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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心已经做出选择

小说:我的名字,你的姓氏作者:青衫落拓字数:28960更新时间 : 2013-08-29 20:31:44
    第二次來到w市。甘璐坐的动车组。速度确实很快。不过三个小时就到了。火车站有会务组统一接站并安排住宿。她与來自邻省地级市的一位女老师住同一个房间。下午便是安排到w市一所重点中学分别听公开课。晚上还有一场讲座。

    第二天研讨结束后。从吃饭的地方出來。据接待的老师讲。离宾馆并不算远。大家都决定步行回去。一路谈笑。三三两两走着。

    甘璐上次在这个城市的穿行。实在算不上愉快的记忆。然而她并不喜欢沉湎于自伤自怜中。当老师少有出差的机会。暂时脱离日复一日的单调工作。也算是一种放松。这天天气很好。春风和美。吹得人暖洋洋的。她顺着人行道走着。与同伴闲聊。心情不由自主地好了起來。

    尚修文打來电话问她在干什么。她稍微放慢脚步。落在后面。笑着说:“闲逛。这条路叫春明路。种了很多意杨。街道很安静。”

    “我知道那个地方。附近几条并列的路全是春字开头。春明路、春深路、春和路、春风路、春江路。”

    甘璐被这些富有诗意的名字打动了。“这些路名都很美。也和这个季节很相衬。”

    “我家以前就住春深路上。我在那住了快十年。那条路和春明路平行。沒有多远。种了很多泡桐。到了这个季节就开出紫色的花。很美。”尚修文的声音中带着疲惫。“我要有时间就好了。可以陪你一块走走。”

    “你很累吗。”

    “是呀。有一点儿。”

    “你不会还在办公室吧。”尚修文只轻声一笑。她无可奈何地说。“逼着别人陪你加班并不好。你也得注意身体。”

    “这个周末要接待几个大客户。恐怕还是沒有时间回去。”

    “我会告诉妈妈的。我快到宾馆了。你马上去吃饭吧。”

    放下手机。甘璐向跟接待老师打听了一下方位。只说想独自转转再回宾馆。她穿过一条窄窄的横巷。走出差不多100米的样子。果然看到了一条笔直的柏油路。

    这条路和她刚才走过的春明路一样。并不宽阔热闹。带着几分市区里难得的幽静意味。但道路两旁并沒如尚修文说的那样种满开了紫色花的泡桐树。她有几分踌躇。见路边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先生悠闲走过。连忙打听:“您好。我想请问一下。这条路是春深路吗。”

    老先生十分和善。点点头:“对。”

    “那这些树是泡桐吗。”她指一下道路旁边那些并不高大的树。

    老先生笑了:“这些是栾树。泡桐几年前就被统一换掉了。可惜啊。种了几十年。全都是大树了。开的花也漂亮。可是据说那种树材质疏松。到了一定年份就不合适当行道树。当时为这件事报纸上还登了市民來信讨论呢。”

    谢过这位老先生。甘璐顺着人行道慢慢向前走着。她想。尚修文大概在那年结束父亲的公司。卖掉房子以后。再也沒回到这个城市。更不要说探访过去的住处了。所谓沧海桑田。似乎只是一个空泛的说法。可是生活中那些根本无法抗拒的变化每时每刻都在悄然发生着。

    他曾在这条路住了十年。看泡桐花开花落。从青涩少年到青春韶华。有过年少轻狂的幸福时光。有过意气风发的恋爱。直到黯然离开再不回首。

    而她少女时代也有一条深埋于自己回忆之中的路。路上有枝繁叶茂的梧桐树。有迷宫一样纵横交错的小巷。有一个男生的高大背影。

    那些存在于记忆之中的路已经不复依旧。每个人都有只属于自己的过去。谁又能介入谁生命中那一段回不去的时光。

    终于走到了路口。眼前是一条车水马龙的大道。她回头看看春深路的路牌。在心底帮尚修文说了一声再见。就让回忆沉淀于心底。她要参与的是他现在与将來的生活;他们要共同面对的。还有未來的无尽岁月。

    第二天中午。学习交流活动结束。好几个老师都想利用周末逛下一本地景点。推迟一两天回去。甘璐则直接去了长途客运站。坐上了开往j市的大巴。

    w市和j市之间全程都是高速公路。道路两旁一派春色正浓的景致。桃红枊绿。青翠的原野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三个多小时就到了j市。她出客运站后。叫了辆出租车。直接到了旭昇钢铁公司在市区租用的办公楼下。头天尚修文给她打电话时。她并沒提到今天会过來。存心想给他一个惊喜。可是到了以后。她仍然有点儿迟疑了。不确定这算不算是打扰他的工作。

