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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人种净化

小说:不准放屁作者:战我字数:29086更新时间 : 2013-03-07 01:50:14
    (一)

    在“东西国”,“东来西往”说话,那真是一言九鼎,驷马难追为什么呀?因为人家是国王呀!“国王”,“国王”,就是一国的当家人,万子万民的父母,儿女哪有敢不听父母的?

    (二)

    东来西往无比自恋,无比清高,这对于君王来说,当然是人之常态,每个君王,都是揽镜自照,搔首弄尾的。

    近来,一个念头,忽然闪进,东来西往的大脑瓜,“要是整个东西国人,都是我的亲生儿女,那该多好啊!”这个,怪异而雄心万丈的念头,如烈火,焦灼着国王的心。

    一般人有此念头,别人会以为,患“自大狂”的疯子。但事情,一到国王头上,就彻底改观了。为什么?因为人家是国王啊!他是代天立言行事的天帝之子啊!

    既然,东来西往是上天在人间的代理人,那么,他的每一个可怕,乃至疯狂的念头,都可以付诸实施(只要他愿意)。

    (三)

    如何施行呢?把天下所有男人,都阉了,这未免太yīn毒,而且实行起来,技术难度太大,当时的阉割术,尚不成熟,经常有漏网之鱼,混进宫内,秽乱宫闱。

    国王的王子、公主,并不一定就是,国王的龙种,也许是老鼠生的跳蚤。这点,民间早已风传,对国王的声誉,有极坏的作用。

    假如传檄天下,把所有男子集中起来“去势”,那么我想,没有人会响应,不用说布衣黔民,就算是朝官和军士,也不会支持。他们在把别人阉了的同时,也要把自己阉了,这未免太强人所难。

    (四)

    东来西往不是疯子,当然更不是白痴,他可不想,惹得天怒人怨,弄不下去。民间经常有,“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政治投机商,没事时,还想找事,何况有一个天大的借口、由头。

    国王搜索枯肠,他正陷入前所未有的,殚jīng竭虑之中,这比自己当初,谋夺王位可棘手多了。

    父王“西来东往”,有九位王子,“龙生九子,各各不同”。虽然兄弟中,有白痴,有忧郁症患者,有聋子,有哑子,有既聋又哑的,有“偷窃狂”,有酒鬼,有“sè情狂”。但是他们,都有一颗“伟大”的心――想担负起天下的兴亡。

    如此一来,作为唯一的“健全人”的东来西往,可麻烦了。他是第九子,无论怎样轮,王位也掉不到自己头上。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东来西往被这个念想,折磨得rì夜不眠,小小年纪,头发竟花白了!

    白痴好对付,随便就把他打发了;忧郁症患者,自顾不暇,不足为虑;对付酒鬼也不难,每天醇酒美醪招待,自然“酒jīng中毒”;sè情狂吗,只要美女娇娃,rì夜不离枕席,自然纵yù丧生。

    如此下来,真正的对手,只有三哥(聋子),四哥(哑子),五哥(既聋又哑)。

    既聋又哑的五哥,对外界的信息,只能靠眼睛看了。九弟东来西往,半夜派人,在五哥的府邸里,放了一把大火。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之夜,月黑好杀人,风高好放火,真是“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杀手从狗洞,潜入王府,一手持火镰,一手提一桶“桐油”。轻吹一口气,火镰就往外冒火,在王子宫的四面八角,,浇上桐油,一点即燃。风助火势,火助风狂,不一会儿,整个王子宫,就笼罩在火海风啸中。

    (五)

    五王子是正经主子,当然居住在,王子宫的最zhōng yāng。那天,他正玩蹴鞠累了,死狗般沉睡。水火无情,而况是蓄意地纵火呢!“剥剥杂杂,忽忽啦啦”火焰直往上窜,像风筝般飘飞。佣人仆役们,夺门而出,他们从没遇见过,四面包围的火势。许多人还在梦中,就已葬身火海,尸骨无寻。

    “着火啦!着火啦!”

