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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隔壁有家饭馆在招人作者：金果字数：10098更新时间 : 2013-07-21 03:57:27
“给老子闭嘴！叫什么叫！你亲爹要是不把那笔生意给取消了，老子就拿你的命来祭老子的钱！”穿着黑西装的男人站在背光的废弃工厂门口,他一手拿着手机,手上戴着红宝石戒指。一手拿着左轮手枪。
孙昶被绑在工厂的地上。长时间的未进食与缺水,令孙昶的嘴唇变得乌青,脸色蜡黄。他的手脚也因为长时间的捆绑变得僵硬。他绝望的看着那个站在背光处的男人,等待着短暂生命的完结。
“你什么意思？！你儿子的命不要了？好！孙云清你够狠！和钱比起来，儿子的命算什么？你等着。”男人挂掉了手机。缓慢的向孙昶走来。
在孙昶眼里,这男人的动作像按了慢进键。他的眼前出现了重影。
男人用手枪抵着孙昶的头。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要怪就怪你那个连亲生儿子都不要的老爸吧，下辈子记得投胎的时候选好人家。”
孙昶此时已经不知道害怕了,身体的一切机能似乎都停止了。他呆呆的望着男人的脸,模糊失真。他等待着枪响。
“老大！有人来了！”守在门口的手下突然叫道。
孙昶晕了过去。
也该孙昶命不该绝，他醒来的时候。就只有他一个人在工厂里。他蠕动着身体,向门口挪去。直到他感觉到阳光的照射。这个世界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老刘头！这里有个小孩！”粗犷的男人声音在孙昶的耳边响起。
这是希望的声音,孙昶在这一刻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挣扎起来。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身体不停地扭动着。直到被一双大手抱起来。孙昶才又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孙昶才缓慢的睁开眼睛。他的眼前是一块白一块黄的天花板。白炽灯旁边围着一两只小飞虫。他痛苦的发出声音，手脚被绳子捆绑过的地方已经有了青紫色的痕迹。
脚步声在孙昶耳边响起，出现在孙昶面前的，是个佝偻着背的老人。老人已经很老了，皱纹爬满了整张脸，拄着拐杖。手里端着一杯凉白开，看着孙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老人连忙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去拖着孙昶的背，辅助他坐起来。
“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儿人？你爸妈呢？”老人一边把水递过去，一边满脸笑容的问道。
孙昶双目无神的看着老人，鬼使神差的说：“我没有爸妈。”
老人噎住了，他摸了摸孙昶的脑袋，然后叹了口气：“可怜的娃，现在的人太没良心，连你这种小娃娃都下手。等你好一点了，爷爷带你去派出所。”
“我不是派出所！我不去！！”孙昶的身子开始抽搐，满脸惊恐的大叫道：“我不去派出所！打死也不去！我哪儿都不去！”
看着情况变得不能控制，老人一把抱住孙昶，压制住孙昶的反抗，一边安抚道：“好好好，哪里都不去！”
孙昶安静了下来。那是不属于孩童的眼神，充满了孤独与绝望。
老人是靠捡破烂维生的，每天早晨五点就要起床，一天最多能挣二十多块钱。虽然如此，老人带着孙昶依旧过的很快乐。老人捡破烂的时候，孙昶就拖着麻布口袋，跟在老人身后捡矿泉水瓶。一个矿泉水瓶两分钱，孙昶一天也能挣十块钱左右。
就这样，两人一起度过了一个夏天。老人虽然穷，但是身体很好。活到七十多岁也没有什么病宅。那段时间是孙昶最快乐的时间。虽然是他一生中过的最窘迫的两年。
一天晚上，老人把孙昶叫道自己的床前。床很简陋，没有席梦思，没有凉席。就是普通的硬板床上什么都没铺。身上盖着破了洞了被子。满是老年斑的手拉着孙昶干瘦的小手，一脸慈祥的说：“爷爷觉得自己活不久了。小娃儿，你一直都没告诉爷爷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可是爷爷知道，你一定是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不想回家。”
孙昶就这么站在老人的床前，他没哭，但是眼神却掩饰不住他的悲伤。他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可就是如此，却让老人心酸的湿了眼眶。