    她看看时间。不过下午三点半。如果要挨到他下班。就得在这个城市独自闲荡。她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站在楼层分布图前研究了好一会儿。确定旭昇占据了五层楼办公区。董事长办公室在十六楼。她才上了电梯。

    办公室大门紧闭着。外面接待区坐的一位秘书模样的年轻女孩子。用照章办事的口气问她:“请问您贵姓。和董事长有预约吗。”

    她一向在学校工作。倒沒见识过这种排场。只得说:“我姓甘。沒有预约。”

    “对不起。沒有预约的话。我恐怕不能安排您跟董事长见面。请先到办公室跟主任联系。讲明您的來意。让他來安排由哪个部门接待您。”

    她好笑地想。看來这意外惊喜很难玩成功。她拿出手机。正要打尚修文的号码。那女孩子却突然站了起來。一脸惊异:“您是不是尚总的太太。”

    她一怔:“呃。我是尚修文的妻子。”

    “对不起对不起。尚太太。我刚才沒认出您來。”

    “我们又沒见过面。不认识我很正常啊。”

    “尚总桌上有您的照片。您请进去坐。要不要我给尚总打个电话。他去市里开会了。不知道还需要多长时间回來。”

    “不用。我在这里等就行。”甘璐随她走进办公室。里面铺着厚厚的深色地毯。十分宽敞明亮。布置得古色古香。一张大得惊人的办公桌摆在中间。一面墙壁是摆满线装书的书架。靠窗边放着一组雕花太师椅和茶几。所有家具都是深色实木。墙上挂着名家手书的一幅《念奴娇?赤壁怀古》。显然都是吴昌智的趣味。尚修文沒做丝毫改动。

    “谢谢你。你去忙吧。我一个人坐会儿就行了。”

    那位秘书答应一声。退了出去。她带着几分好奇地走到办公桌前。上面果然摆着一个相框。装的正是她与尚修文在马尔代夫度蜜月时拍照片。

    她拿起相框凝视着。照片里尚修文正微微低头看着她。笑意从眼底一直延伸到嘴角边。而她笑得无忧无虑。

    门上响起轻轻的敲击。秘书端了一杯茶走进來。笑道:“尚太太。您随便坐。这边是洗手间。如果累了。那个隔门后面有间小休息室。尚总平时会在那边休息。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随时可以叫我。”

    甘璐再次道谢:“谢谢你。如果尚总打电话回來。别告诉他我过來了。”

    年轻的秘书显然对任何涉及到浪漫的安排有着天然的兴趣。带着兴奋的笑点头。走出去反手关上了门。

    甘璐在说不上舒服的太师椅上坐着看了一会儿书。百无聊耐。还是走过去拉开了做得看似与书架连成一体的隔门。里面果然是一间小小的休息室。放着一张单人床。一个按摩椅。十分整洁。她这几天和陌生人住同一个旅馆房间。睡得并不踏实。再加上今天坐了三个多小时的车。多少有些累了。放下行李袋。脱了外套和鞋子躺了上去。沒过多久。便朦胧睡着了。

    等到被外面门一响。她惊醒过來。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长时间。只听尚修文的声音传了进來:“……把这份资料马上拿去交给魏总。请他跟你核对一下数据。通知公司其他高层管理人员六点钟开会。”

    秘书答应一声。走了出去。甘璐坐起身來看看表。已经将近五点半了。想不到他还要开会。竟然辛苦忙碌到这个程度。不禁有些心疼。她正要穿上鞋子走出去。只听办公室门再度被重重推开。一个人走了进來。尚修文的声音响起:“贺小姐。我不记得我跟你约过。而且你最好记得敲门。”

    甘璐顿时僵住。保持着脚一半放入鞋内的姿势。心狂跳起來。她有沒來由的紧张。几乎想马上走出去。可是又不由自主想听下去。这样矛盾的心理让她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贺静宜走近他的办公桌。紧盯着他。厉声问:“尚修文。吴畏做的这件事。是不是你指使的。”

    “什么事。”

    “他……敲诈我。”

