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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古代上位生活作者:闻香听雨字数:20474更新时间 : 2013-07-24 15:30:30
    俞依微自己主动提出避孕这方面的事,孙曼也不用想方设法将她引到避孕这个话题上。顾客有了表示,剩下的就是她带着股神秘地推波助澜。关于俞依微和高易帆的事,孙曼不多问。这些内部事情必须要当事人自己去处理,俞依微能否走出高易帆带给她的痛苦阴影,完全在于俞依微她自己。

    孙曼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依微,行,这事包在我身上。但是身为女子你该知道,那些草药用多了,对身子不好。这样吧,草药我会帮你带些,但是量不会多。同是女子,看到你这样对待自个儿的身子,我心里也不好受。”

    俞依微一双眼睛倏地睁大,从未有人这样对她说过话。做军妓做了将近两年,她知道,女子之间,不会存在怜惜。几十个军妓之间,每天都在勾心斗角。哪个士兵进了你的帐子,给了你多少多少碎银,士兵是何种等级的,这些是军妓每天都要讨论的事。

    孙曼从矮长凳上起了身,坐在了俞依微的身边。“依微,我这边有比草药更好的物什。放在将军府里头,差不多到酉时三刻,我到你家去。银两的事,咱们可以慢慢商量。你用了这种比草药更好的物什后,不仅不会有身子,对身体也没有啥害处。”

    俞依微看着孙曼弯起的双眸,高高扬起的唇角,孙曼的身上没有黑暗,周身环绕和阳光一样的明媚。饶是奴婢,孙曼也甚是潇洒自然。此刻,俞依微很羡慕孙曼。

    在孙曼连珠炮弹的诱哄下,俞依微终是点了点头,下船的时候,和孙曼具体说了家住哪里。孙曼拍了拍俞依微的手,又对着葛大叔招了招手告别。葛大叔不认识孙曼,但也被孙曼满脸的笑意感染,一手握住船桨,一手朝孙曼挥了挥。孙曼心满意足地抬脚朝将军府走去。将军府在安平县西边较为安静的街道上,俞依微的家住在安平县东边。一个东一个西,等下她要花些银子唤辆马车到俞依微家去。

    现下正是晌午时分,好些小贩停止了吆喝开始吃起自带的午膳,孙曼一路瞧着一路走着,街道两旁开着好些铺子,有衣坊,有花布绣鞋坊,还有好些剪纸灯笼铺子。当然最引人注目的便是胭脂铺了。

    胭脂铺的匾额和其他铺子的匾额都不一样,匾额上头挂着大红色的布。大门两旁各挂着一个红灯笼。少将军允诺她今日回将军府却并未说她何时回军营,现在俞依微也不在军营,她卖套的事少将军定不会知道。既然回军营时间未定,她便去胭脂铺看看,见识见识古代真实的胭脂。

    卖胭脂的掌柜听到脚步声,一双眸子亮了起来,当看到一身土黄色粗布衣裳的女子时,老眼立刻耸拉了下来。嘴角一撇,眼神中露出轻视。她的铺子卖的都是上等的胭脂,这个女子这等穿着,连一盒银两最低的胭脂都买不起。

    孙曼的视线在一盒盒包装很是精美玲珑的胭脂上一一划过,铺子掌柜立即尖刻出声:“看够了就快些出去,这里的胭脂你一盒都买不起。”孙曼赤果果地被鄙视了,自尊心受到伤害,身上的汗毛炸了起来。抬起头来直视势力眼的掌柜,“你这边的胭脂不见得有多好,外相华美,谁会知道里面是不是装着一包草?”

    掌柜一双眼皮子全部撑起,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伸手指着孙曼。“我这胭脂铺是安平县最好的胭脂铺,只要在安平县上的了台面的大户人家,都到我这胭脂铺来买胭脂。速速离去,不然我将你给打出去。”

    孙曼挺直了腰板,一双浓眉挑起。“将军府在安平县算的了台面吗?我是将军府里头的。你这般说我便是在说将军府的不是,你仔细掂量着吧。”孙曼说罢后重重地哼了声,而后抬脚离开了胭脂铺,本是去欣赏一番古代胭脂的,何曾想到受了一包气。待她将宝贝全都卖出去,她一定得买间铺子利用自己在现代的为商之道,将铺子在古代开得风生水起。

    一名身着黑色侍卫服的高大男子将孙曼的话全数听了去,看着孙曼进了将军府后,这名侍卫回过身子前往军营,向少将军交差。

    侍卫禀告的时候,楚风正在营帐中看兵书,听到孙曼进了胭脂铺后,楚风一双剑眉紧紧皱起。孙曼是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么?

