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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满目山河空念远(四八,四爷重生)作者:吴骅字数:20266更新时间 : 2013-08-28 01:53:59
    48作茧自缚(下)

    康熙帝终究是将太子放在了心头最宝贝的位置上,高烧不退的第三日,饶是雍正爷暗中使了梅玄机派来随行的大弟子,在后面撺掇大千岁自发自动上杆子伺候,一纸诏书依旧被用800里加急送到京中。

    皇父高烧不退,急招太子銮驾侍奉东陵行宫。

    胤禩并不知雍正爷在背后的推波助澜,只是斯情斯景,心中不免也有些感慨:从康熙三十六年到三十八年,皇父性喜四处走动游历,于诸位兄弟们偶尔谈心,也曾直言不讳地表达过是想散散胸中郁气。胤禩免不了暗自揣度是太子殿下让皇父看着不喜,目今想来,疾病关头床前伴驾,倒是多了几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意味儿了。

    太子殿下,到底在皇父心头,是有多重呢?

    雍正爷没有吭声,冷眼旁观着胤禩自个想明白,提笔开始给小九写信笺。

    而另一厢,胤礽接到了东陵行宫送来的邸报,登时便有些慌了手脚。他与康熙终究是父子情深,二十多年的恩养溺*,甚至在胤礽的眼中,其余弟兄全是抢走他父*的下贱坯子。初闻康熙病危之消息,太子殿下第一反应便是心急火燎回信问安,并表达自己将立刻启程。

    然而,他自己安插在东陵的眼线,却开始注意回禀“大千岁不顾传染危险,执意适逢床前”之消息,某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吏,更不惜从中添油加醋一番。胤礽何等脾气?一听之下,肝火上涌,直觉得老大太不要脸。

    于是他索性也不着急了,既然汗阿玛身边尚有那帮贱坯子围绕,我去凑个什么趣儿?太子的霸道与傲气,让他势必选择了一个不一样的“姿态”。你们舔袍脚,我便昂起头。你们急我便缓,你们慌我愈慢。你们愿意毫无用处的哀哭嚎泣,我就要让皇父知道——大难临头,儿子首先也是要将大清的江山替他看顾完全。

    此事雍正爷鞭长莫及,插不上手脚,依靠的全是对太子秉性十成十的把握。

    天家皇嗣从来都是高高在上、明君贤臣的教育模式。他们这些庶出的恐还小的些事故人情,然出生伊始就被皇父捧在手心、含在口中的太子爷,又何曾懂得什么叫“伏低做小”?上一世连允禩在内,不得皇父欢心,膝盖肿痛尚且抗拒医治;堂堂太子,皇父不喜在先,大哥拦路在后,矜持、恭肃的姿态又深入骨髓,让他何尝能明白“率先低头”?

    果不其然,太子这一步棋,下的是大错特错。

    康熙一旦虚弱生病,特别是冷热交感、生命垂危之际,最想看到的便是视若珍宝、傲如孔雀的嫡子撒娇、服软兼卖萌。而胤礽倒好,姗姗来迟不说,见到他的头一句便是毕恭毕敬地跪地问安:“皇父身体可有好转?儿臣将京中琐事处理停当,方感叩谢君恩。”

    一句话,险些将康熙帝气得背过气去。

    胤礽,你这是在告诉朕——朕即便死了,大清还有你么?!

    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便不是苏培盛能够打探到的了,雍正爷只晓得那日他姿态做足,同一众兄弟跪于大殿外头,不肖多时就听到了里面杯盘、桌椅、香案、屏风摔倒打翻的声响,以及皇父口不择言的怒吼:“他们都是你兄弟!!”

    仅此一句,再无回音。

    然而听到此处却也够了,雍正爷低着头,心里鄙夷——愚鲁躁进,简直找死。

    果不其然,再一盏茶之后,里面传来太监们惊慌失措的尖细嗓音,以及李德全请诸位阿哥先行回屋,和去请太医赶来的小太监火急火燎的背影。

    大阿哥胤褆脸上一瞬间闪过得意的笑容。胤禩瞥见了,心头一突,免不得又向宫殿内望了望,垂首跟着兄长们鱼贯下去了。

    雍正爷有些觉得皇父生气的程度似乎超出了他的预计。然而晚间,更不好的消息传来了,不晓得今日太子爷同万岁说了什么,康熙竟在急火攻心之下,晕厥了过去,病势凶险,至今尚未苏醒。