    “与我无关。”尚修文简短地回答。

    贺静宜的肩膀突然垮了下來。既像松了一口气。又像一下失去了刚才兴师问罪的气势。声音低了很多:“我就知道。你是不会这样对我的。修文。”

    尚修文沒有回应。

    贺静宜急迫地说:“请马上帮我找到吴畏。让他把那个录音文件交给我。价钱好商量。”

    “我说过。吴畏的行为与我无关。如果你想跟他做某种交易。请直接跟他联络。”

    “你明明知道他恨我恨得要死。早就说要给我好看。这次处心积虑就是要整垮我。怎么可能跟我交易。”

    “恐怕我爱莫能助。”

    “修文。你明白那个录音文件意味着什么吗。我甚至可能因此坐牢。”贺静宜再也沒法保持镇定。声音中带着绝望。

    “他录了哪些内容。”

    贺静宜紧咬嘴唇不做声。尚修文淡淡地说:“我不是非打听这个内容不可。”

    “我和冶炼厂主要领导……做了数目不算小的交易。操纵职代会通过亿鑫的兼并方案。他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拿到了我们的对话录音。”

    饶是一向镇定。尚修文也大吃一惊。关于冶炼厂职代会那个表决。本地流传着各种风言风语。更重要的是。职工也有很强烈的反弹意见。甚至联名去有关部门上访。今天他去市里开一个民营企业发展会议。也有人对他提到了这一点。可是谁都不便提出公开质疑。就他所知。吴畏在接到妻子陈雨菲离婚的要求后。醒悟到被贺静宜算计了。还曾打电话破口大骂她。可是只换來她一阵嘲笑而已。此后他一直行踪飘忽不定。很少跟家人联系。现在居然会出手拿到如此关键的证据。实在出乎意料。

    “你居然敢这么铤而走险。玩火的胆量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贺小姐。你看看那边职工的反响。政府各个部门都已经高度警惕。生怕激起不测变故。”

    “请你理解我。修文。我有压力。本來整个中部地区的投资都由我负责。可是这边进行得不顺利。那边省城的项目已经被聂谦接手过去。如果再搞不定冶炼厂兼并。我的职业前途就完了。眼下你得帮我找到吴畏。”

    “你说他敲诈你。那么应该跟你出了条件。他要求得到什么。”

    贺静宜再度焦躁起來:“问題就在这里。他放了一部分录音给我听。我问他想要多少钱。他大笑。只说改天放剩下部分。不过不见得是放给我听。也许检察院很快会请我去喝茶。叫我最好收拾一下。省得措手不及。”

    “这可不是一个标准意义上的敲诈。”

    “我一定得拿到那个录音文件。不管花什么代价。”

    尚修文沉吟不语。贺静宜突然绕过宽大的办公桌。走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修文。我可以退出冶炼厂的兼并。甚至可以写报告给老板。放弃收购旭昇的计划。请你一定要帮我说服吴畏。千万不能将那个录音流传出去。”

    “你冷静一点。”

    尚修文试图抽回手。然而贺静宜再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了他的腰。有些急迫而语无伦次地说:“我去监狱探视过我哥哥。他只比我大三岁。现在已经像一个半老头子。虽然得到过减刑。可还有两年多才能出狱。每次从那里回來。我都要绝望很长时间。修文。你不知道我害怕到了什么地步。”

    “请放开我。”尚修文烦恼地推拒着。可是贺静宜的手死死抓住了他的衬衫。柔软的身体缠上來。脸贴在他的胸口。他只觉得衬衫上一阵湿热。她显然哭了起來。

    “修文。我害怕。从跟你分手以后。我就一直害怕。从來沒摆脱过。我爱你。我已经不可能再爱上别人。也不可能再有人像你那么爱我。我知道。兼并冶炼厂和试图收购旭昇这件事伤了你的心。可是我事先真不知道你是旭昇的大股东。等你接替吴昌智当了董事长。我已经骑虎难下了。”她哽咽着仰起头看着他。“你要体谅我。我沒有办法。修文。在亿鑫我只是一个高级管理人员。我跟陈华现在真的沒有私人关系。不做出成绩。我就难以立足。请你理解我。我并不是要针对你。”

    “好了。我理解你身为亿鑫职员的行为。请松手。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尚修文试图拉开她的手。她却紧紧缠住他。不肯松开。

    “修文。”贺静宜大睁着那双满含泪水的美目。恳求地看着他。“你不会眼看着我去坐牢的。对不对。”

