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强制执行&天崩地裂
小说：道别终点星作者：时千与字数：4459更新时间 : 2017-09-06 18:38:27
在闻笛杜羽卢皓月还在安抚乔飒飒的时候，石清越和林π克赶回公司，快开学了大家都回家赶作业去了，公司里没有人。石清越找出罗朗写的全部代码，想分析清楚呀他具体要做什么事。
石清越很快发现罗朗除了写过他交代的任务，还写了很多比特币——虽然他想方设法隐藏了，不过代码水平还是欠缺，仍然有蛛丝马迹漏出来，石清越很懊恼，明明自己从一开始就怀疑罗朗不是好人，后来一忙起来居然放松了警惕。
林π克问：“他写比特币是为了在暗网上买东西？”
石清越说：“没错，我们衣食住行都不愁，他一定是用来买黑市上的东西。”
石清越忽然想起有一次他好奇去逛了逛暗网黑市，竟然有人在卖脑机接口，不过他发现那是假的，但是今天看罗朗写了那么多比特币，他是找到真的了？
石清越急了：“不好！万一他买到脑机接口或者XOX系统怎么办？”
林π克口齿含混地说：“怎么可能随便就给他买到了？”
石清越没有理会他，继续排查罗朗在暗网上留下的痕迹，结果发现他买了一个可以将个人资料伪装成玩家的外挂。
“这种修改个人资料的功能他现在也有能力写。”石清越对林π克说：“他不在公司提供的外挂基础上修改是因为要瞒着我们。”
林π克说：“他用这个外挂做什么呢？我想想啊......NPC看不见任何人的资料，所以他这个伪装成玩家的个人资料是给玩家看的。”
石清越觉得有理——罗朗在开发部不喜欢教许尽千他们这些新成员编程，却喜欢跟着石清越偷师学艺，现在买改资料外挂想伪装成玩家，大概是为了接近某个玩家套点消息，学点东西。
“说不定他已经搭上某个玩家了！”石清越说：“这事不能再拖，得把他骗到公司来，把他这些记忆删除了。”
林π克犹豫了一阵，却拗不过石清越，只好任凭石清越给罗朗打电话通知他回公司改一个大Bug。
“他居然说家里有事来不了！”石清越觉得事情越来越紧急：“这个人一向很听我安排，他今天这个反应，一定是感觉到了什么，说不定卢皓月她们怀疑他的时候没隐藏好，被他察觉了。”
“不管天涯海角，我们都得把他找回来！”石清越说：“我带着安眠药，你到时候摁住他，我们把他迷晕了再删他记忆......”
看见林π克躲闪的眼神，石清越开始觉得他最后一定会栽在友善度太高这块软板上。
石清越叹了一口气说：“算了......我俩都不会开车，此事重大，我们去找云梦泽一起处理吧。”
林π克反对：“云梦泽如果因为这个重大失误，借这个机会降低我们的权限怎么办？”
石清越明知道他是护着罗朗，但也知道他的想法确实有道理，这个错误犯得太大，云梦泽那里很难交待，还不如瞒着，想了想还是给乔飒飒打了电话，让她开着申午初的车，带上卢皓月，几个人一起去找罗朗。
几人在罗朗家、养父母的福利院和几个网球馆等他常去的地方徘徊好几个来回，也没有等到他。
在街上漫无目的开了很久的车的乔飒飒不耐烦地对石清越说：“老实说！你是不是找个借口见我而已啊？我告诉你我这个气生得很大，你是哄不好的！”
林π克打圆场：“姐，我们真的是要找罗朗......”
“那不就是罗朗！”一直没说话的卢皓月忽然指着车窗外说：“我看见他进那个店了！就是那个花店，爱之花永不凋谢......什么破名字.......”
“你确定？”林π克忽然情绪激烈：“没看错吧？”
石清越觉得不能再等，回头他从店里出来就不好下手了，他赶紧说：“来，我来给你们改一下个人资料，你们自己改一下外貌，我们快进店里去抓到他。”
林π克连声说：“不行不行不行，那个店是个玩家开的，是我家门口开花店的玩家开的分店。”
乔飒飒拔高声调说：“你还有认识的玩家？还知道她开了分店？”
石清越喝止道：“回头再扯皮，先想想怎么拿下罗朗！”
林π克含含糊糊地说：“我可以把店主叫出来......”