    胭脂这物什,味道甚是难闻,为何女子都喜欢这种东西?自个儿和孙曼说过,莫要涂抹胭脂,孙曼却是不听话。

    听到侍卫接下来的话时,楚风皱着的眉眼一跳,而后放下手中的书,嘴角不经意间扬起。“再说一遍。”

    听到少将军稳重的话语声后,笔直地站在下首的侍卫身子一顿,少将军无论听何种禀报,都只听一遍。为何这次要让他重复一遍?略略抬眸看了下坐在书桌前的少将军,少将军平日里不苟言笑,一脸正色。何时像现在这般笑过?唇角扬起,一双黑眸放出如星辰般闪耀的光彩。

    少将军素来英明,派自个儿跟着一个婢女,也自有他的理由。遂,这名侍卫不敢有所怀疑。很是慎重小心地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孙曼和那胭脂铺的掌柜说,我是将军府里头的,你这般说我便是在说将军府的不是,你仔细掂量着。”

    楚风的嘴角越发上扬,孙曼已经学会把将军府作为挡箭牌,来刺激所谓的敌人了。是不是意味着,在孙曼心里,也已经将他实打实地当做了自己人。如此精明的人,用得着昨日对他哭哭啼啼地说去了京城有人欺负她怎么办?像孙曼这种,哪里会被人轻易欺负了去。当然,这个人除了他自个儿。一直身居高位的楚风将自个儿也看得很高,即便孙曼精明地不让其他人欺负她,他也自有办法降地住她。

    “嗯,知晓。你继续跟着她。”楚风要清楚地知道孙曼在第几天哪个时辰想到要回军营,素来运筹帷幄,将形势了然于心的楚风习惯了全盘操纵,事情具体到哪一步,会有何苗头,楚风都要知道。

    侍卫脸上浸满疑惑,素来洁身自好不近女色的少将军何时对一个女子这么上心了,何况还是一个婢女。或者这名唤孙曼的女子不是简单的人物,突然在安平县冒出来,爹娘寻不得。难道孙曼是东翰国或者是西云国派过来的奸细?衡量了一番后,侍卫更加倾向于后种猜测。看来,他要更加仔细地跟踪孙曼了。对着少将军低头躬身行了一礼,侍卫双肩扛着少将军交代的重大监视任务出了营帐。

    拿起书桌上的兵书继续看着,手指在书页上滑动。轻轻的翻书声在营帐中响起,偶尔一偏头,楚风便会看到一方小小的黑色砚台。伸出右手抚着这方砚台,慢慢摩挲着,仿佛这砚台不仅仅是砚台,而是一个娇俏可人的女子。楚风想着想着,嘴角再次弯了起来。孙曼乖巧,心思玲珑缜密,这样的通房丫鬟,娘亲瞧着也定是喜欢。

    另一厢的孙曼,不知道此刻楚风在惦记她。一边走着一边暗暗想着以后发家致富的道路,有了心思,漫长的路也不算什么了。不知走了多久,孙曼到了将军府。二院掌事妈妈正巧从将军府内出来,看到孙曼时,一双老眼瞪大。嘴巴开合了几下,出口的话语溢满惊讶。“孙曼,你不是和少将军去军营了么?怎地少将军没回来,你这个内侍丫鬟到是回来了?”

    孙曼立即上前走到宋妈妈身旁,两眼笑地都眯了起来。“宋妈妈,我昨日得了少将军的令,今日得以回将军府一趟。大伙都还好吗?胖大娘怎么样了?”

    宋妈妈睨了孙曼一眼,“我看你,谁都关心。就是不知道关心主子,你可曾想过你回了来,谁去伺候少将军?”宋妈妈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明显轻了下来,看向孙曼的严神颇有分很铁不成钢。孙曼这样不尽心伺候主子,等到大将军少将军回京城了,孙曼怕是要被随意买卖了。依照孙曼这种长相,不是被卖到大户人家做登不得厅堂的妾,便是被卖到花楼去。

    “宋妈妈,我只回来一会会。将屋子收拾一番,拿几件少将军的衣裳。明日便回军营。”孙曼不得已又开始扯起了慌,宋妈妈信以为真,抬手拍了拍孙曼的肩膀。“原来是少将军要你回来拿衣裳,少将军爱干净,你将他的一些衣裳洗了晾干,明日再拿到军营去。仔细伺候着,若是能跟随少将军到京城去,孙曼你就有福气了。”宋妈妈凑近孙曼耳旁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再次拍了拍孙曼的肩膀,然后抬脚往街道上走。

