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楚砚（2）
小说：花开不夏作者：七街字数：4596更新时间 : 2013-06-27 08:08:35
“砚儿你……”在小娘亲的怀里，我明显感觉到她身体一僵。继而身体被推离了那个温软的身体。我努力睁开眼睛，迷离中找到小娘亲的脸，冲她笑了一下。“砚儿，怎么哭了……”言语有些紧张，却意外防备。哭？我那是笑啊……不过，刚刚那声小娘亲是我喊的没错吧，也就是说，我可以……说话？出生不足月的孩子，明明几天前还是依依呀呀的婴儿，心中有个声音告诉我，这绝对不是本人天资聪慧，太扯了。我理理思绪，还是乖顺的喊了一声“小娘亲……冷……”小娘亲则是盯了我半晌，等我眼里泛起晶莹的液体时，才又将我抱近，小心翼翼的喊：“宝贝……”“娘……”小娘亲忽的把我抱至她胸前，额头抵着我的头顶，自言自语道“王爷，你听到了么，砚儿会喊娘亲了……”
一年后。
“砚儿，你你你，居然会拿笔了？这字……真丑。”
两年后。
“小主子，别乱跑啊！”“小主子，快把裘衣披上啊！”
三年后。
“小主子，这这……这可以是要给客人的凤糯糕啊！”
四年后。
“快叫你家二公子出来！我家公子被，被……快出来，不然要你们好看！”
五年后。
我，楚砚，京城人士。一岁会写字，两岁会上房揭瓦，三岁会劫富济贫（富如果指的不是自家的话），四岁会打击权贵（如果对象不是比此人还小的小盆友的话），五岁，就长成我这么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公子了。“砚儿，快来。”坐在太师椅上的小娘亲笑的和煦。是的，五年了，王爷爹爹再没有回来过，与他同去的副将杨将军都回朝数次了，可是唯独王爷爹爹。北疆没有传来什么坏消息，当然也没有好消息，要不然也不至于守那里五年。可是，就是这样不冷不热的情况。使我脚底生寒，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一年前，朝廷封了小娘亲二品诰命夫人，王妃还是那个王妃，府中总是会受些明里暗里的排挤，除去这些，在这里日子还算舒爽，没有饿着冻着，冷暖也有衣服添，可就是一种令人坠入冰窖的感觉随着我年龄的增长儿越发强烈。我抚着胸暗暗顺了口气，才重新整理了一下表情，向小娘亲蹦过去。“今儿个，砚儿没有出去惩奸除恶？”言语中带着调笑。我这几年，不知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居然喜欢干那些事儿，说出去我这么一张老脸都丢光了。我低下头，埋住我一张火烧云的脸，耳边就是小娘亲银铃似的笑声。好久，没听见娘亲笑的这么开怀了，王爷爹爹，你快回来吧……
夜里，因为王府中，有不得与母亲共寝的规矩，小娘亲早早的把我送回房间，自己才歇息。我睁着眼睛越发的睡不着，那种近乎于恐惧的冰寒感越发的强烈，一闭上眼，就能看见冲天的火光，耳边嘈杂，背后早已冒出冷汗。“啊！……”忽然听见外面一声惨叫划破天际，怎么回事？静默得等待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放弃了在屋子里，我匆匆套上衣服，楚心和楚莲两小婢没有发觉到我的外出。我轻轻带上门，那一声惨叫把我的精神禁锢的更加不得动弹。我仰头望向西方，冒着浓浓的烟，和橙红色的火光，一点一点侵蚀着木制的厢房，不好，我急得脚下一绊，摔在地上，那边，可是嘉颜苑啊！小娘亲！等着我，我慌忙爬起来，拍拍手上沾染的草根树叶，等着我！火焰永远都是那么张狂，叫我不是如何应付，我踉踉跄跄的跑到西厢的时候，只剩下了半壁残垣，旁边是王妃清冷的眼光“哪里来的杂种！”我有一种被寒冰直插心胸的感觉，旁边有个约十来岁的小少年也向我投来鄙夷的目光。“我娘呢！我娘呢！娘！娘！娘……”嘉颜苑里还余了点点火星，在灰败得残垣中显得额外妖艳。“我道是谁？原来是嘉颜苑的贱人生的好儿子啊。”耳边是刺耳的笑声。