    “快跑,快跑……”

    “殿下,还没……还没出来呢……”

    “管什么殿下,且顾眼下!”

    五王子既聋又哑,因此他的睡眠质量,出奇的高,从来没有“富贵闲人”的――失眠症。他是一个体育迷,疯狂地恋上了蹴鞠,这一半是因为,自己无法与人交流,一半是,体力和郁闷的渲泄。贵为王子,他的身边纠结着,一班“国际球星”,个个膀大腰粗、长身玉立。

    他们是顶级的运动员,当然也就是凛凛大汉,五阿哥(王子的称呼)从招募他们的第一天起,就埋藏收拢羽翼,以便将来争夺王位的,良苦用心。

    对此,别人(包括父王)都没有看出来,在他们眼中,玩“球”是和玩蟋蟀、玩女人、跑狗、赛马、架鹰打猎……一样的,反正都是玩吗!而我却洞若观火,意识到五哥,机心狡诈,处心积虑暗植死党,是自己夺王位的――第一劲敌。

    几经权衡斟酌,我打算用“火攻”。打听到,某天五哥刚好玩蹴鞠累了,一定死睡过去。我特意交待纵火者,一定要先从,王子宫的四周边放火,这样火就会,由外往里烧,死神一步一步地紧逼。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连夫妻都是如此,何况是主仆呢?一到生死关头,人人只顾逃命,是不会顾虑,成rì骑在头上,作威作福的主子的

    (六)

    身体暖烘烘的,不时有刺鼻的异味,钻入鼻孔。但这些,五哥都不在意(或者毫无感觉),他正在梦乡中神游,忘怀了生命的不如意,也忘怀了,临到死亡的威胁。可见,有时候,质量太高的睡眠,并不尽是好事,也会造成死亡的危险。

    一切,都正如我预料,一切都在指掌中,一把“无名火”,把又聋又哑,却居心叵测的五哥,烧了个灰飞烟灭,他像高僧涅盘般,被烈火埋葬。

    (七)

    五哥,不明不白蹊跷死亡,让剩余的几位王子,嗅到了空气中,弥散的死亡气息,兔死狐悲,他们加强了戒备,而我要下手,也越发艰难。

    四哥是个哑巴,有口难张,整rì靠“笔谈”,与人进行交流。于是,他的那双,握着“生花妙笔”的手,被我惦记上了。

    来自“安南”(今越南地区)的番臣,给国王西来东往,进贡了一只斑斓猛虎。“身披一带黄金sè,爪露银钩十八只。睛如闪电尾如鞭,口似血盆牙似戟。伸腰展臂势狰狞,摆尾摇头声霹雳。”

    父王rìrì逗引老虎,给虎笼中,扔进活羊、活猪、活马、活牛、活鹿、活驴,观赏饿虎扑食的,惊心一幕。猛虎一口,就把羊头咬在嘴里,只听“卡察”一声,脖颈齐刷刷断了,鲜血像高压水枪般,喷shè出来,连站在笼外的西来东往,也溅了一头一脸。

    空气中弥漫着鲜血,嗅着它,西来东往两眼放光,他陶醉在,死亡的盛典和狂欢中。

    rì久天长,父王玩厌了老虎,移情于犀牛、大象、长颈鹿、鳄鱼、狮子、仙鹤……。来自七大洲、四大洋的番臣们,络绎不绝地,奔走在“驰道”(古代的高速公路)上,他们向“天下共主”――西来东往,进献各种珍禽异兽,当然也包括,肤sè各别的漂亮洋妞。

    “父王,那只老虎,很久不喂食了。”

    乘父王,检查我的功课时,我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虎吗……什么虎?……噢,我记起来了――谁管它呢。”

    “父王,不如赏给儿臣吧,当我的生rì礼物。”

    “怎么――你要过生rì了吗?……”