乔飒飒瞪大眼睛看着他。
石清越说：“那好，快把她引开吧！”
林π克拿出手机发了几条信息，就对石清越说：“可以了，我把店主叫到这间店后面的小花园里去，你们在花店里把他弄上车吧。”
石清越和乔飒飒、卢皓月走进花店跟罗朗打招呼，趁罗朗还没有反应过来，乔飒飒双手抱住他脖子，石清越一把将安眠药塞进他嘴里，然后两人扶着他上了车。
乔飒飒留在车里看着罗朗，石清越和卢皓月折返回花店，把电脑上的这段监控视频粉碎掉，正准备走的时候，听到花园里有争吵声，他们害怕林π克和玩家起纷争吃了亏，就绕到后面看看。
“你不是说你在历都认识的人里面，你最喜欢我吗？”这是林π克的声音。
“我没有骗你呀，我就是最喜欢你嘛！”这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石清越隔着花丛勉强看清楚她的个人资料，这真的是个玩家。
“他不可能是来买花的！”林π克说：“他这段时间忙得很，哪有那个心情？”
“人家不知道他是你的朋友嘛......”女玩家的声音和表情楚楚惹人怜：“我又不喜欢他，只是他老来献殷勤而已，你要是不开心，我下次不让他进店里来了......”
“我没有不开心！”林π克的声音带着气愤：“我就是觉得你不该撒谎，这样不好！我知道人生对于你们这样的人就像游戏，但对于我，我是认真对待生活里每一个人的！”
女玩家从背后抱住林π克：“我懂的我懂的，亲爱的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
石清越看到林π克竟然已经和女玩家发展到这地步，却一点也没有跟他透露，顿觉整个世界都背叛了自己，他失魂落魄地回到车里，乔飒飒的声音在耳边模模糊糊地说：“卢皓月为什么哭着跑出来啦，你把她怎么了？你说话呀，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
石清越和昏睡在后排的罗朗一样发了几分钟的呆，最后意识到现在已经是一秒也耽搁不了的时刻，连忙拿出准备好的脑机接口和电脑，连上罗朗的数据后，石清越发现罗朗给自己写了保护程序，他此刻根本没可能删除和修改任何数据。
“我没法删除他的记忆！”石清越对乔飒飒说：“现在的情况是，要么放走他，要么把他的所有数据都粉碎掉！”
“数据都粉碎掉？”乔飒飒问：“什么意思？”
“也就是杀了他！”石清越说：“不过好在我们集团的数据库里存着他一些基本数据，如果大家不忍心，最后能恢复出百分之七八十的罗朗出来吧。”
乔飒飒面带犹豫，石清越也觉得下不去手。
这时林π克从花店出来，乔飒飒看见了，告诉石清越，石清越心一横，三两下粉碎掉了罗朗的所有数据，罗朗迅速从车里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林π克打开车门一看，奇怪地问：“罗朗呢？”
石清越和乔飒飒都不敢说话。
林π克扫了一眼石清越手上的电脑和脑机接口，忽然像是明白过来，他一把扯住石清越的衣领说：“你对他做了什么？怎么没跟我商量一声？”
石清越握住他的手腕，两人僵持着。
石清越说：“我还没有问你和女玩家的事呢，你倒问起我来了！”
林π克一时语塞。
乔飒飒大概是想转移话题：“刚才皓月哭着跑走了，为什么呀？我好担心她，你要不要把她找回来？”
林π克满脸的迷茫之色。
三个人正尴尬地僵持着，突然一震剧烈的摇晃打破了沉默，乔飒飒尖叫起来：“快看啊，前面的路裂了好大一条口子！”
石清越还没有来得及往前面看，乔飒飒就连着车一起陷到地下去了，石清越因为和林π克扭打在一起，反而能借着林π克的力，两人一起悬在还没有塌陷的路边。
“地震了！”公路上裂开了很多或大或小的塌陷，高层建筑也不停往下掉东西，街上幸存的行人疯狂逃窜。
林π克把石清越往地上一放，纵身往乔飒飒陷进去的裂缝里一跳。
石清越在后面没拉住他，朝他大吼：“你快回来，我可以用她的备份给她复活的。”
“我要把车里的电脑和脑机接口找回来！”林π克吼道：“这么大的地震，谁知道公司的这些东西还能不能用了？”
“我们在别的地方还有数据中心！”震感越来越强烈，石清越非常担心林π克，但是又不敢和他一起下去，万一同归于尽了，他还真不敢保证谁能把他们复活。
“你快走吧！”林π克说：“我们分开待着，这样活下来的概率比较高！”
又来了一拨强烈的震动，石清越不敢犹豫，飞快地往不远处一个开阔的公园逃去。
在他身后，一条又一条裂缝出现在公路上，石清越逃到公园之后，望向刚才石清越和乔飒飒陷进去那条已是面目全非的路，觉得林π克是个骗子，他这样活下去的概率明显降低，只是在他的身体保护下，车里的电脑和脑机接口在震后还能用的概率提高了而已。
