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小说:有一种渴望不容许逃离作者:一秋一会字数:5487更新时间 : 2019-10-10 01:28:31
    当季新凉关上门,一转身看到了等待在外一脸严肃的傅锡,季新凉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哥?”

    “你过来,我跟你说件事。”傅锡一脸严肃将季新凉拉到了二楼的大书房。

    坐定,季新凉问道:“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傅锡斟酌一番,才开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你是不是真的爱上娄梨和了?”

    季新凉摇摇头“没有。”

    傅锡悬了半截的心终于放下来,他认真地对季新凉说道:“那就好,我现在告诉你,你最好不要爱上她,你知道她之前差点和一个人结婚了吗?”

    “什么?”季新凉从未听说过,“谁?”

    “明樵。”

    傅锡说出的这个名字出乎了季新凉的意料,他愣了一下,“明樵哥?”

    “我知道你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这是真的,他们在一起一年半但是几个月前分手了。”傅锡盯着季新凉,“你知道明樵是怎么评价她的吗?”

    “什么?”

    “她不是一个成熟的恋人。”

    季新凉脸色不是很好看,“怎么,这是想把责任都推到娄梨和身上吗?”

    “明樵不是这样的人,”傅锡道,“你也和他见过面,你该知道他从来不是个欲盖弥彰,推卸责任的人。他说的应该是个事实。”

    傅锡说的没错,明樵不是什么信口开河的人,他不至于因为被甩了就污蔑娄梨和,但是他说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不是一个成熟的恋人?

    “他没有解释,我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的是明樵曾经很爱娄梨和。”

    傅锡见季新凉一言不发,继续说道:“一年前,明樵突然回陵北,我问过他打算在陵北呆多久,他说一辈子,因为他的女朋友打算定居陵北,他三十几年的人生都是在D国度过,所以你该明白他这个决定的意义,他是真的深爱着娄梨和。而娄梨和···却甩了他,她是个狠心的女人,你···”

    “娄梨和是不是成熟,是不是狠心,我会自己用眼睛看,感情的事情本就没有谁对谁错,即便是娄梨和甩了明樵那也只能说明他们没有结为夫妻的缘分,这和是否成熟是否狠心根本没有关系。”季新凉毫不留情地反驳傅锡,“哥,我和娄梨和相处的着两个月里,看到的是一个温柔坚强,成熟冷静的女人,这个女人有仗义的一面,却不会像普通女人一样干涉他人。她在我心里不仅不是明樵哥所说的那样,反而是个难得成熟的女人。”

    “新凉···你···”傅锡听到这里,瞪大了眼睛。

    季新凉对娄梨和的维护可不像对娄梨和一点心思没有的样子。

    季新凉也知道傅锡的想法,但是他并不认为自己这样就是爱上了娄梨和,他们是朋友,他自然要说出他对娄梨和的认识,否则只听一人一面之词,娄梨和也太委屈了。

    “哥,我没有爱上娄梨和,但是我欣赏她,我相信您也是欣赏她的,作为一个医生她的专业无可挑剔,这也是你选择她来帮助我的原因,不是吗?”

    傅锡默然,“其实我更希望当时我没有选她,又或者说我希望她当时没有同意,这样你就不会和她有瓜葛。”

    “哥,你这么说,是不是对她太残忍了,我和她相处时间不长,但是当年在学校的时候,她可是跟着你兢兢业业地在实验室里帮忙,难道这些维护的话不更应该由你来说吗?”

    傅锡反问道:“就像你说的,这些话应该由我这个和她认识来往多年的人来说,但是为什么会从你的嘴里出来呢?新凉,你不得不承认的是,你动心了,至少你对她好奇了,对吗?你让我调查的箱子是她的吧?”

    季新凉没有回答,但是脸色说明了一切。

    傅锡叹口气:“我承认娄梨和的专业素质是所有人中首屈一指的,但是她的私事和明家的两个人都牵扯不清,她不适合你。”

    “什么叫做和明家两个人都牵扯不清?不就是手里有着明惜的箱子,又有个明樵前女友的帽子吗?这么清楚,怎么叫做牵扯不清?”季新凉实在不想听傅锡在说什么,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新凉!”傅锡喊了他一声,“作为医学工作者,我本不应该透露他人的隐私,但是你是我的弟弟,我不能不告诉你。”

    “你是想说娄梨和有心理问题吗?”