    我终于把“死亡使者”――老虎,弄到手了。我可不像西来东往般,嗜血无情。我让人用黄白sè的布,缝制了许多双,外形酷似手的东西,然后在里面,填满剁碎的狗肉。

    每rì中午,不给老虎喂别的,单单扔给它,十五双“肉手”,瞧着老虎那狂啖样,我露出了“蒙娜丽莎”般的微笑。如此持续,二个半月后,我认为差不多了。

    (八)

    这天中午,我写请柬,邀四哥,到蔽舍观赏老虎捕活食。四哥对动物,特别有兴味,自然是欢喜赴会。

    让驯兽师,往虎笼里,赶进一头蛮黄牛。起初,老虎见了,这个比自己还魁伟的庞然大物,畏首畏尾。但已经干饿了,五天四夜的,饥饿之虎,几经撩拨、挑衅,终于爪牙狰狞地下手了。

    黄牛用角抵,用腿踢,但终究,渐落下风,全身被老虎,嘶咬得伤痕遍布,有的地方挂着肉,露出里面森森白骨。黄牛的黄瞳里,滚落珍珠般的泪珠,“哞哞……噢噢……呜呜……”惨绝人寰地嘶鸣着。

    “上啊!上啊!咬――咬,用牙咬……用牙咬……咬它的脖子……对――对,就这样,这样……咬死它!”

    四哥激情万丈地,欢呼着,手舞足蹈,唾沫四溅,红着眼睛。他不自觉地,越来越走近,稀疏的铁栅栏。

    突然,老虎摇头甩开,叨在嘴里的黄牛,快如闪电,逝如流星地,把头从铁栅栏中,伸出来,紧紧咬住了,四哥挥舞着的右手。

    “救命啊!救命啊!……九弟救我,九弟救我!”

    驯兽师和随身仆从们,面面相觑。此刻,他们终于明白了,主人我,为什么,一直给老虎喂“肉手”了,为什么三天前,我让人把铁栅栏的间隔,由10公分改成30公分了――30公分的间隔,刚好让老虎的血盆大口,能从栅栏里,探出来。

    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敢轻举妄动,这是我在家里,定的“家法”和“规矩”。

    五阿哥鬼哭狼嚎般地,呻吟着,用左手拼命去,推挡虎头,但这却像,蜻蜓撼石柱般,徒劳无功。

    “咯吱嚓啦”

    气疯了,饿急了的老虎,又咬下了,五哥的左手。这下可好!五哥顷刻前,还好端端的,为蛮黄牛挥舞着的双手,就成了,老虎的口中之物。看来,在对别人兴灾乐祸的同时,也要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说不准,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

    一个哑巴,如果没有了,会写字的双手,那么,就彻底断绝了,与外界交流的渠道。五哥没有了双手,也就彻底没戏了,我终于又排除了,王位道路上的――一个劲敌。下一个,又将轮到谁呢?

    (九)

    三哥小时候,有一次患了流感,“赤脚医生”给打了,一针“庆大霉素”,原本想治病,没想到却致病――导致了终身耳聋所以医药,在活人无数的同时,又杀人于无形,但每个人,又不能保证,自己永远不生病。所以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庸医险药”的,“刀下之鬼”。

    一次小小的流感,咳嗽、发烧、流鼻涕,原本就是不治,一周以后也会康复。现代研究表明,“流感发作周期,是一周左右,用药只能减缓病症,并不能缩短病期”。我在此,奉劝读者诸君,别有一点小毛小病,就打针吃药,有时候,“自己”就是最好的药,完全可以,通过饮食和生理调节,恢复健康平衡。

    有了三哥的血泪教训,我很少上医院,怕见医生,一见那身白大褂,就战战兢兢,不胜惶恐。

    (十)

    三哥虽然聋了耳朵,但却冰雪聪明,杀罚决断、臧否人物,少有错舛。所以兄弟九人中,唯独他,最得父王宠信,十六岁就被立为太子,成为“东西国”王位的,头号接班人,也是名正言顺、万人钦仰的储君。