    “我会跟吴畏联系。不过……”

    沒等他说完。贺静宜便露出狂喜的表情。一下踮起脚尖吻向他的嘴唇。一边含糊地说。“我知道。你一向不肯让我受伤害。我以后再也不任性惹你生气了……”

    沒等尚修文仰头挣脱。休息室的隔门被拉开。甘璐走了出來。她脸色苍白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冷冷地说:“可否暂停一下这场激情戏。”

    尚修文猛然甩脱贺静宜。疾步走向甘璐:“璐璐。你什么时候來的。”

    甘璐并不回答。视线转向贺静宜。只见她手扶办公桌站稳。脸上犹带泪痕。却笑了:“尚太太。你怎么会在这里。不会是知道我要來。躲在里面想捉奸吧。我一向以为。你有装聋作哑的天才。怎么突然沉不住气了。”

    尚修文厉声说:“够了。贺小姐。请你走吧。”

    贺静宜理一下衣服和头发:“好。修文。联系到吴畏后。务必给我打电话。”她似乎突然拿到了某个保证。再无惊惶之色。施施然扬长而去。

    “璐璐。你怎么会过來。”

    “我本來想给你意外惊喜。不过受惊的人似乎是我自己。”

    甘璐努力深呼吸想保持平静。可是看着衬衫揉得零乱不堪、衣襟下摆被扯出皮带、胸前被泪水沾湿一大块的尚修文。顿时一阵愤怒。转身要走。尚修文一把抓住她的手。

    “璐璐。如果你在里面。就应该知道。她闯进來。我根本跟她沒有什么。”

    “我不出來叫停。天知道接下來会不会有什么。我可不想被迫旁观活春宫。”甘璐沒好气地说。狠狠甩他的手。可是他握得很牢。脸上竟然沒有任何惊惶之色。反而隐隐带着笑意。

    “我喜欢你给我的这个意外惊喜。璐璐。”他轻声说。那个微笑越來越开怀。

    甘璐不能理解他这个表情。越加恼怒。再一转头。正对着贺静宜留在尚修文衬衫上的口红印子。又是一阵嫌恶。双手撑着推他:“脏死了。放开我。”

    尚修文低头一看。会意过來。松开她。拉脱领带扔到一边。再一粒粒解开纽扣。脱下衬衫。**着上身。重新伸手抱住她。她的脸涨得通红。犹自恼火地避开他的面孔:“才被别的女人亲过。不许碰我。”

    尚修文哈哈大笑。又无可奈何:“我去刷牙可以吗。”

    甘璐瞪着他。想劝自己冷静。可是又咽不下这点不舒服。悻悻地说:“好。你去刷牙。我说够了才许停。”

    尚修文当真拖着她的手走进了洗手间。里面的确放着洗漱用品。他一本正经接了杯水。挤上牙膏。开始一下一下认真刷牙。沒有一点停下來的架势。

    甘璐靠卫生间门站着。可以看到他**的上身有着一个坚实的线条。肩宽腰细。肌肤闪着健康的光泽。从背部到手臂的肌肉随着刷牙的动作有轻微起伏。她沒法再绷着脸。同时觉得自己这个举动实在幼稚得发指。只得咳嗽一声:“好啦好啦。算你过关了。”

    尚修文如释重负地漱口。放下杯子。一边拿毛巾洗脸。一边说:“尚太太。谢谢你开恩。再刷下去。我非牙龈出血不可。”

    “哼。谁让你沒马上推开她。”甘璐嘟哝着。转身走开。尚修文扔下毛巾追上去一把拉住了她。

    “那你为什么不马上站出來。”

    “我……想看看你是不是能坐怀不乱。”

    尚修文抱住她。逼近她的面孔。呼吸中带着薄荷的清凉味道:“那你应该继续待在里面。看我能经受什么程度的考验。”

    “我的男人。凭什么要让别的女人一直吃豆腐。”

    尚修文一怔。慢慢将脸扭开。她以为他生气了。不安地说:“其实我也知道。你不可能跟她怎么样。我说过要信任你的。可是……”她突然觉得不对。他紧贴着她的身体有微微抖动。她侧头再一细看。他竟然是笑得直抖了。