    这一夜,堪称的上是兵荒马乱,无人安枕。

    而自打过了一更天,皇帝便时冷时热,浑身盗汗,无论太医用下什么药、什么针,都毫无效果。

    雍正爷心头惶急,如同火油烹煎、坐立难安。只因为皇帝如此怒火中烧,一旦苏醒之后太子绝对讨不到好,而太子一倒,下一个上去的准是大哥无虞。皇父若是病好了便罢,病不好,难道他要目睹一场东陵夺嫡,眼睁睁瞅着大哥与太子中的一人荣登大宝?不行,得让皇父的病在此刻立马有所好转。

    胤禩显然同样想到了这一点,他单手托着今日才送到的金鸡纳霜,眉宇紧拧。

    目今最好的办法,其实便是胤禩此刻去献药。只要皇父不死,接下来太子与大哥势必倒霉。而卡在皇父高烧昏迷,太子受罚之前,估计能用担心皇父的由头,挡掉太子与大哥灼热的视线。只是不知胤禩有没有这份胆量,还有……是否能窥探到他背后“对他小惩大诫”地别样心思。

    然而,正当雍正爷开口想要再劝劝时候,胤禩出声了:“四哥,这药,可还准成么?”

    雍正爷一听,唇角抿了抿:“广东那边有人罹患过寒热症,拿它验了好几起,万无一失。”

    胤禩的喉头滚动了下:“过了三更,我就去。”

    雍正爷松下了一口气,却在同一瞬间内心冷笑:胤禩啊胤禩,果然你还是想要搏一搏的,不是么?看来这个教训,哥哥并没有给错你!

    三更天时候,望着八弟出门的背影,雍正爷的神色略显复杂。说得好听,天家子弟,到头来,又有何人不是肖想那把椅子的?即便心里隐隐掠过了一丝不安,雍正爷的霸道与傲气,却不让他觉得,此番藉由金鸡纳霜让胤禩无功反过、吃次闷亏的念头有何不对。一代帝王,捍卫皇权已成为了本能,想得仅是运筹帷幄,让江山与弟弟同时收归囊中而已。

    他却忽略了十八岁的少年,即便真想搏出位,又同样是真挂怀皇父安危。甚至,是因为对四哥的信任,才敢咬牙顶风冒进。

    ◆◆◆◆

    胤禩在东陵行宫的皇殿外头,从三更跪倒了五更,顶住了太子与大哥的视线,直至康熙帝苏醒。

    然而,就在众人将将要长舒一口气时候,让他们完全没有料到的事情发生了。

    康熙帝刚一苏醒,便命令即可将太子禁于别院,返京之后更是撵回毓庆宫闭门思过,如无政令,不得外出!这,竟然是将太子殿下圈禁了么?!

    雍正爷不禁失色,这似乎超乎他的预计之外。然而朕是天子、所行所想无一不正确的观念深入骨髓,即便事情有些出乎预料,雍正爷也只是暗自在内心庆幸太子彼时比他料想的更倒霉而已。

    可是,汹涌而来的第二次意外,彻底粉碎了四爷的美梦。

    实际上,他千般算计,难道别的兄弟见到这块肥肉就能袖手旁观?直郡王眼瞅着胤礽被禁足,几乎做梦都能笑醒——原来他身边的那个梅玄机从来都是贪心不足的小人,与直郡王一番交往,还能再满足与雍正爷许给他的“蝇头小利”?早背着雍正爷,在他进入直郡王府成为幕宾之后,伙同直郡王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太子爷往里钻而已。

    于是,就在康熙帝委顿于东陵寝宫,太子暂且被禁足于西苑宫殿时候。京中一份八百里加急赶到,带来了一条令人瞠目结舌的消息:有一毓庆宫奴才,在太子书房扫尘,发现了诸多巫蛊之物,其诅咒对象正乃当今圣上!并且人证拘押、物证已带到。

    康熙帝的手一抖,手中的茶碗砸落被褥,一阵猛咳,一口鲜血染红了明黄亵衣。

    本来被康熙帝宣召,侯在殿外的胤禩,与殿内伺候的奴才,惊慌之下跪满一地。

    巳时一刻得到的邸报,午时三刻,御旨下:废除*新觉罗胤礽太子之位,贬为二皇子,回宫之后幽于咸安宫,如无政令、不得外出。

    至此,一众事宜皆完全脱出了雍正爷的掌控。

    太子被废的事宜声势浩大,几乎砸晕了除直郡王以外的所有人。而直郡王几乎激动地手舞足蹈,大有“太子一废,舍我其谁”的架势。而雍正爷几乎想尽了一切办法,彼时也无法再将手伸出东陵一步——这才豁然惊觉,他自己的实力并不牢靠,有大千岁与皇父斗法,兵行险招的自己还能有回环余地么?

    于是仅仅五日之后,陪伴在皇父身边将养身体的直郡王便再也耐不住性子,几乎就要毛遂自荐当太子了。

    康熙帝彼时身体虚弱,却已好了泰半,从榻上撑起身体,怒视大千岁:怎么?朕虽然病着,但是这还没死呢!!