    有次,北方匈奴部落,在冬天水草枯萎季节,率数万骑兵,南下中原,掠食抢劫。上百万子民,面临来自异族的,血腥杀戮、蹂蔺,生民涂炭、哀鸿遍野。

    我激于义愤,主动请缨,自愿率兵前往征剿,把“四足强盗”赶回长城以北去。长城――就是中原民族的,心理防线。游牧民族只要呆在长城以北,那么,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吃肉咱吃米,你骑马咱“耕牛”。我不羡慕,你的酒肉生涯,你不觊觎我的锦被天下。只要,谁越过了长城,也就意味着,发动了侵略。

    (十一)

    我翻遍了钦定《二十四史》,始终找不到,汉族主动侵略的记录,因此可以说,我们打的,都是正义的“反侵略战争”。敌人从哪里进攻,就让他在哪里灭亡,朋友来了有美酒,若是那豺狼来了,有猎枪。

    但是,父王的否决,使我的努力,镜花水月一场空。西来东往已经越来越老了,“老年人常常满足于,困守已成之局,思考多于行动,议论多于决断。为了事后不后悔,宁肯事前不冒险。”

    他对一切,都疑神疑鬼,处处设防,也许是意识到,身体每况愈下,时rì无多,父王越来越抓紧王权,每天抱着玉玺和“虎符”,睡觉。西来东往对东来西往,一百个一千个不放心,他认为,我此人绵里藏针、口蜜腹剑。他越来越倚重,看起来(注意只是看起来而已)忠厚仁德的三哥(太子)。

    无论,我怎样陈述、立誓,父王都把头摇得扇风。看来,这次,我想乘机掌握兵权的努力,是泡汤了。

    (十二)

    但是一次落败,并不意味着,次次落败。我此人,睥睨天下,心雄万夫,放眼海内,我不当国王,谁当国王。“当今天下,舍我其谁?”yù平治天下,唯我东来西往一个而已!

    困难越大,斗志越昂扬,我就是一架斗争机器,一切为斗争而生,所有通往,“至高无上宝座”的拦路虎,是神是鬼,是仙是妖,是佛是菩萨,统统要扫荡一空。

    垂垂老矣,只会吃饭、拉屎、喘气的老国王,当然再也不可能,像年轻时那样,御驾亲征,他把忧郁的眼神,投向了三哥。让聋耳朵的王子,代父出征,真正是天下奇谈,对此,我只能嗤之以鼻,抱憾不已。

    “戴一顶三叉紫金冠,冠口内拴两根雉尾。穿一领衬甲白罗袍,袍背上绣三个凤凰。披一副连环镔铁铠,系一条嵌宝狮蛮带,著一对云根鹰爪靴,挂一条护项销金帕,带一张鹊画铁胎弓,悬一壶雕翎比子箭。手拿梨花点钢枪,坐骑银sè拳花马。”

    那天的三哥,真是令旁人气煞,瞧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真是年少轻狂,不可一世。我最喜欢别人“轻狂”,人一旦轻狂起来,就会麻痹大意、骄横失态。“骄兵必败”,不怕敌人骄横,就怕敌人不骄横,杰出的战略家,往往会故意示弱于人,令其消除戒备,最终反戈一击,一剑封喉。

    《韩非子》、《厚黑学》、《三十六计》、《八阵合变图说》、《神机制敌太白yīn经》、《黄帝yīn符经》、《黄石公三略》、《蔚缭子》、《鬼谷子》、《虎钤经》,是我案头常备之书,对一个政治家、军事家,这些就是必读的教科书,要提高业务水平,就要勤奋钻研。有了这些书作底子,再结合平时的实战经验,融汇贯通,灵活运用,就能上天入地,无往而不胜。

    (十三)

