青土市的状况却急转直下，已经让绝大多数人无法顺利思考了。
指挥部里针对要不要杀死集结点里的人吵得不可开交，有人认为这种变化的潜在威胁不容忽视，必须尽快终结这种失去了把控的局面。而又人认为集结点里的人试图离开是无意识下的行为，即应该搞清楚具体原因，不能因为惧怕未知的后果就剥夺了他们生的权利。
然而现在最缺少的就是时间了，那些失去了自主意识的人类移动缓慢，几秒钟才会迈出一步，但他们始终在前进，距离镇暴机器人设定的红线越来越近。
青土市上空，非蓝所在的飞行器中，非蓝也曾一瞬间失去了意识，仿佛置身于一边无边的黑暗之中，那里没有天地，感觉不到重力，甚至连自身的存在都似乎变得模糊了。只有遥远的地方，那在黑暗中泛着莹莹绿光的巨大晶状体。
但是很快，非蓝就清醒了，她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拖着自己的身体，从虚幻回到了现实，这短暂的变化让非蓝惊出了一身冷汗，那种失去了自我的刹那让她心有余悸。
“不要去看那个晶状体。”叶轻眠说道。
“是谁？是你！你不是离开我的身体了么？”
“如你所见，外面发生了意外，我需要留下来看看到底怎么了。”
“你救了我？”
“算是吧。”
“外面怎么了，那些人…”非蓝看向窗外，那整齐且无意识的人群让他不寒而栗。他们也是陷入了刚才自己经历的那个黑暗中了吗？“他们会怎么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但他们完了。”叶轻眠能感觉到那个绿色的晶状体辐射着一种特殊的非物质信息，完全压制住了人类的意识，让他们只剩下了靠近它的本能。
大宇总部里依旧没有吵出个结果，甚至连楠玄都只能选择沉默。此时的不作为，相当于默认了镇暴机器人预设的攻击指令，但这种超越了当前科技认知的状况已经无法用法理和情理来决策了，楠玄在这一刻觉得自己有些失去了方向。
病毒最初，绿色晶状体，无意识的人群，这些难以解释的东西接连轰炸着楠玄固有的世界观，他想起了叶轻眠说过的话，病毒最初无法抵抗，越是封堵它最后的爆发越是难以捉摸。那么现在，就是它的反击了吗？
轰！
轰！
一个集结点里，人群靠近了红色的警示光幕，最前端的人距离那条死亡红线只有一步之遥了。这一刻大宇总部的人停止了争吵，因为现在不管再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集结点里的仿生人也屏息凝视，他们经历被驱逐被屠杀的黑暗时期，可是如今这种场面却让他们感受到了比那时更糟糕的恐惧感。
下一秒，人群再次集体向前踏出。但这次的震动却超出了之前任何一次，因为它伴随着镇暴机器人武器的轰鸣声，和在空气中弥漫开的浓郁血腥味。
“我们…跑吧。”一个仿生人全身颤抖的向后退着，他实在承受不住了。
“全体撤退，快离开！”领头的仿生人终于下令了，带着队伍迅速向集结点外撤离，这里压抑的环境足以让人崩溃。
前排的人类全部倒下了，有人被轰掉了半个脑袋，有人失去了半个身体，但所有残缺的尸体头部，都睁开着双眼，望着那绿色的晶状体。
轰！
后排的人类再次向前踏出，镇暴机器人的武器系统也再次启动。大宇总部里，许多人闭上了眼睛，没有人在这一刻能保持冷静。
就连在场的轮回候选者都一阵阵头皮发麻，可以说这里所有人都没经历过这样的场景。这几秒钟见过的死人甚至比他们一生见过的还要多。
非蓝在盘旋的飞行器上留下了眼泪，她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在同情还是在恐惧，如果自己不曾离开集结点，那么她也会变成那冲向死亡的人群中的一员吧。
然而叶轻眠的却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感伤，因为他发现所有的人在死去的瞬间，其非物质生命都没有瞬间散掉，而是被那个绿色晶状体辐射出来的特殊信息流保护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那个绿色晶状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可以替代载体的作用，对非物质生命起到保护作用？如果这个东西能被自己利用…
叶轻眠瞬间甩开这个想法，他觉得自己最近有点魔怔了，或许是无形的压力太大，导致他看见什么好东西都想要。
不过那种想去亲自体验一下的冲动却根本无法散去，要不要亲身过去感受一下？叶轻眠内心出现了剧烈的挣扎，理智的声音在劝自己别作死，但赌徒心理在坚持不懈的告诉自己福祸相依的道理。
这一刻，叶轻眠想到了白点点，那么浪的人都能活蹦乱跳的活到现在，自己没道理这么畏手畏脚的！是的，身在大宇隔离区封闭藏里参与线上赌博的白点点，给了此时叶轻眠莫大的鼓励。