    因由太子被废,茶不思饭不想的康熙爷看到急不可耐的直郡王,几乎是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他早已在这几日重新掌控了东陵行宫的行政权,此番时机已算成熟,遂滔天怒火轰然而至,化作了一句诛心之语:

    “直郡王*新觉罗胤褆,秉性躁急愚钝,岂可立为皇太子?!!”

    四十七年的惨案,因着雍正爷的躁进布局,与大千岁二太子的多方混战,豁然被提前到了康熙三十八年的夏天。

    而那日,康熙帝似乎早有准备,让其余诸位阿哥与忠诚在殿堂外头齐刷刷跪了一溜够。雍正爷心头不经惶恐,然天颜震怒又岂是一个郡王能够抵挡?当听到了殿内那句“岂可立为皇太子”的之后,他心头剧震,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阿哥在继太子,被拘了下去。

    胤褆被拘走时候,口中还在愤愤不平地叫嚷着,雍正爷愈看越心惊,越看预感越不详,心里一阵阵地发紧——梅玄机不是张明德,他并没有见过小八、没见过小八……只可惜,千算万算老天不能漏算,直郡王即便再直,那也是天朝皇子,哪儿有功亏一篑,不拖个垫背的道理?!

    眼瞅着跪在雍正爷身边的胤禩几乎将头埋到了胸口,忆起这个弟弟日前还同自己修好,前几日却乘自己没起事便忙着献药,心中立时浮现出一抹歹毒——好啊,你个老八,爷忙前忙后、上蹿下跳,原来你才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

    想也不想,一句惊天之语脱口喊出:“梅玄机言胤禩必大贵!汗阿玛,玄机道长梅仙师言胤禩必大贵啊!!”

    雍正爷何能知道,这句话,竟然就是大千岁胤褆自己臆想之下所吐恶语?他不及再作何感想,只来得及一把扶住了身匝惊骇、茫然、不知所措的胤禩。

    ◆◆◆◆

    康熙帝彼时已然整理衣冠,步出殿中,而被前前后后一系列夺嫡事故打击的怒火攻心的皇帝,听闻此言,豁然联想起了胤禩日前立下战功、之后刑部如鱼得水、此番更是很有先见之明的笼络来了对症西药……阴鸷地眼眸不免转向了跪在下首的第八子。

    胤禩彼时哪儿还能顾得上其他?膝行数步来至殿前,一个响头便磕了下去:“汗阿玛明鉴,儿臣绝无二心!”

    雍正爷反应了过来,胃里翻江倒海恨不得将直郡王千刀万剐,赶紧跟在了胤禩身侧,跟着磕下头去:“汗阿玛,八弟无此心,儿臣愿保之!!”

    老三望着他们,埋着头挑起了一抹鄙夷笑容。

    而老五与老七犹豫了下,终究缩在后头,没有吭声。

    康熙帝气得直哆嗦,只觉得前几日吃下去的金鸡纳霜,此刻是吐也不行、呕也不是:“听闻你还用了胤禟来作筏子?莫不是尔以为,直郡王倒了、太子圈了,下一个便容得尔蹦跶了?”

    帝王怒气犹如山崩地裂,诛心之语再无法哽藏于胸。康熙帝手指颤巍巍地直指胤禩:

    “春秋之义,人臣无将,将则被诛。胤禩柔奸狡性,心高阴险。辛者库贱妇所出,鼠目短视,妄图利用兄弟,念尔献药之功功过相抵,罚跪祖宗寝陵三日三夜,悔思焉何鬼迷心窍、妄蓄大志!”

    胤禩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向汗阿玛,并不多么壮实的少年身躯摇摇欲坠。

    雍正爷何曾想到“利用兄弟”这顶大帽子会被扣在胤禩头上?然而早已无可转圜,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弟弟磕头求情。

    胤禩眼中空茫一片,望向了皇父噏动的嘴唇,表情空白。

    辛者库贱妇所出。

    鼠目短视。

    柔奸狡性,心高阴险。

    鬼迷心窍,妄蓄大志。

    利用兄弟……

    TBC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便是快要虐到头了,诸位抗住~~!!四哥,乃接下来就用今生今世好好地补偿小八吧!