“小娃儿，爷爷一辈子的存款都在这儿了。”老人颤抖着手，把放在床边的红色塑料袋打开，掏出一张看起来崭新的银行卡，把它放进孙昶的小手里，笑着说：“你别嫌少，爷爷知道你是好人家出身的孩子。这卡里只有三千块钱。爷爷走了之后，你要自己想想怎么用。”
孙昶紧闭着嘴唇，他的眼里饱含泪水，却倔强的不让泪水落下来。过了一会儿，他才哽咽着说：“爷爷，你别死。”
这是孙昶和老人相识后说的第一句话，老人的眼泪也一下子冒了出来，他吃力的伸出手去摸孙昶的头，努力的笑着说：“傻娃儿，说什么傻话呢，哪能说不死就不死。爷爷这个病啊，已经很多年了。当年爷爷的老伴走了之后，爷爷就得了这个病了。”
傻乎乎的孙昶憋着眼泪问：“爷爷，你什么病？”
“心病。”老人咳嗽了两声说：“治不好的，死了才是解脱。可怜了你哦，娃儿，等爷爷走了，要照顾好自己。去福利院，或者找你亲人。这个世界上，没什么比或者更重要了。你不像爷爷，你还小，还有大好的未来等着你呢。”
这天晚上，老人拉着孙昶说了很多话，谈他的过去。谈他死去的妻子。他也不管孙昶听得懂还是听不懂。只是用自己最后的力气和还清醒的头脑，去把自己的生平告诉孙昶。
孙昶也不吵不闹不烦，就这么坐在床边，听老人从晚上一直讲到第二天清晨。直到第一缕阳光从窗台射/进来，老人的缓慢的呼吸，终于停止了。
那是第一次孙昶见识到死亡，他对死亡的影响很模糊，只知道像是睡着了一样。却不懂一个人的死亡能给别人带着这个深重的悲伤。
到第二天，孙昶背着老人的尸身去了附近的山上。老人没有钱，买不起墓碑，孙昶只能背着老人去山上的火葬场，也不停尸，当天早上就火化了。孙昶守在门外，看着老人的骨灰被拣出来。
看着工作人员把老人烧成白色的骨头摁碎，孙昶一边看，一边流出眼泪。他的手紧握成拳头，牙齿咬着嘴唇。他穿着破破烂烂但是干净的衣服裤子，想起老人每天佝偻着背捡垃圾的动作。就抑制不住一种无法言喻的悲哀。
然而，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过的最快乐的一个夏天。虽然没有吃过什么好东西，没有电脑没有电玩、没有保姆没有柔软的大床，但是在孙昶的记忆里，这是过的最轻松的一段日子。
从这一天开始，孙昶一个人生活，这间破旧的屋子只有两张床，一长桌子，就连做饭都要去屋外用煤炭做菜。刚开始的几天，孙昶连米都煮不熟，常常半生半熟囫囵咽下去，然后跑肚子。
后来不知道怎么了，或许是因为被锻炼的肠胃都变得像钢铁一样强韧了，就再也没有跑过肚子。不过孙昶却怎么也学不会做菜和做饭。孙昶的邻居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神经有些不正常，从来不承认自己是个捡破烂的，他只承认自己是个拾荒者。
经常捡垃圾的时候被人叫捡破烂的，是女的，他就用脏兮兮的手去摸别人的衣服。是男的，他就上前想和别人打一架。他不仅神经有问题，就连一条腿都是瘸的。
偶尔几个捡垃圾的人聊天，孙昶在旁边听，他们都会说那个男人是个吸毒的。在家乡因为没钱，而被赊给他钱的毒贩给打断了一条腿。还有的会说这个男人是因为X能力太弱，被婆娘嫌弃。婆娘找了个姘头。结果捉奸在床，他婆娘的姘头直接就动手把他的腿打断了。
对于这个疯疯癫癫的男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说法，不同的故事。但都有同一个悲惨的结局。
不知是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某种说不出来的缘分。那个疯疯癫癫的男人常常会买点小零食来看孙昶。其实就是那种几毛钱一大把的地瓜干，但是就是这个东西，孙昶也能吃的津津有味。
孙昶没受过苦之前，觉得自己不能忍受没有电脑、手机、电视的生活。现在他一无所有了，却也少了很多苦恼。他每天的生活简单又充实。
从小到大，孙昶接受的是最顶端的教育，见识的是最上层的生活，得到的是最多的零花钱。每年过年他得到的零花钱，都比老人一辈子挣得还要多。
可是孙昶不快乐，小小的他其实并不需要那么多钱。但他没有妈妈，爸爸又忙着赚钱，不管他。他成天和家里的保姆待在一起的时间比他和亲人待在一起的时间多得多。
“小娃儿！老子想认你当儿子。你看，我们一个没儿子，一个没老子，正好凑到一起，有个伴。我养你长大，送你上学，你以后就给我养老送终怎么样？”中年男人笑起来，露出一口蜡黄的牙齿。
孙昶看了中年男人两眼，就抬脚走了。
从那一天开始，男人总是会有意无意的出现在孙昶面前。男人是个好人，但神经有问题。没有朋友，没有人陪他说话，于是逮住孙昶就要找孙昶聊天，一个人滔滔不绝的说几个小时都是常事。