石清越一阵鼻酸——也许林π克是有些事瞒着人，但显然不是要害大家，再说他是个MPNC，本来就有玩家妈妈的庇护，能和一堆ANPC一起筹谋奔现，已经是很讲义气的举动了。
一想到林π克的MNPC的身份，再想起他的玩家妈妈，石清越稍微平复了情绪，相信只要地震停下来，林π克的妈妈伊粒沙女士就一定会来救儿子的。
还没等石清越完全平静，忽然猛的一阵冲击波像要把整个公园都掀翻了，石清越和周围的人群一起陷进带草的泥地里，从头到脚都被埋住了，这个公园土质很黏，封住口鼻完全无法呼吸，手脚在泥地里也很难挪动，石清越的大脑不停运转想要算出自救的方法，然而身体完全没有逃脱的力气。
林π克、乔飒飒和我，我们三个都不行了，石清越用最后一丝力气想：在电视上都没见过这么大的地震，不知道集团里还有谁活着，那个人会不会操作脑机接口，能不能把大家复活呢？
石清越的思维越来越滞重，他感觉到自己随着泥土在慢慢往下陷，手脚已经不能动弹。他在朦胧中，眼前浮现出第一眼看见乔飒飒的那个画面——她是个长相那么英气的女生，看起来根本不需要帮助，他却还是想帮她搬箱子。
那时候的石清越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有，一个漂亮女生就可以是他的整个世界，但现在，他要负担的责任很重，所以没有可能跟着她一起跳进那很有可能再也爬不起来的深渊。
然而一转眼，石清越自己也陷进另一个深渊。
他原本以为奔现计划即使要失败，也是败于人祸，却没想到还能败于随机的天灾。
思维停滞前的最后一秒，石清越告诉自己：如果能复活，我一定，要用最短的时间，逃出别人设计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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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清越很快发现罗朗除了写过他交代的任务，还写了很多比特币——虽然他想方设法隐藏了，不过代码水平还是欠缺，仍然有蛛丝马迹漏出来，石清越很懊恼，明明自己从一开始就怀疑罗朗不是好人，后来一忙起来居然放松了警惕。
林π克问：“他写比特币是为了在暗网上买东西？”
石清越说：“没错，我们衣食住行都不愁，他一定是用来买黑市上的东西。”
石清越忽然想起有一次他好奇去逛了逛暗网黑市，竟然有人在卖脑机接口，不过他发现那是假的，但是今天看罗朗写了那么多比特币，他是找到真的了？
石清越急了：“不好！万一他买到脑机接口或者XOX系统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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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清越没有理会他，继续排查罗朗在暗网上留下的痕迹，结果发现他买了一个可以将个人资料伪装成玩家的外挂。
“这种修改个人资料的功能他现在也有能力写。”石清越对林π克说：“他不在公司提供的外挂基础上修改是因为要瞒着我们。”
林π克说：“他用这个外挂做什么呢？我想想啊......NPC看不见任何人的资料，所以他这个伪装成玩家的个人资料是给玩家看的。”
石清越觉得有理——罗朗在开发部不喜欢教许尽千他们这些新成员编程，却喜欢跟着石清越偷师学艺，现在买改资料外挂想伪装成玩家，大概是为了接近某个玩家套点消息，学点东西。
“说不定他已经搭上某个玩家了！”石清越说：“这事不能再拖，得把他骗到公司来，把他这些记忆删除了。”
林π克犹豫了一阵，却拗不过石清越，只好任凭石清越给罗朗打电话通知他回公司改一个大Bug。
“他居然说家里有事来不了！”石清越觉得事情越来越紧急：“这个人一向很听我安排，他今天这个反应，一定是感觉到了什么，说不定卢皓月她们怀疑他的时候没隐藏好，被他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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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π克打圆场：“姐，我们真的是要找罗朗......”
