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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贫困夫妻

小说:花心赌徒作者:一天三炮字数:6302更新时间 : 2012-12-31 04:33:55
    自从郑钢生事件之后,包英胜终日变得郁郁寡欢。但他还是该割麦割麦,该收割玉米收割玉米,突然有一日,他变得高兴起来。

    这就是在第二年的冬天,他在建筑工地上遇到了一个年逾七旬的老头。这个老头叫迟广利,迟广利有一个儿子,已经有老婆孩子一大群了。儿子孙子包括儿媳对他也不错,但他似乎对这一切很不满足,于是乎,耄耋之年的迟广利,便毅然决然地开始了新的生活。他独自一人来到建筑工地,给人家看东西,一方面挣俩小钱,一方面和这些建筑工人说些笑话――特别是说些黄色笑话,他自己便乐天知命了。

    很不幸,包英胜就成为了这个建筑队的一员,而他本人也捎带着成为了迟广利黄色笑话的忠实观众。

    “我说年轻人呀,人这一辈子图个啥呀?”一到休息的时候,精神矍铄的迟广利便在自己的破草棚里对包英胜几个人展开他免费的人生观教育,“吃能吃什么?喝能喝什么?吃喝得再好,最后还不是都得拉出来?一个字,人活着就是玩,那么玩什么呢?”

    这个问题不用大家回答,这需要迟广利老人的自问自答。

    “哎,对了,就是要玩女人,”迟广利老人仿佛是对着美酒在开怀畅饮,“人这一辈子,就是要好几个女人,没能力的也要至少好上一个――啊,对了,这包括自己的老婆!”

    “那么你有几个女人呀?迟爷!”包英胜好奇地问。

    “我只有一个,”迟广利老人开始回想起五十年之前他妻子的美丽面容,“我们那时候总是逗着玩,可乐呵了!”

    “你们都玩什么?”包英胜忍不住要把剧情主动引向高氵朝。

    “那一天,我拿了个红萝卜,”迟广利两眼放光地说,“我就趁她睡觉的时候给她送了过去……”

    久而久之,包英胜就在这种真正的社会氛围之中慢慢地变得成熟起来,他不但想听这种故事,而且还把这种故事回家告诉自己的妻子。在这种情绪的影响下,产生了一个直接的结果,那就是,他的老婆又怀孕了。

    第三年夏天,他的儿子降生了,对包英胜而言,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一个人只有生了自己的后代――准确地说,一个人只有生了自己的儿子,才会知道自己生命的全部意义。

    然而,坏消息也接踵而至。尽管包英胜父亲包太方是第十九村民小组的组长,这在磐石村基本属于“地方高干”级别,但很遗憾,他的权力大不过国法。

    二胎罚款要1500元,现在听起来这个数字确实不高,但你要知道,这是在二十四年前的中国农村呀,那时候,小麦和玉米的价钱只有每斤三、四毛,磐石村附近也没有工厂,建筑工每天的工资也只有三、五元钱――小工三元,大工五元,包英胜没有技术,他的工资是每天三元。

    尽管被罚款,包英胜从内心来说还是兴奋的,毕竟他已经有了儿子,相比许多人,连着生女儿,还得被罚款,还要继续再生儿子,包英胜的运气已经高到云彩眼里去了。

    因此,拿着家里仅存的200元钱,他开始借钱,他老父亲包太方慷慨解囊,给他取了200元钱,他又到大姐包淑美那里取了300元,接着去他大舅哥那里,那个打铁的竟一下子给他取了500元!

    包睦国那时候是父亲当家,因此,只给他取了100元钱。还有200元找谁呢?他老婆周翠莲出主意说:“你去包镇芳家问问,他家看起来挺有钱的,过去当过乡干部,现在还给别人看厂子,我们错对门,也许他能借给我们。”

    好说歹说,在确定了明年五一还款的具体时间后,包镇芳掏出了20张10元的纸币,包英胜感觉包镇芳这个人很够意思,很仗义。

    一切都准备停当,包英胜满心欢喜并满怀惆怅地来到父亲包太方家里,将那1500元包括他爹的200元一起交给了父亲。父亲包太方这时候的功能就显现出来了,别人必须亲自把计生罚款交到大队,而包英胜不需要,他只需把计生罚款交给自己的父亲包太方就可以了,因为父亲包太方做为村民小组组长具有送达计生罚款的天然权利。

    那么,包英胜为什么满心欢喜呢?因为他有了儿子,他的计划生育问题过关了,而大多数人还在生育线上苦苦的挣扎,譬如,此刻的包睦国,竟然还没有自己的老婆呢!

    然而,包英胜为什么满怀惆怅呢?因为这1500元的经济压力,按当时的收入,他必须奋斗三年才能把这个问题彻底解决。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大嫂陈明珠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门口,不是为了看侄子,而是为了要钱。

    包英胜住的是家里的老宅,他父亲带着两个弟弟包跟胜和包粮胜又划了一处新宅基,家里便是他大哥包全胜和自己的了。包英胜住西边,包全胜住东边。

    去年,大哥包全胜在新村又划了一处新宅子挪了出去,这样的话,家里东边大哥的宅子就空了出来。包英胜曾经向大哥保证,自己将来肯定要把大哥的老宅买下,这不,大嫂亲自出马来要钱了!

    “我说,英胜呀,你这宅子是要不要了?”大嫂陈明珠似乎显得很急迫。

    “我当然要了,但是现在没钱!”包英胜对他大嫂这时候来要钱显然非常不满。

    “英胜呀,我告诉你,现在你给钱的话,我跟你大哥已经商量了,只要你500元,如果你再晚几年的话,那可就要看市场行情了,我跟你丑话说到前面,那肯定涨!”大嫂陈明珠言语中充满了威胁。

    “我现在刚交了计生罚款1500元,哪里来的钱呢?就是这钱,大部分还是借的!”包英胜在向大嫂陈明珠进行着必要的解释。

    “可问题是,我也得交计生罚款呀,我这是三胎,这次要罚三千呢!”大嫂陈明珠似乎也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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