在这样平淡的生活里，孙昶度过了他在孙家老宅以外地方的第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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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昶被绑在工厂的地上。长时间的未进食与缺水,令孙昶的嘴唇变得乌青,脸色蜡黄。他的手脚也因为长时间的捆绑变得僵硬。他绝望的看着那个站在背光处的男人,等待着短暂生命的完结。
“你什么意思？！你儿子的命不要了？好！孙云清你够狠！和钱比起来，儿子的命算什么？你等着。”男人挂掉了手机。缓慢的向孙昶走来。
在孙昶眼里,这男人的动作像按了慢进键。他的眼前出现了重影。
男人用手枪抵着孙昶的头。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要怪就怪你那个连亲生儿子都不要的老爸吧，下辈子记得投胎的时候选好人家。”
孙昶此时已经不知道害怕了,身体的一切机能似乎都停止了。他呆呆的望着男人的脸,模糊失真。他等待着枪响。
“老大！有人来了！”守在门口的手下突然叫道。
孙昶晕了过去。
也该孙昶命不该绝，他醒来的时候。就只有他一个人在工厂里。他蠕动着身体,向门口挪去。直到他感觉到阳光的照射。这个世界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老刘头！这里有个小孩！”粗犷的男人声音在孙昶的耳边响起。
这是希望的声音,孙昶在这一刻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挣扎起来。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身体不停地扭动着。直到被一双大手抱起来。孙昶才又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孙昶才缓慢的睁开眼睛。他的眼前是一块白一块黄的天花板。白炽灯旁边围着一两只小飞虫。他痛苦的发出声音，手脚被绳子捆绑过的地方已经有了青紫色的痕迹。
脚步声在孙昶耳边响起，出现在孙昶面前的，是个佝偻着背的老人。老人已经很老了，皱纹爬满了整张脸，拄着拐杖。手里端着一杯凉白开，看着孙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老人连忙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去拖着孙昶的背，辅助他坐起来。
“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儿人？你爸妈呢？”老人一边把水递过去，一边满脸笑容的问道。
孙昶双目无神的看着老人，鬼使神差的说：“我没有爸妈。”
老人噎住了，他摸了摸孙昶的脑袋，然后叹了口气：“可怜的娃，现在的人太没良心，连你这种小娃娃都下手。等你好一点了，爷爷带你去派出所。”
“我不是派出所！我不去！！”孙昶的身子开始抽搐，满脸惊恐的大叫道：“我不去派出所！打死也不去！我哪儿都不去！”
看着情况变得不能控制，老人一把抱住孙昶，压制住孙昶的反抗，一边安抚道：“好好好，哪里都不去！”
孙昶安静了下来。那是不属于孩童的眼神，充满了孤独与绝望。
老人是靠捡破烂维生的，每天早晨五点就要起床，一天最多能挣二十多块钱。虽然如此，老人带着孙昶依旧过的很快乐。老人捡破烂的时候，孙昶就拖着麻布口袋，跟在老人身后捡矿泉水瓶。一个矿泉水瓶两分钱，孙昶一天也能挣十块钱左右。
就这样，两人一起度过了一个夏天。老人虽然穷，但是身体很好。活到七十多岁也没有什么病宅。那段时间是孙昶最快乐的时间。虽然是他一生中过的最窘迫的两年。
一天晚上，老人把孙昶叫道自己的床前。床很简陋，没有席梦思，没有凉席。就是普通的硬板床上什么都没铺。身上盖着破了洞了被子。满是老年斑的手拉着孙昶干瘦的小手，一脸慈祥的说：“爷爷觉得自己活不久了。小娃儿，你一直都没告诉爷爷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可是爷爷知道，你一定是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不想回家。”
孙昶就这么站在老人的床前，他没哭，但是眼神却掩饰不住他的悲伤。他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可就是如此，却让老人心酸的湿了眼眶。
“小娃儿，爷爷一辈子的存款都在这儿了。”老人颤抖着手，把放在床边的红色塑料袋打开，掏出一张看起来崭新的银行卡，把它放进孙昶的小手里，笑着说：“你别嫌少，爷爷知道你是好人家出身的孩子。这卡里只有三千块钱。爷爷走了之后，你要自己想想怎么用。”