下定决定后，叶轻眠离开飞行器，进入了被绿色晶体辐射出特殊信息流覆盖的范围。叶轻眠决定好好体会一下这种奇怪的保护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刚刚接触到的瞬间，叶轻眠就收到了无数杂乱到让他差点失去思考能力的信息。这是所有刚刚死去的人的人生，是他们曾经的记忆，不过却被彻底打散成了碎片，交杂在一起，纷乱的组成，形成了一个四不像的整体。
叶轻眠小心的包裹住自己的意识，感受着四周那些非物质生命的变化，随着死去的人越来越多，变化愈发明显起来。
那个绿色的晶状体在编制着这些人的非物质生命，将他们结成了一个整体。没错，这并不是保护，它只是让这些独立的生命个体联结起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非物质网络。这个网络蕴含着数目众多较弱的非物质生命的个体，但随着网络中的个体数量不断增长，量变引发了质变。
这个由无数个体交织成的网络，竟然可以凭借自身的非物质强度，对抗宇宙中的非物质信息流，实现了彻底脱离载体的存在形式。
叶轻眠能感觉到自己周围那些个体的记忆信息在被逐渐排出网络，如果这个状态持续下去，这个网络中很快就会只剩下单纯的非物质生命能量了。
叶轻眠心中一动，这对于目前状态的他来说，可是一种绝佳的补品。排出了杂乱信息的非物质生命，无疑是他壮大自身，毫无副作用吞噬的神药。
当初驱逐监察者希之后，自身非物质生命受创，他如果有一股强大的非物质生命可以吞噬融合，就能瞬间治愈。
叶轻眠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有些疯狂，但是他更知道这个机会错过了恐怕就很难遇到第二次了，于是在这个网络的杂乱信息被完全排出的最后关头，叶轻眠毅然的敞开了自己的非物质生命，亲身融入了网络之中。
因为自己是这张非物质生命网络里唯一完整的意识，所以叶轻眠觉得自己很快就可以轻松的掌控所有的能量，这一刻的叶轻眠觉得自己的非物质生命强度再次有了飞跃性的提高。
不过接下来，一股巨大的牵引力凭空出现，叶轻眠只觉得自己要被扯进远处的绿色晶状体内了。如果真被拉进去了，绝对绝对不会有好事发生，那种东西即使是敢叫板监察者的叶轻眠都只想敬而远之。
融合还未完成，叶轻眠需要一点时间，否则一切都前功尽弃了。叶轻眠选择了继续融合，但他真不清楚当融合彻底完成的时候，自己的力量能不能逃离这个诡异的引力。
叶轻眠的非物质生命时刻都在状态，这种强大的感觉让他有些沦陷了，根本已经放弃了自身的安危，只想好好的享受完这个融合的过程。
同时，叶轻眠也在想着，这种让普通人的非物质生命联结起来的状态简直太奇妙了，如果自己也能主动营造出这种环境…不，应该很难，首先来说，这么多人他就找不齐。
循环世界倒是可以，但那里的一切都属于自己，那里创造出来的一切都需要消耗自身，通过那里模拟现在的环境，无非是资源的左手倒右手，甚至可能动摇循环世界的根基，很亏。
至于第一战区现实世界中，一次牺牲十几万人成全自己，叶轻眠就算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却也做不到这么残忍。
更何况那种将所有人连接在一起的特殊信息流是什么他都搞不清楚，会不会有后遗症他也不清楚。患得患失，这是叶轻眠现在的心里写照，因为他已经意识到，恐怕其他六个绿色晶状体已经完成了它们的牵引，自己应该没有时间去霸占第二份了。
绿色晶状体的牵引力越来越大，叶轻眠死撑着继续融合，但他也知道在继续下去，恐怕真的要出事了。
大宇总部里，对青土市七个集结点的监视画面彻底的静止了，似乎隔着光屏都能闻到那满溢的血气。有人当场吐了出来，不过没有人觉得他丢人，也没有人指责他，大家都在忍耐，也都忍耐到了极限。
“楠玄！调集镇暴机器人，攻击沉鱼台的绿色晶体！”叶轻眠紧张的喊道。
所有人转头看向叶轻眠，人都死光了，这时候发动攻击有什么用，“你没来这里之前我们已经试过了，那种武器不起效，连一个碎片都不会打掉。”
叶轻眠心里一凉，怪不得刚才他们没有对那些绿色晶体采取暴力摧毁的选择，原来已经试过了。不过这样一来就自己在青土的非物质生命危险了啊！尝试过几次后，叶轻眠发现自己无法挣脱了。
如果主体出事了，那自己就要在这次轮回游戏中划上句号了。别人可以通过轮回徽章复活，但自己可能不会有这么好的待遇。
叶轻眠有心利用自己强大的非物质生命聚集超固态的空气打击绿色结晶体，可是他现在大部分力量都在对抗那股牵引力，一旦分出了一部分精力，可能瞬间就要被扯进那个诡异的晶体里了。进退两难，对于一个不会思考的东西，叶轻眠有点无措了。
大宇总部指挥中心，红色的警戒灯突然开始闪烁，侧面光屏突然出现了一个轨道的的分析图，下方还有着一个一分多钟的倒计时。