    季新凉打断了傅锡的话,“我早就知道,在学校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说完他就大步离开,哐的一声关上了门。

    傅锡愣了:季新凉早就知道?

    那就更是糟透了···

    ···

    季新凉离开大书房,径直去找明樵。

    明樵正在和杜辛颜聊着天,眼前一暗,扭头一看:“新凉?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明樵哥,不好意思,我能打搅你一会吗?”

    明樵道:“好,”说完他和杜辛颜道声歉便跟着季新凉离开了。

    杜辛颜看着两人的背影,面色晦暗不明。

    季新凉带着明樵来到了,自己的卧室,娄梨和在里间休息,他们则在一旁的小书房里。

    明樵坐下,“什么事让你脸色这么难看来找我?”

    “明樵哥,我听说娄梨和和你交往过,是吗?”季新凉问道。

    明樵听了,笑道:“你还叫我一声哥,看来情绪还算平稳。”

    季新凉盯着明樵,明樵道:“是,我和她交往过,她是我的前女友。”

    “那你们为什么分手。她甩了你?”

    面对这个问题,明樵思索了一会,他可以告诉傅锡是自己被甩了,却不能这样告诉季新凉,因为那样告诉傅锡是为了给娄梨和面子,如果这样告诉季新凉就是污蔑了。

    他慢慢说道:“她不爱我,所以我离开了她。”

    季新凉道:“可是你为什么告诉我哥说是她甩了你?”

    “你觉得一个女人被甩了是什么有脸的事情吗?她是要一辈子在陵北的,以后还要和你哥一起共事,一个冷酷的形象是行事利落的表现,这是对她最好的决定。”

    听到这里,季新凉对明樵的鄙视渐渐散去,作为一个前男友,明樵做的的确很好了。

    “你们交往了一年半你才发现娄梨和不爱你嘛?”季新凉问道,口气柔和了许多。

    明樵无奈地笑了:“娄梨和这个人是个对感情迟钝的人···算了,这么说,你也不能理解···”

    于是明樵将分手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季新凉。

    “我们就是这样分手了,虽然很仓促,但是看如今的状况,这是个对我和她彼此都好的决定。”明樵道,“就像我说的,她不是个成熟的恋人,我也不是。”

    “如果她不爱你,她又怎么会和你开始呢?”季新凉不明白。

    “你以为我明白吗?”明樵苦笑,“以她的能力和容貌,追求她的人数不胜数,但是她从来没有答应任何人,唯独选择了我,我以为这是她慎重的选择,心动的标志,但是事实证明我错了。”

    季新凉皱着眉,突然问道:“明樵哥···你是不是会画画?”

    “会一点,”明樵困惑,“怎么了?”

    季新凉道:“或许这是她选择你的原因。”

    “怎么说?”

    “娄梨和喜欢会画画的人。”季新凉将娄梨和在家中摆了画架的事情告诉了明樵。

    明樵一愣,脑海中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但是他没来得及抓住。

    “不会的,我的绘画技术不足以让她选择我。”明樵很有自知之明。

    等等,明樵突然想到了那份病例,想到了自己曾经的猜测:娄梨和曾经和明恪在一起。

    那么季新凉所说的,娄梨和爱着一个画家,还在家里放了一个画架···是不是也是因为祭奠明恪呢?

    可是他刚刚才问了娄梨和,她并不认识明恪···

    不对!

    明樵突然站起身,面色阴晴不定,吓了季新凉一跳。

    “明樵哥!”

    明樵脚步一转走到了娄梨和睡着的卧室,季新凉也连忙跟上。

    ···

    季新凉的卧室本来只有娄梨和,但是现在那里还有一个女人。

    杜辛颜。

    看到了明樵和季新凉,杜辛颜淡淡一笑:“我还在想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呢。”

    “杜辛颜,你在这里干嘛?”明樵皱着眉,他和杜辛颜关系不算好。当年她在明恪最艰难的时候离开了他,他是看不上她的。

    “明樵,你不是想知道这个女人和明恪的关系吗?需不需要我告诉你?”杜辛颜歪着脑袋,像一朵有毒的红蔷薇。

    “你想说什么?”明樵问道。

    “我想说的不多,也就是一句话。”杜辛颜道:“你的前女友,十年前差点成了你的表嫂,这个消息惊喜吗?”