    PS:正文最近几天比较虐,小剧场咱们就走甜宠温馨向咔~给你们治愈一下!不过不用担心,作者表示第三部会很欢脱的……四哥化身绝世好攻,卯起劲儿追求小八神马的=v=

    《子难言》

    殷禛虽在情感上颇为纯情,平素行事作风却还是雷厉风行的。

    他不甚清楚“公狐狸”怎么能怀有身孕,道者半医,未经人事不代表不通人理,殷禛没有被康渣渣全然养傻,虽然坐在卫禩榻旁边傻笑了好一会儿,却还是醒悟过来要先“检查检查”身体再下定论。

    他自以为想得无比周全——可怜那“枉死”的殷盖泗一家,却在他思绪中连半分存在感也无——什么?卫禩为什么半夜出现在镇子里,手上还有伤?

    定是这骚狐狸不听话,现在不是被贫道捉回家了么?!

    于是想到就做。说一不二的殷道士很快决定把狐狸扒光了检查一番,而由于检查的是妖物,他还是十分有职业道德地在窗上、墙上,统统贴上了黄纸符,一则是怕卫禩要逃、二则是防有人误闯。

    忙完这些,便悠悠然回到了卫禩床榻。

    卫禩方才主要是被那得了花柳病的小少爷十足给恶心到了,又是干呕,又未进食。一番打斗、焦急、施法之下,才会觉得目眩神迷、头晕眼花。而殷禛的从天而降,没来由地给500岁的白狐一股莫名安全感,不知是因为两人有过密厚、还是殷禛的胸膛过分坚实的原因,他便七分真三分假的懒怠了。没想到当真歪在那人身上,一股子倦意袭来,他一个人拉扯着两只小的凭不容易,忙活习惯了平日不觉,当真落到怀孕后的身子上,还是有些吃力的。

    于是这一觉可谓睡得颇酣。

    躺在柔软的铺位上,并不用介意自己“妖”的身份曝光,身侧也不怕压到弟弟,狐狸舒服地就差露出尾巴在床上打个滚儿了。殷禛看着家伙晕得快,恢复的也快,心内宽松,暗道自己来的还算及时。想了想,将手伸向了卫禩仅剩的中衣……

    关于“公狐狸”怎能够怀孕的问题,他觉得十分有必要检查一下。

    白色的中衣系带很快被解开。看到熟稔的光滑肌肤之上,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青青紫紫”,殷道士心情大畅!而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暴露在空气之外有些凉、亦或者是有了崽崽的缘故,卫禩胸口茱萸微微挺立,殷道士耳根子一红,忍不住就用食指拨拉了一下……

    他咽了下吐沫,暗示自己应该“中规中矩”,如果真有了身子,彻彻底底是自己的人,倒时候“这样、那样、想怎么样就怎样”还不是一句话,目今贸贸然的,倒叫人捉了“下作、唐突”的把柄!

    他双手扶住了卫禩的窄腰,往下一用力,便将那松松垮垮挂在腰上的长裤给拽了下来。从腰***胯到脚踝,修长白皙的双腿呈现在眼前,殷道士心跳加速一阵加速。不对,他应该检查重点!

    看看这卫公子到底是男是女,无端端地又怎么会怀孕?

    禄山之爪终于探向了最后一层遮羞布……

    然而,温软可*的青葱一根,安静地躺在茂密从中,看起来娇憨乖巧,莹润康健,实在是——怎么瞅都不似女子啊!!

    其实没看到胸部就该是男的吧?殷道士默默吐槽了自己的“下作”,然忽而心如电转——有传说言曰,有男女同体之像,常常私处都有……莫不是……斯情斯景,半是真心、半是萌动,他忍不住便要曲起卫禩的一条腿,往更加私密之处检查过去……

    然而,就在他一手扶住了卫禩膝盖,小心翼翼要掰开妖狐双_腿时候,一只骨节清秀的手猝然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殷禛一惊,抬头望去,只见卫禩不知何时醒了,正满面薄怒地望着他。

    “道长,你在干什么?!”

    殷道士连忙松手,触感良好的皮肤一旦脱离掌控让他一阵失落,只是看着卫禩拧起的眉宇,又是着急又有些愧疚,急忙忙地脱口而出:

    “卫贤弟……贫道诊出你、你有了喜脉,是好心想要给你检查一下的。”

    ……

    卫禩一呆,毛绒的白色耳朵扑棱了下,有了一瞬间的茫然,旋即又是大怒,揪住殷禛的胳膊用力一甩,竟然将人连甩出了好几步,搡得道士蹬蹬往后急退,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他X的才怀孕!爷是男人!!唔……”殊不知他用力过猛,小腹处突然传来一丝抽痛。

    殷道士见他拧眉,哪儿还顾得上被一摔的愤怒,急忙忙奔回去:“我就说罢……贫道把脉还算精准,卫贤弟你别……”

    “贤弟个鬼!”

    “不是鬼,汝是妖狐……”

    “……”

    “来吧,别羞涩了,咱俩啥没做过?与其让别人唐突,哥哥给你细细看看,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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