不知怎么，眼前一黑，我又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时候，我又回到自己的厢房，旁边的桌子下还有昨夜仓惶下不小心打碎的杯子。我自己轻轻起来穿着衣服，没人端早饭给我，也没人给我理发。我自己给自己用发带将后面留下的长发扎紧，到隔壁的外屋，是楚心楚莲的屋子。“啊――”太过的惊吓失去了声音，只有重重的抽气声。楚心头发散乱，倒在血泊中，手指僵硬得指向西方。还有一女子倚在窗边，脸上血肉模糊，是楚莲。难怪昨夜我出去没有出来，是遇害了。可是，我就在她们的仆人房隔壁的内屋，却没有一点感觉，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是我还醒着。我的手指不可抑制的颤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中午，一个面生的仆人端来饭，放下就走了。我爬起来，抹去泪痕，攥紧拳头，吕氏，你等着！我坐在床边静静望着窗外跳来跳去的小鸟，不觉黄昏已至。桌子上的饭菜都凉了，一口也没动。小娘亲走了，心里绞痛得很，还有楚心楚莲二人的惨状，我努力使自己不要想，可是越抑制，那些事，那些脸越发的清晰。
又是半夜，门外传来重重的敲门声“二公子！二公子！着火了！”我慌忙走下床，旁边的横梁突然倒下来，将我禁在狭小的范围内，奈何我年幼，手脚不可屈伸，门突然被撞开，“小公子，小公子你在哪里！”是管家张伯的声音，我想出口呼救，奈何喉中干涩，竟然发不出任何一个声音来，又是东西被推倒的声音。“太好了，小公子你在这里！，来，将手给我！”我努力踮起脚尖，想要将手给他，周围的火势突然变大，我渐渐看不见了张伯，心中被绝望占据。“公子！”张伯突然冲进火圈，一把抱住我，用手捂住我的鼻子将我埋在他胸前，旁边又是灼热，闷热，绝望，猛地，我被摔在了地上。我睁开眼睛，迷糊间看到张伯浑身上下被火焰包围，一阵阵被火烧的“滋滋”响的声音和烤焦的味道传来，我迷迷糊糊间又见到了黑暗，再醒来的时候，耳边是冷风，我在一白衣人怀里，鼻尖传来好闻的梅香，闻了一会儿，又昏昏睡去，听见耳边低笑了一声，再无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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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砚儿，你你你，居然会拿笔了？这字……真丑。”
两年后。
“小主子，别乱跑啊！”“小主子，快把裘衣披上啊！”
三年后。
“小主子，这这……这可以是要给客人的凤糯糕啊！”
四年后。
“快叫你家二公子出来！我家公子被，被……快出来，不然要你们好看！”
五年后。
我，楚砚，京城人士。一岁会写字，两岁会上房揭瓦，三岁会劫富济贫（富如果指的不是自家的话），四岁会打击权贵（如果对象不是比此人还小的小盆友的话），五岁，就长成我这么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公子了。“砚儿，快来。”坐在太师椅上的小娘亲笑的和煦。是的，五年了，王爷爹爹再没有回来过，与他同去的副将杨将军都回朝数次了，可是唯独王爷爹爹。北疆没有传来什么坏消息，当然也没有好消息，要不然也不至于守那里五年。可是，就是这样不冷不热的情况。使我脚底生寒，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一年前，朝廷封了小娘亲二品诰命夫人，王妃还是那个王妃，府中总是会受些明里暗里的排挤，除去这些，在这里日子还算舒爽，没有饿着冻着，冷暖也有衣服添，可就是一种令人坠入冰窖的感觉随着我年龄的增长儿越发强烈。我抚着胸暗暗顺了口气，才重新整理了一下表情，向小娘亲蹦过去。“今儿个，砚儿没有出去惩奸除恶？”言语中带着调笑。我这几年，不知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居然喜欢干那些事儿，说出去我这么一张老脸都丢光了。我低下头，埋住我一张火烧云的脸，耳边就是小娘亲银铃似的笑声。好久，没听见娘亲笑的这么开怀了，王爷爹爹，你快回来吧……