“领袖！”有人立即不顾身份的大喊道，“李武极将军的鸢树号除主炮外全武器启动，已经进入了充能状态，预计1分14秒后突破临界状态。目标青土市市区，根据弹道预判，应该是无差别的饱和攻击。”
“避难区呢？”楠玄问道。
“避难区在市郊。处于攻击范围之外。”
楠玄沉默了片刻，并没有任何阻止的打算，“解除幻蓝联邦对鸢树号的主炮启动授权。”
既然李武极愿意并已经当了这个恶人，那就继续做到底吧，楠玄心中想着。最初的变化已经让他看不懂了，如果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时候，相信李武极知道自己解除授权的意思。
得救了？叶轻眠心中亮起了一盏希望的小灯，同时也希望非蓝乘坐的那个飞行器能逃快点，它应该也收到预警了，千万别被卷进去才好。
现在唯一值得担忧的就是，鸢树号的攻击是否会对那个绿色晶体产生伤害了。至于叶轻眠，他目前的非物质生命强度较之前生生提高了一倍之多，物质伤害完全可以无视，武器攻击产生的杂乱非物质信息也已经无法影响到他了。
一分钟后，青土市上空的夜幕中亮起了无数的光斑，这是礼赞级战舰首次对幻蓝星本土发动攻击，无数太空武器第一次应用在人类的居住地上。
但是即将接受毁灭洗礼的青土市，已经没有活人来感受它的恐怖了，或许只有没来得及撤离的小部分仿生人仓皇的逃命。
攻击降临，这一瞬，大宇总部的检测数据同时得出了报告，幻蓝星的自转速度减慢至少0.2%，公转轨道向恒星方向偏移了80厘米。幻蓝星的科技可以调节星球的轨道，这并不是什么非常严峻的问题。
所有人关注着青土市的状况，地面低空的通讯传输全部被摧毁了，光屏的画面一片空白。但是外围的备用设备立即随着运输机开始进入毁灭区。
十分钟后，画面恢复，整个青土市市区变成了一片焦土，人类文明的一切痕迹不复存在，唯一能被辨识的，只有那些看起来完好无损的巨大绿色晶状体！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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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异状很快就呈现在了大宇总部的指挥中心，这是任何人都没料想到的意外情况。前一刻，他们还沉浸在感染者被治愈的成就感之中，但青土市的状况却急转直下，已经让绝大多数人无法顺利思考了。
指挥部里针对要不要杀死集结点里的人吵得不可开交，有人认为这种变化的潜在威胁不容忽视，必须尽快终结这种失去了把控的局面。而又人认为集结点里的人试图离开是无意识下的行为，即应该搞清楚具体原因，不能因为惧怕未知的后果就剥夺了他们生的权利。
然而现在最缺少的就是时间了，那些失去了自主意识的人类移动缓慢，几秒钟才会迈出一步，但他们始终在前进，距离镇暴机器人设定的红线越来越近。
青土市上空，非蓝所在的飞行器中，非蓝也曾一瞬间失去了意识，仿佛置身于一边无边的黑暗之中，那里没有天地，感觉不到重力，甚至连自身的存在都似乎变得模糊了。只有遥远的地方，那在黑暗中泛着莹莹绿光的巨大晶状体。
但是很快，非蓝就清醒了，她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拖着自己的身体，从虚幻回到了现实，这短暂的变化让非蓝惊出了一身冷汗，那种失去了自我的刹那让她心有余悸。
“不要去看那个晶状体。”叶轻眠说道。
“是谁？是你！你不是离开我的身体了么？”
“如你所见，外面发生了意外，我需要留下来看看到底怎么了。”
“你救了我？”
“算是吧。”
“外面怎么了，那些人…”非蓝看向窗外，那整齐且无意识的人群让他不寒而栗。他们也是陷入了刚才自己经历的那个黑暗中了吗？“他们会怎么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但他们完了。”叶轻眠能感觉到那个绿色的晶状体辐射着一种特殊的非物质信息，完全压制住了人类的意识，让他们只剩下了靠近它的本能。
大宇总部里依旧没有吵出个结果，甚至连楠玄都只能选择沉默。此时的不作为，相当于默认了镇暴机器人预设的攻击指令，但这种超越了当前科技认知的状况已经无法用法理和情理来决策了，楠玄在这一刻觉得自己有些失去了方向。
病毒最初，绿色晶状体，无意识的人群，这些难以解释的东西接连轰炸着楠玄固有的世界观，他想起了叶轻眠说过的话，病毒最初无法抵抗，越是封堵它最后的爆发越是难以捉摸。那么现在，就是它的反击了吗？
轰！
轰！
一个集结点里，人群靠近了红色的警示光幕，最前端的人距离那条死亡红线只有一步之遥了。这一刻大宇总部的人停止了争吵，因为现在不管再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集结点里的仿生人也屏息凝视，他们经历被驱逐被屠杀的黑暗时期，可是如今这种场面却让他们感受到了比那时更糟糕的恐惧感。