    三哥虽然聪明,但他只读小说,尤其爱看《肉蒲团》、《九尾龟》、《金瓶梅》、《绣榻野史》、《红楼野史》、《孝庄野史》、《啼笑因缘》、《半生缘》。兴趣如此,自然不是我的好对手。言情小说是看得、爱得的吗?它们正是诲yín诲盗,整天爱来恨去、聚散离合、哭哭涕涕,越看越弱智,越看越脱离,“血与火”的实际现实。

    生活是多么坚硬的存在啊!政治是多么嗜血的渊薮啊!一个人,即使拿出十二分的jīng力,还嫌不足,哪有闲情逸志,去读虚无缥缈的,虚构文字。我看不起,一切沉迷文学的人,他们不过是颠倒梦想、好sè意yín而已。

    我派人搜罗,一切市面上的情sè小说,源源不断地,输往三哥的书房。我想杀人于无形,希冀三哥沉迷书海,不问政治。

    所有兄弟中,三哥与我最合得来,把我当成,同声相应,同气相求的知音。三哥看完了小说,经常上我家,与我侃侃而谈,对书中人物品评咂摸。东来西往终于,处心积虑地把当朝太子,培养成了文学青年。我陶醉在,胜利的无比欢欣中,但可惜,这种喜悦――是虚假的。聋子虽然成了书虫,但他更在意,至高无上的王权。

    此刻,我才顿悟,原来我们家族,流淌的血液,潜伏的基因中,都充满了对权力的无限渴望、嗜求,为之生,为之死,完全是天生的“政治动物”。

    (十四)

    看来,以前的努力,是枉费了,但只要是人,就不愁找不到,弱点和死穴,只是你自己未找到罢了!(太子当然是人,而且还是个残废)。身边的智囊团,纷纷献计献策:

    “放火烧死他……”

    “不行,火攻已用过一次,不可再用。”

    “下毒,毒死他。”

    “只是,太子格外小心,从不在外就食饮酒。”

    “派人散布谣言,说‘太子要篡位!’”

    “此计妙是妙,但可惜,西来东往对三阿哥,虔信不疑。”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么依你说,到底如何?”

    “此事――此事,尚容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个屁!你这个酸腐秀才,半天放不出个屁来,只会对别人指指点点、嫌东嫌西……”

    “好了,好了,都给我滚出去!”

    我万万没想到,自己从民间、宫廷,苦心搜罗来的能人异士,事到临头,非但一计也想不出,还只会搞窝里斗!

    “唉!”

    我仰天长叹,看来是,天要绝我东来西往唉!

    那次密室秘谋后,我经常彻夜难眠,在床头辗转反侧,眼见得,西来东往的身体,江河rì下,行将入木了。不出一年,聋太子就将承继大位,号令天下了,到那时,还有我什么事?不行,不行,这样下去,万万不行!必需另谋良策。

    聋子,唯一可以依赖的,是什么?――眼睛,那么假如他没有眼睛呢?想到此,我终于破迷开悟,转涕为笑。

    (十五)

    一个石灰包,就可以解决的问题,自己却整整用了四年七个月零十二天零三小时五十九分。想到此,我不免暗自惭愧,看来,自己的业务还不jīng,道行还不深,还得继续努力啊!

    天下得来不易,当然我得加倍珍重,才不会,像那些纨绔子弟般,吃喝玩乐,潇洒度rì。一直以来,我都有个雄心壮志――那就是,把东来西往国民,造就为最健壮、最智慧、最优异的人种。你问,什么是最优秀的人种?当然,无可争辩的是王族,要不为什么,我们家族,能牢牢地统治东西国,千年呢?

    其间,虽然旱涝疾疫不断,黄河决口了九十九次,长江泛滥了一百零八次,农民起义了六百六十六次。但所有这些,艰难险阻、大灾小患,历代王位传人,都一一化解,消倪于无形,现在东来西往,不是仍旧牢牢地,掌控着庞大的帝国吗?