孙昶紧闭着嘴唇，他的眼里饱含泪水，却倔强的不让泪水落下来。过了一会儿，他才哽咽着说：“爷爷，你别死。”
这是孙昶和老人相识后说的第一句话，老人的眼泪也一下子冒了出来，他吃力的伸出手去摸孙昶的头，努力的笑着说：“傻娃儿，说什么傻话呢，哪能说不死就不死。爷爷这个病啊，已经很多年了。当年爷爷的老伴走了之后，爷爷就得了这个病了。”
傻乎乎的孙昶憋着眼泪问：“爷爷，你什么病？”
“心病。”老人咳嗽了两声说：“治不好的，死了才是解脱。可怜了你哦，娃儿，等爷爷走了，要照顾好自己。去福利院，或者找你亲人。这个世界上，没什么比或者更重要了。你不像爷爷，你还小，还有大好的未来等着你呢。”
这天晚上，老人拉着孙昶说了很多话，谈他的过去。谈他死去的妻子。他也不管孙昶听得懂还是听不懂。只是用自己最后的力气和还清醒的头脑，去把自己的生平告诉孙昶。
孙昶也不吵不闹不烦，就这么坐在床边，听老人从晚上一直讲到第二天清晨。直到第一缕阳光从窗台射/进来，老人的缓慢的呼吸，终于停止了。
那是第一次孙昶见识到死亡，他对死亡的影响很模糊，只知道像是睡着了一样。却不懂一个人的死亡能给别人带着这个深重的悲伤。
到第二天，孙昶背着老人的尸身去了附近的山上。老人没有钱，买不起墓碑，孙昶只能背着老人去山上的火葬场，也不停尸，当天早上就火化了。孙昶守在门外，看着老人的骨灰被拣出来。
看着工作人员把老人烧成白色的骨头摁碎，孙昶一边看，一边流出眼泪。他的手紧握成拳头，牙齿咬着嘴唇。他穿着破破烂烂但是干净的衣服裤子，想起老人每天佝偻着背捡垃圾的动作。就抑制不住一种无法言喻的悲哀。
然而，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过的最快乐的一个夏天。虽然没有吃过什么好东西，没有电脑没有电玩、没有保姆没有柔软的大床，但是在孙昶的记忆里，这是过的最轻松的一段日子。
从这一天开始，孙昶一个人生活，这间破旧的屋子只有两张床，一长桌子，就连做饭都要去屋外用煤炭做菜。刚开始的几天，孙昶连米都煮不熟，常常半生半熟囫囵咽下去，然后跑肚子。
后来不知道怎么了，或许是因为被锻炼的肠胃都变得像钢铁一样强韧了，就再也没有跑过肚子。不过孙昶却怎么也学不会做菜和做饭。孙昶的邻居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神经有些不正常，从来不承认自己是个捡破烂的，他只承认自己是个拾荒者。
经常捡垃圾的时候被人叫捡破烂的，是女的，他就用脏兮兮的手去摸别人的衣服。是男的，他就上前想和别人打一架。他不仅神经有问题，就连一条腿都是瘸的。
偶尔几个捡垃圾的人聊天，孙昶在旁边听，他们都会说那个男人是个吸毒的。在家乡因为没钱，而被赊给他钱的毒贩给打断了一条腿。还有的会说这个男人是因为X能力太弱，被婆娘嫌弃。婆娘找了个姘头。结果捉奸在床，他婆娘的姘头直接就动手把他的腿打断了。
对于这个疯疯癫癫的男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说法，不同的故事。但都有同一个悲惨的结局。
不知是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某种说不出来的缘分。那个疯疯癫癫的男人常常会买点小零食来看孙昶。其实就是那种几毛钱一大把的地瓜干，但是就是这个东西，孙昶也能吃的津津有味。
孙昶没受过苦之前，觉得自己不能忍受没有电脑、手机、电视的生活。现在他一无所有了，却也少了很多苦恼。他每天的生活简单又充实。
从小到大，孙昶接受的是最顶端的教育，见识的是最上层的生活，得到的是最多的零花钱。每年过年他得到的零花钱，都比老人一辈子挣得还要多。
可是孙昶不快乐，小小的他其实并不需要那么多钱。但他没有妈妈，爸爸又忙着赚钱，不管他。他成天和家里的保姆待在一起的时间比他和亲人待在一起的时间多得多。
“小娃儿！老子想认你当儿子。你看，我们一个没儿子，一个没老子，正好凑到一起，有个伴。我养你长大，送你上学，你以后就给我养老送终怎么样？”中年男人笑起来，露出一口蜡黄的牙齿。
孙昶看了中年男人两眼，就抬脚走了。
从那一天开始，男人总是会有意无意的出现在孙昶面前。男人是个好人，但神经有问题。没有朋友，没有人陪他说话，于是逮住孙昶就要找孙昶聊天，一个人滔滔不绝的说几个小时都是常事。
在这样平淡的生活里，孙昶度过了他在孙家老宅以外地方的第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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