    两个男人呆愣当场,明樵即便心有怀疑,但是就这么被杜辛颜捅出来依然回不过神,季新凉就更是久久无法回神,他看着床上睡得甜美的娄梨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可能!”明樵冷声回到:“娄梨和根本不认识明恪。”

    杜辛颜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捧腹大笑“明樵!二十四岁以后的娄梨和的确不认识明恪,但是在此之前的,她是记得的!”

    “什么意思!”明樵追问。

    “你的这位前女友,明恪的前未婚妻,像狗一样去求明惜,说她要忘了明恪!”杜辛颜的红唇微微抿起,“明惜哥为她催眠,将明恪从她的记忆里完全抹去了,她当然不会记得明恪。”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季新凉大怒。

    “是我该问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才对!”杜辛颜冷冷呵斥。

    季新凉冷笑回了她一句:“那你希望我们怎么做?冲过去把她从床上拉下来丢到所有人面前质问她么?你凭什么在这里说她的过去,又凭什么评判她的选择!”

    杜辛颜看着季新凉:“娄梨和的命真好,过去有明恪,如今有你,你们都这么维护她。”

    “那是因为她值得。”季新凉向前走了一步,挡在娄梨和的床前:“我不知道你到底和她有什么过节,但是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再让我听到你将任何侮辱性的词汇用在她身上,这里是陵北,不是D国!再有下次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哼,怎么你还打算和我杜家翻脸不成?”杜辛颜冷笑。

    “有何不可?”

    “就凭你一个演员的身份?”

    “有何不可?”

    “你觉得你一个圈外人,季老爷子会愿意为了你这么做吗?”

    “为了一个圈外人当然不会,但是我是季家长子嫡孙!”季新凉的声音铿锵有力,明樵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杜辛颜还想说什么,门外傅锡就开始敲门:“新凉,你在吗,爷爷喊你去一下。”

    季新凉盯着杜辛颜,淡淡地回到傅锡:“来了,傅锡哥。”

    在临走前,季新凉用眼神警告了杜辛颜一番,才拉开门离开。

    杜辛颜看着重新关上的门,“可笑的小子。”

    “可笑的是你,杜辛颜。”一直没说话的明樵突然开口,眼中满是怜悯。

    “你说什么?”

    “杜辛颜,无论明恪和娄梨和是否有过一段感情,这都轮不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唯独你不可以,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杜辛颜的眼神狠厉得仿佛想要吃了明樵。

    但是明樵却始终冷淡,“如果你不明白,那么我就说的更清楚一点,即便明恪的死和娄梨和有关,你也不要忘了,你是明恪的前前任未婚妻,如果明恪还活着,对于他来说你和娄梨和不过是半斤八两而已。”

    明樵所言未有偏颇,杜辛颜哑口无言。

    “这些年,明家和杜家的交往没有减少,我们也从未因为这件事对你心有芥蒂,是因为我们相信感情的问题谁都没办法勉强。我们对你如此,对娄梨和也是如此,如果你想要利用我们对付娄梨和,那么你错了,整件事情的机缘巧合其实是从你抛弃开始的不是吗?刨根问底的话,最该被埋怨的是你才对。”

    杜辛颜的美眸通红,明樵却没有放过她,“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多年之后翻旧账,也不关心你是否幡然悔悟,如果是的话请你自己品尝自己的苦果不要牵扯任何人,因为这很讽刺也很狼狈。”

    “据我所知,芮香尘这些年从未放弃追求你,你却对他视而不见,作为朋友我奉劝你一句,不妨怜取眼前人。”

    “好自为之,言尽于此。”

    “你走吧,”明樵逐客。

    杜辛颜紧咬红唇,脚步沉重地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明樵和沉睡的娄梨和,明樵在床边蹲下身,盯着她安静的睡颜,忍不住伸手抚摸她细腻的脸颊,“你真的···和阿恪在一起过吗?为什么阿恪死了你却要忘了他呢?你虽然冷淡,却不是没有良心的女人啊···”

    或许离开后,会有一种更客观更公平的眼光审视过去和彼此,明樵也是如此,当初他困于被忽视的羞恼,却忘了当年娄梨和答应时他也曾许一辈子无论风雨都要珍惜这段感情的诺言。

    “你知不知道阿恪是想要和你结婚的?如果知道你还会忘记他吗?”

    室内一片沉寂,无人回答。

    即便此刻娄梨和醒来,她也无法回答明樵,因为关于明恪,她什么都不记得。

    明恪和娄梨和的事情,如今这世上的知情者,大概只有明惜了。

    明樵决定这次生日宴结束回到D国,他一定要去问一问明惜,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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