下一秒，人群再次集体向前踏出。但这次的震动却超出了之前任何一次，因为它伴随着镇暴机器人武器的轰鸣声，和在空气中弥漫开的浓郁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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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体撤退，快离开！”领头的仿生人终于下令了，带着队伍迅速向集结点外撤离，这里压抑的环境足以让人崩溃。
前排的人类全部倒下了，有人被轰掉了半个脑袋，有人失去了半个身体，但所有残缺的尸体头部，都睁开着双眼，望着那绿色的晶状体。
轰！
后排的人类再次向前踏出，镇暴机器人的武器系统也再次启动。大宇总部里，许多人闭上了眼睛，没有人在这一刻能保持冷静。
就连在场的轮回候选者都一阵阵头皮发麻，可以说这里所有人都没经历过这样的场景。这几秒钟见过的死人甚至比他们一生见过的还要多。
非蓝在盘旋的飞行器上留下了眼泪，她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在同情还是在恐惧，如果自己不曾离开集结点，那么她也会变成那冲向死亡的人群中的一员吧。
然而叶轻眠的却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感伤，因为他发现所有的人在死去的瞬间，其非物质生命都没有瞬间散掉，而是被那个绿色晶状体辐射出来的特殊信息流保护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那个绿色晶状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可以替代载体的作用，对非物质生命起到保护作用？如果这个东西能被自己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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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叶轻眠想到了白点点，那么浪的人都能活蹦乱跳的活到现在，自己没道理这么畏手畏脚的！是的，身在大宇隔离区封闭藏里参与线上赌博的白点点，给了此时叶轻眠莫大的鼓励。
下定决定后，叶轻眠离开飞行器，进入了被绿色晶体辐射出特殊信息流覆盖的范围。叶轻眠决定好好体会一下这种奇怪的保护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刚刚接触到的瞬间，叶轻眠就收到了无数杂乱到让他差点失去思考能力的信息。这是所有刚刚死去的人的人生，是他们曾经的记忆，不过却被彻底打散成了碎片，交杂在一起，纷乱的组成，形成了一个四不像的整体。
叶轻眠小心的包裹住自己的意识，感受着四周那些非物质生命的变化，随着死去的人越来越多，变化愈发明显起来。
那个绿色的晶状体在编制着这些人的非物质生命，将他们结成了一个整体。没错，这并不是保护，它只是让这些独立的生命个体联结起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非物质网络。这个网络蕴含着数目众多较弱的非物质生命的个体，但随着网络中的个体数量不断增长，量变引发了质变。
这个由无数个体交织成的网络，竟然可以凭借自身的非物质强度，对抗宇宙中的非物质信息流，实现了彻底脱离载体的存在形式。
叶轻眠能感觉到自己周围那些个体的记忆信息在被逐渐排出网络，如果这个状态持续下去，这个网络中很快就会只剩下单纯的非物质生命能量了。
叶轻眠心中一动，这对于目前状态的他来说，可是一种绝佳的补品。排出了杂乱信息的非物质生命，无疑是他壮大自身，毫无副作用吞噬的神药。
当初驱逐监察者希之后，自身非物质生命受创，他如果有一股强大的非物质生命可以吞噬融合，就能瞬间治愈。
叶轻眠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有些疯狂，但是他更知道这个机会错过了恐怕就很难遇到第二次了，于是在这个网络的杂乱信息被完全排出的最后关头，叶轻眠毅然的敞开了自己的非物质生命，亲身融入了网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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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接下来，一股巨大的牵引力凭空出现，叶轻眠只觉得自己要被扯进远处的绿色晶状体内了。如果真被拉进去了，绝对绝对不会有好事发生，那种东西即使是敢叫板监察者的叶轻眠都只想敬而远之。