“那不就是罗朗！”一直没说话的卢皓月忽然指着车窗外说：“我看见他进那个店了！就是那个花店，爱之花永不凋谢......什么破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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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清越觉得不能再等，回头他从店里出来就不好下手了，他赶紧说：“来，我来给你们改一下个人资料，你们自己改一下外貌，我们快进店里去抓到他。”
林π克连声说：“不行不行不行，那个店是个玩家开的，是我家门口开花店的玩家开的分店。”
乔飒飒拔高声调说：“你还有认识的玩家？还知道她开了分店？”
石清越喝止道：“回头再扯皮，先想想怎么拿下罗朗！”
林π克含含糊糊地说：“我可以把店主叫出来......”
乔飒飒瞪大眼睛看着他。
石清越说：“那好，快把她引开吧！”
林π克拿出手机发了几条信息，就对石清越说：“可以了，我把店主叫到这间店后面的小花园里去，你们在花店里把他弄上车吧。”
石清越和乔飒飒、卢皓月走进花店跟罗朗打招呼，趁罗朗还没有反应过来，乔飒飒双手抱住他脖子，石清越一把将安眠药塞进他嘴里，然后两人扶着他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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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你在历都认识的人里面，你最喜欢我吗？”这是林π克的声音。
“我没有骗你呀，我就是最喜欢你嘛！”这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石清越隔着花丛勉强看清楚她的个人资料，这真的是个玩家。
“他不可能是来买花的！”林π克说：“他这段时间忙得很，哪有那个心情？”
“人家不知道他是你的朋友嘛......”女玩家的声音和表情楚楚惹人怜：“我又不喜欢他，只是他老来献殷勤而已，你要是不开心，我下次不让他进店里来了......”
“我没有不开心！”林π克的声音带着气愤：“我就是觉得你不该撒谎，这样不好！我知道人生对于你们这样的人就像游戏，但对于我，我是认真对待生活里每一个人的！”
女玩家从背后抱住林π克：“我懂的我懂的，亲爱的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
石清越看到林π克竟然已经和女玩家发展到这地步，却一点也没有跟他透露，顿觉整个世界都背叛了自己，他失魂落魄地回到车里，乔飒飒的声音在耳边模模糊糊地说：“卢皓月为什么哭着跑出来啦，你把她怎么了？你说话呀，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
石清越和昏睡在后排的罗朗一样发了几分钟的呆，最后意识到现在已经是一秒也耽搁不了的时刻，连忙拿出准备好的脑机接口和电脑，连上罗朗的数据后，石清越发现罗朗给自己写了保护程序，他此刻根本没可能删除和修改任何数据。
“我没法删除他的记忆！”石清越对乔飒飒说：“现在的情况是，要么放走他，要么把他的所有数据都粉碎掉！”
“数据都粉碎掉？”乔飒飒问：“什么意思？”
“也就是杀了他！”石清越说：“不过好在我们集团的数据库里存着他一些基本数据，如果大家不忍心，最后能恢复出百分之七八十的罗朗出来吧。”
乔飒飒面带犹豫，石清越也觉得下不去手。