    孙曼看着渐行渐远的宋妈妈,宋妈妈表面上凶悍,却是个很慈祥的老妇。宋妈妈那粗壮的身躯,让孙曼又想起了伙房的胖老妇。不知道胖老妇有没有再偷偷烧肉吃,孙曼一边想着一边抬脚步入了将军府二院。

    孙曼自不必担心被随意买卖,但是,剪叶,周桂,朱兰这三人怎么办?这三个人都不错,尤其是剪叶,自己刚来县府那会,其他人对她都是冷若冰霜,只有剪叶向她递出了橄榄枝。孙曼不是圣母,但是也不是那种不记得恩情的人。剪叶,周桂和朱兰以后的去路,待她再想想法子吧。

    进了屋子,孙曼径直走到衣柜旁,打开衣柜后,孙曼拿出麻布袋子。俞依微并没有说要多少盒,看她那表情急切想要避孕,先卖给她六盒吧。至于银两问题,如果俞依微没钱的话,让她分期付款。

    孙曼本以为俞依微会是她第二笔生意的顾客,没曾想到,她走进屋子没多久,玲花就来了,买走了四盒避孕套。这次玲花不知为何大方了起来,自己主动提出抬高些价钱。孙曼从玲花激动的口吻中听出,玲花对避孕套很满意。只是,这才多少天?原本卖给玲花的五盒避孕套她已经全都用完了?

    “孙曼,这物什还有香味。按照你说的,套在那个上面,本来不好闻的那个,好像都变得好闻了。你这物什在哪里得的?”玲花将四盒避孕套放进衣袖,眨着眼睛问着孙曼。第一次做买卖的时候,玲花很害羞。许是被避孕套给刺激到了,现在说话都变得大声了。

    孙曼瞪了玲花一眼,“你说那么大声作甚?被旁人听去传到少将军耳朵里,我就不好交代了。”孙曼不会忘记,楚风对避孕套很执着。

    玲花立即点了点头,开口的话也小了许多。“孙曼,少将军有无和你提过回京城的事?”孙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玲花整张小脸都绷紧了,“我听闻,安平县即将整顿好。孙曼,我估摸着你肯定能跟着少将军回京城,将军府的丫鬟别提有多羡慕你了。”

    丫鬟羡慕,可谁知道伺候楚风的其中滋味呢?既要小心翼翼地卖避孕套不被楚风发现,又要做好被楚风吃豆腐的准备。

    玲花看着孙曼的表情变了好几下,踮起脚来凑近孙曼耳畔。“这物什千万不能被少将军发现,你可得注意着点。”

    看着孙曼皱起的眉头和眼神中的冷厉,玲花左手捂住嘴巴右手带着歉意轻轻拍了拍孙曼的手臂。“孙曼,你好生收拾着,这次我买走四盒,四两碎银你放好了。少将军那边,你伺候时千万得当心着点。”玲花松开捂住嘴巴的右手,看着孙曼。

    孙曼将麻布袋子系好,朝玲花抬了抬手,“奴婢该做的就是尽心伺候好主子,宋妈妈和我说了不知多少遍,这句话我已经谨记于心了。玲花,你该回二院后院了,宋妈妈不在,你就偷跑到二院前头,被发现了,有你的苦头吃。”

    玲花听罢后将衣袖拢紧,对着孙曼点了点头,随即迅速地步出了屋子。孙曼好不容易从军营回了来,当初那五盒没有用完,但是玲花总想着趁自个儿有银两的时候多买些,若是大将军少将军回了京城,孙曼被遣送出去。到那时她就找不到孙曼了,是以,还是多买些的好。

    孙曼将屋子打扫了一遍后,便跨出屋门进了楚风的屋子。打开楚风的衣柜门,将衣柜里的一件大红色外袍,一套白色外衫和裤子拿了出来。然后放进水盆里,端到伙房的后头洗一洗。

    自己无意中说的话倒是让孙曼想起了,楚风放在军营中的衣服不多,只有两套。遇到晴朗的天气,两套绝对够了。但是现在是夏天,雷雨季节。雨大,沉闷,燥热。准备三套衣服是很有必要的。回军营的时候,她也要带一套自己的衣服过去。

    孙曼搓洗衣服的突地手一顿,眼皮子欣喜地跳了跳,她就把衣服放在装有避孕套的麻布袋子里,衣服盖在避孕套上。楚风的衣服很大,尤其是大红色的外袍,只要楚风不要将麻布袋翻个底朝天,避孕套就不会被发现。再者,楚风堂堂将领,秉着原则,是不会冒然翻看她的麻布袋的。这样一来,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将避孕套带入军营,又不会让楚风发现。