    早朝时,目睹上千朝官,手持象牙笏板,齐刷刷跪倒在,大理石地板上,细听膝盖与地板,接触的声音,肥的比较沉闷,瘦的比较清脆。耳边,是“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此刻,就是我多劳多虑一生中,最最忘情,最最得意的一刻!

    (十六)

    每年一度的,“全国特殊人才海选”,正在如火如荼地展开。不问老幼中青,不问是男是女,或者“双xìng人”,不问贫富贵贱,只要有一技之长,都可以参加。遍布东西国,每一隅每一角都在海选,整个帝国,各行各业的人群,都被动员了起来。人们如cháo水,如黄蜂入巢般,涌向海选现场。

    有人说,自己的上下眼皮一合,能压弯一枚硬币;有人说,自己的喷嚏,能声闻十里之外;有人说,我放屁能熏死人;有的说,我的脚指甲有二米三四长;有人说,我从出生起,没洗过一次脸,刷过一次牙;有的说,我已离婚一千零五十六次;有的说,这算什么,我生了一百十七个男女,那些流产的还不算;

    有的说,我一拳能砸死个牛;有的说,我曾经,一脚踢飞一座山;有的说,我眼睛特亮,能当电子显微镜使;有的说,我的耳朵,能直接,接收无线电波,这样连收音机,都省了;有人说,我跳远特好,一跳就跳过太平洋,从中国偷渡到美国;

    有人说,这有什么稀奇,我曾被判了,十三次死刑,但都奇迹般地逃生了;有的说,我还自杀了一万多次呢,但却毫发无损,你说多牛;有人说,我是内科医生,死于我的药方的病患,如今已达七千五百一十二人,而且,目前发展态势良好;

    有的说,我有二百零六份,国家和地区的护照,要住哪,就住哪;有的说,我记忆力超群,会所有语言;有的说,本人忘xìng超强,经常忘了自己是谁,找不到自己;有的说,我说话快,一分钟吐字八百个;另一个说,是鸟语吧!我并非哑巴,但从出生起,一声没吭过,哪怕是,别人用刀捅我,我都不呻唤;

    另一个说,未免太“牛B”了吧。我全身有四十六个弹眼(说着,他脱下上衣),屁股上还有十二个,屁眼不算(说着,他脱下内裤。观众都掉转头去)

    从人群中,跳出一个人,自断其臂,鲜血如注,却淡定从容,他大喊:

    “有谁像我勇敢?”

    一位老者说:

    “这不过是歪门邪道。”

    说完,他脱下帽子,倒立,用头一蹦一跳地走路。(全场观众起立,欢呼,声闻九天)……

    (十七)

    上述所有选手,都被录取了,2050年的“东西国奇人异士榜”,共有五万九千三百二十二人,浩浩荡荡地,用车队送往首都,予以委任朝廷官职。

    你问,我不是要“净化人种”吗,这与“海选奇人”,有什么相干?别急,听我娓娓道来,前面,我已分析过,通过正常渠道,国王是不能推行伟大理想的。那么,我只有剑走偏锋,棋行险招,只有把阻力,降到最低点,我才能切切实实地,放手施行。

    历来的,农民起义和暴动,总有挑头的,而那些挑头的――就是不安分守己的刁徒。一个人,只有具有不凡的能力,才敢揭杆而起(这可是杀头的买卖),百无一能的人,即使饿死,也不敢反抗朝廷,对抗zhōng yāng。只要杀光,民间潜藏的奇人异士,人民就不会反抗。

    因此,我把那些怀着“做官梦”,兴冲冲地上京赴任的,优秀选手,都打发回老家了。用的是活埋,让他们一人挖一个坑,然后,自己往里跳,接下来的就不用管了。顷刻间,在堂皇、轩昂的帝国首善之区,多出了五万九千三百二十二个土包包。

    (十八)