这时林π克从花店出来，乔飒飒看见了，告诉石清越，石清越心一横，三两下粉碎掉了罗朗的所有数据，罗朗迅速从车里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林π克打开车门一看，奇怪地问：“罗朗呢？”
石清越和乔飒飒都不敢说话。
林π克扫了一眼石清越手上的电脑和脑机接口，忽然像是明白过来，他一把扯住石清越的衣领说：“你对他做了什么？怎么没跟我商量一声？”
石清越握住他的手腕，两人僵持着。
石清越说：“我还没有问你和女玩家的事呢，你倒问起我来了！”
林π克一时语塞。
乔飒飒大概是想转移话题：“刚才皓月哭着跑走了，为什么呀？我好担心她，你要不要把她找回来？”
林π克满脸的迷茫之色。
三个人正尴尬地僵持着，突然一震剧烈的摇晃打破了沉默，乔飒飒尖叫起来：“快看啊，前面的路裂了好大一条口子！”
石清越还没有来得及往前面看，乔飒飒就连着车一起陷到地下去了，石清越因为和林π克扭打在一起，反而能借着林π克的力，两人一起悬在还没有塌陷的路边。
“地震了！”公路上裂开了很多或大或小的塌陷，高层建筑也不停往下掉东西，街上幸存的行人疯狂逃窜。
林π克把石清越往地上一放，纵身往乔飒飒陷进去的裂缝里一跳。
石清越在后面没拉住他，朝他大吼：“你快回来，我可以用她的备份给她复活的。”
“我要把车里的电脑和脑机接口找回来！”林π克吼道：“这么大的地震，谁知道公司的这些东西还能不能用了？”
“我们在别的地方还有数据中心！”震感越来越强烈，石清越非常担心林π克，但是又不敢和他一起下去，万一同归于尽了，他还真不敢保证谁能把他们复活。
“你快走吧！”林π克说：“我们分开待着，这样活下来的概率比较高！”
又来了一拨强烈的震动，石清越不敢犹豫，飞快地往不远处一个开阔的公园逃去。
在他身后，一条又一条裂缝出现在公路上，石清越逃到公园之后，望向刚才石清越和乔飒飒陷进去那条已是面目全非的路，觉得林π克是个骗子，他这样活下去的概率明显降低，只是在他的身体保护下，车里的电脑和脑机接口在震后还能用的概率提高了而已。
石清越一阵鼻酸——也许林π克是有些事瞒着人，但显然不是要害大家，再说他是个MPNC，本来就有玩家妈妈的庇护，能和一堆ANPC一起筹谋奔现，已经是很讲义气的举动了。
一想到林π克的MNPC的身份，再想起他的玩家妈妈，石清越稍微平复了情绪，相信只要地震停下来，林π克的妈妈伊粒沙女士就一定会来救儿子的。
还没等石清越完全平静，忽然猛的一阵冲击波像要把整个公园都掀翻了，石清越和周围的人群一起陷进带草的泥地里，从头到脚都被埋住了，这个公园土质很黏，封住口鼻完全无法呼吸，手脚在泥地里也很难挪动，石清越的大脑不停运转想要算出自救的方法，然而身体完全没有逃脱的力气。
林π克、乔飒飒和我，我们三个都不行了，石清越用最后一丝力气想：在电视上都没见过这么大的地震，不知道集团里还有谁活着，那个人会不会操作脑机接口，能不能把大家复活呢？
石清越的思维越来越滞重，他感觉到自己随着泥土在慢慢往下陷，手脚已经不能动弹。他在朦胧中，眼前浮现出第一眼看见乔飒飒的那个画面——她是个长相那么英气的女生，看起来根本不需要帮助，他却还是想帮她搬箱子。
那时候的石清越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有，一个漂亮女生就可以是他的整个世界，但现在，他要负担的责任很重，所以没有可能跟着她一起跳进那很有可能再也爬不起来的深渊。
然而一转眼，石清越自己也陷进另一个深渊。
他原本以为奔现计划即使要失败，也是败于人祸，却没想到还能败于随机的天灾。
思维停滞前的最后一秒，石清越告诉自己：如果能复活，我一定，要用最短的时间，逃出别人设计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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