    如此绝妙的一招,孙曼搓洗衣服的时候,嘴角都上扬了起来,轻轻地哼着歌。胖老妇正巧提水从孙曼身边走过,看到孙曼的时候,肥胖的身子僵了下。

    砰的一声,胖老妇将水桶放在地上。朝着孙曼大声嚷了起来。“孙曼。”孙曼伸出湿漉漉的手朝胖老妇挥了挥,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大娘,你咋瘦了一圈了?”胖老妇瞪了孙曼一眼,随即右手伸进衣袖,掏出一两碎银递给孙曼。“这个月的月银发下来了,当时你不在,我替你在何管家那边领了过来。快些将银子给拿好。”

    手在衣摆上蹭了蹭,孙曼喜滋滋地接过了胖老妇手中的一两碎银。她现在有十两碎银了,相当于普通丫鬟十个月的工资。俞依微那边说不准还能挣个十两银子,军妓的外快比较多。俞依微作为军妓能够出营,表明她上头有人。并且,和俞依微纠缠不轻的人偏巧姓高,十有□是高军师。

    跟着楚风到了京城,她的工资就是每个月三两银子。京城权贵多,避孕套的价位可以狠狠地往上抬。这样下来,孙曼不久以后就会有不少碎银,成为一个小富婆。不知道,古代富人,普通百姓和穷人是以多少银子来划分的。

    “大娘,一间铺子大概需要多少银子?”孙曼一边搓洗衣服一边问着胖老妇。胖老妇今日的活做的差不多了,感觉好久没有看到孙曼了,是以,胖老妇干脆蹲在了水盆前。和孙曼细细说了起来。

    “要看多大的铺子了,最小的铺子需要五十两碎银吧。这五十两碎银是完完全全将铺子给买了下来,但是也有好些铺子每年收点租金,可以在铺子里头卖东西,但是这铺子的地契不是你的。”胖老妇说道这里停了下来,脸上带着疑惑。“孙曼,你问这个作甚?你想买铺子?”

    孙曼立刻摇了摇头,五十两碎银,她现在才十两碎银,俞依微那边若是可以拿到十两碎银,她总共才二十两银子,这个数目连最小铺子的一半都买不下来。胖老妇叹了口气,“我们这些人,没有脱离奴籍。是不能买铺子的,若是被官府知道,准得逮你去蹲牢房。”

    正常户籍的重要性再一次在孙曼脑海中闪现,当初为了有住处,她忽视了奴籍这么个东西。后来自己寻了机会向少将军提及脱离奴籍这事,少将军一开始满口答应。现在让她继续做他的内侍丫鬟。逃离不开的奴籍有了银子又能如何?人家可是将你的小辫子给牢牢地抓在手里。

    “孙曼,军营是如何模样的?”胖老妇蹲累了,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双老眸放着光,看着孙曼。

    自个儿年轻的时候,喜欢上一个男子。这个男子心思不在儿女情长上,到军营去上战场了。胖老妇没有怨言,以为他会回来。就这么等着等着,那名男子却是再也没有回来过。胖老妇也不去找他,怕知道他战死沙场。宁愿相信这男子不喜欢她,在另一个地方娶妻生子,安稳地过日子。也不愿意知道他已不在人世。但是,胖老妇始终想了解军营是怎么个模样,怎会这么诱人能将如此多的青壮年吸引进去。

    孙曼笑着将自己在军营中的所见所闻讲给胖老妇听,胖老妇根据孙曼的言辞在脑海中想象着那豪气冲天的画面,渐渐地,胖老妇知道了,当年为什么他会不顾一切去参军,上战场。一股伴着苦涩和愉悦的心绪在胖老妇心中蔓延开来。

    孙曼发觉了胖老妇的不对劲,伸手拍了拍胖老妇圆圆的胖乎乎的脸。“大娘,怎地不开心了?”胖老妇裂开嘴对着孙曼哈哈一笑,而后站起了身,拎起水桶。“衣裳拧干晒了后,到伙房来,我给你留晚膳,今儿个有肉吃。”孙曼看着胖老妇不自然的笑,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没有问出来。

    胖老妇是一个经历了太多事情的人,兴许刚才的只言片语中,戳中了胖老妇的伤心事。

    朝胖老妇笑了笑挥了挥手后,孙曼继续洗着衣服。

    此刻在军营中的楚风看着书桌上放置着一大碗青菜豆腐汤,这些白白嫩嫩的豆腐的滑嫩口感和孙曼的粉嫩小脸着实差不多。楚风拿起勺子在汤碗里面舀了舀,汤水一层层荡漾开来,楚风仿似看到了汤碗中孙曼娇美的小脸,正咧着嘴对自个儿笑。