    她有些生气。又有些难为情。狠狠推他。哪里推得动。他只紧紧抱着她。那个闷笑渐渐变成了放声大笑。这是很长时间以來。他笑得最开怀的一次。如此完全敞开心扉、放开怀抱的笑法。沒有一丝惯常的矜持保留。仿佛所有的不愉快都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唯有她站在他面前。可以充分感受从他心底里流淌出的喜悦。才是最重要的。她再度被这个笑折服感染。放松咬着的嘴唇。也忍不住笑了。

    “璐璐。”他终于止住笑。轻轻叫她的名字。她探询地看着他。以为他有话要说。然而他只是俯下头來。吻住了她的嘴唇。

    这个吻一点点深入。她被他挤压着后退。背抵到墙壁上。身后是一片坚硬冰凉。身前则是他**着散发着灼热的身体。这样奇妙的对比让她一阵战栗。她先是被动地回应着他的吻。在他的唇舌纠缠挑逗之下。她的呼吸渐渐紊乱。他一路顺着她的颈项吻下去。手指开始解她的衬衫扣子。她勉力说:“别……这是在公司啊。”

    话犹未了。随着两声敲门。秘书推门探头进來:“尚总。大家都已经到会议室了……”她猛然打住。被眼前的场面吓到了。结结巴巴地说。“对不起。对不起。”一边猛地缩了回去。

    甘璐窘得面红耳赤。飞快地扣着衬衫:“快放手啊。”

    尚修文却毫无尴尬之态。笑着说:“我去叫她通知大家。会议取消。可以下班了。”

    甘璐吓得一把拉住做势要往外走的他。“你这个样子出去讲这话。她不知道要怎么想了。”

    “大不了就是说说老板的闲话嘛。那是员工福利之一。”尚修文笑吟吟说。“而且我平时过份严肃。难得贡献一点谈资给他们。你不能剥夺她的这个乐趣。”

    “别闹了。你去开会吧。我在这里等你。”

    “等一下。”尚修文抱起她。走到办公桌前。放她坐在桌上。一手搂着她。一手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过了好一会儿。对方接听了。

    “三哥。你现在在哪儿。”

    甘璐被他牢牢搂在怀中。离得实在近。可以听见吴畏的声音清晰传來:“在陪朋友吃饭。修文。我就知道你要找我。那臭娘们去找你喊救命了吧。”随之是一阵得意的狂笑。

    “那个录音文件你是怎么弄到手的。”

    “我自然有我的门道。这个你就不用打听了。”

    “好吧。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那蠢女人也这么问我。还居然问我要多少钱。”吴畏恶狠狠地说。“她以为她是谁。一个打工的而已。她能出得起的价钱。我会放在眼里吗。她玩我玩得开心。现在轮到我玩她了。修文。你该不会想英雄救美吧。”

    尚修文并不回答他这个问題:“我们见个面吧。我想听听这个文件。也让舅舅听一下。”

    “老爷子应该好好感谢我才对。不是我出手。这件事怎么可能有转机。來我住的高登酒店吧。稍微晚一点儿。我大概11点以后才能回去。”

    尚修文答应下來。放下了手机。

    甘璐歪头看着他:“你打算让他把录音文件交还给贺小姐吗。”

    “老三连他爹的话尚且不听。何况是我。”尚修文摇摇头。“再说。我并沒答应她那个要求。我必须先弄清楚吴畏掌握的证据到了什么程度。”

    “如果那个证据真会让贺小姐……坐牢。你会怎么样。”甘璐犹豫再三。到底还是问了出來。然而话一出口。心里却有些鄙视自己。你想听到什么样的答复呢?你那么恨那个女人。恨到想让她坐牢。从此在你眼前消失的地步吗。这个念头涌起。她顿时吓了一跳。

    尚修文沉吟一下:“贿赂国企领导。操纵职代会。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吴畏存心报复她。她就会很麻烦。”他顿住。似乎在想着什么。甘璐也保持着沉默。他突然握住她的肩头。那个力度着实不小。“璐璐。在这件事上。我需要你的信任。”

    甘璐的目光与他相遇。只见他乌黑的眸子平静而专注。她紊乱的心境似乎受这个眼神的抚慰。突然为之一定。那些乱纷纷的思绪平息了下去。她轻声说:“我沒那么狠。一定要你送她去坐牢才会觉得开心。可是你如果要帮她。你得注意分寸:显然我也沒那么大度去扮演圣母。容忍自己的老公给别的女人当情圣。”

    尚修文脸上浮起隐约的笑意。仍然凝视着她的眼睛。轻声说:“我明白。你放心。不管我要做什么。我一定首先考虑你的感受。”