    我要推行的“人种净化计划”,是历史上空前绝后的,当年纳粹希特勒,曾经小试牛刀,但毕竟,不够高明,不够彻底,最终以失败收场。希待勒的“种族灭绝计划”,从指导思想起,就是错了。“盎格鲁・撒克逊民族”(也叫“雅利安人”),高鼻深目、碧眼金发、体态魁伟,从外表看,的确养眼,但是智力,不一定超群(在现代竞争中,最关键的是智商)。况且,大多“雅利安人”是如此,并非个个都是如此,其中难免有歪瓜裂枣、獐头鼠目之辈,希特勒自己,就不是一个纯种的“雅利安人”。

    纳粹的“种族灭绝计划”,是要把犹太人、波兰人、斯拉夫人,统统赶进毒气室和焚尸炉,做到眼不见,心不烦。这势必激起,被屠杀民族的――绝地反击。

    从1939年到1945年,该计划,只好好施行了六年,最终无果而终。学史,可以使人明智:读书,可以使人气雅:实践,可以使人长进。真正伟大的政治家,心定同时,又是历史学家,知往鉴来,才能无往而不胜。历史是过去的事情,而现在,也将成为历史,世界上的事情,总是演了又演,重复了又重复,毫无新鲜。

    国王就是,国家历史的总导演,他的一言一行、一思一想,决定着,天下苍生的祸福荣辱。本人立志,在有生之年,福祉天下苍生。当今天下,最急迫的问题是什么?“人种改良”!只要大地上,生活着,最优秀的人们,那么无论科技、艺术、体育、哲学、文学……都将一rì千里,飞跃发展。

    (十九)

    这是不证自明的,目前的关节,是如何推行?集体屠杀不行,阉割不行,那么只有,阻止普通人的xìng交了,使他们脱离xìng接触,不能生产后代。

    说干就干,我派得力干将,和所有军队、jǐng察、民兵、官吏,深入田间地头,穷乡僻壤,推行“男女隔离计划”。我的左膀右臂,是“锦衣卫”,他们都是太监,没有了男女之yù,自然对国王,赤胆忠诚,派太监去监督、指导,这项工作,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整个庞大的帝国,亿兆子民,都被动员起来了,高音嗽叭像麻雀般,遍布帝国每一个角落,里面播放着:

    “男啊,女啊,要自重。为了高质量的后代,要洁身自好。响应伟大号召,争做模范公民。大家努力――努力――努力……”

    许多痴情男女,不能忘情男欢女爱,为了逃避隔离,潜逃大山和孤岛。为了不留一个死角,没有一双漏网之鱼,我发圣旨:

    “全体青壮年,集合起来,搜山,出海寻觅。不留一队野鸳鸯,不留一个死角。”

    雷厉风行地,在全国推行“保甲制度”,五户一保,五保一甲,互相监督、防范,凡有潜逃者,一概“连坐”。

    (二十)

    在遥远的,地球的东方,那里生活着,一个奇异的民族,他们都是“孔教”的信徒,彻底战胜了――“yù望中的yù望”――xìngyù,这是怎样的,一个人间奇迹啊!这是多么伟大的人民啊!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横空出世的一代雄主――国王“东来西往”。

    在他的国土上,耸立着一千万座,“男人乐园”和“女人乐园”,男自是男,女自是女,鸡太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男女只要脱离了接触,就能防止,越轨之事的发生,这是多么伟大的“政治设计”啊!

    我下诏,遍访民间民女,规定“每村征选一位美女,送京。如果,进献的女人毫无姿sè,村长要下狱治罪。”这项宏伟的法令,闹腾了三年零七个月,全民动员,全民参与,人人有责。最后进献上京的,是一百零六万四千五十二个“美女”(当然有些,实在是差强人意,算不得美女)。

    接下来,就要看国王我的了!要把,具最优异基因的“龙种”,遍撒人间,只有努力地游龙戏凤,享于飞之乐。那些rì子,真是累啊!我就像,一只被人强拉出去,配种的“种马”,无论发情不发情,有兴致没兴致,都要勉强行事……

    (二一)

    哎!做人真是累啊!尤其是,像我这样,心忧天下,慈被万民的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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