夜里，因为王府中，有不得与母亲共寝的规矩，小娘亲早早的把我送回房间，自己才歇息。我睁着眼睛越发的睡不着，那种近乎于恐惧的冰寒感越发的强烈，一闭上眼，就能看见冲天的火光，耳边嘈杂，背后早已冒出冷汗。“啊！……”忽然听见外面一声惨叫划破天际，怎么回事？静默得等待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放弃了在屋子里，我匆匆套上衣服，楚心和楚莲两小婢没有发觉到我的外出。我轻轻带上门，那一声惨叫把我的精神禁锢的更加不得动弹。我仰头望向西方，冒着浓浓的烟，和橙红色的火光，一点一点侵蚀着木制的厢房，不好，我急得脚下一绊，摔在地上，那边，可是嘉颜苑啊！小娘亲！等着我，我慌忙爬起来，拍拍手上沾染的草根树叶，等着我！火焰永远都是那么张狂，叫我不是如何应付，我踉踉跄跄的跑到西厢的时候，只剩下了半壁残垣，旁边是王妃清冷的眼光“哪里来的杂种！”我有一种被寒冰直插心胸的感觉，旁边有个约十来岁的小少年也向我投来鄙夷的目光。“我娘呢！我娘呢！娘！娘！娘……”嘉颜苑里还余了点点火星，在灰败得残垣中显得额外妖艳。“我道是谁？原来是嘉颜苑的贱人生的好儿子啊。”耳边是刺耳的笑声。不知怎么，眼前一黑，我又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时候，我又回到自己的厢房，旁边的桌子下还有昨夜仓惶下不小心打碎的杯子。我自己轻轻起来穿着衣服，没人端早饭给我，也没人给我理发。我自己给自己用发带将后面留下的长发扎紧，到隔壁的外屋，是楚心楚莲的屋子。“啊――”太过的惊吓失去了声音，只有重重的抽气声。楚心头发散乱，倒在血泊中，手指僵硬得指向西方。还有一女子倚在窗边，脸上血肉模糊，是楚莲。难怪昨夜我出去没有出来，是遇害了。可是，我就在她们的仆人房隔壁的内屋，却没有一点感觉，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是我还醒着。我的手指不可抑制的颤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中午，一个面生的仆人端来饭，放下就走了。我爬起来，抹去泪痕，攥紧拳头，吕氏，你等着！我坐在床边静静望着窗外跳来跳去的小鸟，不觉黄昏已至。桌子上的饭菜都凉了，一口也没动。小娘亲走了，心里绞痛得很，还有楚心楚莲二人的惨状，我努力使自己不要想，可是越抑制，那些事，那些脸越发的清晰。
又是半夜，门外传来重重的敲门声“二公子！二公子！着火了！”我慌忙走下床，旁边的横梁突然倒下来，将我禁在狭小的范围内，奈何我年幼，手脚不可屈伸，门突然被撞开，“小公子，小公子你在哪里！”是管家张伯的声音，我想出口呼救，奈何喉中干涩，竟然发不出任何一个声音来，又是东西被推倒的声音。“太好了，小公子你在这里！，来，将手给我！”我努力踮起脚尖，想要将手给他，周围的火势突然变大，我渐渐看不见了张伯，心中被绝望占据。“公子！”张伯突然冲进火圈，一把抱住我，用手捂住我的鼻子将我埋在他胸前，旁边又是灼热，闷热，绝望，猛地，我被摔在了地上。我睁开眼睛，迷糊间看到张伯浑身上下被火焰包围，一阵阵被火烧的“滋滋”响的声音和烤焦的味道传来，我迷迷糊糊间又见到了黑暗，再醒来的时候，耳边是冷风，我在一白衣人怀里，鼻尖传来好闻的梅香，闻了一会儿，又昏昏睡去，听见耳边低笑了一声，再无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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