    啪的一声,楚风将勺子放在了书桌上。孙曼不是只对他一个人笑,她很可能对宋氏,对她一起从县府出来的三个姐妹,甚至对安子穆都笑过。楚风想着想着,手倏地握紧,而后低喝一声。“将晚膳撤了。”

    恭候在营帐外的老妇随声进入营帐,当看到一动都没有动过的饭菜时,一双布满茧子的苍老大手僵硬地停在半空中,末了,老妇收回手恭敬地出声:“少将军,今日的饭菜可是不满意?老奴端回去让伙房里头的人重做。”

    楚风低着的头未曾抬起,烦闷地抬了抬手,“晚膳撤了,无需多问。”老妇看着少将军凝重的神情没有再说什么,当即将饭菜端进托盘,走出了营帐。少将军勤俭节约,不浪费军粮,为何今日饭菜一动都不动?怪哉怪哉。

    楚风的这一番愁绪孙曼自是不知道,在伙房内吃完了晚膳后,孙曼径自回了屋子,随便擦拭了一下脸,将两个小辫解开来重新扎起。最后,打开衣柜,拿出六盒避孕套,塞在刚刚从伙房里拿过来的小的麻布袋里,将袋口紧紧系好后,孙曼又看了看剩下的众多避孕套,最后点了点头,关上了衣柜门。

    手里紧紧攥着小型麻布袋子,孙曼神色如常的走向了二院院门口。二院中有好些丫鬟看到孙曼拿着一个麻布袋子走出了二院,心里头都在想着,必定是少将军吩咐孙曼到集市上买些物什送到军营。

    孙曼的地位在短短几天内连续上升,这些奴婢压根就不敢开口询问孙曼欲要到哪里去。

    出了将军府后,孙曼一边注意街道上有无马车一边往东边走,俞依微的家在安平县柳巷街。住在柳巷街的差不多都是稍稍富裕些的百姓或者是郁郁不得志的文人雅士。走了约莫一百米,孙曼便听到身后传来咕噜咕噜的车轮声。

    迅速回过身子,孙曼瞅见了一辆顶部挂着蓝色围帘甚是宽大的马车,而赶马车的人是寻奕,二爷的近侍。心中警铃大作,孙曼连忙回过身子低着头小步往前行走。马车往前飞快地行驶了过去,孙曼嘘了一口气。

    坐在马车内的安子穆轻轻摇着手中的扇子,看着扇面上苍劲有力的大字,安子穆细长的眼眸微眯。街道旁穿着土黄色粗布衣裳的女子不正是多日不见的孙曼么?这丫鬟进了将军府受到楚风的青睐,连纪律严明的军营都进去了。

    安子穆后背靠在马车车壁上,一双微眯的双眸闭上。片刻后,睁开。两片唇瓣开合,倾吐出声:“派人查探孙曼出军营所谓何事?”

    安子穆此人,才华横溢,玉质金相,心思细密,为人狡诈。当今圣上曾多次派人过来请安子穆入朝为官,安子穆的心思却偏偏不在朝野上。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却是被孙曼硬生生给打扰,安子穆对孙曼的心思,只确定在两个字上,有趣。如此有趣的妙人怎可以伴随在楚风身侧?

    自安子穆马车行驶过后,孙曼走在街道上更加多了个心眼。到了最后,孙曼没有坐马车到俞依微的家,而是蹭了辆拉稻草的牛车。赶牛车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孙曼道过谢后,立刻抬脚走向柳巷街最左侧的一间低矮屋子。

    屋子门是陈年的老木做的,因为连年的风吹雨打,屋门吱吱嘎嘎地响着。孙曼敲了敲屋门,里面没有声响。还想敲的时候,屋门却是自己打了开来。跨过门槛,孙曼看到一个小的厅堂,往里头走,有一扇后门。跨过后门,是一方小小的院落。孙曼心中连连感叹,这屋子真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在院落里走了没多久,孙曼便听到一阵阵稚□子啼哭声自左边屋子传来。

    紧接着是粗犷的沙哑男子声,孙曼咦了一声,不是说,俞依微家只有她和她妹妹两个人吗?这个男人是?

    “不过是个军妓罢了,身子早已经不干净。我没嫌这么多男人上过你,给你银子要与你欢好,别给你脸你不要。军妓还想立啥贞洁牌坊?”

    孙曼眉头一紧,俞依微遇到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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