融合还未完成，叶轻眠需要一点时间，否则一切都前功尽弃了。叶轻眠选择了继续融合，但他真不清楚当融合彻底完成的时候，自己的力量能不能逃离这个诡异的引力。
叶轻眠的非物质生命时刻都在状态，这种强大的感觉让他有些沦陷了，根本已经放弃了自身的安危，只想好好的享受完这个融合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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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那种将所有人连接在一起的特殊信息流是什么他都搞不清楚，会不会有后遗症他也不清楚。患得患失，这是叶轻眠现在的心里写照，因为他已经意识到，恐怕其他六个绿色晶状体已经完成了它们的牵引，自己应该没有时间去霸占第二份了。
绿色晶状体的牵引力越来越大，叶轻眠死撑着继续融合，但他也知道在继续下去，恐怕真的要出事了。
大宇总部里，对青土市七个集结点的监视画面彻底的静止了，似乎隔着光屏都能闻到那满溢的血气。有人当场吐了出来，不过没有人觉得他丢人，也没有人指责他，大家都在忍耐，也都忍耐到了极限。
“楠玄！调集镇暴机器人，攻击沉鱼台的绿色晶体！”叶轻眠紧张的喊道。
所有人转头看向叶轻眠，人都死光了，这时候发动攻击有什么用，“你没来这里之前我们已经试过了，那种武器不起效，连一个碎片都不会打掉。”
叶轻眠心里一凉，怪不得刚才他们没有对那些绿色晶体采取暴力摧毁的选择，原来已经试过了。不过这样一来就自己在青土的非物质生命危险了啊！尝试过几次后，叶轻眠发现自己无法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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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宇总部指挥中心，红色的警戒灯突然开始闪烁，侧面光屏突然出现了一个轨道的的分析图，下方还有着一个一分多钟的倒计时。
“领袖！”有人立即不顾身份的大喊道，“李武极将军的鸢树号除主炮外全武器启动，已经进入了充能状态，预计1分14秒后突破临界状态。目标青土市市区，根据弹道预判，应该是无差别的饱和攻击。”
“避难区呢？”楠玄问道。
“避难区在市郊。处于攻击范围之外。”
楠玄沉默了片刻，并没有任何阻止的打算，“解除幻蓝联邦对鸢树号的主炮启动授权。”
既然李武极愿意并已经当了这个恶人，那就继续做到底吧，楠玄心中想着。最初的变化已经让他看不懂了，如果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时候，相信李武极知道自己解除授权的意思。
得救了？叶轻眠心中亮起了一盏希望的小灯，同时也希望非蓝乘坐的那个飞行器能逃快点，它应该也收到预警了，千万别被卷进去才好。
现在唯一值得担忧的就是，鸢树号的攻击是否会对那个绿色晶体产生伤害了。至于叶轻眠，他目前的非物质生命强度较之前生生提高了一倍之多，物质伤害完全可以无视，武器攻击产生的杂乱非物质信息也已经无法影响到他了。
一分钟后，青土市上空的夜幕中亮起了无数的光斑，这是礼赞级战舰首次对幻蓝星本土发动攻击，无数太空武器第一次应用在人类的居住地上。
但是即将接受毁灭洗礼的青土市，已经没有活人来感受它的恐怖了，或许只有没来得及撤离的小部分仿生人仓皇的逃命。
攻击降临，这一瞬，大宇总部的检测数据同时得出了报告，幻蓝星的自转速度减慢至少0.2%，公转轨道向恒星方向偏移了80厘米。幻蓝星的科技可以调节星球的轨道，这并不是什么非常严峻的问题。
所有人关注着青土市的状况，地面低空的通讯传输全部被摧毁了，光屏的画面一片空白。但是外围的备用设备立即随着运输机开始进入毁灭区。
十分钟后，画面恢复，整个青土市市区变成了一片焦土，人类文明的一切痕迹不复存在，唯一能被辨识的，只有那些看起来完好无损的巨大绿色晶状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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