    “你先去开会吧。他们该等急了。对了。这个时间开会。都不用吃晚饭吗。”

    “通常秘书会订叫外卖上來。不过你放心。今天我会用最短的时间把该交代的事情交代完。”尚修文开了衣柜。拿出一件干净衬衫穿上。也不将下摆扎入皮带内。一边扣着纽扣。一边往外走。“等我一刻钟。我马上回來。”

    尚修文果然只用了十來分钟便结束了那个会议。他带甘璐出去时。正遇上吴畏的二姐夫魏华生在等电梯。甘璐连忙叫“姐夫”。他也笑着跟她打招呼。

    “二哥。”在私下场合。尚修文一直按吴家姐弟的排行称呼吴昌智的两个女婿。“老三最近都沒回家吗。”

    吴家两个女儿虽然出嫁了。但都住得跟娘家很近。通常一块吃晚饭。魏华生苦笑一下:“回哪个家。你也知道他跟老爷子两个人碰面就沒有好气。至于雨菲。坚决要求离婚。沒有一点儿商量余地。索性已经搬回娘家去住了。老爷子要看孙子。都得打电话过去预约才行。”

    “最近你有沒有在城里见过他。”

    “前几天我陪客人吃饭。倒是碰到他了。”魏华生皱眉思索一下。“他跟一帮人在谈事情。要照我看。那几个都是些本地出了名的职业帮闲跑腿。可不算是正道上混的人。”

    尚修文点点头。魏华生说:“修文。带璐璐回去吃饭吧。”

    “帮我跟舅舅说一声。改天吧。她今天累了。想早点休息。”

    出來以后。尚修文带甘璐去了公司附近一间不算大的餐馆。老板显然认识他。马上把他们领进了一个小小的房间。他随便点了几样菜:“就在这里凑合一餐。明天带你去吃一点有特色的。”

    “你平时都在什么地方吃。”

    “应酬之外。偶尔去舅舅家吃饭。其他时间全是在这里。比较方便安静。璐璐。有时候真的很想吃你做的饭。”

    甘璐只觉得心底某个地方被轻轻触碰了一下。不由得有些鼻酸:“好。明天我去超市买菜。做给你吃。你想吃什锦砂锅的对不对。”

    “我要吃什锦砂锅。我还要吃蕃茄牛腩煲。不过今天。我更想吃的。”他却伸一只手过來握住她的手。附到她耳边。声音沙哑而和缓。热气吹送到她耳内。“是你。”

    这样直白的挑逗与**。让甘璐的脸再次烧得通红。她的心怦怦跳着。将头偏向一边。不敢看他。

    菜很快上來。两人都沉默地吃完。尚修文签单后。牵着甘璐的手出來上车。蓦地发动车子。不同于平时他稳健的开车习惯。雷克萨斯很快提速驶出写字楼停车场。拐上大路。路灯光飞速后掠着。车厢内明暗交错。甘璐看不清尚修文脸上的表情。只静静将头靠在椅背上。听凭春风拂面。将头发吹得飞扬起來。

    两人一直都沒说话。尚修文将车开回了吴昌智的郊区别墅。他过來工作后便一直借住于此。他按遥控开启了大门。将车开进去。并不开去车库。而是直接停到了门口。然后下车走过來给甘璐开门。她刚迈出一只脚。他已经伸手拉她出來。将她拥入怀中。重重吻向她的嘴唇。

    这是中断以后的一个继续。还是一个全新的开始。他们睽违的这一段时间。所有的问題都解决了吗。是任由身体的缠绵去引导彼此的心进一步走向亲密;或者恰好相反。心已经做出了选择。愿意让身体随之妥协……她已经沒法理出一个头绪。然而她知道。从她踏上來j市的大巴时。她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他裹着她。穿过大厅。走进他住的房间。他沒有开灯。但月光透过沒拉窗帘的窗子照进这间中式装修的屋子。清晖如水。流动在明暗光影之间。让室内呈现出徜恍迷离。

    当尚修文将她推倒在那张中式雕花红木大床上时。她裸露的皮肤接触到床上的丝被。那样滑腻冰凉的触感。刺激得她有瞬间的清明。她几乎疑惑地看着头顶上的锦帐。一时有走错时空的错觉。然而。尚修文的身体随即覆盖住了她。一个接一个的吻。绵密灼热落在她身上。她再无余力去想这是什么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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